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为推倒大清尽一份力

　　庄府偏厅，庄洵坐在上喝着茶，曹仲群坐在客座上盯着茶盅里的茶呆，他没想到王毓江这么快就找到了对付他的手段，下午他还在监督新军训练时，庄府差人来传，庄洵寻他过府商议事情。到庄府后，庄洵到现在只说了一句话，‘王毓江前几日去见巡抚恩寿，新军粮饷理当由督练公所操办，恩寿已答应’。王毓江确实还有些能耐，一下子点到了他的死穴，要是没有庄洵在督练道任上掌管着新军的钱粮，王毓江怎么拿捏他就行。

　　过了一小会，曹仲群抬起头来向庄洵说道：“舅舅，那么说督练公所掌握新军钱粮这事就一点余地都没有了吗？”庄洵叹了口气说道：“群儿，前些时日你得罪他得罪他太很，要不然即使他把新军钱粮从我手上夺走，他还是要卖我几分面子。王毓江是恩寿的亲信，自然是要听从王毓江的，我要是撒手不放，只能凭白无故地得罪恩寿，况且督练公所掌新军钱粮是名正言顺的，其他省早就实行。现在就等总督大人的道肯，这事就算定下了。我知道你素有大志，现在也要及早做打算了。”虽然陕西不是边疆，但从左季高督陕甘开始，陕甘总督就管理着整个西北的军务，新军虽是各省分练的，但总督要插手那也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只是恩寿巡抚陕西近十年未挪过窝，陕甘总督长庚去年才上任，一直没有插手新军的事情而已。

　　曹仲群听了庄洵的话，沉思了一会儿，说：“舅舅，因为侄儿你与王毓江现在可以说已经撕破了脸皮，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现在这件事情并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他既然要新军的财权，那我们就给他。侄儿也不是没防着他王毓江，侄儿已开始在军中收集他和他的同党贪污新军军费的证据，只要有了证据，即使有恩寿保他，至少也要落个去职调离。”他没有把他在新军中组建陕西新军自救会告诉给庄洵，毕竟像庄洵这样在满清朝廷里当了几十年官的眼里会党就是与乱党划等号的。

　　“嗯，这倒是有个办法，王毓江自调任陕西兵备道以来，疏于兵事，银子确捞得不少，只是有巡抚恩寿撑腰，无人揭他而已，不过要是这样的话，恩寿那里对新军恐怕就有很大的意见了，群儿，你得三思而后行。”庄洵老神在在的摸了措他的胡须说道。

　　曹仲群好像记得历史上因郭希仁到北京告王毓江，王毓江倒是去了湖南继续当他的湖南兵备道，恩寿反遭去了职回家养老，这中间肯定还有其他原因，也就是说恩寿有敌人是四九城中某个大员，或者王公贝勒，借王毓江之事搞掉他而已。要是能借王毓江贪污新军饷银之事连带把恩寿搞掉那是最好不过了，便开口说道：“舅舅，现在也是没办法了，王毓江掌握新军粮饷之后先肯定是要把我撵出陕西新军的，然后就要对付舅舅你了，王毓江这人是个小人，咱们就勿须跟他客气了，至于开罪巡抚大人现在也管不着了。舅舅要是没事的时候可以常去总督府走动走动。”曹仲群让庄洵去总督府走动不单是去找保护伞的，还想要是恩寿到是真的走了，总督府那边在陕西可就是一言九鼎了。

　　庄洵没想曹仲群那么多，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去投靠长庚了，叹了口气说道：“改天我让人将新军两年多来所耗粮饷整理出来送过来，你看从中能不能找出些漏子吧。”曹仲群听庄洵如此说算是支持他的决定了，庄洵的支持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必竟自已在官场上只有庄洵一个助力。

　　曹仲群坐的是庄府的马车回军营，下了马车，营门处两位哨兵站得笔直，看到曹群走了过来，一个来自后世的解放军军礼让曹仲群看的爽心悦目，笑了笑，还是解放军的东西好啊，好久搞个阅兵来瞧瞧，有没有后世阅兵的味道呢？

　　刚准备走进大门，见刘恩存领着另外一军官向营门走来。“伯清，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讲过的马建蕃马复卿”刘恩存开口向曹仲群介绍了来人。

