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节外生枝

　　过了约莫一小时，秦玉起身上厕所，吉娃娃被留在了病房里。

　　瞅准机会，池塘趁小狗不注意，一把将它抱了起来。

　　吉娃娃受惊，汪汪叫了起来，还不停的蹬腿。池塘哪管那些，提着小狗就跑进楼道。

　　连续上了五层楼，池塘才停了下来。

　　池塘用手轻轻的抚摸小狗，过了十几秒钟后，小狗似乎感觉到池塘没有恶意，终于不再挣扎，温和的躺在池塘手中。

　　此时，秦玉上厕所回来了，当她得知吉娃娃跑了后，急忙在医院寻找起来。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池塘静等着异能的使用。

　　这吉娃娃脾气倒是温和，开始用舌头舔池塘的手心，弄得池塘痒痒的，池塘也逗小狗玩了起来。得亏这是只吉娃娃，要是只藏獒，那就是藏獒逗池塘的份了。

　　终于，池塘眼前白光闪现，此时，楼道里也回响起秦玉唤狗的声音，看来她已经找上来了。如此，池塘忙抱着小狗从楼道里出来，正看到秦玉往这边走，池塘迎了上去：“秦姐姐，我找到小狗了。”

　　秦玉满面喜色，小跑过来，将小狗接入怀中，还不停数落小狗：“调皮啊你，就知道乱跑，下次跑丢了看你怎么办，以后还乱不乱跑了。”

　　秦玉只顾着小狗说话，剩池塘异常尴尬的站在那里，他终于忍不住，假装咳嗽了下。

　　秦玉反映过来，冲池塘歉意的一笑：“真谢谢你。”

　　池塘倒是谦虚：“别客气，也是因为我开的门，小狗才跑出去的。”

　　秦玉又冲池塘笑了笑，两人一起往病房走去。

　　等秦玉回到病房后，池塘在楼道里坐下，开始浏览视频。

　　去除没用的视频片段，池塘直接翻出今天上午的画面。

　　果然，秦玉和一个妇女在咖啡厅坐着，从他们的交谈中，池塘知道，这个妇女姓曹，那天晚上她从公园回家，正看到袁秘书行凶，她就是目击者。

　　秦玉给了那个妇女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两万块钱，是封口费。

　　池塘仔细观察了那妇女的相貌，牢牢记在心里。

　　眼前恢复现实景象，池塘忙招呼胖子赶回警局。

　　警察局内，张副局也在，听到池塘说现场有目击者，而且池塘知道目击者的长相，张副局高兴的乐开了花，到了现在竞争局长的关键时刻，哪怕是病急乱投医，他也要试试。

　　局里有专门负责绘画嫌疑人长相的刑警，张副局忙将那刑警小周招呼进了办公室。

　　小周看起来年纪不大，长的颇为白净，他手里提着画板在沙发上坐下，池塘与他对面。

　　小周和池塘闲聊起来，很是悠闲的样子，池塘急了：“你倒是快点问啊。”

　　小周笑道：“这是我们的工作流程，先聊会天，让你放松下来。”

　　“没事，我一点也不紧张，咱快开始吧。”

　　如此，小周便开始问道：“那目击者多大年纪？”

　　“看模样四十来岁。”

　　“身高多少，是胖是瘦，什么发型、脸型，五官特征如何？”

　　池塘一一回答之后，小周又问了几个问题，池塘便照实说了。

　　随后，小周便让池塘在一旁休息，他则用铅笔慢慢画了起来。

　　一旁的张副局对池塘道：“小池，如果案子能破获，给你记首功，走，我带你去会议室转转。”

　　池塘跟张副局一起来到会议室，有警员专门冲了茶水端了过来。

　　张副局笑道：“小池今年多大了？”

　　“24。”

　　“在哪上班呢？”

　　“世达公司，一家做演播室装修的。”

　　“嗯，不错不错，你和刘伟是朋友吧，经常听他提起你。”说着话张副局在池塘身边坐下了。

　　池塘道：“张局长，您是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啊？”

　　张副局哈哈一笑：“闲聊家常而已，虽然我已是中年，可也有好奇心，上次那件案子，盗窃团伙的反侦查意识挺强，你却能提供那么详细的资料，很是让人意外，如今你又能描绘出现场目击者的长相，真是令人赞叹呐。”

　　“张局长，其实您是想问我如何知道目击者的长相的吧，您是不是还有疑虑，怕凶手并不是袁秘书，您如果调查他的话会给您带来负面影响？”

　　“好，我喜欢你的直爽，是的，我确实很是纳闷，为什么你能描绘出目击者的长相呢？”张副局笑道。

　　“我不只是能描绘出目击者长相，我还知道是秦玉给目击者送了两万块的封口费。”

　　张副局本来面带笑容，蓦地愣了下，眉头微皱：“你说的是真的？”

　　池塘从兜里摸出烟，递给张副局一颗，然后慢悠悠的给自己点着，吞吐了一口后才说道：“关键是你信不信我？”

