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软硬兼施
大唐二货 | 作者:路盐 | 更新时间:2016-09-06 15:4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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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娘骇得面色青白,死死抓住李昊的衣袖,李昊可以感受到巧娘的恐惧,胸中涌起莫名的勇气,竖起眉毛厉声呵斥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伙计正色道:“客人,您拿来兑数的飞钱的确是我们钱庄出的‘千花票’,足额一百贯官钱,不过这张千花票却在钱庄预留了字据说明,必须由受票者本人前来领取方可,根本不允许其他人代为领取……”
听完伙计的一番解释,李昊不由得在心内大骂胖财主不是东西,居然用一张实名制领取的“支票”糊弄自己,活活骗走了自己的一件“神衣”。伙计见李昊脸色大变,更加确定李昊来路不正,冷笑数声道:“客人最好将这千花票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否则我就要捉你们去见官了。”
事到如今,李昊只好硬着头皮,将庙会上货卖胖老爷烈火神衣的事说了一遍,伙计听罢,叮嘱六名壮汉看守李昊不许离开,出去了片刻后,带着一位笑眯眯的老人家走了进来。
老人家生着一张圆胖脸,面色红润,不留须髭,一双眼睛尤其精明,锦衣华服,戴着一顶无沿软纱帽,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饶有兴致的打量李昊片刻,和蔼道:“客人请恕怠慢之罪,刚刚小六儿已经将千花票的来历细细说了,老夫也已遣人去城南齐老爷家中传讯,待会儿自然有人前来对峙,客人且稍安勿躁,请茶慢等。”
老人家挥了挥手,那六名壮汉和伙计小六儿便垂手退了出去,老人家邀李昊重新落座,隔着桌子微微拱手道:“老夫钱横,是这通天钱庄中的掌柜,敢问这位客人尊讳?”
李昊心里一松,也学着钱横的样子拱手施礼:“小子李昊,周吴郑王的李,一日一天的昊,对了,您刚才说的那个城南齐老爷,是不是买了我神衣的那头……那个土财主?”
钱横笑而不答,反问李昊道:“客人刚刚说了些十分古怪的话,譬如规章制度、工农中建、专业银行,老夫听这些词儿新鲜得紧,不知可有什么说道没有?”
李昊微微一笑,同样没有回答钱横的问题:“老人家您面善言慈,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气度,而且能在这样大的钱庄身居高位,看来也是有能有识之士,小子斗胆请问,您知不知道何为股票?何为基金?何为期货?何为国民生产总值?”
钱横一下子惊呆了:“不,不知道。”
“连这些最基础的金融知识都不懂,你怎么还有脸在钱庄中做掌柜的?”
李昊白眼一翻:“那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人身自由?什么是公民的基本权益?什么是携手共建和谐社会?什么又叫做非法囚禁他人?你看你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个痴呆婴儿一样把脑袋摇晃成拨浪鼓,你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吗?”
李昊不满钱横将自己强行留下,嘴巴不肯积德,说了一大圈话将老掌柜的绕了进去,转着弯子讥讽钱横。钱横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摸着下巴呵呵笑了起来:“你这小子果真有些意思,头脑灵活,胆大心细,最难得的是似乎通融钱庄行业的道理规则,不知你从前可在别的钱庄做过事?”
李昊从鼻孔中冷哼一声:“想套我的身份来历是吧?实话不怕告诉你,我可是蓝翔和新东方高等学府的双料高材生,毕业后就职于万达旗下最著名的房地产投资开发公司,曾经坐到金融市场风险投资部副部长的职位,要不是因为在夜店里意外睡了部长养活的狐狸精,被那个老不死的发现后找人闷了我一棍,我会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看你脸色吗?”
一提起这件事,李昊便气不打一处来,回想起自己好不容易爬到公司高管的位置上,却因为一时管不住自己的二弟而被人报复,被一闷棍敲得活生生穿越到了唐朝,过上了衣食无着的悲惨生活。
李昊明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听不懂自己说的是什么,絮叨半天只为出一口胸中闷气而已。李昊正气呼呼的说起来没完,耳畔却传来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讶异的朝响声传来处望去,见到珠帘漫垂的套间里人影一闪,似乎有人一直在里面偷听。
隔着细密的珠帘,李昊到底没看清里面藏着什么人,钱横却堆起笑脸掩饰道:“钱庄最近闹耗子,待会儿我让小六子去集市上买只猫回来。”
李昊也不点破,口中淡淡道:“你们家耗子挺大啊,寻常猫儿恐怕难以抵敌,依我看不如多买几只狗,又能看家护院,还能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岂不是一举两得?”
李昊说着说着又开始冷嘲热讽,钱横也不以为忤,只当做没听懂罢了,眼神一个劲儿瞟向里间,果见珠帘内隐约现出一只春葱般的玉手,微微一招,钱横便向李昊告了个罪,起身去了里间。
李昊见四下里无人,拉着巧娘就准备开溜,没等出得门去,身后传来钱横一声清咳:“客人这是要去哪儿,我们东家有请,还请客人前往后院一叙,喝杯淡茶再走不迟。”
李昊咬牙道:“我要是不肯去呢?”
钱横笑得像是一只刚偷吃了小鸡的老狐狸,眯起眼睛柔声道:“为了保证您的人身自由并且和您一起携手共建和谐社,社会,对,就是和谐社会,您若是不肯去的话,老夫自然不能相强,顶多吆喝外面那几个并不友善的莽汉子,将您和这位不知有辜还是无辜的姑娘一起送去官府,就说你们两个是最近名动江南、臭名昭著的雌雄双煞,强抢了城南齐老爷的千花票,来我这通天钱庄招摇撞骗。恰巧老夫还没有糊涂到不能佐证的地步,只好拼着老眼昏花写上一副正义凛然的证词,巩固您和这位姑娘在天牢重犯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