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创建陕西新军自救会

　　曹仲群满脸喜色，哼着门房从来都没听过的小曲走出庄府大门，他并未继续等庄洵回来，新军里事情还多着呢，他得赶回去处理，改天再来找舅舅好好议议新军之事。至于他与庄幽容、庄幽若两位姐妹之间的事情得从长计议，不急于一时，他准备先跟曹家祯去封信，让他安排人去舅舅家提亲，先把庄幽容娶了，后面再来考虑庄幽若，毕竟才十五，就是放在这时代待字闺中的小姐年龄也不算大，还可以等个两三年。

　　曹仲群刚回到新军军营，马廷尚就过来找他说新军训练办公室已布置好了，让他去看看，这是他见王毓江之前布置给马廷尚的任务，路上马廷尚询问了曹仲群去见王毓江的情况，听到王毓江最后还是不得不放过曹仲群，就说：“王毓江会会有后着”曹仲群笑而不语。所谓的新军训练办公室也就是把一个原有的空仓库放了几张桌子进去形成的，曹仲群比较喜欢那种长形会议桌没有找到，不是找不到，是有些人故意给他找难受，马廷尚说就是这几张桌子还是刘恩存等人凑来的。

　　“一群小肚鸡肠的家伙是成不了大事的，由得他们去吧，咱们现在不管他，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以训练的名义赶快把下级军官给全部拢到我们身边来，只要有了他们的支持，我们就立于不败之地了。陕西新军之所以成为现在这样一个样子，有王毓江的原因，但更大的原因是陕西新军从来都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物站出来领导他们与王毓江叫板，让王毓江可以毫无顾忌的在新军中安插他的亲信。现在我到新军的第一天就与王毓江唱对头戏，且第一场咱们胜了，这些低级军官的心思又会活跃起来，我们要的事就是要把他们团结到我们的身边，形成一个整体，让王毓江不敢轻易的动我们，我在回来的路上想了一下，我们干脆创立一个一个组织，这样就能把大多数上过新式学堂的官兵给笼络进来。”曹仲群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各诉给马廷尚。

　　“会党，伯清，你准备组建个一个会党吗，这样能行吗，要知道会党多不为朝廷所喜，而且陕西会党势力根深蒂固，哥老会、三合会等大大小十几个会党他们能容忍我们插进陕西这块地方吗，就是新军中恐怕也有他们许多人吧。”马廷尚满是担心的问道。

　　“也可以说是会党，但我们这个会党跟哥老会、三合会它们这种会党不一样，我们这个会党旨在团结新军官兵，来对抗以王毓江为守旧分子对新军的控制，遵循陕西新军自救的原则，最终目标是推翻王毓江对新军的统制，换上一个支持陕西新军的人当督练公所总办。”曹仲群只是说在新军中组建会党用来对抗王毓江，并没有跟马廷尚说还有其他目的，对付王毓江是这个会党的要任务，是迫切需要进行的。再一个就是同盟会，这可是在以后几年中国最具实力的一个组织，据他所知井勿幕早在19o5年就受孙中山的指示回陕西组织同盟会，去年更是在日本组建了陕西同盟分会，他以后在新军掌权最大的阻力来自两方面，一个就是以陕西巡付恩寿、督练公所总办王毓江等清廷守旧势力，还有一个就是同盟会了，同盟会可说是无孔不入，他不想加入同盟会，同样也不想同盟会插手到新军中来，趁现在同盟会现在在新军中势力还很弱小的时候就抢先成立个会党来堵住同盟会往新军中展的路。

　　“哦，那倒可行，反正现在已经跟王毓江撕破脸皮了，咱们就跟他大干一场，我就不信他能斗得过我们新军这么多人。”马廷尚不是一个很有雄心的人，对他来说进新军当个军官，能养家糊口，不让母亲在乡下那么辛苦的在那几亩薄地里刨食就行。现在第一天到新军来里就跟王毓江生了矛盾，人家肯定不会让你舒舒服服的继续呆在新军里了，听曹仲群一讲要在新军里组织个会党来把王毓江搬倒，这自然地激起了他的雄心，要怪只能怪你王毓江要挡人家的路。

　　“我们的王毓江王总办大人又怎么惹到了我们马训练官，让你出如些豪言”刘恩存自门外进来说道。

　　“人哪，好多事都可以做，但千万不能做挡人家路的事，不管是财路，还是官路，挡了人家的路，人家就会跟你拼命的。只要他王毓江在督练公所总办的任上一天，我们这些新式学堂出身的军官就一天没出头之日”曹仲群抢先说道。

