118.118被越王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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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寂的吓人,风声微微乱中,透出了一股宁静的血腥。
昌洛皇宫沉浸一片昏暗肃杀之中。
书房中,苍漪澜坐在案前,借着烛光批阅奏章。
“嗖!妗”
窗外身影闪过,震得院中的树叶“唰唰”作响。
“什么人!”
他甩下毛笔,一闪身窜了出去。
空荡荡的院中,他敏锐的觉察力很快的锁定了方才目标的所在地跬。
“出来吧!”苍漪澜望着那处昏暗的角落道。
“漪澜,我知道你一定会觉察的!其实我早就知道,苍龙国中,没有一人能够比你强大!”
砚儿从角落中缓缓走出来,她雪白的纱裙在夜色中缀上了点点斑驳,忽明忽暗,趁着她朦胧的身影在片刻间飘渺诡秘了几分。
“砚儿,竟然是你!”苍漪澜面无表情道。
“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今晚,我只想你兑现我那个承诺。”
她轻轻抚上了脸上的面纱,然后慢慢地揭开,“你应该没有见过我真实的模样吧!我们相处的那一个多月,我都是易容成明月郡主的样子展现在你的面前。我的身体被冰封的这两年,你无数次去看望的也是明月郡主的样子!”
那面纱,缓缓飘落。
那洁白身躯连接的那张脸竟然如此的妖媚,昏暗中,弯弯的眉角撇除一抹初月,黛色的眸子翻着粼粼光泽。傲立的鼻尖-挺拔着这世间最美妙的峰廓,小巧的嘴唇勾勒出动人的樱桃。
苍漪澜惊讶的瞪大了眸子,这竟然是如此熟悉的一张脸颊。
他记得,小时候,他无数次的在院中看她练剑;她看到他做来,总会露出一个母亲最甜美的笑容。
而眼前砚儿这张脸,竟然除了苍白之外,与他母亲竟是如此的相似!
“砚儿,你究竟是谁?”苍漪澜惊问道。
“漪澜!”砚儿靠近了他的身侧,然后缓缓抱住他的胳膊。
这次他没有躲开,只因为那张令他熟悉亲切的母亲的脸。
“你是不是也好奇,我为何会长了一张几乎与你母亲一模一样的脸?”砚儿表情狰狞了起来,咬牙切齿,“我也恨啊!要不是因为这张脸,我不会沦为她们的棋子,我不会被赋予那样的使命!漪澜,你知道两年前来这里的时候我有多么恨吗?
她的眸子定定的望向他,“本来我不是这张容颜的,只是她们要利用那张神秘的面容,所以,她们把我变成了那张脸!以前我只是相似而已,可是现在,它几乎就是你母亲的那张脸,我彻底成为了一个阴谋的牺牲品!
“呵呵!”砚儿抽回了手,“两年前,我来到这里没想到无意中见到了苍龙国倾城王爷苍漪澜,所以,我想放弃掉那个使命,但是又不能以你母亲的这张脸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便杀了明月郡主,代替了她。
“你当初总是问我到底来到你身边什么目的,你知道吗?我的目的很单纯,就是得到你的人,你的心!”她冷冰冰的苦笑了几声,“可是,你不相信我啊,你怀疑我啊!我以为我们大婚之后就会一切平静,可那晚你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让我怎么回答呢?我怎么可以告诉你真相,我是为了你好啊!那个神秘的地域,是你们苍穹大陆对抗不了的!要不然,那晚我也不会在她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中丧命!”砚儿似乎流出了泪水,“漪澜,我是真的爱你——”
“你错了,你那不是爱!”苍漪澜冷冷的打断了她,“你只是自私的占有欲而已,从来到我身边的那一刻,你的一切都是假的。人是假的,样貌是假的,说的话也是假的!你如何说的出这个‘爱’?”
“哈哈哈哈······苍漪澜,我没有想到你今日说出这一番话!”砚儿悲痛的哭出了声,“那,是不是你当初根本不爱我?”
