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法师之路 65.雷霆火枪

　　总算解决了这个麻烦，雷霆矮人们终于可以继续开矿打铁，这对整个部族都是天大的喜讯..26dd.Cn堵上了疑似有害矿石的坑道，经过几天的修养，患病的矮人们似乎的确有所好转，这才真正让所有人放下了心头的大石，至于完全恢复并不是一朝一夕，恐怕还得好好调养一阵子。

　　这两天来布兰德和巴罗约长老经常在一起聊天，这让很少外出游历的法师，从生活经验丰富的老矮人身上学到了不少知识，譬如怎样在雪山上生存、什么样的石头可以煮出盐、魔法水晶是怎么开采出来的，其中还提到了矮人火炮。布兰德对这个东西非常有兴趣，还特地到雷霆堡顶部查看了安放在防御塔上的实物，和想象中的大炮差不多，前瘦后肥的青铜火炮，据达达尼介绍说有上千磅重，而且还参杂了一些坚韧的特殊合金，使得这种矮人火炮非常坚固。

　　如果不是因为用于防卫，达达尼甚至还想演示给法师看，不过考虑到动静太大，只好作罢，毕竟剩余的魔法炮弹可不多了，用一枚少一枚，普通的铁壳炮弹并不能像魔法炮弹那样，命中目标之后能把方圆几十尺烧成火海。法师很自然地联想到矮人火炮的兄弟——矮人火枪，不过达达尼似乎对此不屑一顾，“那是半大小子和抡不动战锤的老头才玩的，用来打打山鸡兔子还行，真对不住矮人手持火炮这个名声”，可随即又很小声地对法师说道：“其实也并非说的那么糟糕，只是没有精灵法师帮忙制造子弹，所以矮人手持火炮也无非是根烧火棍而已”。旁边的席瓦似乎听到了这句小声的抱怨，耸了下耳朵，弄得头顶的软帽有点动静，叫法师偷笑了一回。

　　那没什么准头的弹丸从喇叭口飞出去，还没到五十尺就掉在地上，运气不好连兔子都打不死。不过在布兰德的要求下，达达尼还是从武器架上摘下一把矮人手持火炮，法师接过来看了看，标准的喇叭口造型，长度差不多相当于自己手臂，在哈勃郡城也曾看到过这玩意，不过富人们才买得起这种高价打猎用具。可惜来自异界的布兰德本身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对这种比较专业的东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达达尼现场演示了一番，倒是让法师略有所想。

　　首先是从喇叭口填装火药，其实矮人们很早就开始使用火药开山炸石，只不过后来被炼金士们加工以后，火药已经比当初的威力大了不少，填装好火药之后从枪膛里塞进去一颗钢珠，机括带动铁钎打在枪身的火石上。“砰”的一声，硝烟散尽，十步之外木桩上的粗糙铁片甲安然无恙，几乎都没怎么变形的钢珠只是在薄薄的铁片上打出一个浅浅的凹痕。

　　“达达尼，为什么管子里面不做成膛线（注1）呢？”，布兰德唯一能记得的也就这点东西，不过达达尼听了倒是有些费解，“啥？！膛线是啥，有背带的，瞧……”，矮人扯了扯上面的背带，“有背带，用不着线，嘿嘿”。耐着性子给这粗坯解释了半天什么是膛线，其实无非就是在管子里刨出两条、或者四条双数的凹痕，这样能够赋予钢珠旋转的能力，并且在出膛之后仍然能很好保持方向，加强射程和威力。

　　矮人挠了挠头，“为啥要旋转呢？”，法师嗓子都说冒烟了还没把他教明白，倒是席瓦猛地收拳握在腰间，然后朝前面打出一拳。法师看到的是如玉的拳头，而达达尼看到的确是席瓦慢慢打出的一拳，从腰际开始旋转，直至停住，矮人当然明白这是出拳的正宗技巧，联想到布兰德所说的螺旋，一下子恍然大悟，“哈哈哈……懂了懂了，这样啊，回去跟老师说，老师一定有办法”。