　　张副局沉吟半响，没有说话。

　　如此，池塘对这局长的印象变好起来，如果一个从事多年刑警、讲求一切以证据为主的警察随口说出相信，反倒让人觉得虚伪。

　　池塘道：“张局长，我知道您现在还是有些怀疑，不过等这案子结束后，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又过了近二十分钟，小周提着画板来到会议室，他走到池塘身边，将画展开，问道：“你看像吗？”

　　池塘猛的一看，依稀有点相像，却又不是很像。

　　小周慢慢引导池塘：“你看具体是哪里不像，是单个的五官还是相互组合的位置？”

　　“眼睛再小点，鼻子再高些，脸庞过圆了。”池塘回想了下。

　　如此，小周又拿起画笔，开始绘制，中间池塘又补充了几次。

　　这次用得时间更长，接近半个小时，池塘瞅着画像，眉头紧锁：“还是猛的一看挺像，仔细看的话就不行了。”

　　池塘又仔细的讲述了区别，小周重新修改起来。

　　不知觉间，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池塘有些着急了。

　　又一幅图，还是没达到理想的效果。池塘有些着急了：“明天再画吧，我饿了，得吃饭去了，对了，这目击者姓曹。”

　　张副局有些惊讶：“她的姓氏你也知道？”

　　“嗯，我还知道她和秦玉是在华龙路爱琴咖啡见的面。”池塘回道。

　　张副局猛拍了下大腿，“啪”的一声，倒把池塘吓了一跳。

　　张副局急问道：“什么时候见的面，刚才你怎么没说啊。”

　　“刚才你也没问啊，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处。”

　　张副局瞪了胖子一眼：“刚才你不是告诉我，除了目击者相貌，就没其他信息了吗？”

　　胖子刚才确实说过这话，因为池塘说没其他有用的信息，他也就没当回事。

　　张副局继续训斥胖子：“亏得你是干警察的，这么点事都办不好。”

　　见胖子低下头，池塘忙打了圆场：“怪我没说明白，对了，他们就是今天上午见面的。”

　　张副局点头道：“走，我开车带你去交警队，从那可以提取录像。”

　　池塘一愣，也猛的反应过来，对啊，华龙路周围不少监控探头，可以从那查找目击者。

　　池塘道：“今天脑子有点浆糊，没想到这茬，咱们是要过去查看录像，可是现在我有点饿了。”

　　“嗯，你先等我打个电话，然后带你去吃饭。”说罢张副局打了一个电话，让交警队的留个人值班，他一会过去提取录像。

　　随便找个家餐馆，池塘便吃了起来，张副局却基本没吃，池塘隐约的感觉出张局有些兴奋，可他又在压抑着那股兴奋，他是相信池塘，但还存着一丝怀疑，很是矛盾的心态。

　　池塘并不着急，津津有味的吃着，可张副局内心却是极度煎熬，他要尽快破案，一定要赶在局长调令下来之前破案，否则，局长的位置就铁定不是他了。

　　邻桌有几个年轻人，正在那吆五喝六的拼酒，非常吵闹，更令张局长心烦起来。

　　池塘手机响了，是洛琳：“喂，你在干嘛呢？”

　　邻桌太吵了，池塘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你在干什么，你那边怎么那么吵？”洛琳声音大了许多。

　　池塘看了一眼邻桌说道：“我在吃饭呢，这里有人在喝酒，所以很吵。”

　　正在池塘看邻桌的时候，正和一个小青年对上眼神，池塘倒没在意，继续跟洛琳聊天。

　　池塘根本没把小青年的眼神放在心里，那小青年却瞪着池塘。略停几秒，那青年冲池塘吼道：“看什么看，眼瞎啊你。”

　　这一声大吼，整个饭馆都安静了。

　　池塘这才真正注意到那小青年，寸头，胳膊上有纹身，看起来有些痞气。

　　洛琳那边着急的问道：“怎么了，池塘？”

　　“没事，碰见一傻B，冲我吼呢。”

　　那小青年恼了，抄起桌上的酒瓶，对着池塘的脑袋就砸了过来，池塘猛的躲开，酒瓶子正砸来饭桌上，砰的一声炸了，溅起无数菜汁，菜盘子也被砸碎了。

　　那一桌上得五个小青年也唰得站了起来，他们都有纹身，一个个飞扬跋扈，看来是张狂惯了。

　　张副局这边可真是恼了，本来着急赶往交警队，这边又出了这档子事，还有那小青年，别人看一眼就骂人眼瞎，一言不合便朝人头上扔酒瓶，直溅的他一身菜汁。

　　那群小青年拿板凳的拿板凳，抄酒瓶的抄酒瓶，一起朝池塘冲了过来。

　　那个寸头真没有眼神，他竟先朝张副局扑了过去，被张副局一脚踹在小肚子，直接趴在了地上。

　　寸头更是恼怒，直接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往张副局身上刺去。

　　竟然随身携带匕首，张副局是彻底怒了，一把从腰间摸出手枪，刷的举起，将枪口对准寸头。

　　呆了，那几个小青年呆了，这尼玛是枪啊，一动扳机就出人命，饭店的其他客人也都呆了，除了池塘。

　　被黑黝黝的枪口指着，小青年有些惶恐，想动又不敢动，整个身子尴尬的僵在了那里。

　　整个饭店一片寂静！

　　张副局长多年在警局磨练，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透露着一股威严，任谁也不敢去怀疑这枪是假的！

