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灰色

    readx;鄞浦岙、畲府镇。

    一个七八岁的少年满脸兴奋的跑进一个装修别致的小庭院中推开木门门内的一个白发男子正一手捏了颗黑子一手持着一本棋谱研究着围棋。

    “老师明天就是畲府镇三年一度的记术仪式了我可以去吗?”少年一脸的期待仔细看少年虽说不上帅气但也长的干干净净鼻梁不高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格外引人注目。让人看了很舒服。白发男子放下手中的棋谱赤红的双瞳对上少年蓝色的大眼睛看着一脸期待的少年道:“恩那老师明天就陪你去。”

    “嘻嘻老师最好了老师我去买条鱼回来。”说着少年就转身跑了出去望着少年离去身影白发男子若有所思。

    他们就是几年前逃出墨府的墨东羽与墨翌。时间飞快不知不觉已经在这个海滨城市生活了两年。这两年报仇雪恨的想法不知多少次在墨东羽脑海中跳出却出于墨翌还小无奈的打消了着个念头;也想过去寻找墨家最隐秘的机关之城可又因来接他们的人都死于公孙毅之手没有留下机关城的任何线索。

    本来以墨翌的年纪早就可以刻录记术之腾。却因为畲府镇不像墨家这样的大家族有自己的刻录术师他们的记术式由国家派人下来每三年才举行一次。墨东羽收拾了一下棋盘起身走出门去望着湛蓝的天空低语道:“也不知道让墨翌学习‘术’是不是件好事或许就这样平淡的与墨翌过完余生才是正确的选择。”

    墨翌开心的向码头跑去一想到明天的记术式他就有些兴奋。他想成为老师这样的术师。在他的记忆里他是老师在历练时捡到的一个小孩，老师对他很好，虽说也有想过找自己的父母，可若是没有老师，那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第一次见老师用术是在盖房子的时候老师只是随意的挥舞着他手中的戟几人粗的大树便成片倒下当时吃惊的他就暗下决心要成为老师这样的术师。

    “白菜新鲜的白菜!”

    “刚刚打上的海鱼不新鲜不要钱!”一声声的吆喝打断了墨翌的思绪他是来买鱼的开心的向鱼贩子走去。

    “好俊的小伙买点水果走吧。”一个中年妇女笑着向墨墨翌推销着水果。

    “不了谢谢阿姨我要去买条鱼。”墨翌笑着回答。“大叔这鱼怎么买?”

    “三文钱一斤这可是刚从海里打上来的新鲜着呢!”

    墨翌点头笑道:“我就要这一条了。”

    “小伙子拿好了。”接过草绳绑着的鱼墨翌一脸兴奋的拎着鱼向家的方向走去。他知道老师煮鱼汤可厉害了文火慢顿的鱼汤特别好喝。咽了口口水加快了脚步。

    同样是黄昏而现在的这个黄昏是和谐的、安逸的。墨翌喝完最后一口鱼汤砸吧着嘴墨东羽笑着收拾掉碗筷。一老一少安静的在别致的小院中看着天边的红霞墨翌现在满脑子是明天的记术仪式而墨东羽却陷入了对一件事的沉思他的话语打破了这个宁静“墨翌为了什么而想去成为术师呢?”

    “因为、因为成为术师我也就能和老师一样了变得像老师这样强墨翌也想成为一个强者!”墨翌的话语流露出的是对术这个世界的无限向往，“这样墨翌也就能保护老师了。”

    “变强呀！”墨东羽不自觉的苦笑着，如果可以选择那他宁愿做一个普通人和自己爱的人生活在一起。

    摸了摸墨翌的头道:“那等墨翌成为强者老师就换墨翌来保护呢。”

    墨翌笑了笑的是那样开心、天真又或许是傻吧!点点头道:“墨翌一定会成为术师!不是圣术!然后由墨翌来保护老师。”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墨东羽牵着墨翌进房关上了门......

    “墨翌再不睡明天可就起不来了!”墨东羽看床上翻来覆去的少年道。因为激动墨翌怎么也睡不着记术仪式的事时不时的浮现在他的脑海再一次的翻了个身“砰”早已滚到床边的墨翌摔了个狗吃屎。傻笑着挠着后脑勺站起。

    墨东羽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睡吧。”本来兴奋不以的墨翌竟打起了哈欠墨翌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眼看着要倒地呼呼大睡墨东羽一闪扶住了他把他扶到床上。墨东羽摇头道:“这小兔崽子跟个打了鸡血一样!在床上翻了几个时辰愣是不睡!不用梦寐之术根本不行!”

