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红尘劫（二）

　　小乐迈步走进去，里面一片漆黑，他立在原地不动，静静等待着。黑暗中，石门自身后关上！

　　嗯，他说……东护城？

　　就在这时，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再响起：“要有光！”

　　话音刚落，小乐眼前骤亮。

　　只见一堵墙立在他的身前，这墙金光闪闪，似是用某处奇异的金属打造的！随后，墙上开始自动出现字迹，小乐看到上面刻着：“《道德经》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故因道之故，天地乃成，万物随生，阴阳相倚，雌雄共立。众，生由道；道，不恒一，故生时有尽，欲存亡续绝，必返众生之道也。天地以道化生阴阳，而阴阳相合于道而复生阴阳，此即阴阳交合之由来也！其时，阴阳合于一处，情性至于极，而亦至道之际，故曰：阴阳相合，不惟存亡续绝，亦有大道之乐也！

　　阴阳共生，而不可无一；男女共存而不可独生。男不可无女，女不可无男。若失其一，彼必意动，意动则神劳，神劳则损寿；若强自郁闭，必难持易失，损一而当百也！男女不交，阴阳不通，其为害也；若纵而无度，损精害命，其死亦不远矣！易曰：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故寿者，乐而有节也！

　　上之所言皆天地之道而非宇宙之道也！天地之大如浮尘，而宇宙之大无极也，其道亦然！余遍行宇内无数天地，欲穷其道而终不可得！宇宙不知其肇始，亦不知其终所，孕养万千世界而寂然无求，生不知其时而任其生，死不知其时而随其湮灭，一切纯任自然！宇宙之道，博大无尽，而余一生好交合之事，遍行宇内又颇有所学，故立此阳道，以飨后者。

　　曰：‘阳道壮伟，莫乐于此’。唯器之刚强者，方可为此境之天主，故凡入我之道者，必为纯阳之男，亦必以我之法锤炼其器，至雄方成！彼时，尔雄根赳赳，睥睨天下，以其射天犹可，况射人哉！嘻，信可乐也！”

　　只见那墙上待到“信可乐也”出现之后，突然字迹全部消失，换成了一张笑嘻嘻的鬼脸！而也就在这时，小乐的身后突然现出了另一堵墙，这墙从后面推着小乐靠向前面的那堵墙，空间狭小，猝不及防之下也不及逃跑，而且身后的那种巨大的力道也完全不是他所能抗拒的！接着，身体的两侧也有两堵墙贴靠过来，这样他就更是一动不能动了！

　　这时，前面的墙上在正对着他的头部位置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小洞，正好能够容他探过头去，透过小洞但见前方一片漆黑。他想起先前那个声音说有光就有光了，于是他决定试一试：“要有光！”

　　砰！前方光亮大作，猛然间强烈的光线刺得他睁不开眼，没想到竟然真的有用！于是，他忙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可是，这回却没用了！

　　慢慢地睁开眼，正前方不远处是一个玻璃小屋，小屋里立着一尊裸~体玉像——玉儿！他完全惊呆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摩崖石洞里会做遇见玉儿的梦，重天崖里有玉儿的雕像，这里也有，还是裸~体像！这到底是为什么呢？然后他就发现不是一尊雕像，而是四尊！那个玻璃小屋一直在缓慢转动，每隔一段时间，就将一尊雕像转到他的正面。只见四尊雕像全是真人大小的等身像，一丝不着，或是站立着挥手，或是弯腰前视，或是抱膝坐着，或是斜躺着，一个个形神俱备，就似是将某一瞬间定格了一般！

　　玻璃小屋呈圆形，在它的外面则是一个更大的金属圆屋，看起来金碧辉煌！

　　这时，就在前方三、四米处，地上突然冒出一面镜子。他看到那镜子正好照出他胯下的情景：下身那里的墙不知道什么时候空出了一大块，此时一支金属臂首正抓着一支细针形东西刺向他的小腹，紧接着他就感觉小腹微微一痛，身体里似乎被注射进了什么东西！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他就感觉全身燥热不已，下身那里更是奇怪地硬挺了起来！一柱昂昂，热流暗涌，只觉憋闷不堪！

　　然后，前方的镜子里出现了惨绝人寰的一幕！只见先是一块金属托板移动了他怒气勃发的胯下！接着，一支金属臂首轻易地去掉他身前的衣服，然后将他的那东西按在托板上！随后，另一支金属臂首挥动着一把银色小锤，竟似打铁那样捶打起来！一锤，两锤，三锤，……小乐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亦必以我之法锤炼其器”，真的是“锤”炼啊！

　　那小锤锤炼的力道并不是上来就狠恶无比，而是逐渐加强！说来也怪，几锤之后，那种憋闷之感竟然减轻了许多，这是什么原理？然而好景不长，随着锤击的力度不断加大，慢慢地开始痛了起来！这时那托板上也跟着出现了一些暗金色的液体，而这些液体竟随着小锤的锤击慢慢地渗入到了他的身体里，那种剧烈的疼痛也随之减轻！