“不是不爱,是后悔曾经爱!”苍漪澜斩钉截铁道。
“好好!你很好!”砚儿忽然抬手,用尖利的手指勾去了眼角的泪,“苍漪澜,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感谢你将我的身体保存的这么好,要不然,我的重生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了!看来,我今天晚上来找你的决定是对的!”
只一瞬间,砚儿前一刻还悲痛万分的神情变成了一副狂傲的神情。
“砚儿,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来这里是什么目的?还有你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母亲在哪里?”苍漪澜紧接着道。
“呵呵!”砚儿像是站不稳似的踉跄了一步,“漪澜,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的完呢?”
她倒退了几步,重新将面纱遮在了脸上,“苍漪澜,你大概不知道我姓什么!今晚,我告诉你,我叫东凤砚!”
“东凤砚······”苍漪澜猛然抬头,“你是东凤族人?”
东凤族,是苍穹大陆中一个神秘的民族,它强大无比,无人能够对抗!
“不错!漪澜,我确实是东
凤族人!”东凤砚嘴角勾出了阴笑,“我不仅是东凤族人,我还是东凤族的灵女!我可以预知未来,更可以知晓过去。”
她眼睛一瞥,脸色阴险的神色又重了几分,“漪澜,今晚你敢不敢跟我走呢?到了那个地方,我告诉你一切!你不是一直舍不得你的流雁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吗?能不能知晓一切,今晚就看你的本事了!”
南宫流雁来到书房的时候,正好看到苍漪澜跟在一个白衣女子身后走了出去,她也悄然跟在了后面。
为了不被发现,她不敢靠的太近。
前面两人穿过夜色,穿过小巷,最后来到了醉春楼的小院中。
南宫流雁纵身一跃跳入院子,正好看到了他们进了一间房中,窗户上面映出了那两个人影。
“漪澜,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砚儿突然紧紧抱住了苍漪澜的身体,然后缓缓地靠在了他的怀中,声音哽咽了起来,“你知道吗?两年了我拼了命要回来,就是为了与你团聚,与你再续前缘!漪澜,我求你回来好不好?”
“砚儿,我不能欺骗流雁,不可以对不起她,我曾经告诉过她,此生只娶她一人!所以,就算你回来了,我们也不可能了!”苍漪澜推开了她,“对不起,我不可以再接受你,今晚来这里,我已经欺瞒了流雁!”
“你这么说,只是为了不欺骗他不能对不起她?”砚儿收起了哭声,好像突然开心了起来,“那么就是说你现在心里还有我的是不是?”
“也许是吧!砚儿,我们曾经相爱,你了解我的人,我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曾经的那段感情怎会说放下便放下?”苍漪澜叹了口气,“现在既然娶了流雁,那么我们的过去就永远成为了过去,就算我对你还有留恋,我也不可以对不起她!”
南宫流雁的心猛然绞痛了起来,原来苍漪澜心中还有那个女人,原来他的情话都是假的,原来她被傻傻的欺骗了这么久!
呵呵!她真是可笑啊,她竟然可笑的相信了,她南宫流雁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大白痴!
“漪澜,我就知道你一定忘不了我,所以今天晚上才会同我在这里幽会!”砚儿扑进了他的怀中,“漪澜,我能理解你的心境,我也知道你不能对不起她,不能够娶我。但是至少让我感觉一次你真真实实的存在好不好?春晓一刻值千金,我们今晚不要虚度了好吗?”
南宫流雁猛的踉跄了一步。
她的心彻底碎了,她的身体成了一个躯壳。仿佛是雷雨之夜被暴雨打落了花朵,一片片的凋零,然后揉碎进了泥土中再也无法聚拢,最后消弭在尘世间。
她的泪汹涌的流了出来。
方才她去书房找他是为了什么呢?
