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战技，练骨

　　西穆是阿提拉的故乡，位于百烈沙漠和鹿盐群山间的乱石旷野中，国土面积只和百烈的一个绿洲相当。

　　传说西穆在太古时期为死神的疆域，大部分的土地都被灰色岩层覆盖，既没法种植农作物，也很难在上面筑城。

　　西穆夹在两个纷争不断的大国之间生存，数百年不灭也是部分是这个原因。

　　更重要的是，不论百烈还是鹿盐，都想把西穆作为战争的缓冲带。两个大国之间的战争历来都在西穆的旷野上展开，数百年下来，乱石旷野上也不知道埋没了多少英雄豪杰和无名冤魂，不足百里的荒野上白骨累累，毫无生机。

　　久而久之，四方都传说西穆是个鬼蜮，大国的子民更是把西穆人当做可怜的流民来看待。

　　事实上，没有到过西穆的人很难理解她的文明，也很难想象，在这样的荒野中居然有着世上数一数二的都城。

　　除了在西穆定居的矮人族之外，没有其他种族会愿意待在这样贫瘠的土地上。但矮人们的眼光却不只是停留在地面上，乱石荒野的地层之下才是他们无穷无尽的疆土。

　　矮人们花费数百年，用十几代人的无休无止的努力建成宏伟无比的城市，这座城是矮人的骄傲和象征。

　　他们用矮人上古之王的名字来命名她，西穆，城市的名字也就是国家的名字。

　　阿提拉说到这些时，脸上满是自豪。

　　矮人们甚至找到了在地下种植作物的方法。在西穆城底，有一条白晶矿脉，这种蕴含强大魔法能量的晶体和普通的水晶不同。只要将大片的白晶连结在一起，再给予一点催化，这块晶体就能够发出类似太阳般的光芒，也正是因为如此，西穆人才得以常年在地底下生存。

　　但是，在最近的一次百烈和鹿盐的战争中，鹿盐国的刺客发现了这个西穆人一直严守的秘密。几乎只是在几天里，这个消息传遍了大陆各国，矮人们不得不关闭了西穆城通往地上的各个出入口。而阿提拉恰好在那时去百烈国收购一批作物种子，自然，他被关在了城外，开始了他的流浪生涯。

　　直到昨天他在西荒宿营时遇到一个怪人。怪人穿着一件五颜六色的长袍，头发盖住面目，口音也很奇怪，似乎也不像是丝国人。

　　怪人问他，想不想给马买个马鞍。阿提拉当然想，他的这匹马从西穆出来就一直跟随着他，但却一直没钱给他配副马鞍。

　　怪人说这附近有个酒馆，酒馆中有赌戏，只要有一个金币就能够赢大把的钱。他居然知道阿提拉身上没有丝国的金币，于是连赌本都给他准备好了。

　　第二天，阿提拉收拾好随身的装备，骑上他的部下，拿着那一个金币找到了这家少女酒馆。

　　接下来的事也就是王小骨看到的。

　　“原来这个世界有那么大…”王小骨听完阿提拉的故事莫名地激动起来，他想起以前在脑海中出现过的虚门，百烈国究竟有没有这样一个古迹呢？

　　穷奇说没有。

　　而阿提拉提到的那个怪人显然也是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之前的推断是错误的吗？还是穷奇和这酒馆也有关系。

　　不管怎么样，得自己去看过才知道。

　　王小骨下定决心，一定要去百烈国寻找传说中的虚门。

　　王小骨对阿提拉的武技十分感兴趣，他的洞察力虽然越来越强，但是却只能闪避和判断对方的攻击倾向，最多也算是个防御技能。只有再练习一些攻击上的战技才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阿提拉盾牌技术超强，进攻显然也不含糊。

　　可惜阿提拉还没等王小骨问到这个就先醉倒了。

　　已经是深夜，酒馆里的大部分人都趴在桌子上睡着，只有穿着黑色长袍的酒保还在吧台后面整理着那些酒杯。

　　老八睡倒在地上，小三居然靠在了他的身边，酒馆中间的火塘里传来秸秆燃烧的哔啵声，和白天的喧闹比起来，这里的夜晚显得无比宁静。

　　王小骨却睡意全无。

　　“上次穷奇不是给了我一本小人书吗？”王小骨想起那本书来，自从拿到之后还没翻过，现在正好用来打法时间。

　　王小骨搬了条木凳，小心翼翼地挪开地上的各种胳膊大腿，好不容易到了火塘前。

　　他翻出那捆皮纸，打开之后才发现，这捆皮纸是连在一起的卷轴。

　　王小骨刚看了个开头，上面的内容就让他目瞪口呆。

　　这哪是什么小人书，整副画卷上都是人体骨骼的示意图，每幅骷髅图旁边还都配上了注释！

　　王小骨大致翻看过去，在卷轴的最后找到了卷名，《战技，练骨》

　　练骨？

　　“就听说过练拳，练剑，练笔什么的，还能练骨？”王小骨有些匪夷所思，人体骨骼的生长由先天的遗传和后天的营养决定。何况骨头都藏在皮肉之中，摸得着但看不见，要怎么个练法？