　　就这样，直到锤了一百下，那金属臂首才停住！

　　这时，身后和两侧的墙壁退去，终于他获得了部分的空间，他抱着胯下躺在地上萎顿不堪，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啊！

　　苍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红尘一夜，十日追杀，三万锤打，哈哈哈哈，一夜十日三万锤，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什么，三万锤？小乐快要崩溃了，这得到什么时候才算一站啊！眼下这一百锤就经受不住，未来简直不敢想象！

　　就在这时，那苍老的声音问道：“想要放弃，下次那就转身背对着前面那堵墙，不放弃两个小时以后还有一百下！”

　　小乐怎么可能放弃，为了小梦，为了众多无辜的女子，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坚持下来！

　　这一天，每隔两个小时就有一百锤，一共五次，共五百锤！每一次都被“打针”，每一次都有暗金色液体，每一次都疼痛不已，但是他坚持下来了！

　　五百锤终于结束，这时他都快要虚脱了！可是，这还没有完结，因为前面的那堵墙上又开始出现字迹。

　　八个大字血淋淋地张牙舞爪：“若不想死，那就站着！”

　　看来，只能站着了蛋疼了！

　　而随后墙上开始出现字迹，文曰：“雪，奇女子也。初，其家未兴时，寒门虽空，然二亲殷殷在侧，环膝皆暖也。后母丧，与父依守。尝于堂上，受众小儿哂笑，激愤以归，跪父立志，矢于自强。彼之稚弱也，彼之刚毅也！时人惊异，或曰：此女必得受千苦而后大成。其后果然。

　　哂耻高悬，痛锥附骨，未尝有旦夕安枕也。凝神敛意，倍力为之，无时忘之，蓄势待之，泯有懈之，故精进若飞。远之远，高之高，犹不为止，必得令诸君风火难及、登天莫望而始心甘。又尝于闲隙，遍学琴、棋、舞者不可类数，皆有所得。以恨励学，以志自勉，慧根疲形，故得虽广而心不安，才虽众而意难宁，对空若失，犹似埋骨他乡，芳魂浮萍。

　　父贾渐有得，家业中兴，感于门庭寥落，进出无人，遂收一男孤，即其兄也！及长，容色端丽，秀雅清绝，非人间而居人间者，非前有亦后无者也。其兄好之，求之者三，不可得；用以强，仍不可。其后，残凶极形者有之，呵柔问暖者曾有，然皆终不可得。因欲之生发而情动，因情之不得而呼呼若狂，因狂之忘形而化身为狱，以己狱人，况乃手足，何忍也！雪处身残暴，伶仃独守，常醉酒，以酒消愁，其可得乎！嗟此人间，何故使玉之清润而污之，使雪之无邪而泥之！窃以为，此贼天之大不公也。后，终轰降一天雷，南毙肥猪五十又三，北劈其兄，天道终有时也。至此，方得味蕾人间。

　　一人自守，寒形瑟骨，若秋雨之一鹤，飘摇而寂落。心苦谁知我，意悲天坠地，凄凄无依处，萧萧空广寒。遇余，其时其兄犹在。是时，余空有悲悯，而无能作为，唯宽心解意，慰之伴之。每夜谈，晨则醒之。困顿相知，尤贵知心，虽千里而不远，虽万人而独我。得此殊荣，何其有幸也哉！羡佳人之倩雅，慕清骨之玉魂，然终因蹉跎，失之交臂。素愿终不偿，怅然何茫茫！曾因其无所爱，戏言曰无情，诗曰：无情丝绕千山雪。千山雪，无所爱之彼之所爱也！

　　余之后，终得一良人。其人慨然飒飒，雄骨精魂，盖天地之所生，逍遥之无崖子也！凝情一顾，天地同止一瞬，四野为空，星月倒悬。又不好强人，凡事必以商，多有容，常自以其为先。遂倾情，即吾之谓：有情花化并蒂莲者！贤伉俪，相知相携，风雨共砺，后同隐海外，莫知天涯何处。

　　吾自度生无多时，独夫何恨，唯此不可不记，故于大雨夜，荒灯摇灭，废影拙形，作此篇，以遗后世。后之君子，与余一怀，同心向往之。呜呼，吾无憾也！”

　　这一夜，反反复复都是这一篇，小乐看了不下数十遍，唉！

　　随后的九天，每天都是五百锤，虽然疼痛依旧，可是明显地那东西的各方面指标都在疯狂地增强，到第十天的时候简直就如不是肉做的一般！当然，每天捶打之后，还会反复出现一个女子的传记，十天里一共十个人生悲剧，十种悲欢离合！

　　第十日，当小乐看完“阿朱”的人生传记之后，只见前面的那堵墙蓦地向着两边分开了！

　　可以进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