她是想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她想把她的过去通通讲给他;她想以后都不在隐瞒他任何;她想好好的保护他·······
可是,方才她看到的是什么呢?
心,绞痛着······
那昏暗的烛光中,她看见他迫不及待的脱下对面女子的衣服,然后将她抱上了床,倾身而下。
那窗棂上面,映着他起伏的身躯,映着她享受的姿态,还有她百般情不自已的呻-吟。
她还听见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砚儿,我真后悔,两年前那个洞房花烛为何要离开呢?原来你的身体这么美!甚至,比她还美!”
他身下,那个女人娇喘的气息,一次次的冲击着她的神经!
多少次了呢?他们也曾经这般亲昵!
可是,现在她觉得恶心!
南宫流雁想要冲进去杀了他们,却发觉她动也动不了了,她的身体被那种剧痛冲撞的动弹不得了。
她恨他的贱,也恨自己的蠢,更恨此刻的自己被打击的毫无出手之力。
南宫流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醉春楼的,她只知道,她整个人已经被完完全的掏空了!
心没了,情没了,只剩了了恨!
一个男人说当初的爱转移了,她真是傻,怎么就相信了呢?她真是活该啊!
今日,她什么都看到,他的欺骗,他的隐瞒,他甜蜜的情话······却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戴在脸上的丑陋的面具。
她跌撞着步子,再也找不到前方的路。
南宫流雁不会知道,她离开醉春楼的那一刻,房中的男女嘴角一弯,阴险的笑了。
“她走了,她一定是信了!”女子身上赤身的男子悠悠道,“我故意说出那番欲迎还拒的话,就是为了让她更信一点!”
此刻,他已经不是苍漪澜温柔的声音,而是那种冰冷的属于越王秋逸寒的声音。
“嗯·······”砚儿享受的哼吟了一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不要停!”
“好!”他身子一挺,如长龙贯空,探向更美妙的深渊······
“真是没有想到,苍漪澜是个君子,不到大婚真的
不碰你,今日倒是让本王捡了个大便宜!”
秋逸寒冰冷的笑着,嗜血的眸光伴着那节奏和弦一起一伏。
“越王爷,我的身体美吧!”砚儿的声音带上了丝丝颤抖,那痛并快乐着的感觉令她无比陶醉,“就算是没有爱,至少我们都很满足,这就是我对苍漪澜的报复,他不是不爱我了吗?那就让他痛些,再痛些·······”
“啪!”
好像有什么抽在了身上,令她麻木的神经一点一点复苏,南宫流雁终于悠悠醒来。
脑海中浮现出她遭人暗算的那一幕:她因为彻骨的痛,毫无防备的在昏暗的小巷中走着。突然鼻尖一丝异香,接着她身体倒了下去。
此时,她被绑在一个十字架木桩上,胸前的衣襟已经被长鞭打碎,而她白皙的脖颈上,已经有一道鲜红的透着血丝的狰狞鞭痕。
身上,火辣辣的疼。
苏醒过来,她才发现,原来心更痛——所有的悲痛绝望再次充斥了她的神经。
“南宫流雁,怎么,是不是觉得很痛呢?”东凤砚收回了手中的鞭子。
“怎么样,你没想到吧!你的苍漪澜,对我还是有感觉的!”东凤砚附在她耳边,“你看,我昨晚约他来醉春楼他真的来了!男人,其实都有兽性的,他说他心里还有我!真是没有想到,我们第一次欢-好就被你撞上了!”
南宫流雁彻底处在崩溃的边缘,她没有心思再去想其中的真正内情,满脑子只有昨天晚上他的声音,还有他们在床上······
没有比此刻她心中更恨他!
“喔,漪澜他已经回去了!”东凤砚笑眯眯的说完,“我真是感谢你,这么些日子将他调教的这么好!你知道昨晚我为什么要捉你吗?”