　　王小骨赶紧把卷轴翻回了最前面，只是这卷皮书貌似分不出什么开头结尾。整个卷轴展开之后上面都是一幅幅独立的画像。这些画像包括注释都是用黑色的炭笔画成，即使皮纸已经略微发黄却丝毫没有影响画像的精细度。

　　王小骨甚至能看清楚骷髅上的指骨，这种画工技术在这个大陆上大概算是独一无二了吧。

　　他完全被那些骨骼画像给吸引住了，全神贯注地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每幅画像都注明了某部分骨骼的练法。整部书根本不分什么开头结尾，修习的人只要选定自己想要练的部分照着画像和注释中说明的做就可以了！

　　“咦，怎么最后有行小字？”正当王小骨兴奋不已的时候，却发现卷轴的最后的角落里有一行极不起眼的小字。

　　“仅供神族修习。”

　　擦！仅供神族修习是什么意思？这个大陆上还真有神族？！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点吧。

　　只是，上面画的东东和常见的骨骼图也没什么不同啊，至少王小骨看来，那些骨骼像中画的和他身体里的那些玩意是一类东西。

　　管他的，能不能练得练过才知道，入宝库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那么，要先练哪个部分呢？”王小骨有些眼花缭乱。不过现在最缺攻击力，那不如先练手骨好了。

　　王小骨翻到了手骨的部分。

　　“手骨，共计骨骼五十四块，分掌，舟，月，钩，指等六部……”

　　这些文字倒还算简单易懂，只是到后来却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比如“生气”，“血流”这些东西。王小骨只能凭着大概的猜测去练，造着注解和画像上的说明把几十种动作练完之后，他渐渐觉得手掌发热，似乎有莫名的能量在血肉中流动。

　　“难道这就是练骨的功效？”王小骨想起卷轴的某个角落似乎提到过，这种练法达到最基本的初效也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为什么自己才刚练就有感觉了？

　　王小骨愈加振奋，又照着卷轴上的方法习练了几遍，并且把上面说的方法熟记在心，方便时时练习。

　　一番折腾之后外面天色泛白，困意终于席卷上来，王小骨走回自己的桌子边，靠在上面昏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等老八和阿提拉把他喊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杆了，酒馆里人们又恢复了常态，喝酒的喝酒，赌钱的赌钱。王小骨倒对这里的氛围产生了一些亲切感，除了决斗和阴谋之外，这个酒馆里的大部分事物都让他感到高兴。

　　至少，没有顾府里那样多的虚伪。

　　“小阿，你有什么打算？”酒友就是好友，灌醉过一回之后王小骨和阿提拉俨然成了兄弟。

　　“我先去铁马的铁匠铺里买个马鞍，然后…”阿提拉想起自己的家乡，周围的国家都对西穆的白晶资源虎视眈眈，恐怕国王会关闭入口很久吧，他有些迷茫。

　　离开家乡之后他一直在各个国家之间游荡，也不知道想要去哪，反正他的目标是成为将军，在哪不都是磨练吗？

　　“小骨兄，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去百烈国。”王小骨斩钉截铁地说。

　　“百烈国？那边我很熟悉，是我的第二故乡！”阿提拉兴奋地大喊起来，虽然在百烈国采买种子的时候常常会被人嘲笑，不过他还是坚定地觉得百烈国是养育他的第二故乡，就凭他那些庄稼的种子。

　　“你知道怎么去吗？”王小骨眼睛里闪着光芒，那是他目前唯一的方向。

　　“当然知道了，你什么时候想去我都陪你！只是最近不行…”阿提拉似乎想起来了什么，眼神也暗淡下去。

　　王小骨顿时明白了，阿提拉遭受战乱的家乡就是通往百烈国的必经之地。

　　“这事以后再说吧，不过，绝不会太久。”王小骨拍拍阿提拉的肩膀，“走，我们去铁马！”

　　老八那小子居然还睡着，连小三咬着他的手指睡觉都没发觉。王小骨轻轻地把小三抱起来，小三立刻醒了过来，见是王小骨，倒也没有挣扎，乖乖地让他抱着。

　　“老八，走人了！还不起来？！”王小骨在老八的肚子上踹了一脚。

　　“老婆？！种地了吗？好，好！”老八迷迷糊糊地站起来。

　　“种个屁啊，回去了。”王小骨差点没笑出来，看来这个老八虽然贪财胆小，但也有点可爱之处。

　　一行人出了酒馆。

　　阳光普照，又是耀眼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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