　　布兰德翻了翻白眼，感情跟你说了还是白费劲啊。防御塔的风很大，过了一会三人就回到了雷霆堡内部，在长老的屋子里，口干舌燥的法师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嗯，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建议，以前我们造好了钢珠子弹，都会送去给精灵再篆刻一次符文，这样才能赋予弹丸轻巧的特性，而现在……”，老头有意无意地看了席瓦一眼，说道：“百多年来，我还是头一次再见到精灵，物是人非，物是人非了啊”。

　　不过被巴罗约并没有继续感叹下去，小老头思考了法师的提议，从柜子里摸了一小瓶绿油油的东西递给达达尼，“去，照布兰德法师说的，找一根头尾一样大小的管子，用这个蚀刻出四条那个"膛线"，装配起来试试”。

　　达达尼还想打开瓶子闻闻，又被长老敲了一棍子，“毛手毛脚，这可是林地蜘蛛的毒液，小心点，戴上蜘蛛皮手套再去碰”，碰着绿绿的毒液瓶子，达达尼旋风一样冲了出去。布兰德又和长老开始了日常的交谈，至于席瓦实在闲得无聊已经在一边默默地削起了箭杆，达达尼的确送了一大包精钢箭头给女射手，看的出来其实席瓦还是相当高兴的。

　　到了晚上的时候，差不多准备告辞的法师刚一打开门，差点给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的达达尼撞了个满怀，“成了成了！哈哈哈，老师，布兰德说的是对的，你看！百十步开外”，伸手递过包了一层铁皮的木块，铁皮固然是被撕开一个大洞，钢珠嵌在木块里，明显能看到树木纤维有被螺旋着的子弹贯穿的痕迹。

　　摘下背上的新式矮人手持火炮，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不再是那种喇叭口的造型，通体乌黑钢件和木托组合在一起，看上去就有股独特的魅力，就算是以矮人的审美观，这种新式的手持火炮也是极有卖相的。“给他取个名字吧，布兰德法师”，笑眯眯地巴罗约红光满面地说道：“这可是个了不得的设计，有没有兴趣当一个工匠？老头子一定把秘传都教给你”。

　　“咳咳……”，法师自然明白长老是在说笑，哪有法师该行当工匠的，“名字嘛，要不，叫他矮人火枪？或者雷霆火枪”，达达尼立刻接上了口，“雷霆火枪！好！这个名字不错”。就连巴罗约也难得开起了玩笑，“我还以为作为法师的习惯，你会取个大概类似——"布兰德的新式矮人手持火炮"这样传统的名字”。

　　长老笑过之后，按照矮人的理解微微向法师致意了一下，作为前辈，过分恭敬可是会让对方手足无措的。“可惜林地蜘蛛本身就不多，这瓶毒液还是当初为了给图加拉治病，花了足足两年的整个夏月才凑起来”，达达尼闻言点了点头，有些犯难地说道：“是啊，如果没有这种蚀刻的方法，靠打磨，恐怕很费时费力”，不过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对雷霆之子来说，不怕干活辛苦，无非就是时间”。

　　根据布兰德建议，外出到森林里露宿“排毒恢复”了有五天左右，图加拉带着族人们已经在早些时候回来了，晚饭因为有了大首领的参与，加之治疗效果的确很不错，大家都很愉快，在席间献宝的达达尼给父亲和兄长介绍了雷霆堡的最新发明——“雷霆火枪”，让本就对布兰德满怀感激的图加拉，望向法师的眼光更是友好。

　　晚饭结束后，提前和席瓦商量过的法师，向众人表达了想要离去的意思，矮人们本是不愿意放走新结识的好朋友，不过听布兰德说道随军的事情，都纷纷没有再出言阻拦，对矮人们来说男子汉就是要勇敢地去战斗。达达尼把精心装饰过的第一把雷霆火枪，连同一小袋火药和钢弹送给了法师，并且约好了在夏月的时候要去法师的庄园好好学种麦草。

　　回到住所，布兰德略微有些醉意，不过准备就寝的时候才发现，似乎晚饭后就没有看到席瓦的身影，这女人，跑去哪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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