南宫流雁抬眸,猩红的眸子狠狠的盯着她。
“南宫流雁,我捉你,不过是为了与秋逸寒做个交易。我要苍漪澜,而他要你!”她突然伸手,触上了南宫流雁额头上若隐若现的丹砂魅莲,冷笑了几声,“越王爷说,你是这苍穹大陆最美的女人,好像是啊!怪不得她不让我杀了你!要不然,冲你已经是漪澜的女人这一点,我一定不会让你活在这个世界上!”
南宫流雁死死地咬住嘴唇,心早已痛的什么话都说不话来。
“南宫流雁,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百翎雀凤毒虫灵体!”她忽而扬起了手,里面是针尖黝黑的银针,“我相信它们一定会让你痛不欲生的过完人生的最后五年!也算是我答应越王的,做他五年的女人,我想他差不多也会腻了!”
“哧!”
她将银针刺进了南宫流雁的肩头,再拔出时,那针头上的黑色已经消失不见。
“啊!”
血液中好像有无数根针刺痛着,南宫流雁痛苦的呻-吟出声。
她的全身的血肉中,好像立刻爬满了虫子,在她身体上下游走,那尖利的牙齿,一点一点啄食着她的血肉!
痛,剧痛,比拆骨剥肉还要痛······
她终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天一阁中,千默离焦急的派了人手四处搜寻南宫流雁的下落。
没有比此刻他更加悔恨,原来东凤砚针对的不是他,是为了流雁!
她说了那么多关于她身份的秘密,不过是引他出去,借机给南宫流雁下了一个套,他竟然这么傻!
昨天晚上他跟着东凤砚走了几条街,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变成了假的东凤砚。
是他疏忽大意了,东凤族的灵女怎么可以小觑?
他猛然意识到这是调虎离山,他赶忙回到皇宫,却发现南宫流雁已经不在。
他立刻奔去了他能想到的地方,第一处便是醉春楼,可惜没有见到。
他再去天一阁,还是没有人!
所以他动员了天一阁所有人去寻找,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第一次,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
他一直以为东凤砚将他引出去是为了对他下手,可惜,他失策了!
他攥紧的手掌青筋暴起!
南宫流雁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
她躺在一张红纱床上,布局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你终于醒了!”
头顶上冰冷的话让她一个机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秋逸寒!是你!”她挣扎着爬起来,又马上无力的倒了回去。
“本王说过,我想要得到的人,谁都逃不出去!”他倾身捏住了她的下巴,“南宫流雁,原来你就是那个丹砂魅莲的传说!你就是本王苦苦寻找了十几年的人,哈哈,真是苍天开眼啊!今日,你终于落在了我的手中!你放心,本王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他的手缓缓触上了她额头上那朵丹砂魅莲,“谁让你这么强大呢?就算你是她,我也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那只手
缓缓地往下移动,慢慢抚上她颈项上那道鞭痕,“砚儿她怎么下手这么重呢?啧啧·····这么美的地方,偏偏会有这么一道伤口,真是叫人心疼啊!”
秋逸寒笑了笑,忽然收回了手。
“流雁,本王今晚心情好,想在我们两人的好事之前先跟你聊聊天。不知道流雁你想聊什么呢?”
南宫流雁头一扭,厌恶的没有开口。
“呵呵!还是,流雁你想直接与本王成就好事呢?”
“秋逸寒,你卑鄙!”她咬牙切齿的蹦出几个字。
“呵呵,不卑鄙就不是本王了!”
秋逸寒冷笑了一声,再次伸手触上而来她的脸颊,像是突然见了腥味的猫,满眼透出了渴望。
“你想知道本王为什么那么喜欢强大的女人吗?”他顿了顿,“你知道本王为什么想要征服强大的女人吗?你肯定想不到!”
秋逸寒起身,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我小的时候,父王爱上了一个女子,那是个武功高强的女子,也是一个放-荡的女子!父王不顾母妃的反对将她娶进了府中,从那之后,我母妃便失宠了,所以,我恨那个女子!
