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白发人送黑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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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怀道看着为了自己累的虚脱的谢必安，想说一声谢谢，虽然自己神识是清醒的，可是嘴巴就是张不开。

　　第二日，秦琼领着秦怀道说的奏折，来到了太极殿。将秦怀道编好的话，告诉了李世民。

　　李世民看着秦琼，目瞪口呆，没想到秦怀道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连忙让太医跟随秦琼，来到秦府，太医们把了半天的脉，和之前沈大夫说的大部分是一样的，不同的是，太医们说的更严重，只是因为此时的秦怀道七魄已经离位，心脏和脉搏的跳动，已经非常的脆弱，像是弥留之人，现在只能靠补和调养，太医们摇摇头，在秦琼的陪同下慢慢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走了进来。“该醒醒了，人都走了，别说你装的还真像。”秦琼边关房门，边说道。可是等了半天，床上的秦怀道还是没有回话，这时张守平对着秦琼解释了起来，秦琼才恍然大悟，过了一会儿，秦怀道收的徒弟骆宾王也过来了，边帮秦怀道擦拭脸边说道：“先生，您的小心脏也太脆弱了吧？不就是一个东宫伴读吗，怎么就能把你刺激成这样，不过，幸好，虽然你还没有结婚，我也没有师娘，但是你好歹还有我啊，你放心我会日夜不离的照顾你的！你说，你收了我这个徒弟，是不是赚大发了？诶，谁让你是我师傅了，古人有云天地君亲师，我不会嫌累的。”骆宾王一边忙活着，一边嘴里絮絮叨叨的，一会儿问秦怀道饿不饿，一会儿问渴不渴，也不知他那小脑袋里装了些什么，就跟有说不完的话似得。

　　秦怀道躺在床上，内心又是不断的冷热交替，热，是因为感动，自己这个徒弟，对自己还是挺好的，虽然年幼，但是对照顾人还是挺细心的，但是谁能想到，后世的初唐四杰之一，会是如此啰嗦的一个人，这已经不是啰嗦了，这已经到了碎嘴的地步了好嘛？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距离秦怀道昏迷已经是第七天了，在这第七天时间里，来往秦府的人，越来越多，各大国公家的世子，都有来看望秦怀道，还有许多与秦琼要好的国公也来了。众人看着秦怀道，不断的劝慰着秦琼，秦琼看着众人真心的劝慰，，内心也颇不是滋味，因为他知道秦怀道这是假的，又不能说，只好表面对众人，不断的感谢，内心不断的说对不起。不过这种局面很快就结束了。因为来了一对父子，这对父子很好的为大家营造了快乐的气氛，他们就是程咬金父子。

　　程怀默来的时候，直接往秦怀道身上一扑，那表情，那哭嚎的声音，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啊。可是谁也不知道，程怀默是真心的伤心，他本心是看不起那些读书人的，只是赞赏沙场勇武的那些，所以程怀默在伙伴当中有一个比较不雅的绰号，叫作程小莽，年岁还小的他，不知道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是觉得没有人能够了解他，不懂他的想法，可是就在秦怀道来了长安以后，在自己生日的那天送给了自己一首诗，自己才像终于找到了知己，太好了终于有人知道自己的想法，我就是要像我爹那样驰骋沙场。可是这个知己还没潇洒多长时间，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再伤心难过的同时，也暗暗的讨厌起了太子，如果不是他，秦怀道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程怀默趴在秦怀道的身上：“兄弟啊，你太苦了，才能长安过几天的太平日子，现在就变成这样了！”程怀默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约莫觉着秦怀道比自己小，想起自己以前看见别人哭丧大的哭小的总会说出那句话，自己也就把那句话哭了出来：“兄弟啊，这么些天，我一直幻想着等咱俩都成年，就一起去边疆会会那突厥，可是你现在怎么就这样啦？万一，万一，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怎么好啊！”

　　本来秦琼看着程怀默如此难过，还为自己的孩儿高兴，有人在乎他，可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味儿，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连白发人送黑发人都出来了。秦琼目瞪口呆的看着程咬金，只见程咬金，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本来脸就黑，现在就更黑了。

　　只见程咬金对着秦琼一抱拳说道：“秦兄借你家的地方一用，今天俺老程就清理门户。”说完也不等秦琼回答，提着程怀默的后衣颈，就将程怀默拉倒院子中间，那叫一个天翻地覆啊。

　　“我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程咬金显然是气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就是一直重复这句话，老程家怎么出了这么个夯货，本来人家心情就不好，你还来这么一出。程咬金越想越气，下手也是越来越重，直到后来众人看不过去了，连忙将程咬金拉开。程咬金还是嚷嚷不休，非要在今天清理门户。程怀默见自己的父亲被拉开，连忙爬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冲到秦怀道的房间，对着躺在床上的秦怀道喊道：“兄弟，今天风向不对，我改日再来。！”说完连忙跑出了秦府。

　　众人见程怀默跑出了秦府，目瞪口呆的同时也放开了程咬金，这小子也太抗揍了吧？他老子下手那么狠，他还能如此迅速的道别，真不愧是练家子。程咬金见程怀默已经跑了，也是对着秦琼劝慰了几句，也是连忙追杀回府。

　　众人看着离去的程家父子，好半响都是处于失神状态。回过神来以后，都是一阵无语，众人对着秦琼说了几句，也就离去了。

　　当然不止这些人，像太子李承乾，还有李泰，等皇子也来过，不过这些皇子大部分还是奔着秦琼的面子来的，毕竟是开国老臣啊。令秦琼没有想到的是连弘文馆的几位当世大儒也来了，同来的，还有几个长安城比较出名的士子。几位大儒看着躺在床上的秦怀道，也是一阵劝慰，所幸没有什么大碍，都说此子以后必是我儒林的顶尖人物。希望身体康复以后，也能来我们弘文馆，一起探讨学问。众人的态度，也是非常谦虚。

　　秦琼看着这些人，内心也是对秦怀道颇为敬佩，才来长安多少天，就能搏的如此的文名。秦琼看着躺在床上的秦怀道，眼里充满了骄傲。这就是我的孩子。

　　眼看太阳快下山了，秦琼见骆宾王帮助秦怀道喝了点粥以后，和骆宾王一起出了房间，张守平见他二人出来以后，也是连忙将房间的门关上，在门外守护起来。这是谢必安交待的，一道夜晚，秦怀道房间一定不能有人，白天房门门窗也必须大开。张守平也一直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