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风波起（一）

　　回家的路上，对于下午发生的事情哥儿俩相视一笑，击掌而过。至于李金龙、丁智闯之类的角色根本就没有被他们放在眼里，一路上厉雨姗不停地埋怨朱世明，让他和顾仁龙只能相视苦笑了。其实，他们的实力厉雨姗虽然没有真正的交过手，但是多少还是清楚一些的，与其说她担心顾仁龙被人欺负，倒不如说是更气恼朱世明一直不接她打了无数遍的电话，还有练球也不告诉她一声。

　　最后，在朱世明的连哄带逗之下，厉大掌门才算消了气，不过约法三章：不方便接听电话前必须发短信告知；以后放学后练球得有她陪着；第三条想好后再说。

　　就这样，因为朱大帅要训练篮球，放学后顾仁龙和秀秀不得不乘坐李小绾专车回家，因为他还有自己一大块的戒毒所需要打理。虽说有饶家罩着，还有万长宇夫妇主营管理，但是核心的解药部分必须经过顾仁龙的独特配方才成，别人还真是研制不出来。

　　现在仙门山戒毒所名气越来越大，逐步走向了正规，每天的医药费钱如同流水般进来，让知道情况的绕老爷子后悔不已，早知道当初不拒绝那10%的股份了。

　　只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块肥肉就有很多人盯上了。连续几天，仙门山戒毒所接连出事，先是一个戒毒的轻微病人出院后继续吸食毒品，最后过量而亡。一时间，浙海全省大小媒体很多关注这个小小的戒毒所，网络上更是一片骂声：

　　“什么骗人的戒毒所啊，怎么解完毒反而吸死人了呢？”

　　“是戒毒还是下毒——仙门山戒毒所揭秘！”

　　“高价戒毒费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玄机！？”

　　“虚假广告和高价收费，戒后复吸者死亡，戒毒者的生命活该如此廉价！？？”

　　这个风波还没有过去，更大的事情出现了，一个执勤夜班的警卫，半夜竟然打死了一个吸毒者，然后畏罪潜逃，在他的住处，警察随即搜出了吸食毒品用得针管。

　　法人代表顾济世被捕，大量的警卫和护士、医生被反复审问，等候调查。戒毒所被暂时关闭，各种证照被暂时吊销，看这种情势短时间内不会结束闹腾。

　　果然，这次不只是浙海，整个炎黄帝国尤其是南方的很多媒体开始关注仙门山戒毒所，就连央视的《今日说法》也专门制作了一期节目以示重视。

　　“接连死人，戒毒所还是下毒所？”

　　“保安吸毒，如何保证戒毒者的人身安全；戒者复吸，所内所外接连死人作何解释？”

　　“公安厅推荐戒毒所，背后究竟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戒毒所各种证照究竟是如何批准，背后的故事你知道多少?”

　　“戒毒后不复吸，是骗局还是真有其事？”也有比较公正的媒体深入采访得出正确的结论的，但是很快就被淹没在了口诛笔伐之中。

　　“看来，以后仙门山戒毒所不用再做广告了，现在名气想不火都不成了！”顾济世交了保证金，赔偿了死亡者家属一笔不菲的金钱后终于从看守所里出来了。一向老实巴交的这辈子是第一次进那种地方，如今想想还是心有余悸，幸亏饶华麟有专门安排，要不然真够他喝一壶的。

　　“这事里面透着古怪，怎么我们这里刚发生了一点儿事情，好像整个世界都知道了似的。比如那个复吸者的死亡，我们都不知道媒体倒先知道了。好像有一只无形中的手推动着整个事件前进，而针对目标就是我们戒毒所。”到底是冷断云经验老道，很快判断出了事情的不正常。（备注：为了方便，不再描写冷断云说话就用笔和纸，因为现在他直接用手写电子板了。呵呵，只是玩笑！以后而是直接描写成‘他说’，大家知道他是一个哑巴就行了，如果需要特别提出来他是哑巴的，笔者再单独强调一下）

　　“我自忖我们平常为人相当的低调，济世是初来咋到更不会得罪人，因人指事的可能性很小。那就是戒毒所本身和别人不对头，因为利益冲突而起，这样就好办了，按线索骥就是了。”顾老神仙一句话直投问题的核心，无论如何，躲在暗处的敌人最是难防，只要能够找出来他，就会有招对付他。

　　“我已经派人进行办理此事了，另外我通过自己的方式全力查找打死人逃匿的保安。只是，关于那个复吸者尸体的问题，华麟你还要多操心啊！”冷断云对着一直面冷似铁的饶华麟说道。

　　“哦！……啊，行，这件事情交给我办吧！”饶华麟明显在想着心事，思绪不在这上面，他沉思了一会儿才说，“其实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对方想通过这件事情打击公安厅，更确切的说是打击我饶华麟和饶家。”说罢他抬头就看见了顾老神仙和冷断云含有深意的微笑，暗自侥幸自己如实相告，看来这两个老狐狸也有这种猜测。

