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流毒似火 第一章 命运

　　大四毕业最后一顿聚餐，定在了紫金阁。张岩把几个死党喝得烂醉如泥，看他们哭得稀里哗啦，张岩也不由有些感伤，但打心底却是开心的很。

　　中途，还有几个妹妹醉眼迷离围着张岩，在那里倾诉心声，直至热泪盈眶，纸巾扔了一地。张岩斜着眼睛一个个瞟去，最终他还是闭上了眼睛装醉。

　　张岩喜欢美女，但也不是什么东西装进篮子就是菜，何况女朋友这个目标早已选定。大学四年，唯一有些遗憾，便是没把林雨瑄追到手。

　　于是，他不由望向站在窗台边正望着星夜怔的女子。

　　她衣着简单，上身是白色宽大的圆领T恤，下身是深蓝牛仔裤，最亮眼的是她腰间自己编制的腰带，这腰带样式简洁，花纹简约，但就是在她得腰间这么一扎，一个体型匀称，曲线柔美的长腿美女，便显得有些圣洁了。

　　夏风带来栀子花香，随着她的青丝飞进了房间，张岩不由静静的深吸了一下。而她仿佛知道张岩盯着自己，回头向着张岩浅浅一笑。

　　对于那敏锐的眼神，张岩丝毫不觉得尴尬，而是心中痒，那是一种渴望而未得的饥渴之感。

　　“总要想一些办法才是！”

　　两人的目光如炬，交战了无数次，但彼此的心底静如深潭，这是四年来无数次交手后的沉淀。

　　有男生现，立时醋意满满的道：“林大班长，你们又在暗送秋波，有木有啊！”

　　林雨瑄轻轻扭过头去，对着几个醉鬼男生，杏眼一瞪，随即化为柔和微风，贝齿浅露，那如昙花般的笑容，便在此地悠然绽放，是那么扣人心弦，让人心生爱恋。

　　有几个酒鬼不由流起了口水。

　　酒足饭饱，有人提议去‘四月天’嗨歌，大家皆举双手赞成。

　　张岩暗暗皱眉，实在应该把他们灌的在醉一点。

　　有女同学细声细气的问：“张岩，你去吧？”

　　也不待张岩回答，林雨瑄拿出班长的英气说：“嗲妮，张岩何时扫过大家的兴致！岩岩，把车钥匙给胖子让他去开，他没喝酒。”

　　大多数同学，勾肩搭背，脚步踉跄的走出饭店，大家纷纷上车，有好事的女生问：“班长，你怎么不上车？”

　　林雨瑄眼神一挑，神采奕奕，她那纤长手指撩起秀扎成马尾，甚是飒爽的道：“喝酒喝的我头热，做岩岩的跑车兜兜风。”

　　车内众人出嘘声，有女生喊道：“班长，你是骚吧？”

　　林雨瑄嘟了嘟嘴，眼神锐利，装作掠起袖子的样子说：“姑娘们，在不识好歹。岩岩，我今晚就带走了。”

　　“班长，你是我心中的女神。可不能这么私奔啊！”有男生故作悲戚的喊。

　　扬起拳头，林雨瑄的嘴角挂着一丝可爱的弧度，讪讪的揉了揉说：“死猴子，不给你一拳，你把我黑带四段当摆设。”

　　“行刑前的微笑。胖子，快开车！”

　　咯吱！轮胎急转动，飞驰而去。

　　林雨瑄笑容可掬，扭头向张岩说：“你这辆商务，都被他们开破了。”

　　张岩笑说：“老头送我的，本就是想让我和朋友过的快乐些。倒是你的震慑力越来越强了。”

　　“叔叔是想让你快乐吧！同样，我也能让他们快乐。所以有了震慑。”林诗瑄笑着说。

　　“不知什么时候，你能让我乐一乐。”张岩邪笑着自言自语。

　　林雨瑄猛地按了一下他的头，“做你的花花大少去吧！真受不了你。”

　　林雨瑄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你今天可是羊入虎口，等会别怪我借酒疯。”张岩打开车门。

　　“那就顺便把这四年的恩怨了结一下，要不要在试一次。”

　　看着林雨瑄伸出那细润精致的拳头，张岩轻添了下舌尖说：“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习武，把我最爱的小妞都镇压了。”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林雨瑄眼中露出狡黠的味道。

　　车声轰鸣，出美妙的气浪音，如离弦的箭飚射而出。

　　张岩郁闷的唯有展示车技。

　　‘咻’的一声，车飞驰而去在霓虹灯下流出一道幻光，接近酒店大门之时，车头微调四十五度，车屁股却吱吱作响，移动了九十度，完成了一个漂亮的漂移，车早已窜出老远，只留下一阵淡淡的青烟。

　　“别跑那么快，出了市区再说。”