“最初的两年她在王府还很安生,可是后来,她变了!她觉得父王不能满足他,竟然背着父王到处去找男人,甚至——我记得那一年,她为了一个野男人,凭借高强的武艺亲手将匕首刺进了父王的胸膛!
“后来,我当了越王爷!我那时候才九岁而已,你知道我是怎么为父王报仇的吗?”他盯着南宫流雁,那眸子中喷薄出了无尽的愤怒,竟让她不自觉的颤了颤。
“我命高手将那个女人抓了回来!她不是想要男人吗?那我就成全她!”秋逸寒攥起了拳头,“我找来了十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将那个女人关进了一间房中,让那些男人们轮流享用。你猜,她支持了多久死的呢?”
南宫流雁缩了缩身子,眼前的人,在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魔鬼!一个吃人的魔鬼!
“那一晚上她就死了!”秋逸寒冷笑了一声,“那些男人们还真是没有辜负了本王的厚望,喔,我忘记说了!那十个男人,可是轮流吃了药进去的!”
南宫流雁缩在被子中的手指狠狠的掐上了自己手掌,这个人,简直比恶魔还要恐怕。
“后来,我便恨强大的女子,我要征服她们,我要让他们永远臣服在我的脚下!”
“变态!”南宫流雁瞪着他,从嘴里面蹦出了几个字。
“呵呵!不错,本王就是变-态!”他突然一旋身坐在了床边,一把掀开了她身上的被子。
“秋逸寒,你要干什么!”南宫流雁反射性的往一旁滚去,可是无力的身子刚翻了一半,已经被一只手臂挡住。
随即身体一麻又倒了回去,身体沾床的那一刻已经动弹不得,紧接着话已经讲不出来——她被点了穴道。
那只手缓缓地触上了她的腰带,然后慢慢的解开。
“本王说过,今晚的***一刻值千金,怎能荒废呢?”
南宫流雁的心“翁”的一下,陡然间陷入了绝望!
这个人是个魔鬼!
可是此刻,她除了怒瞪着他,看着他慢慢的解开她的外衣,然后将她一层层的剥开。
那里面是一块薄凉的里衣,它占据着那块女人最珍贵的风水宝地。
那起伏的胸膛,那傲立的峰巅,一点一点加深对面男子眼中燃烧的***。
身子一凉,她的绝望终于到达了最后的深渊。
南宫流雁终于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滚落。
这是怎样的屈辱?
她多想此刻失去感觉,不要觉察到那只触上她颈项的冰冷的手,不要觉察到它慢慢的滑向下方······
可是,不能!她浑身战栗了起来,身体恐惧的已经不能呼吸······
“叩叩!越王爷,旗胜国太子西子朗来与王爷商讨大事!”
伴着一阵敲门声,倾心的声音传来。
秋逸寒要解开那最后一层贴身衣物的手顿了下来。
“扫兴!”他骂了一句,随即一掀被子盖上了南宫流雁的身体,起身离开。
她松了口气似的睁开了眼睛,立刻开始运行周身的内力,看看能不能将身上的穴道解开。
可惜的很,那百翎雀凤毒虫灵体就是为了腐蚀人的功力,所以凭她的修为,仅存的内力根本冲不开穴道。而且,她一催动内力便浑身剧痛无比!
这百翎雀凤毒虫灵体存在于人的血液中,每日吸收寄主的精华。
在白天的时候,被寄生的人会时时刻刻在疼痛中度过,唯有到了晚上,灵体休息的时候那种疼痛才会消失!
但只要人一运行功力它们便会苏醒,继续侵蚀血肉。
南宫流雁缓缓放弃了挣扎,她从未有觉得像今天这般屈辱,先是被心爱的人背叛,然后被人暗算,现
在竟落得个再无还手之力的下场!
她知道她将要面临的下场,那么,她情愿此刻便死去!