　　这小青年虽然经常打架斗殴，但被枪指着头还是第一次，过了近十秒钟，他才哆哆嗦嗦的说道：“大哥，误会，都是误会。”

　　张副局呵斥道：“先把刀扔了！”

　　话音未落地，那小寸头忙把匕首扔到了地上。

　　手机里洛琳疑问道：“你没事吧池塘，怎么那边突然这么安静了，发生什么事了？”

　　“哦，刚才那傻B认怂了，在那站着呢。”

　　“你怎么又说脏话。”

　　“嗯，我先把这事解决了，等会打给你啊。”说罢池塘挂断了电话。

　　那饭店老板也吓傻了，要是在自己店里出了人命，这店以后的生意就完了，此刻他忙偷摸的钻到柜台底下，准备报警。

　　“老板，站起来。”张副局喊道。

　　那老板又探出头，冲张副局勉强做了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张副局从怀里摸出警官证：“我就是警察，你们不用害怕，是这伙罪犯非法持有刀具，扰乱社会治安，我执法呢。”一句话就把那伙小青年定义为罪犯了。

　　这下那伙小青年更傻了，对面这竟是警察，而且貌似是个官。

　　这事说小也小，就是普通的吵闹，说大也大，毕竟掏刀子，如果定义为持刀具器械袭警，判你几年也成！

　　这群小青年以前也被拘留过，知道在里面的日子不好过，而且还要交罚款，别看他们整日耀武扬威，兜里根本没钱，这一下子可惨了。

　　张副局将手枪放回腰间，拿餐巾纸擦拭身上的菜汁。

　　那寸头忙走过来帮张副局擦拭，张副局一把撩开寸头的胳膊，寸头还是堆满笑容道：“叔，真对不起，您看您没穿警服，我们眼瞎，没认出您。”

　　池塘走了过来：“你什么意思，合着警察不能惹，你就欺负老百姓是吧。”

　　那寸头忙对池塘点头哈腰：“你看，我眼瞎，嘴也笨，我不是这个意思。”

　　池塘依旧没有消气：“不就看你一眼，你就骂人，还动手，你很牛B啊”

　　寸头还在点头哈腰：“哥，我真错了，您就看在弟弟是第一次犯错的面上，别跟弟弟计较了。”

　　其他几个小青年也跟着一起道歉。

　　池塘看着满地的啤酒渣子，说道：“你是不是人啊，太狠了，直接拿酒瓶子就朝人砸，这事不能这样算了。”

　　寸头都快哭了：“哥，我真错了，哥，这顿饭我请了，就当给您和叔道歉了，请您原谅。”

　　池塘乐了：“我缺这点钱么，用你请？”

　　“不是的哥，不是这个意思。”

　　饭店老板也走了过来，开始说和。

　　池塘也不想过多纠缠：“知道为什么要给你教训么，我就看不惯你这种欺负别人的渣，这样，我开三瓶啤酒你给我吹了，对瓶吹，我就不再和你计较了。”

　　这寸头那叫一个乐，不进拘留所，不用交罚款，比什么都好，忙点头跟捣蒜一般的答应下来。

　　其他的几个小青年忙开了三瓶啤酒拿了过来。

　　饭店的其他客人乐了，吃个饭还有戏看。

　　寸头抓起一瓶啤酒，仰头喝了起来，咕嘟咕嘟。

　　刚上来劲头很猛，可喝到一半的时候，啤酒的气顶了上来，撑的胃难受，他不敢放下瓶子，硬撑着喝了一瓶。

　　第二瓶握在手里，寸头又咕嘟咕嘟的喝，这次明显慢了起来，池塘呵斥道：“快喝。”

　　寸头不敢不从，忙又加快速度，奈何啤酒都顶了嗓子眼，根本喝不下去，啤酒全漾了出来，洒在了衣服上，可他不敢停，一边喝，一边洒，还一边干呕着。

　　这么大量的酒瞬间进入身体，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这小寸头也是难受的快哭了，可他还是坚持着。

　　第二瓶喝完，寸头的上衣全湿了。

　　第三瓶酒拿在手里的时候，寸头差点吐了出来，噎的眼圈都发红了。

　　“喝！”池塘又是一声怒斥.

　　寸头又仰头喝了起来，这次看来是真喝不下去了，全都洒在了衣服上，半瓶还没喝完，他“哇”的一声全吐了出来。

　　池塘瞪了寸头一眼，没有说话。

　　寸头万分懊恼，忙对池塘说：“哥，我错了哥，我真不是有意吐的，我不是有意的。”

　　如此，池塘也懒得再和寸头理会，招呼张副局一起离开。

　　结账的时候，老板死活不让张副局结账，张副局也懒得理他，甩下一张红票子就走了，他只想赶快找到目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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