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寻找时代 四十章 守护（6）

　　白课题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和血水，“简单地说，我提前支取了我的时间，并且压缩了周围环境的时间密度。这一次我提前支取了五分钟左右。”

　　埃德加替白课题补充道：“西奥多的意思是，他提前支取了时间，而你的时间则比他的慢了，呃，这一次是五分钟。为了赶上他的时间，你在你的时间解禁的瞬间，完成了五分钟要做的事情。这就是你不听地呼唤他，不停地触碰他，不停亲吻他，他却像一棵树一样定在那里不动的原因。对他来说是一瞬间，对周围环境来说却是五分钟。你的时间与环境同步，所以不会受到意外伤害；这混蛋就不同了。一阵风霜雨雪可能会打得他头破血流。”

　　“这样说的话，我们的，不，整个环境的时间被他压缩的时候，我们也会受到他的影响喽？”

　　“正是这样。不过，你们的时间被他禁止时，他并没有对你做什么。如果他对你连续做过他印象中很轻柔的事情，你也会觉得受不了。就像他会被雪花吹得满脸是血一样。”

　　“我明白了。可是……”楚盟疑惑地看着埃德加，“为什么你没有受到他的影响。而且你还为他挡住了拉斐尔的攻击。”

　　“这个，如果我说我是亘古之神，时间全部归我控制，你会相信我的话吗？”

　　楚盟思考了一下，“说实话，我不知道我是否该相信你。”

　　埃德加笑了笑，“傻姑娘，我可不是什么亘古之神，作为……我可真不喜欢‘神’这个称呼，我还年轻得很呢。我只是不喜欢自己的时间归别人支配。”

　　白课题的脸很快就愈合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承受得住压缩时间带来的痛苦，快乐先建立了，但之后的痛苦很多时候是无法预料的。谁让他先使用了自己的时间。

　　楚盟看着白课题的眼睛，她很害怕白课题的眼睛再度转黑。白课题笑对楚盟，表示他目前状态不错。

　　始终没有说话的拉斐尔说话了，“我没想到西奥多竟然这么厉害。你的身体中竟然还有恶魔。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压缩环境时间。不然，你自己死得也会很惨！”

　　“谢谢你的好意，天使长。我会记住你的话的。”

　　面对拉斐尔的威吓，白课题处之泰然。白课题不会告诉拉斐尔关于他兄弟拉贵尔的任何消息。埃德加暗中向白课题赞许地点点头。

　　拉斐尔很失望，他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也没有有效地削弱第三方势力。最后，拉斐尔无奈地离开阿尔平的身体，回天堂去了。

　　埃德加走到白课题的面前，对他说：“西奥多，跟我说说，你承受的那一瞬间都见到了什么？”

　　白课题死死盯着远处树上那只试图打开橡果的松鼠，没有回答埃德加的问题。埃德加以为白课题对他“承受的一瞬间”里生的事情没有任何印象，于是拍拍白课题的肩膀。

　　尽管“承受的一瞬间”极为短暂，但是白课题不能说他对周围环境生的一切一点感觉都没有。白课题感到烦躁，感觉楚盟温柔的话语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噪音，感到埃德加不过是一个血腥的粗野汉子，感到微风好像飓风，小雪好似暴雪，树叶宛若飞刀，松鼠则是一个狂躁的“砸碎橡果强迫症患者”，他还感觉到天旋地转，沧海桑田。

　　该死的！混蛋！总之一切都不对劲！白课题弯下腰，不敢抬头去看四周的一切。

　　“哇……”白课题将胃里面还未消化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热气腾腾的呕吐物落了一地，有些还溅到他自己的鞋子上。

　　“你没事吧？”楚盟掏出手绢擦拭白课题的嘴角，她不知道他心里面正烦着呢。

　　“他这是怎么了？”楚盟问埃德加。

　　埃德加冷冷地看了那个克制自己怒气的家伙一眼，对楚盟说：“让西奥多一个人静一会儿。我的孩子，来到我这里，我们到屋内喝杯热巧克力。你这里提供热巧克力吧？”

　　楚盟有些迟疑，她不知道是否应该放弃白课题的胳膊。“我……”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埃德加把楚盟没有说出口的问题都回答了。

　　埃德加一把拉住楚盟的手，将她拽到自己的身边。楚盟站在埃德加的身边，看着捂着脸跪在雪地上的白课题。

　　“他真的没事么？”她担心地问。

　　“相信我，他真的没有事。你没注意到他刚才握紧的拳头吗？他一直在克制憋闷在自己胸中的怒气。我可不想看到他将怒气释放到你的身上。”埃德加笑笑，“你一定想像不到，你此时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什么样的。”

　　“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什么样子的？”

　　“凭你在他‘承受的瞬间’里，在他面前的得体表现，他就会在自己脑子里形成你是一个絮絮叨叨的女人形象。至于拯救了他的性命的我，我保守地想，我该是一名暴徒之类的人物。”

　　“那么，我们先进屋去，好吗？”楚盟说，“就像你说的，先喝一杯热巧克力。”

　　“你终于开窍了，让西奥多为他擅自改变时间付出应付的代价吧。”

　　埃德加、楚盟，以及阿尔平缓慢地向房子走去，留给白课题一个清静的世界。

　　……

　　“你们好，我回来了。我希望我之前没有过激行为。”白课题打开房子正门，进到屋内。

　　“我们没有给你施展暴虐的机会，”埃德加喝了一口热巧克力，“我把楚盟拉走了。”

　　“谢谢你。”白课题有点不能直视楚盟的眼睛。

　　“你能够谈谈你当时对周围环境的感受么？对我的，对楚盟的，还有对那只松鼠的，”埃德加说，“你那时有没有攻击我们的**？”

　　楚盟起身来到白课题身边，搂住他的胳膊，还像以前一样。白课题不好意思地对她笑笑，“对不起，我那时很有可能会失去理智。”

　　“没关系，你只要不再用这种对自身伤害较大的法术就好了。”楚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