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寻找时代 三十一章 佩鲁贾（3）

　　埃德加轻轻地将装着西奥多灵魂的容器放回到它原来的位置，站在窗前看着远处在直线上来回移动的供人乘降的电梯。山峦上一片葱绿的上面还覆盖着皑皑白雪。两只生着棕色羽毛的成年山鹰在白色山顶上方的铅蓝色天空中忘我嬉戏着。它们生了三只小鹰，目前还剩下一只活下来的，它很快也要离巢独自生活了。

　　敲门声惊醒了两个怀揣心事的“自然者”。奥莱留斯用目光询问埃德加是否要留下来吃晚饭。埃德加微笑点点头，谢过奥莱留斯的好意。

　　“请进来吧，特蕾莎。”奥莱留斯对等候在门外的特蕾莎说。

　　特蕾莎推门进入房间，“奥莱留斯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特蕾莎，我的客人要与我一起共进晚餐。你觉得突然吗？”

　　奥莱留斯不知道特蕾莎对他突然决定在家里吃晚饭是否有所准备。

　　“奥莱留斯先生，对于您的决定，我永远也不会觉得突然，”特蕾莎看奥莱留斯的眼神中饱含着某种不易说出的情感。

　　奥莱留斯很绅士地冲特蕾莎笑笑，“谢谢你，特蕾莎。请允许我再次介绍我的朋友埃德加。你之前已经见过他了。”

　　“是的。奥莱留斯先生。去年初冬，埃德加先生的确来过小店一次。那时……”那是另外两个房客的信息了。特蕾莎踌躇着，不知道透露那两位房客的信息是否得当。另外，特蕾莎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埃德加面前她总是觉得不自在。

　　“没关系，”神秘的埃德加说话了，“我亲爱的女士，你看，我只不过是一个无害的小老头。在我面前，您觉得不自在了吗？”

　　“不……”特蕾莎急忙否定，“埃德加先生，我没有……”

　　奥莱留斯连忙为特蕾莎打圆场，“好了，我的女主人，请您先去准备可口的晚餐吧。”

　　特蕾莎对奥莱留斯和埃德加欠欠身，退到门外。

　　“你吓到她了，异教神！”奥莱留斯不客气地对埃德加说。

　　“生活需要调味料。显然，你的女主人特蕾莎就没有，”埃德加停顿了一下，“我很好奇，西奥多的母亲是谁？”

　　奥莱留斯笑容不减，但他的眼神却凌厉了很多。“埃德加，窥探别人的内心可不好。我将那些以窥探别人内心秘密为乐的人物视为‘蛀蚀心灵水坝的蚂蚁’。我认为对付蚂蚁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它们悉数碾死。”

　　“好可怕啊，你不是在威胁我吧？”埃德加并不在乎奥莱留斯的威胁。“我早晚会知道你的全部秘密的。到那时，我要你在我的面前无所遁形。”

　　“你找到我，是因为我想让你找到我；你知道我的秘密，也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的秘密。”奥莱留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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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特蕾莎端上清爽的奥维多白葡萄酒时，埃德加对特蕾莎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谢谢你，女主人。春天旅馆在你的经营下变得有声有色起来。”

　　“您真是过奖了，埃德加先生。”特蕾莎的脸泛起一阵红晕，“希望你们喜欢小店的食物。”

　　看着特蕾莎的背影，埃德加对奥莱留斯说：“你真的不考虑在造出来一些狼人和吸血鬼的混种？”

　　“埃德加，不要试探我的口风。即使我要繁殖后代，我也不会找特蕾莎的。”奥莱留斯将酒杯放在桌子上面，直直盯着埃德加的脸。

　　“那么，你的**是怎样宣泄的？”埃德加一边说，一边做手势，“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奥莱留斯用手抚了抚自己头上的卷，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餐巾，又看看圆桌另一边的埃德加。“我想我们还是想办法将西奥多弄出来吧。我现在改变初衷了。等西奥多的灵魂重新附着在肉身之上，我就想办法将卡皮托里尼博物馆的《母狼》搞到手，再将幼狼放回到母狼身边，以此激活西奥多体内另一半吸血鬼的力量。”

　　“是什么使你的想法改变那么大？”埃德加优雅地用餐巾抹抹嘴，“你不希望西奥多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了吗？”

　　“西奥多现在过得算是普通人的生活吗？”奥莱留斯对自己的容貌稍作调整，使自己看起来有三十五岁左右。“我现在只希望西奥多活的时间越长越好。”

　　“不错，我很认同你的观点。”埃德加点点头，“还有一个问题，如果西奥多重返地面世界，你同意让他帮我做事吗？”

　　埃德加本以为奥莱留斯会很抵触他的提议。令他有点意想不到的是，奥莱留斯并没表现出过多的反感。

　　“如果我表示反感，你会对西奥多罢手吗？还有，我不算是西奥多的家长，他有自己做决定的权利，不是吗？”

　　“你很聪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埃德加有些得意地说。

　　“如果你害了西奥多，我不会让你过得舒坦的。”奥莱留斯认真地说，“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将你揪出来，再将你杀死。”

　　“你用什么杀死恶魔？你以为你自己是天使，还是你的手中有神器。”

　　“你又再试探我的口风。”奥莱留斯说，“别再徒劳地做无用功了。我说我有办法杀你，我就能够杀死你。”

　　“好吧，好吧，奥莱留斯大帝。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很客气吗？是的，你是一位伟大的人物，虽然你不是纯正的人类，但这丝毫不影响你成为一位伟大的帝王。我想说的是，比你力量强大的人物有许多，但是他们未必会成为一个像你那样伟大的罗马皇帝。”

　　马库斯?奥莱留斯笑笑，“异教神，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不过，既然你曾经是万人敬仰的神明，你一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你真是太恭维我了。”

　　埃德加端起酒杯，凝视里面的液体。“好吧，我已经准备好将西奥多的灵魂从青铜幼狼里面分离出来了。只是他的身体，你准备好了吗？我想他很快就会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