    一丝靛色的光从墨东羽指尖出现缠上床上好不容易睡着的墨翌将他包了起来。其实墨东羽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这两年的每一个夜晚每每墨翌睡熟之后他都会用自己的原术之火—‘业莲魅炎’为睡梦中的墨翌洗炼他的筋骨温养他的身体。虽说这样的温养比不上当初墨翌在墨家吃的各种灵丹妙药泡的各种洗炼精元。但这样的温养却将那些沉淀在墨翌体内的药物残存彻底的炼化融入了墨翌的体内。已至于墨翌体内的‘术’早就达到临界之点只差一步刻录就可踏入术者之境。细密的汗水从墨东羽额头冒出。

    “明天的刻录式上墨翌可以直接进入术者之境吧!我这样做是对的吗?”本只是出于让墨翌身体健健康康才去温养却成就了现在的情况墨东羽也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收回自己的业莲魅炎在墨翌身边睡去。

    “老师!起床了!老师!要去参加记术仪式了!”天还蒙蒙亮墨墨翌就在床上催促着墨东羽。

    “你小子!卯时都还没到就又醒了?”墨东羽翻身继续睡着道:“平时也没见你这样勤快记术仪式虽说是辰时就开始可真正的刻录要等到下午的未时才会开始前面这样长的时间只是用来祭天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让老师再睡会。”

    “不行!老师快起来啦!”墨翌一把抢过墨东羽身上的被子跳下床去扮着鬼脸。墨东羽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起来洗漱。中饭随便吃了一点就被墨翌拉着去了畲府镇上还没到镇上的广场如雷声般的鼓声就震的人耳朵发麻。

    虽说畲府镇很小连记术试都不能每年举行可也正因为每次隔的时间长久所以每次的仪式也现的格外隆重。在人潮中挤来挤去墨翌终于挤到了前面的位置鼓声渐渐平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墨东羽在一旁打着盹而墨翌却很认真的听着。

    “砰!砰!刻录仪式开始!”老者的声音随着巨大的鼓声响起。墨东羽晃了下迷糊的脑袋使自己清醒一些。“现在没有刻录过记术之腾的孩子们去右边的畲府家丁那里排队记录自己的名字。”

    看着孩子们有序的去排队老者顿了下继续道:“接下来有请奉大帝之命前来的‘胡瀖长老’!大家欢迎!”

    一位身披靛色术袍手持一根法杖的老者带着五个同样披着术袍的男子出现那根好似木质的法杖顶端镶嵌了一块靛色的月牙状的宝石。宝石闪耀着柔和的光芒。墨东羽只是撇了一眼似乎并不敢兴趣。

    墨翌早已去了畲府家丁哪里排了队。“今天正好是我们畲家小公子的龆龀之年就由畲家小公子成为今年第一个刻录记术腾的幸运之子。”白胡子老头笑笑道。

    几个畲家家丁带着一个穿着华美的少年来到老者面前老者身后的五个男子在五个方位将老者围在了中心他们的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图腾。老者与少年在图腾的正中心五个男子分别站在了图腾的五个方位。五道蓝色的光从男子们身上浮现勾画着他们脚下的图腾老者右手持着法杖左手搭在了少年的额头靛色的光刻画出一个更为复杂的记术之腾。靛色的宝石发出耀眼的光芒。

    一个蓝色的像暴风般的图案在少年的右手背上慢慢显现出来上面光芒流转好似在勾画一般。老者放下了左手道:“畲家公子竟在刻录时有刻画记术腾的趋势只是差一步便可进入术者之境。不用几天就可以完成真正的记术腾的刻画真是要向畲家道喜了。”

    “胡长老言重了希望我儿今后也可以成为长老这样的国家栋梁为国家献上一份力。”一个肥的流油的中年男子拱手走上广场的石台。墨翌知道少年手上浮现的是‘风’原术的记术腾他曾经缠着老师问原术与修炼之事老师本是敷衍墨翌可在墨翌一遍一遍的询问之下老师总算是详细的告诉了墨翌有关‘原术’、‘记术腾’及修炼之事。随着老者左手的移开少年右手的记术腾也逐渐消失。

    “下一个。”又是一个男孩走上石台同样的光芒从法杖上闪耀只是没有上一次那样刺眼。这次是男孩的脖子处浮现出一个黑色的十字架般的标记标记只是出现就消失不见“不错孩子将来也要为这个国家献上一份力量呢。”男孩点头退下石台。

    时间过去终于轮到了墨翌墨翌一脸兴奋的跑上石台来到老者面前。老者依旧只是左手搭上墨翌的额头下一秒刺眼的光芒让所有人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而墨东羽一直眯缝着的赤瞳却在这时亮起。

    老者持着法杖的右手有些颤抖。墨东羽看到了一个火焰状的图案在墨翌右臂上勾画出来!不是浮现!是一笔一划的勾画!所谓的术者就是将自己体内气体状的术不断浓缩成为液态然后在体外勾画出一个记术之腾通过记术之腾将体外的原术与自己体内的术建立起联系。

    刻画记术腾就是建立联系的第一步也是正真使用术的开始可墨东羽的眉头却微微皱起，对原术感知超强的他瞬间发现这个记术之腾并不是靠着墨翌自身的力量在勾画着！它在贪婪的吸收老者的力量！终于一个火焰般的标志刻画而成一个跳动着的灰色火焰没有任何原术波动的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