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然囧初登场

　　那位天然囧同志回来后眯起眼睛似睡非睡起来。寂灵和李殊文精力充沛，拱在一起对牢一本书交头接耳。袁惜毕竟是伤员，吃了止痛片，不一会就睡着了，睡的时间久，眠的浅且梦多。

　　来到一个怪石磷立的地方，光线昏暗，一脚高一脚低的走着。要去到什么地方，梦中的袁惜并不知道，只是一味往前走。翻过一个小山坡，前面豁然开朗，在这乱葬岗一般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方青池，水面上四散的盛开着睡莲，清香味夹杂着池塘泥沼的腥土味和怪石间的硫磺味，随一阵阵微风扑鼻而来。袁惜居然知道自己在梦中，虽然这气味却如此真实。睡莲随着微风在湖面的涟漪上起伏，洁白的盛开在这昏暗中，莫名让人觉得冷的浑身一颤。接着袁惜看见湖边有一个直径三米见方的木雕莲花座，中间躺着一个孩童。袁惜奇怪怎么会有孩子在这，且睡在莲花座中，像是祭品。好奇的走近后看清是个小女孩，穿着单薄的绸缎短款粉衣粉裤，露出小臂和小腿，粉白藕段般，漆黑短发在头上挽两个髻，蜷着身子。袁惜伸手探探她的呼吸，发现还活着，才轻轻碰了碰她肩膀。小女孩缓缓张开眼睛看向袁惜，眼珠没有深浅的黑亮，分不出瞳孔，眼珠只有一个光点，让人看不出她的视焦落在哪。小女孩张张嘴唇，想要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表情有点悲切。袁惜想要抱起她，躺在莲花座中让袁惜有不舒服的感觉。小女孩按住她，伸出玉琢小手指向池塘一角。袁惜奇怪的望过去，开始昏暗看不清楚，仔细分辨了后，发现那两叶浮萍下，有黑色的一团水草状物漂浮着。

　　梦中明明光线依旧昏暗，视线却奇怪的越来越清晰。那一丝一缕的浮动感，像是头发，但不长。袁惜只感觉越来越冷。风又起，稍稍吹散了浮萍，隔着几米的距离，袁惜却认出了那张刚才被遮挡在莲叶下的面孔，一时惊恐的反而哑然失声。那水下的，正是殷鉴！

　　只待冲上前去，却感觉手臂被紧紧勒住，转过头来发现小女孩不见了。不知几时，莲花座上盘踞着一条巨大的白蛇，鳞片闪着略带粉色的光泽，正缠着袁惜的手臂，蛇头在她左肩侧微微后仰，像在打量袁惜，又像是要进攻前的准备。那两个拳头般大小的蛇眼，正像刚才小女孩的眼睛一样，黑的分不清瞳孔与视焦，只有一个光点。袁惜吓得用力一甩手想要挣脱。

　　袁惜这梦中握拳一甩手，现实中正好一拳甩在旁边天然囧同志的胸口。想袁惜跆拳道空手道柔道散打样样上手的一米七五的身形与力气，这突然尽全力的一拳下去，全然来不及防备。也亏得天然囧没有叫出来，给结结实实被捶的噗一声吐一口气出来。前面两位听到动静，立马站起来扑回头。袁惜被吓醒尚在惊魂未定，拳头还没收回来停在别人胸前。

　　“怎么了？”李殊文见袁惜脸色不对问道。

　　寂灵站得急，手中大半杯橙汁还没来得及放下，洒的身上一大块污渍。

　　袁惜慢慢回过心神说：“可能是殷鉴出事了。”

　　李殊文大概明白了原因，安慰她说：“想太多有所梦，别担心。”

　　袁惜点点头，才想起收回自己的拳头。

　　到这时，三人才把注意力放在天然囧身上，看他皱着眉捂住胸口。袁惜赶紧道歉，知道自己下手一定不轻。天然囧也不知道是接受还是不接受的只是摇摇头。袁惜歪歪脑袋探究着看他，开始以为这位是个乱搭讪的轻薄小人，却没想到惜字如金倒挺深沉，也许是误解他了。

　　前排站起来的那两个人，眼神在袁惜和天然囧对视的脸上转来转去。寂灵意味深长的端起橙汁喝了一口，含在嘴里还没咽下去，李殊文突然的使劲在她后背上拍一下说：“灯泡好亮！”

　　寂灵橙汁刚进嘴，被这么重重一拍，掌不住，一口橙汁噗的全喷在了天然囧脸上。那位倒霉的同志，没想到会有这样一次接一次的连击。愣愣的看着橙汁顺着自己的头发滴下来，抬到半空的手就那么尴尬的举着。