　　说罢，饶华麟便讲述了上午召开的省委扩大会议中的内容，政法委书记崔广志针对此事重点批评了省公安厅，一是批评办事不力，二是省公安厅和仙门山的推荐戒毒单位是否有利益关系。崔广志和饶华麟的明争暗斗由来已久，两个人互不服气，而崔广志只是中央某个领导的秘书出身，是一个没有真本事，靠溜须拍马上位的人物；饶华麟历任杭州市区公安分局局长、市局长，省公安厅副厅长、厅长，是一个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人物。

　　饶华麟更是讲到，崔广志和公安厅的副厅长刘立良走的很近，而据可靠消息透露，他们两家合资在萧山有一个不小的戒毒所。估计这次很可能就是见到仙门山戒毒所的崛起，眼红这个巨大的利益蛋糕，想起了一箭双雕之计，一是打击公安厅也就是饶华麟的威信，能够在政治上给他抹黑；二是把戒毒人员这个客源给抢夺回来。

　　“肯定是政治上的原因，不然不会有那么多的媒体同时的铺天盖地对这两次事件进行轰炸式的报道。华麟啊，虽然你个性和政绩上都很强，但是在团结上层领导方面还是有所欠缺的，首先宣传方面的负责人你要团结好啊！”顾老神仙毫不客气的一针见血的指出这件事情的根源所在，这么多年来除了饶老爷子，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的批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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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搞定了没有？”顾仁龙通过对讲机问道。

　　“老大，你刚接上就想好啊？马上就行……”对讲机那头传来索天合紧张有序的声音。这家伙是一个电脑大黑客，前一段南京大屠杀纪念日时，在某个岛国的一些大型门户网上如niftyocnlivedoor等网页上面出现五星红旗和南京大屠杀纪念碑的图片等新闻事件，就有这家伙的踪迹。

　　这次他们潜入杭州市公安局的停尸房里，具体了解据说是戒毒后复吸的那个人的尸体，看一下具体情况到底如何。顾仁龙潜入摄像头的线路附近，用一个火机大小的无线路由器插入电线，那边的索天合用电脑合成，于是监控录像上就会一直显示刚才的那个场景。

　　“搞定！”话筒里传来了索天合的轻松口哨声。

　　顾仁龙一挥手，和朱世明纵身而入，不一会儿停尸房里出现了两个身影。停尸房这种地方，即使白天也没人闲着没事来这里溜达，更何况是晚上，而且还是后半月没有月亮的晚上。这里绝对是密封和光线遮挡很严的地方，即使白天这里也是开着长明灯的，一是防止有人毁灭证据；二是开着灯心里踏实，要不人都说停尸房里阴气沉沉的，有这方面的原因。

　　“啊！这不是李晓玲的男朋友吗？上次李晓玲治疗好了以后，推荐她的男朋友也来戒毒，治疗好后二人高高兴兴的回家了，没想到会是他？”顾仁龙诧异地说。

　　“哥们，闭嘴，我们是在录像呢！注意变声，开始！”朱世明小声提示道，像极了小偷小摸的盗贼。于是他手中的DV机里面出现了一个带着鸭舌帽，面带几缕长须的老者形象，没有拍到的却是顾仁龙这厮脚下踩了一对小小的高跷。

　　“脸色发白、发青，全身肤色青褐色，眼窝深陷，眼圈发青，口角有呕吐物残留。这是很明显的吸食毒品过量死亡导致的症状，死者口腔和喉咙有明显的损伤，很可能是粗暴外力导致的，死者眼神是痛苦夹杂着恐慌和恐惧。显然，过量吸毒并不是他的本意，初步判断是被迫吸毒。

　　咦！别慌，这是什么？”

　　说着，顾仁龙从死者喉咙**里用镊子夹出了一个蓝色的米粒大小的塑料硬块。顾仁龙的眼睛虽然无法看出死人身体里面的东西，但是他足够的细心和过人眼神还是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用透明证据袋把东西装好，然后又仔细的检查了死者全身，显然死者的尸体已经处理过一次，留给他们的证据不多。

　　检查到死者的肛门处，发现那里微鼓，于是顾仁龙轻轻一拍死者的小腹部，“噗！”的一声，肛门里喷出一些秽物。

　　“显然，公安的尸检人员主观认为死者是吸食毒品过量导致的死亡，对尸体的解剖只是把胃部里的残留毒品找到而已，尸检并不仔细。人在死亡后，身体的有些机能还会继续的残存，有的甚至达几个小时，所以不检查大小肠显然是个错误。”顾仁龙强忍着恶臭对着摄像机讲解。

　　终于，他从排泄物中找到了一个小条，拿到摄像机前，镜头显示“朝阳洗浴65号”，下面是一拍条形码。字迹已经非常的模糊，不过从残留的痕迹里可以推断出来，不是65号就是85号。

　　“这正是死者在紧急情况下吞食这个小条，也许朝阳洗浴就是最初的案发地。”

　　朱世明刚关闭摄像机和灯光，就听见外面传来了索天合紧张的声音：“有情况！两个黑衣人向你方摸去，很有可能就是去停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