可惜,她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恍惚间,眼前出现了一张孩子的脸。他冲她微笑着,然后甜甜的叫着:“娘亲······”
“孩子······”
她想伸手抚上那个已经存在的小生命,但已经无力——她根本无法支配自己抬起手臂。
“孩子,娘亲对不起你!娘亲恐怕不能保护你了,让你来到这个世上,却不能让你出现在这个世上!是爹爹不要我们了,他背叛了我们·······”她眼角的泪,再次汹涌而出
门“吱呀”一声推开,接着是缓缓地脚步声渐渐走近。
她听得出来,那是一个男人的脚步声。
该来的总要来吧!她竟然连死都死不了!南宫流雁紧闭着眼睛。
“流雁姑娘·······”那是一个温柔的熟悉的男音,她仿佛回到了洛水之上,看见了他带着淡淡忧伤的眸子。
他走到了床边隔着被子晃了晃她,“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我放你走!”
南宫流雁猛然睁开眼睛,脸前秋逸尘带着担忧神色的眸子。
“你不用担心,我现在便放你离开!”秋逸尘缓缓掀开被子,无意中掠上她狼狈的衣衫时突然撇过脸去,伸手将她的外衣拢了起来。
“你被点穴了?”没有听到南宫流雁回话,他才终于意识到,随即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浑身一阵松散,南宫流雁畅快的呼吸了几口气。
“秋逸寒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秋逸尘叹口气,“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天理难容之事吗?”
南宫流雁有些疑惑,为何秋逸寒碰她是天理难容?
“流雁姑娘,你额上的丹砂魅莲,能隐藏多久便多久吧!它若出现,少不了一场风波!”秋逸尘又道。
随即,他抱起了南宫流雁,“我把越王爷暂时脱住了,在他回来之前,我让师傅送你回皇宫!”
方才,倾心敲门说西子朗来了是为了将秋逸寒引开。
他本来以为倾心不会帮他,可是,最终她还是照做了。
“我不要回皇宫!”南宫流雁挣扎着想要下来,奈何他抱的很紧,就是不肯松手。
“流雁姑娘,这本就是越王秋逸寒与砚儿的一场阴谋,或许你误会他了!”秋逸尘很肯定道。
“误会?”
这个问题南宫流雁思考了很久,在郁孤城送她回去的马车上,她又将事情的前前后后想了一遍。
阴谋是绝对的了,她忽而想到了,会不会看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实!又或许,那日与砚儿在床上的人并不是苍漪澜。
“流雁姑娘,你不要误会了他!你更要记得,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个人最希望你过的幸福!”这是郁孤城在她跳下车时说的一句话。
南宫流雁没有听懂,她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可是当她询问的时候,郁孤城只是神色忧郁道:“如果机缘如此,我会告诉你的!”
回到皇宫时已经是深夜,她虚弱着身子跑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没能找到苍漪澜,最终体力不支的回到了寝宫。
一觉醒来,她的身体已经不难么痛了,第一件事,她就是跑去苍漪澜的寝宫找他。
“苍漪澜,你出来!”她风风火火的踢开了门,“我要你给我个解释,不管这是不是一场阴谋,我要你给我解释那晚为何要跟那个女人出去!”
房中,空空如也!她暴怒的踢烂了花瓶,打碎了茶碗,最后哭着奔向了天一阁。
“苍漪澜,千默离!你给我滚出来,我给你机会,我只要你一个解释!你告诉啊,你说楚玉清与南宫静之间就是因为欺骗与隐瞒才会造成了十几年的遗憾,现在我给你机会解释!你出来啊,你出来给我一个解释·······”
“你出来——”她狠狠地踢翻了凳子,一切情感在现在终于爆发了出来。
“千默离,你出来!你解释给我听啊!我不想因为误会而错过,我不想因为误会而悔恨终生。你出来!呜呜·······”
她蹲在了地上,放声大哭。
哭了好久,等了好久,她终于起身,踉跄着离开。
“千默离,我给过你机会了!我找遍了皇宫,找遍了天一阁,你都不在!我等了你这么久也没有等到,我明白了!”她变成了一句行尸走肉,“你一定在躲着我不敢见我,我知道了,那情一定是假的!呵呵·······”
南宫流雁痛彻心扉的望向天际,“苍漪澜······千默离!从今日起,你我的夫妻情谊恩断义绝!”