　　“对不起。对不起。”三人一起一叠声的道歉，手足无措找面纸补救，越急越找不到。天然囧一言不发，唰的站起来去了洗手间。那边空姐早发现状况，有一位立即拿着一盒面纸跟了上去。

　　“真糟糕…人家会以为我们三个是瘟神。”寂灵停下在包中找面纸的手。李殊文也懊悔的说：“不是以为，是确定。怪我下手太重。”

　　寂灵跳起来怪叫的和她算账道：“你还知道你下手重啊，您这是想拍死我而后快啊。”

　　“为百姓除害。”李殊文面色不动如山。

　　袁惜的眼神跟着那个空姐而去，打断她们说：“喂喂，别吵了，看，那不是这家伙刚才想找的空姐吗，怎么美色自动送上门去了？”两人争吵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来。

　　寂灵围观的无比欢乐，还想来个现场点评说：“看看，动手动脚了。”

　　空姐帮那个倒霉的天然囧同志擦干领口的水渍，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天然囧收拾干净脸和头发，清水还顺着额发在往下滴，只见他也说了什么，一只手就探向那空姐的颈项之下。空姐略觉尴尬，四下张望之后竟不是阻止，而是把天然囧拉到了一个别人视觉的死角。

　　这边三个偷窥者好奇的要死，恨不得长一双透视眼。“事有蹊跷。”李殊文小小声的下定论。

　　话刚说完，只见那个角落中闪了一道白光，时间极短，转瞬既逝，像相机的闪光灯，却又比之光芒透明感重一些。三人对看一眼，确定不是眼花，纳罕至极。过了一会，只见那空姐先走了出来，穿过过道而去。

　　袁惜注视着她的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她的面容似乎明亮了一点。稍迟，天然囧才走出来回到位置上，湿发粘在额上，还是很狼狈。面对寂灵的再次道歉欠欠身终于回答了句“没关系”，神情比之前好像如释重负。

　　三人交换了下眼神也坐定下来，至飞达目的地，也不好意思再造次。其间那名空姐又来过一次，以极小的声音和天然囧耳语几句。只见天然囧点点头又摇摇头再点点头，像是得到满意答案空姐含笑走开。

　　下了飞机取过行李，寂灵一定要去洗手间把阿祖绑在连身裙里的紧身格斗衣上才肯离开。美其名曰，战斗前要确保子弹在膛里。所以，三人离开机场迟了一点。出来时，正好看见天然囧和两位女士搭上出租车先走一步，其中一位就是刚才眼角有痣的那名空姐。

　　“啧，交易了。”袁惜摇摇头，不齿的说。

　　“啧啧，交易了。”寂灵摇摇头，痛惜的说。

　　“啧啧啧，交易了。”李殊文摇摇头，围观的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交友谨慎啊……

　　出租车在路上驰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到，李殊文坐在副驾驶，捧着小巧的上网本噼里啪啦低头打字，寂灵塞上耳朵听歌闭目养神，反而是知道路途的袁惜坐立不安。

　　一路的房子从稀疏到林立再到简陋，可见穿过市区，到了城市的另一头，在一处全是老式两三层民房处停了下来。李殊文大略算下，这已经在八卦位置之外了，东南方向。

　　袁惜拄着拐杖带路往其中一家走去，外表与其他无异。寂灵本来觉得奇怪为什么在这种地方，后来一想不可貌相，也就没有问。进的门去，开始不觉有什么异样，只是安静，渐渐发现零零碎碎不对劲的地方，倒在地上的椅子，打碎的茶杯，打翻的茶壶。虽然没有严重的翻箱倒柜痕迹，可是很明显有异情。寂灵正准备上二楼查看，被袁惜喊住。引她们走到厨房，那是一间开放式的独立隔间。厨房内组合柜的下排柜门全都被打开，里面的东西被翻的一团糟或者丢在地上。走到边缘靠近冰箱的一扇下柜门，一米多高，里面的东西全部被翻了出来。柜子没有底，一道黝暗的楼梯地道。袁惜马上想钻下去，李殊文按住她：“我们两下去，你在上面等。”

　　袁惜立马否决，坚定的说：“不可能。”

　　“那你在中间。一点没有伤员的自觉。”寂灵说完，李殊文首当其冲，一手拿着袁惜熟门熟路找出来的手电筒，一手摸索着侧壁，先探路走下去。袁惜一瘸一拐的慢慢跟在后面。

　　在这时，寂灵走出去大致查看了下，反锁大门和窗户才回到厨房，从背包中掏出一只奇怪的暗黄色笔管的笔，笔管很粗笔尖像蜡笔。寂灵用笔绕着厨房边沿地上以柜门为圆心龙飞凤舞的画了半圈不知什么，然后掏出打火机用拇指擦燃后点着地上的土黄色图案，火焰迅速蹿起后熄灭，地上看不出任何痕迹，做完这些才转身钻进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