　　“相信我的技术。”

　　“不是不相信你，再说你也喝了点酒，这样跑下去总会有些危险的。”林雨瑄娓娓细说。

　　“你相信吗！以我的感知，去做一名赛车手绰绰有余，可惜老爸不让我干。”喝了酒的张岩，觉得确实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何况他一向自认为自己一直是善于掌控的人。

　　“张岩，这这方面你是一个没吃过亏的孩子，也许你可以掌控你自己，但你能掌控别人吗！你能掌控命运吗！所以，还是小心一些好，给自己一个交待，给别人一份安全。”

　　“命运，我相信自己能掌控的。”

　　“命运是交织的线，穿成的网，并不是哪一个人的事。”

　　张岩微微一笑：“我说不过你，但我做给你看。”

　　车飞升，霓虹逶迤而去，路上的车流，在张岩的眼中犹如一个个障碍，被他轻巧的避开、甩远，车时的气压声宛如波浪，起起伏伏。

　　这一刻张岩反而无比镇定，神情肃穆。眼神锐利如鹰，反应迅捷宛如福至心灵。

　　这仿佛才是真正的他，没有了那份玩世不恭的味道，露出了成熟男人的气韵。

　　林雨瑄抚顺吹拂的长，手支撑着脑袋，那双纯净的眼神因为注视着张岩而变的明亮。

　　人说男人专注的时候最能迷倒女人，何况张岩那高挺的鼻梁，骨架分明的脸庞，确实流露出男人的刚毅和果敢。

　　林雨瑄确实有些着迷了，她真的很想大声呼喊：“张岩，我喜欢你，虽然你很臭脾气。”

　　可是，她不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但张岩可不管她有什么秘密，他只知道唯有在林雨瑄身旁，才能让他安详而惬意。

　　他瞟了一眼林雨瑄，将那份感觉纳入心底，眼中喜色更浓，车更快。

　　风驰电掣，夏衣更显得单薄了，林雨瑄的胳膊横在胸口，那本就凸显的洁白肌肤宛如白兔，更是弹跳欲出。

　　张岩内心躁动，萌了许多念头。

　　这时，他宛如吃了一颗兴奋剂，更加展现着自己的技术。

　　耳边风声呼啸，车使出市区在高上狂奔。在强烈的车灯过后，路边的景色一闪而逝，那无尽的黑暗更是充满了无尽的诱惑，等待着人去探寻经历。

　　张岩尽情狂奔，在无尽的刺激中才可以赋予他生活的激情。

　　林雨瑄波澜不惊，秀飞舞之中，她感觉到张岩那微妙的变化，不经意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眼神柔情若水。

　　突然，跑车无缘无故的颤抖，空气中充斥着无形的波浪，挤压着跑车，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张岩反应敏锐，时三百公里的车这样的颤抖，后果可想而知。他没有丝毫迟疑，脚下连点刹车，迅连环换挡，但跑车不仅没有减，反而更加飞快。

　　“不好！”张岩心中惊惧，却根本于事无补，他惊慌的向林雨瑄看去，林雨瑄同时抓住他挂档的右手，紧盯着他，嘴中呼喊着什么？

　　但这时，前方的空间突然响起了一道刺眼的强光，整个暗夜顿如白昼。白光中心出剧烈的爆炸声，跑车诡异的向着爆炸的中心冲去。

　　这一刻，张岩听不清楚林雨瑄在喊什么，他从没想到死亡竟然可以如此迅的降临，一切期待和美好顿成泡影，他无比心痛后悔的喊道：“不！”

　　然而，那白光宛如一张巨嘴，连人带车全部吞噬，却又转眼泯灭，一切又回归黑暗，好似从没生过。

　　“命运吗！”张岩最后的念头。

　　‘轰’的一声巨响。

　　炙热的白芒笼罩了漆黑的大地，滚滚热浪在喷涌的火舌中迅蔓延，方圆十里的大地被剧烈的爆炸化为了一片焦土，熊熊大火在黑夜中升腾照亮了半个天空。

　　起火时，艾尔逊大森林正是雨季，当夜大雨瓢泼，即便如此，那大火烧了七天七夜未曾熄灭。

　　此事颇为蹊跷，整个艾尔逊城为之沸腾。

　　艾尔逊城依山而建，是通过艾尔逊山脉的必经之路，其西是艾尔逊大森林，其东是末世后的新生土地也是人们口中所称的内6。

　　而在艾尔逊森林更西面的地方，便是黑暗森林，那里生存着许多变异生物，更有诸多空间断层存在。更重要的是黑暗森林隔绝了旧大6，而旧大6便是末世之前的人类领地，而今被人类成为失落之地，但那里却是始祖级级变异人类的领地，而今乃是变异者的天堂。