她慢慢的抚上了小腹,“这个孩子,是我南宫流雁一个人的!再与你无关!”
“南宫流雁,你想忘记他吗?”她猛然转身。
无面带着那张苍白狰狞
的面具,幽灵一般出现在了她的跟前。
“我知道你现在的痛!所以,我可以帮你忘记他,然后带你这个属于你自己的孩子过安静的生活!”无面又道。
“我可以忘记他吗·······”她身子晃了晃喃喃道。
“不错,你可以忘记他!从此,我会让你的生命中唯一的信念变成寻找苏锦年!而这个孩子,就是你与苏锦年的孩子!”
他的手在她头顶一点,南宫流雁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倒了下去。
南宫流雁离开的那一刻,“轰隆隆”一声,天一阁密室中显现出了两个人——千默离虚弱的在庄明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漪澜,你这又是何苦?”庄明阳神色忧伤道。
他今天去皇宫,却看到苍漪澜脸色苍白的靠在了床边。
他的手腕上面被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已经不流血了,但是还能看到那长长的一道鲜红。
而南宫流雁手腕上也有一道,立时,他明白了些什么。
“明阳,你来的正好······”苍漪澜气无力的站起来,“我现在暂时压制不住它们,带我去天一阁,我不想她醒来的时候知道真相!”
“这是——”
苍漪澜无力的点点头,“流雁被砚儿陷害,中了百翎雀凤毒虫灵体的蛊毒。这是我能够想到的救她的唯一方式了!”
这百翎雀凤毒虫灵体除了会种蛊的人能够解蛊之外,还有一种解救的方式就是将蛊虫转移到一个武功更强大的人的体内!
蛊虫会因为那股更强大的热血纷纷涌进新的寄主身体。
庄明阳带着他躲进了这个密室,虽然昏暗,但他还是看到了苍漪澜方才的心痛与挣扎。要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误会自己,这是多么痛心疾首的事情?
“明阳,你答应我,永远不要告诉她真相!”苍漪澜脸色惨白的靠在了椅子上,现在,他浑身除了痛再无其他感觉。
那些饥渴的蛊虫们,正在争先恐后的吸食着他的血肉与功力。
“武功再高的人如果蛊毒不解,最多只有五年的时间!如果五年之后我没有死,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恳请她原谅。如果我死了,那我情愿她恨我也不愿她看着我痛苦,陪我一起痛苦。”
他像是交代遗言那般,“我死了之后,苍龙国就从皇室成员中选出一个有能力的人担当皇帝重任吧!但愿,苍龙国三百年没落的预言不是真的!”
庄明阳没能再说出一句话,他看到了苍漪澜心底的决绝还有绝望,更多的是对那个女子的不舍。
一日之后,他听天一阁的人说南宫流雁失踪了,紧接着又听说苍漪澜给了小凤公子一个任务——去找到南宫流雁,确保她安全,否则永远不要回来。
庄明阳二话没说去了宫中,在书房中看到苍漪澜,他正在痴痴的看着一幅画。
他气色好了很多,不知道是适应了这种被蛊毒侵蚀的疼痛还是麻木了这种疼痛。
画上的女子坐在地上抚琴,她长发飘逸,盖住了一半琴弦,像是山间流水倾泻而下;她长的很美,明眸皓齿,笑靥如花。
最令人惊叹的是她额间那朵妖艳的莲花,竟是那般的绝世无双!
“漪澜,她竟然是丹砂魅莲!”庄明阳不可思议的盯着那幅画,惶恐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