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不会痛的一耳光

　　“那－－－你－－－晚－－－上－－－跟－－－我－－－睡！”莫凡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不容反驳的坚定。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呼吸在这静谧的书房里显得愈发清晰。

　　“凡儿，你还小。”那天在酒店里的情景闪现在莫羽寒脑里“我保证，你担心的事绝对不会发生的。”懂得她在担心什么。

　　“我不小了，不小了，我马上就要满16岁了。”莫凡紧紧的搂住他的颈项大叫着，他真的懂自己在担心什么吗？“如果真的觉得我小，那你早上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话，为什么啊？”是为了让我从天堂到地狱吗？

　　是啊，如果真的觉得她还小，自己早上的情不自禁又算什么呢？谎言？还是……莫羽寒使劲甩甩头，努力制止自己再往下想。

　　“你只是习惯了有我的存在，有我的陪伴，对吗？”清冷的声音，不似痛苦，不似平静，听不出任何感情。

　　莫羽寒蹙眉看了她一眼，却不敢直视，有一阵的心慌，真的是习惯了吗？习惯了每天早餐见到她，习惯了她时不时强迫自己吃一些自己不喜欢的食物，习惯了她一声一声的爸爸，习惯了……很多，很多……

　　“爸爸，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早很早就已经知道莫家的继承人必须在三十岁之前结婚了，所以，所以……” 莫凡紧紧的环住他的颈项，所以我真的害怕了“爸爸，十五岁是我过过的最痛苦的生日，为什么我要比你晚十五年来到这个世界，哪怕再早五年，不，哪怕再早三年也好啊，那样我就……”

　　“凡儿，不要说了－－。”为什么自己会感受到她那么痛，她的痛一点一点的浸入他的骨，钻入心“凡儿，你给我时间，给我时间。”

　　时间吗？

　　“时间真的能改变吗？你告诉我，你留下我是因为你真的有那么一丝真心愿意为我找回你遗失的爱吗？你还有爱一个人的意愿吗？”莫凡激动的站了起来，两手握紧垂在身侧，敛了敛眼睑，继续说道：“没有，没有，从我踏进别墅的那一刻，从我见到你踏进大厅第一眼望向秋惜水的神情时，我就知道了，没有，你能说让她住进这个别墅，你没有一点私心吗？你是想感受一下，重温一下与水念柔一起生活的感觉，即便她不是真的水念柔，你心里只有水念柔，你折磨着你自己，折磨着我，就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她爱你吗？爱你为什么要选择死在你面前，她爱你却撇下了你，这就是你们的爱，你们都是自私的人，用你们的爱折磨着这个世界上爱着你们的人……”

　　‘啪－－’

　　感受到脸上的火辣，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莫羽寒收掌为拳挥向身后的书柜，柜子上的书哗啦啦的掉落下来，念柔真的爱着自己吗？看着莫凡脸上青得泛出血丝，这一耳光是情急之下的，几乎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她一定是很痛，但她为什么不哭？小的时候，摔着了，磕着碰着，被虫咬了，她不都是会扑进自己怀里哭着撒娇的吗？

　　“这一耳光你始终还是打了，不疼，一点都不疼。”扬起倔强的眸子 ，莫凡发现自己居然笑了，原来自己只是做了个梦，梦里百花盛开，可如今已是百花凋零的季节了，所以那真的只是个梦“一天里，你让我体会到了天堂和地狱离的如此之近。更何况是十五年，晚了十五年，一生都变了。”

　　“凡儿，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以后我都会尽力，真的，你再相信我一次，就一次。”望着她眼里的倔强，她脸上的笑，莫羽寒近乎乞求的说道：“凡儿，不要笑，不要笑，想哭就哭，哭出来，我错了，错了，好不好，原谅我，原谅我－－”

　　“原谅你什么？原谅你心里没有我？原谅你给了我一耳光？”莫凡向后退了一步，一切从这一夜都变了，莫凡再也不是个孩子了，转身，迈出两步：“我不怪你，不管是你心里没有我，还是那一耳光，我都不怪你，因为你养育了我，你给了我一个家，所以我也不会离开你，因为你有恩于我，你对我的养育之恩是大过天的。”

　　养育之恩，对，我们之间只剩它了……

　　门关上那一刹那，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好象被抽掉了似的，在这个真空的世界里，莫羽寒明白她再也不会语出惊人了，不会有吻，不会有‘我要做你的女人’，不会有‘那你今晚跟我睡’，这一切都不存在了，她心甘情愿的做回了他的孩子，她说养育之恩大于天，她不会离开，可自己为什么那么失落呢。

　　“你家被抢劫了？”书桌上的屏幕不知何时自动亮了起来，屏幕里依旧是那个漂亮的男子，面带惊讶的看着莫羽寒。

　　“什么事？废话少说。”面对屏幕突然亮了起来，莫羽寒一点也不惊讶。

　　“我刚刚查看了一些信息，影子门现在的门主似乎是你的老熟人啊。”漂亮男子似乎故意要吊起莫羽寒兴趣似的停下了要说下去的话，品了口红的妖冶的红酒。

　　“不想死就快说！”挑战一个心情本就不好的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尤其这个人还是向来没有好脾气的莫羽寒。

　　“你被走私军火炸晕了吗？火气那么大！”放下手中的红酒，不满的蹙眉接着说道：“韩司！”

　　“什么？”他？怎么会是他？莫羽寒直起上身，明显对于这个答案，感到惊讶。

　　“不过他任门主时用的名不是韩司，而是东方澈！我们向来与影子门没有多少交集，而他在被东方玄逼着认祖归宗后，换了个名，所以我们一直都没有留意到这些，更何况你也知道，影子门的门主和你这种变态一样，极少让外人知晓的。”漂亮男子掩去了刚刚的玩笑之意，沉重的注视着莫羽寒的变化。

　　原来韩司居然是东方玄的儿子？天下之大，路却真的窄的很！

　　“夜，查一下韩司，不，不对，应该是东方澈最近的行止，我们需要一些巧遇，哈哈！”那笑声令对面的男子有些毛骨悚然，那熟悉的撒旦式邪佞的笑容，难道游戏真的要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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