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告密

　　曹仲群与霍夫曼谈妥之后就走了，双方约定交易合同在两天后签署，在这两天时间内，霍夫曼将代表礼和洋行全方面考察曹仲群的经济实力，其间曹仲群予以一切的便利和资源供霍夫曼考察，不得横加阻挠。

　　曹仲群购买机械准备在西安建兵工厂，事情不可谓不大，这中间必须要得到陕西省上上下下大部份官员的支持才行，特别是要得到陕西巡抚沈瑜庆的支持，还不要忘了另外一个人，就是在兰州的陕甘总督长庚，这两个人是兵工厂建成与否最为关键的人物，只要他们中任意一人说句否定的话，那曹仲群还停留在纸上的西安兵工厂只能说是停留在纸上了。

　　不过曹仲群并没有急于去向二人通报，生产线不像枪炮弹药，仓库里是没有货的，必须下了合同后厂方才会生产，曹仲群问了霍夫曼最快能什么时候运到陕西，霍夫曼的回答是最少也得六个月，多可能要一年时间，也就是说到货最早也到19o9年初，曹仲群还有充分的时间准备和谋划。

　　曹仲群出泾阳会馆去了恒生银行，给曹德勋说了霍夫曼可能要来恒生银行考察一番，让其有所准备。正准备离开时，银行台面的小伙计向曹德勋通报说陕西钱业协会会长，西安信丰厚票号东家杨惠亭求见，曹仲群听了以为人家钱业协会上门来找麻烦来了，就留下来看看这个所谓的陕西钱业协会有什么高招用来对付恒生银行。有了今天沈瑜庆直接点破他就是恒生银行东家的事，曹仲群知道只要有心人是不会查不到他这个躲在幕后的恒生银行东家的，不准备再躲躲藏藏，杨惠亭在伙计的带领下进了恒生银行后院的会客厅，见有两人在堂内就坐，其中一人他认得，在街面上碰到过的最近风头很劲的恒生银行总经理曹德勋，虽然没有说过一句话，但经手下人提起后就牢牢的把这张面孔记在了脑子里。按说，曹德勋是总经理，在这恒生银行内就是第一人，但曹德勋并没有坐在主坐上，而是一位看起来比曹德勋还要小些的年轻人，杨惠亭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二三十年，眼睛何其精明，一下子就知道了这人是谁，陕西新军的协统，恒生银行的东家曹仲群。

　　曹仲群今天并没有穿军服，而是一席长衫，没等杨惠亭开口说话就站起来说道：“杨会长，稀客稀客，不知道哪股风把你给吹来了，不知到我恒生银行有何贵干呢。哎呀，唐突了，忘记给杨会长说了，鄙人是恒生银行的东家曹仲群。”

　　杨惠亭见自己一来，就吃了曹仲群一记下马威，但心里不没有不悦，曹仲群的身份摆在那里，就是以恒生银行东家的身份也不比他这个陕西钱业协会会长的身份差，信丰厚想平平安安在陕西继续经营下去还得看这位爷的脸色。杨惠亭见曹仲群亮了身份，连忙跪下去，嘴里说道：“参见曹大人，没想到曹大人也在，打扰了大人曹总经理的谈话，是小人唐突了。”曹仲群来这世上还没被人跪拜过，杨惠亭这一礼把他还搞得莫名其妙其来。转眼一想，杨惠亭虽顶着个钱业协会会长的头衔，但那只是民间，只是商业上的一个称谓，在他这个朝廷官员面前还是跟小市民一样得行跪礼。“杨会长起来吧，那些虚礼就不用了，我这人不注重那些玩意，我这人素来直来直去，杨会长今天来鄙行有何贵干。”

　　曹仲群不喜虚礼，直来直去，但杨惠亭可不能跟他一样，该走的礼数还得走，给曹德勋见了礼才说道：“曹大人，小人今天来有一件要事向曹大人秉报，昨日西安二十七家钱庄票号在日升昌票号西安分号大掌柜胡官泰的召集下齐聚太白居酒楼议事，议事内容就是如何针对最近风头强劲的恒生银行。小人添为陕西钱业协会会长，也是被邀中的一人，从太白居酒楼回去后，小人昨夜睡觉辗转反侧，实在心感不安，觉得他们这样联合起来对付恒生银行，实是不应该，再说我们陕西好不容易有了一家可以与独霸西北的晋商票号分庭抗礼的银行了，不容他们就这样轻易的扼杀掉，所以小人今日亲自登门拜访，将晋商票号密谋对付恒生银行一事和盘托出。”

　　曹仲群听了杨惠亭的话，当然知道杨惠亭并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高尚，和商人谈品德，那不是跟在妓女面前谈贞洁一样么，商人只注重利益，杨惠亭之所以以钱业协会会长的身份跑来告密，定是利益所致。不过曹仲群还是略感惊讶，不是为了西安各大钱庄票号合谋对付恒生银行而感到惊讶，俗话说树大招风，恒生银行风头这么劲，被同行所嫉是很正常的事情，他所惊讶是不明白杨惠亭怎么以会长的身份先跑来告密，要说恒生银行强大到让其它西安的钱庄和票号害怕那还不至于，小钱庄是招惹不起恒生银行，恒生银能拿银子把银子把那些小钱庄给埋了，持续一个多月的火爆还没结束，银行存银已经突破了六百万两大关，甚到有远在榆林延安的富户将银子运到西安来存到恒生银行里，现有的地库已经塞得满满堂堂了，只能把后续收取的银子放到院子里，这样安全又是一个大问题，曹仲群准备假公济私将新军调一个队来守卫恒生银行。小钱庄怕恒生银行曹仲群相信，但主持这次密谋的是晋商的票号，山西票号有多强大，执掌了大清朝金融市场近一个世纪，就是本世纪以来，山西票号稍显颓势，南帮票号在南方的兴起，外国银行也改以往的在中国的小打小闹，开始在大清朝金融市场上翻去覆雨，但它们都还不能与山西票号相比，山西有票号钱庄数百家，资本数亿，每年经手的银子数量是一个天文数字。如果按照规则，恒生银行对比起联合起来的山西票帮们那是不能比的，好在恒生是开在陕西，西安只有山西票号的分号，而不是开在山西。曹仲群不知道杨惠亭是做何考虑，跑到恒生银行来告密。“杨会长高义，曹某在这里谢过杨会长，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密谋对付我恒生银行的，还请杨会长细细道来。”曹仲群说道。

　　杨惠亭未加隐瞒，将昨日太白居酒楼参会人员以及他所属的钱庄或者票号的详情，以及最后商议出来的结果全部告诉给了曹仲群和曹德勋，不过曹仲群还是从他话语中寻思出来了一些添油加醋的成份。

　　前面有书友说清末新军是没有排长的，在这里我解释一下，根据参考清末新军成军体制和清末新军官衔制度两文，徐弦认为清末新军是有排长一职存在，并不是徐弦在这里瞎写，如果真如书友所说，没有排长一职，那只能怪百度大婶不够严密。另外在这里徐弦继续求推荐、收藏、点击、书评……越多越好，砸死俺吧，俺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