　　“复卿史，久仰，久仰，早就听说过复卿史乃我陕西新军第一大才，是我陕西新军的创始人，早就想登门拜房了，只是最近因公务繁忙，一直抽不出时间来，复卿兄勿要怪我。”曹仲群看马建蕃还不到三十岁，就有些陈暮之气了，曹仲群心说，真是岁月蹉跎啊，哪怕你是陕西第一大才，也得被时代所抛弃。

　　“曹总训练官，说笑了，鄙人一介武夫，当不得第一大才如此称呼，些许功劳不值得一提，现在就是个在陕西新军中混吃等死的一个废人而已。”马建蕃受曹仲群如此厚赞表情也无丝毫变化。

　　刘恩存插话进来道：“复卿兄，咱们先进去再说，曹总训练官从庄大人府上带来两斤好茶叶，咱们边喝茶边说。”曹仲群告了声罪过，连忙请马建蕃入营。

　　简陋的军训办公室现在完全成了曹仲群在新军中的据点，此时军训结束，许多督训官们在里面写训练报告，这是曹仲群要求的，开始众人都反对曹仲群这个决定，说军训是练身体，练技能，干吗要写报告噻，最后还是曹仲群以命令的方式解决了问题。众人见曹仲群和刘恩存带着一人进来，认出这是他们的老管带官马建蕃，向曹仲群敬了一个军礼后，都问候起马建蕃来。曹仲群等众人与马建蕃亲热完毕后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曹仲群亲自泡了三杯茶，给了马建蕃和刘恩存一人一杯后说道：“复卿兄，咱们就不绕弯子了，相信纯如已经把事情都给你说了，我现在只跟复卿兄说，新军还得要新军做主，现在可是个机会，我们组建陕西新军自救会就是为了从王毓江手里把这个权利拿回来，我不相信复卿兄的雄心壮志真的被磨得一甘二尽了，自救会理事的位置我给复卿兄留着的。”

　　马建蕃细细地品了品杯子里的浓茶，开口说道：“曹总训练官的茶确实是好茶，我想问一句曹总训练官，你真的有信心把王毓江赶下来吗，即使王毓江被你等赶下台来，要是换上一个与王毓江一般的人物那到时曹总训练官怎么办，继续把他赶下台吗。”

　　“复卿兄，要是看得起小弟，就叫伯清吧，复卿兄这个问题确实问到点子上了，我就实话实说吧，我创立陕西新军自救会不光是为了把王毓江赶下台，另外一目的就是陕西新军我要掌握住，说句不怕砍头的话，大清朝不长远了，我们当为自己考虑，当为陕西考虑，当为我中华崛起考虑。”

　　听了曹仲群那传出去真的要砍头的话，马建蕃和刘恩存都沉默了良久。刘恩存率先开口道：“既然伯清能把这话讲给我等听，就是把我们当兄弟看，我刘纯如没有留过洋，大道理不懂，只知道现在老百姓日子难过，这个朝廷不要也罢，复卿已后就跟着伯清干吧。”

　　马建蕃盯着曹仲群看了良久，开口说道：“伯清拿我当自己人，我再不表态那就是我的不对了，我不时留学日本，才知道大清朝是多么的腐朽，同期留学日本的多数明里暗里参加了革命党，我这人没什么才能，革命党不收我，只能回到陕西来，落到现在这个光景。不错，我曾经也有过雄心壮志，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来挽救大清朝这艘破船，现在看来要想国人不被洋人欺负、看不起，只能弃了这艘破般，再造一个新华夏，伯清有这志愿，我舍掉身上这百十来斤肉，跟着你走，你指东我决对不往西。”马建蕃越说越激动，最后站起身来挥动着拳头的样子让曹仲群不由感叹道，谁说我中国人没有血性，没有爱国心。

　　“好，那复卿兄就算是我自救会会员了，任理事一职，暂负责在辎重队中展我自救会，王毓江快要对我等进行反攻了，我们必须要尽快展自救会在新军中的势力，同时搜集王毓江、刘鸿恩一干人等贪污新军军费的证据来应对王毓江对我等的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