　　当年艾尔逊人打开了门户，接纳了迁移的人类，更在此地建立了艾尔逊城。而今三百多年过去，此城依旧不属于任何组织，但内6的组织几乎都在这里设有分部，更有四大联盟派兵驻守，协同本土人士共同管理这座城市。

　　艾尔逊城不仅成了人类家园的门户之一，其丰富的药物和矿城，也成了人类觊觎的资源。为此，人类四大组织玛雅联盟、光明皇廷、自由联邦、天华战盟便和艾尔逊城签订了协议，无常守护，但在城内他们可以自由交易，资源共享，利益共存。

　　城内不仅驻扎着各大组织的军队，更聚集了许多来淘金的冒险者，百多年的守护，他们早已和当地人融为一体，使得这里空前的繁华，有人说‘假以时日，这里将会成为第二个十二圣庭。’

　　虽然有人对此种说法嗤之以鼻，但是人类为纪念带领人类开辟新生活的‘十二圣者’而建立的‘圣城’虽然一直是人类联邦都城，但随着‘十二圣者’的销声匿迹，人类各大联盟部落的崛起，‘圣城’的威望已经一日不如一日。

　　所以森林大火的第二天，艾尔逊城里的怪异消息已经满天飞，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行动起来，艾尔逊城的安全司内早已挤满了人。

　　毕竟，艾尔逊森林内不仅聚集着诸多冒险者、矿主、佣工，更有许多组织的集训地，就是艾尔逊军事学院也设立了分部。

　　有谣言说，这一次大火乃是强者战斗所致，已经有一百多名进化者遭遇厄运，不止艾尔逊军事学院的分部遇险，一些矿场、训练营、原木场恐怕也受了波及。

　　整个艾尔逊城沸腾起来，至上次变异生物攻城之后，十年以来已经没出现过如此大事件了。此事牵扯太广，被牵涉利益的人开始寻求支援，被涉及的亲人们开始追求责任，而一些阴谋家们也蠢蠢欲动，准备为艾尔逊森林的势力划分再次洗牌。

　　托马斯是艾尔逊军事学院的教务处长，他是最早得知这个消息的人之一，正在酣梦中的他，慌忙从床上爬起，匆匆的穿上衣服，慌乱的带上帽子以遮住那光秃的头顶。

　　经过厨房，仆人正做着早餐，托马斯咽了咽口水拿起一块荞麦面包，大腹便便，急匆匆的走出了住所。这让做饭的仆人惊讶不已，十多年来他可从没见过处长不吃早餐出去办公的，即便在怪兽围城的时候。

　　城市的最北面是城中地势最高的地方，有四座高大建筑把持四方，其中一座建筑，露面呈五边形，宛如碉堡般坚硬。

　　这里是自由联邦在艾尔逊城的分布，此中由冷森将军坐镇指挥。

　　出示过通行证，托马斯直达五楼，闯入了冷森将军的办公室。

　　冷森将军笔直的站在窗边，眺望城外。从他这里可以看到山下的艾尔逊大森林，此时黑暗正逐渐退却，东方的红日缓缓升起，大片的红霞渲染着红色的城堡。

　　冲入房间，看着那森冷的背影，怒气冲冲的托马斯挤压的众多指责之词顿时消散。他刚要组织语言，冷森将军已经转过身来，那轮廓如刀削的面容流露出无比的严厉。他三角眼中的寒光一闪，金黄色的胡子随着嘴角微微一抖，洪亮而又低沉的话语便冒了出来：“托马斯，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将军，事关学员生死，不得不来。要知道，你可是答应我的，他们只是负责外围追踪，眼下你让我怎么向校方负责？十名学员！他们都是本土人士的后裔，会闹大乱子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本土人的后裔，能有那么高明的追踪感知能力吗！可是，我损失的却是一名上校，二十名一等兵，你明白这是什么概念吗！”冷森将军面色阴冷的说。

　　托马斯闻言一呆，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咽了咽口水道：“你是说他们至少碰见了领主级怪兽。你究竟要去拦截什么！”

　　“领主级！你太低估这次行动的价值了。我说了，我只是想让人去碰碰运气。看来有人从黑暗森林带出的东西珍贵的出乎我的想象了。”冷森自言自语，语气有些遗憾但又很吃惊。

　　托马斯眼中露出一丝贪婪，他不由心动的说：“冷森将军，你说我们要不要在派人在探查一下？”

　　冷森将军鄙夷的望了他一眼道：“这件事，上级早有命令，是总部的秘密行动。艾尔逊城的一切力量不得插手，恐怕另外三个组织也是如此。眼下事情已经完毕，难道你还想调动私下探查，这可是违反军纪的。”

