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次吵架

　　我来到“正轶武馆”才知道，真的可以用一个“惨”来形容。大厅里所有能砸的全砸碎了，几十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我和三儿以最快的速度救疗伤员，还好都只是皮外伤，不过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我把他们处理好，问道：

　　“目前这里谁是领头？”

　　“我。”一个长相还算清秀的男孩站了起来，我走到他身边，扶他坐下，问道：

　　“叫什么名字？”

　　“殁川。”

　　“殁川？”这肯定是左丘轶帮他另取的名，这小子居然是“殁尘”的成员，我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说道：

　　“今天这事是怎么回事？”

　　“今年想报武馆的人基本全到我们武馆来了，大成武馆的馆长李家泉看不过去，今天就带着人过来砸场子，我们当中很多人刚进武馆，都不会武艺，所以……”敢情儿过来踢馆的？

　　“行了，你们师傅呢？”

　　“不知道，酉时便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师傅……”

　　我朝门口看去，只见左丘轶浑身淋湿，手中紧握着他那把削玉如泥的昆仑剑，在看到我后眼中的杀气随即转换成了愠怒，像要一把火就把我烧的魂飞魄散不可。

　　我们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我收好东西，走到他身边说了一声“一共十两银子”就走出了大门。在于他擦肩而过的那瞬间，心中顿时有被撕开的感觉，似乎我们就要从此错过，不会像从前一样，多想留下来问他去了哪里，多想问他怎么全身淋湿，多想让他先去换衣服，可是，我不能。我只能装作与他素不相识的擦身而过……

　　回到房间，脑子里晕乎乎的，把脸上的妆卸掉后就坐在镜子前发呆，总觉得心里少了什么，眼前一直出现出现他的身影还有他那愠怒的眼神，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我来到房门口，打开机关，一股熟悉的薰苔香扑鼻而来，他，居然站在下面，他是站在那多久了？我又没发觉到！突然好痛恨自己为什么不会武功！我走到下面，看到他还是穿着那身**的衣服，双眉微皱，拉着他向他的房间走去。

　　在他柜子里找了身干净的衣服，拿了块干毛巾，把衣服递给他道：

　　“先把衣服换了再说。”说完自己坐到床上，背对着他。

　　换完衣服后他做到我旁边，我把他的头发散开，拿起毛巾替他把都已半干的头发擦干，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坐着，谁也不讲话。我用手帮他理了理头发，再拿起他的手号脉，谁知被他一把抓住，终于，他缓缓说道：

　　“六点以后你去了哪里？”

　　“长兴楼，和临墨寒。”抓着我的手紧了紧，又说道：

　　“为什么把耳机关掉，为什么不带导航？”

　　“因为觉得没有必要，有人带路，自然不会走丢。”

　　“那你也不必把耳机关掉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危险，你又不会武功，万一出了事我到哪救你！”他甩开我的手猛一转身，我来不及反应摔在了床上。

　　“你，刚刚一直在外面找我？”我小声问道，

　　“哼，妄我自作多情在外面像疯子一样到处找你，若早知道你千方百计地想躲开我，我就不应该自找没趣！”

　　“不是的，我不是想躲开你，不把导航带着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危险，至于不开耳机，完全是属于个人**保护，没有其他意思。”我焦急的看着他，这都是我的真心话，我不想骗你。

　　“没有危险？你才和临墨寒认识几日，你就知道他没有危险，我和你出生入死这么久你却反倒不信任我！”

　　“不是不信任，而是，为什么我的事甚至我和别人所说的话都要让你知道？我应该也可以有自己的**不是吗！从开始到现在，我的事你都了解，可是你的事呢？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都在干什么，接触怎样的人，你从来不和我说！”

　　“你介意的还是这些！你就不能多信任我一点！有些事和你说了又能怎么样呢，只会让你徒增担心罢了，我不想让你直接面对危险，我只想尽我的全力把你保护好，我不想欲花山庄的是再次发生，更不想让你多操一份心，你明不明白！”我愣在了那里，从没想过他会如此在意我，而我，却这样无知的伤害了他。他看了看我，转身欲走，我连滚带爬地扑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他，哽咽的说道：

　　“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我再也会这样了，我只是见你都已有十日没来找我我心里有些怄气才会如此，不要走好不好！”是的，我现在在苦苦的哀求他留下来，不管我在他心里是什么关系，也不管什么矜持不矜持，我只知道，若是此刻让他走了，我会后悔，会很后悔很后悔。

　　“放开。”他冷冷说道，

　　“不放，你打我好了，我死都不会放的。”我不由得又紧了紧手，连自己都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手臂勒的生疼。

　　可是，他还是拉开了我的手，拂袖而去……

　　跌坐在地上，泪水布满双颊，好久没有这样哭过，一下子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被遗弃的夜晚，我也是如此在外婆家门外苦苦哀求他们不要丢下我，不要赶我走，可最后还是把我关在门外，那扇门堵住的不是我，而是再也温热不起来的心。现如今，心里已有了牵挂的东西，可是我却不知要该如何把握，如何面对，如何正视它。是的，再一次，被丢下了。

　　好无助，心，好痛……

　　哭了很久很久，仿佛要把这十年来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即使身体已经向我发出抗议，即使呼吸越来越急促，即使可能就这样死去，我也全然不顾，就在今晚，让自己放肆一次吧！

　　眼前，越来越黑，苟延残喘了十年最终还是逃不过死亡吗，也罢，能这样离去也好，只是他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很快就忘了我……

　　躺在冰冷的地上，在最后的意识中似乎又闻到了那熟悉的薰苔香的味道……

　　觉得喉咙干涩的利害，艰难的睁开双眼，我已躺在自己的床上，脸上也已戴上面纱，有人走了进来，是三儿，

　　“掌柜的，你醒了？来，把药喝了。”

　　我坐起身，问道：“我昨天……”

　　“昨天我看到你的时候你正倒在地上，幸亏我听到声响过来看看，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掌柜的，你这是什么病，我帮你号了下脉，看不出来。”

　　“不是什么大病，今天差人再到‘正轶武馆’去看看，药放这吧，我呆会儿就喝。”

　　“好，今天医馆挂了停业的牌子您放心休息吧。”他说完转身欲走，我叫住他，

　　“和大伙说，不是我不信任大家，只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反正你们既然跟了我，我就不会亏待大家，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们一些我的事，但不是现在。”

　　“掌柜的，你不用多说，我们都明白。”

　　“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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