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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趣论 矛盾的逻辑

二十一世纪的朝日光鲜王国 | 作者:信王朱由检 | 更新时间:2017-04-28 18: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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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90周年纪念临近,左棍纷纷出动,沉渣泛起,大有复辟动乱鼓噪。说来也有趣,当年说老大哥今天就是我们明天,那麽老大哥对历史反省是不是也走在我们前面了呢?不知是俄罗斯和中国民族都有长期**统治下相似的民族性还是意识形态相同导致的思维模式相仿,在对待暴君问题上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

  上世纪70年代,苏联勃烈日涅夫统治下的“再史达林化”时期,苏联作家叶甫图申科碰到过这样一件事情。有一次他在西伯利亚的夏令营和一群青少年坐在篝火边,一位年轻姑娘提议“为史达林乾杯”。

  “为什麽要为史达林乾杯?”叶甫图申科问她。

  “因为那时,所有的人民都相信史达林和他的理想,他们战无不胜”,她说。

  “你知道在史达林统治下,有多少人被逮捕吗?”叶甫图申科问。

  “嗯,大约二三十人吧”,她答道。

  坐在篝火边的其他学生和这位姑娘差不多年龄,叶甫图申科也问他们同一个问题。

  “大概200人吧”,一位小夥子说。

  “也许2000人”,另一位姑娘说。

  在这将近20位青年学生中,只有一位说,“我觉得大约有1万人。”

  叶甫图申科告诉他们,被逮捕的人据估计有几百万人,他们都不相信。

  “你们读过我(写这件事)的诗歌《史达林的继承者》吗?”叶甫图申科问。

  “你真的写过这种诗吗?”第一个姑娘问。“在哪里发表的?”

  “是1963年在《真理报》上发表的”,叶甫图申科回答。

  “喔,我那时才8岁,”她有点迷茫地答道。

  1963年,那是赫鲁雪夫反史达林和史达林主义的“解冻”时期,当时的《真理报》允许刊登揭露史达林统治的阴暗历史事实。可是,到了勃烈日涅夫时期,为统治利益的需要而重祭史达林的亡灵,在苏联也就出现了一种新的忘却形式:不只是要忘记史达林的暴行,而且还要忘掉苏联曾在不久前刚刚发生过的,对史达林暴行的记忆和反思。这令叶甫图申科非常感慨:“我突然觉得明白了,今天的年青一代没有任何了解过去悲惨事实的知识来源,因为书里和教科书里都是不记载的。就连那些曾经在报纸上刊登过的文章,提到谁死了,也还是对死亡的原因保持沉默……沉默代替了事实,而沉默其实就是谎言。”

  “沉默代替了真实,沉默就是谎言”,那麽沉默的是谁呢?仅仅是报纸、书籍、教科书、官方历史?还是整个社会都参与了这一沉默?美国政治学家弥尔(J.S.Mill)曾写道:人们“获得国家历史,并因此结成记忆的族群。其实都与过去的一些事件联系在一起。”人民“获得”的“国家历史”是那些记录下来,或者说被权力允许记录下来的“事件”,而那些没有被记录或被不允许记录下来的事件,也就因此被排除出国家历史,而从族群记忆中排除出去了。

  对历史真实发生的沉默,虽然是从改写历史开始,但最终却表现为族群的集体忘却。每个沉默的个人,每个在族群中按权力意志来记忆或忘却的人,都参与在以沉默代替真实,以沉默维持谎言的共谋之中。

  集体沉默造成集体失忆,而集体的沉默又是怎麽造成的呢?这本身成为一种需要记忆的历史灾祸。这个灾祸我们记得吗?记住了吗?我们的历史中有许多迫使大多数人变得沉默的事件和时刻。这些固然不能忘却,但是,更不能忘却的是那个绝大多数人从“被沉默”到“自觉沉默”的心理过程,而这个过程则必须由每个现在正在“被沉默”,或者甚至已经“自觉沉默”的人自己去记忆。

  记忆必须由集体来保存,但记忆同时也是每一个记忆者剖析自己的真实回顾。这样的记忆成为每一个打破沉默咒语的行动,因为它是对“正统记忆”的有意识地反抗。

  人们对每一个过去时刻的集体失忆,总是与某种用以替代的“正统记忆”同时发生的。“正统记忆”是由统治权力所主导的,用来加强集体失忆,成为集体记忆的替代品。生活在勃烈日涅夫时代的苏联年轻人,因为没有对史达林暴政的记忆,所以才欣然接受史达林使苏联“强大有力”的“正统记忆”,并把它当成他们应有的集体记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有了“苏联沿着社会主义道路奋勇前进”的记忆,有了“苏联**具有非凡自我纠错能力”的记忆。这样的“正统记忆”取代了对史达林暴行的真实历史记忆,在几乎全体苏联人对真实历史的沉默中得到维持。

  打破这个沉默,是重新开始真实历史记忆的第一步,它要记忆的不是史达林的“强国”,而是这个“强国”对苏联人的奴役和迫使他们为之付出的人性代价,其中便包括整个社会从“被沉默”到“自觉沉默”的集体沉沦。

  这样的“自觉沉默”,发生在那些少不更事,对过去没有直接记忆的青少年身上,与他们在教科书或历史书里学到的东西有所关联。但是,为什麽那些上了年纪的,对过去有亲身体验的人们那里也会发生呢?

  上世纪70年代初担任《纽约时报》莫斯科新闻部主任的海德里克·史密斯(HedrickSmith)在他的《俄国人》(TheRussians,1973年)一书里,记敍了当时一些苏联人对史达林的矛盾心理:他们一方面对史达林的大清洗感到心有余悸,一方面则怀念他的“坚强领导”。1973年巴黎航空展时,发生了苏联一架图-144超音速飞机坠毁事件,一位苏联工程师对史密斯说,“要是还像以前那样有强人主政,那就绝对可以避免这样的错误”。1974年,苏联冰球队以7:2的比分输给了捷克斯洛伐克队,一位球迷也是这麽对史密斯说,“塔拉索夫(前教练)是个独裁者,他是很残酷,但他能赢球。”人们选择容忍独裁和忘记残酷,因为独裁和残酷在他们心目中是一种有效的领导形式。

  早在19世纪,俄国杰出的讽刺小说家谢德林就在《一个城市的故事》中描绘过俄国的这种强人崇拜,故事里的人叫喊,“就算把我们摞成一堆,四面放火……只要主子还在,我们就能忍受。”看来谢德林讽刺的还真不仅是那个奴性深重的沙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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