　　“总部！”托马斯听了心中不由暗骂，冷森这个老滑头当时可没有说的那么仔细，这一次不知现了什么宝物，自己可是很久没有进阶了，也许这是一次机会！

　　但随即他又想到末世以来各大组织的苛刻军纪，他的内心一片冰寒，立即担心的问道：“那这一次调动的事不会被现吧？”

　　“我的人手早在半年前就在黑暗森林边境负责探查情报，可不知道有什么调动！至于你那边就非我所知了！”冷森将军淡淡的道。

　　真是一头狡猾的狐狸，可是我也不差，托马斯心想。

　　“将军放心，这一次学院的教官带人寻找变异兽，只是一次普通调查。”

　　听了托马斯的话，冷森将军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一旦有什么不妥，一定要扼杀在萌芽中。不过，这几天先别行动，事情闹的如此大，总会有人善后的。小心撞到枪眼上。”

　　托马斯眼中寒光一闪道：“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不过我这次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恳请将军帮助？”

　　“哦！都说你托马斯的人情不好欠，看来果然如此。不过，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那座矿场迟早转入到你的名下。”冷森说。

　　托马斯肥厚油腻的脸上挤出一丝恭敬的笑意：“我相信将军的信誉，我说的另外一件事，这件事情若是属实对将军您也是有好处的。前段时间，分院那边传来一个消息，说是现一个空间断层，而在其周边位置有古老的植物……”

　　没等托马斯说完，冷森摇头打断道：“进入空间断层！难道你不知道，进入空间之塔的配额一直是那些联盟强势控制的手腕之一，不通过空间之塔，如何抵挡得住空间风暴？如何定位坐标？你说的太不切实际了，即使能行也是找死而已。”

　　“将军，这些我当然知道。可我已经十年没有进阶了，在生命即将逝去之前，我会抓住一切机会。据我推测，这个空间断层里应该有足够的资源，足可以使你我进化，而且断层薄弱，空间魇魔很少，只需找到一个精英级空间术士进行稳固。”托马斯话语坚决的说。

　　“一个精英级空间术士！”冷森出乎意料瞥了一眼托马斯，“你可真感想！高阶进化者本就是镇压一方的人物，而其中的精英级更是万里挑一，你还想找一个空间术士！你不是在做梦吧，那可是最稀有的职业之一！只有各大组织的总部才能有这样的人才，至于一些散人，你有那么多蓝晶去聘请他们吗？”

　　面对冷森的冷嘲热讽，托马斯似笑非笑的肥胖的脸庞可以挤出一层油来，他谦卑的说：“将军阁下，我确实有些要求过高了。可是，你认为一件圣器有足够的吸引力吗？”

　　“圣器？”冷森瞪大了眼睛，嘴角咧了咧，指着托马斯哈哈笑道：“托马斯，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脑子坏掉了吧！圣器！你数一数总共有多少个，你要是有，也不会是你托马斯了！”

　　冷森的话充满了讥讽，但是托马斯的肥厚的面庞顽固依然，他说：“圣器，我确实没有，不过我能找到一处远古遗址，将军阁下想必知道，凡是远古遗址所在的地方，即使没有圣器也可能会出现一些圣器胚胎，我们可以自己塑造，虽然威能小点，但更加实用。”

　　眼神中露出惊讶，冷森面容严肃的点了点头道：“也只是可能而已，我会帮你找到合适人选的。不过你可不要骗我！”

　　托马斯可不在意冷森的威胁，他迫切的想要进阶，哪怕堕入黑暗，也会在所不惜。

　　“如此，我便告退了。”托马斯挪动他那肥胖的身躯，迈着重重的脚步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托马斯走后，冷森眼神扫向房间内阴暗的角落说：“刺影，你认为他说的有多少可能？”

　　“大人，远古遗迹大多出现在空间断层之中，而他这么说，想必真的出现在世界的某处。不过，据我所知这个托马斯很油滑，说不定还有什么圈套！”

　　冷森点了点头道：“刺影，你给我仔细监视，向我汇报他的一切情况。不！是至怪兽围城之后的所有情况！”

　　“是！大人。”空旷的房间，一个冰冷的声音回答道。

　　“等等，在派点人去查查那个矿场，别中了这个老滑头的奸计。”

　　“大人，你能私下调动的人已经不多了。若是在分配人手的话，我担心会被军纪处现。”

　　“真有点棘手啊！军部的人不能随便乱动，自己人这一次损失太多，那你冒些风险亲自去一趟火海，如果有活着的手下顺便救回来！”冷森皱了皱眉头说。

　　“是，大人。”

　　“记住千万不要冒险，我不希望在失去一个手下。”

　　“是。”声音冰冷依旧，却柔和许多。

　　暗影在房间内消失，托马斯看着窗外的景色喃喃自语：“山风已动，风雨飘摇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