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思春

　　一

　　“不要打了！不要！”林雪不断叫着。我们则继续在地上翻滚，难解难分。泥土一股脑地贴在了我的衣服上。

　　我明显地感觉到我的嘴角流血了，血中一股铁的腥味很是刺鼻。我的身体被打中很多次，那小子甚至咬住了我的胳膊。打架忒缺德。

　　我也还了他几拳。他大概也不好过。

　　那小子本来大概也没想打架，不断地说：“停，别打了。”他先放手，随着我也停下。起来时候，我们俩都滚成了泥人。他说：“他妈的算你小子狠。”

　　我冷笑了一声，看着那人默不作声。

　　他走时往地上吐了口很浓的痰，一只手摸着下巴，头发还带着一些泥。

　　“你没事吧。”林雪看着我整一泥人，担心地说。

　　我拍着肩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上我的胳膊一阵阵发疼，像跳着很有节奏的啦啦操似的。我一想起那人是用牙齿咬的，就泛起一阵恶心。

　　林雪此时看着小黑猫的墓，很是沮丧，看着，呆若木鸡。

　　我走到小猫埋葬那里，捧起一摞土撒下去，说：“我们把猫的墓修好吧。”

　　她不做声，摘了些野花插在了土坯上。淡紫色的野花插在土坯上很是肃穆。

　　风依旧吹着狗尾巴草，我们每人双手合十，然后离开。

　　我那时想：“终于还是相遇了。”

　　二

　　我们两人往回走，我很想不通老天为什么让我和林雪相遇却又让我们尴尬。

　　风像悄悄话飘过，我们还是莫不出声，我像一个泥人走着，路上引来许多猎奇的目光。

　　由于我们都没说话，路上的情侣又实在多如苍蝇，于是有一些情侣的话语就**裸地跑进了我们的耳朵。我一直以为恋爱中的情侣所有的话语都是甜言蜜语，但是那一天，我知道我错了。

　　离我们半米处有一对恩爱的情侣，我们几乎是尾随着他们，他们的对话让我无语。

　　男∶老婆，我们今天晚上咱们吃什么？

　　女∶随便。

　　男∶吃烧烤吧。

　　女∶不行，吃烧烤脸上要长痘痘。

　　男∶那咱们吃炒面？

　　女∶昨天刚吃的炒面，今天又吃

　　男∶那咱吃海鲜去？

　　女∶海鲜不好，吃了拉肚子。

　　男∶那你说吃什么？

　　女∶随便。

　　男∶……

　　男∶那咱们现在到底去干什么？

　　女∶都行。

　　男∶逛街看电影怎么样？好久没看电影了。

　　女∶电影有啥好看的？耽搁时间。

　　男∶那打保龄球，运动运动？

　　女∶大热天的运什么动啊？不嫌累啊？

　　男∶那找个咖啡店坐坐，喝点水。

　　女∶喝咖啡影响睡眠。

　　男∶那你说干什么？

　　女∶都行。

　　男∶……

　　男∶那我送你回家好了。

　　女∶看你。

　　男∶坐公车吧！我送你。

　　女∶公车又脏又挤，还是算了。

　　男∶那打的(计程车)。

　　女∶这么近的路不划算。

　　男∶那走路好了，散散步。

　　女∶空着肚子散哪门子步去？

　　男∶那你到底想怎么着啊？

　　女∶看你。

　　男∶那就先吃饭。

　　女∶随便。

　　男∶吃什么？

　　女∶都行

　　男∶……

　　那男的越说越着急，越走越快，渐行渐远。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对恋爱的恐惧感骤然茁壮成长起来，我吐着舌头，自言自语地说：“还不如一辈子做光冰棍呢。”

　　“嗯？”林雪出了声，没头没尾。

　　“没有，我说我们还是一个星期内遇见了。”我说。

　　“是啊。”林雪说，“其实我们已经见过面的了。前几天天你喝醉酒，全吐我新衣服上了。”

　　我突然脸红到脖子根上，说：“真的？那改天……改天……我赔你一件新衣服。”

　　“你真的不记得了？不用了。”

　　“你说的大概是那天同学生日太高兴我喝高了。”我明知故问。

　　“大概是吧，不过还是不要喝太多酒好。”

　　“知道了，谢谢！”

　　“下星期六我们去爬山吧，有空不？”我大胆地约她，心脏高速运转着，像火星撞地球。

　　“好啊。我也想散散心。”没想到她答应了，我表明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一阵狂喜。

　　我先送了她回宿舍，没想到她的宿舍原来就在我们宿舍楼对面。亲娘啊，这么天时地利的，我兴奋地不由地在心中默念。

　　三

　　“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烧了我！”我大唱着歌，一路兴奋。突然一个宿舍里有人很大声地说：“我烧你妈！”顿时被泼冷水，我有点心有不甘。于是改唱：“二零零某年的第一场雨”，到宿舍门前，曹备冲出来开门，说：“靠！他妈的谁那么缺德的在那瞎唱歌的。”见了我便问：“你见到那唱歌的没？”

　　我怏怏地说：“没呢。”

　　曹备一脸疑惑地说：“你怎么整成个小乞丐回来啊。”

　　“摔了一跤！没事。”我说。

　　进了宿舍，小武正在高谈阔论，开着性讲座，见了我，像没见似的，继续吹嘘着。讲座的内容是“那五种女人不能要！”

　　就小武那连女生的手大概也是小时候摸过的人也开性讲座。

　　我们听得一头雾水，狗不理问：“哪五种。”

　　“护士、客车售票员、老师、女导演、网吧女服务员。”

　　“为什么？你小子别妖言惑众啊！”曹备说。

　　“不信，你看看！1.护士,她常说：‘把裤子脱下来！’2.客车售票员，她常说：‘进去一点，再进去一点,里面还很空啊！’3.老师,她常说：‘做好点,做不好重做100遍！’4.女导演，她常说：‘停!再来一次！’5、.网吧女服务员，她常说：‘你上不上呀,后面的还等着呢？’”说完他在那里傻笑着。

　　大家一副鄙视的眼神说：“偷的！”

　　小武回击到：“这年头什么不能偷啊！人家多少名人偷东西还有粉丝呢。”

　　“那倒也是！”小武觉得没趣，说：“不开了，想听更火爆的讲座，卧谈会上分解。”

　　我洗了个澡，出了冲凉房，小武突然拦住我，笑眯眯地说：“我想我喜欢上袭诗了。”

　　“可是人家有……”我说。

　　“所以，我决定挖墙脚！”他信誓旦旦地说。

　　天边有了火烧云，又到了吃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