　　“事情倒是那么回事，可王毓江后面站着陕西巡抚恩寿，要想把他给掀下来不容易啊。”刘恩存皱着眉头说道，他也知道王毓江在位一天，他想把副队官的副字去掉就不成。

　　“纯如兄（刘恩存字），今下午我与王毓江会面时吵了一架，虽然最后忍让于我，这只是他目前有所顾忌，无法与我们撕破脸皮，但这一天迟早回到来的，我们就要在这段时内未雨绸缪，提早做好准备，我们需要团结新军中与我们志同道合的有识之士，所以刚才我与三才商量，要在新军中组建一个会党，来团结一切反对王毓江的人，只要我们新军抱成一团，他就不敢拿我们这些人怎么样，除非冒天下之大不韪，把陕新军解散掉。”曹仲群向刘恩存说道。

　　“我看这行，新军中有众多武备学堂，陆小学堂出身的军官和士兵受不到重用，甚至有人进新军就只是个正兵，对王毓江有很大的怨气，但一直以来没有人为他们出头，所以忍受了下来。家里辛辛苦苦拿出钱来供这些人上新式学堂，希望将来能有个出息，结果到头来只是个大头兵，领着一点微薄的饷银，还要受到上面将官的盘剥，所剩无几。只要曹总训肯站出来领导大家，我相信在新军中肯定会一呼百应的。”刘恩存家境只能算是中等之家，家里也有好几十亩良田，但他父亲常年卧病在订，他又在新军中，家里就没有劳力，田里的活大多都是请人干，一年到头也剩不下多少收成，还要给父亲看病，本来一位副队官饷银还是比较可观的，陕西巡抚衙门定的新军队官每月薪俸2o两，副队官15两，但受到王毓江、刘鸿恩等人一层层盘剥下来，到手里就只剩下六七银子了，把自己的用度除了，连给父亲看病买药的钱都不够。

　　“好，我看就这样定了，我们这个会党就叫做陕西新军自救会，我跟三才刚到新军，纯如兄是陕西新军中的老人了，我看就由纯如来当领这个头好吧。”曹仲群算是定调了，由于创始初期不能让人觉得他们还有其它目的，就取了个陕西新军自救会的名字。

　　“曹总训说笑了，我这人是个粗人，弯弯肠子就不绕了，这个陕西新军自救会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当不得，我不行，其他人都不行，只有你有这个能力来领导我们来对抗王毓江等人，你就不要推辞了。”刘恩存当然知道这是曹仲群谦让，但新军中确实只有曹仲群来领导这个新军自救会，其他人要不职位低不服众，要不就没胆站出来跟王毓江唱对台戏，再说曹仲群有庄洵当靠山，今天新军中出了这么大的事，王毓江对曹仲群肯定是恨之入骨，却不能把曹仲群怎么样。

　　“纯如兄，如果看得起我曹仲群，就请不要再称呼曹总训了，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就来打这个头，任这个新军自救会的理事长，纯如兄和三才任理事。我们创立新军自救会是推翻王毓江对新军的统治的，新军应当由一个开明之人来领导，但他上有巡抚恩寿庇护，下有刘鸿恩等人充当打手，这些守旧势力是不会让我们轻轻松松的把王毓江从总办的位置推下来的，所以要加入陕西新军自救会的要求必须要有一条，只接受上过新式陆军学堂的官兵加入，必须要有老自救会员担保才能入会，不要强求会员的数量，一句话，宁缺毋滥，纯如兄还有没有信得过的大才推上来，毕竟还是人多力量大。”曹仲群见刘恩存推辞，就没再矫情，自封了个陕西新军自救会理事长。

　　“目前来说，督训队成员信得过的，我们召集他们开个会，让他们加进来，我们新军自救会就算基本成形了，他们大多是排棚军官，由他们来动底下人加入就方便多了，新军中武备生和陆小生少说也五六百人，聚集起来将是股很大的力量。你说的大才吗，辎重队的队官马建蕃马复卿是一位，他可是我陕西第一位留日士官生，也是我陕西新军第一任管带，只是为人太过生硬，开罪了王毓江，被王毓江配到辎重队去了。”

　　“哦”曹仲群没想到新军中还有一位留日士官生，还是第一任管带官，那到是个人才。“那纯如兄有时间去辎重队走一趟，把我们组建自救会的事告诉给马队官，改日我在新自上门邀请复卿兄入会。”辎重队并未跟四个步营驻所在一块，而是驻在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