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夜之舞(1)

　　接上。吴勇问及卓一雄和王冲之所做所为是否是受到江流所指示的？卓一雄竟也一口承认了。他道：“不错。我的师爷目光深远,早已看出了希望。”

　　吴勇疑问道：“江流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什么希望？”

　　卓一雄回道：“一统天下,唯我独尊。”

　　吴勇“哎”地一声长叹,道：“还不就是那个皇帝梦么？”停了一下,又问道：“王冲常与你为贼作案吗？他现在哪里？”

　　卓一雄回道：“我的师父位置高上,怎用得着为贼？近一年来,我未曾见到师父,所以是不知道他的下落。”

　　吴勇沉默了,因觉得再问了也没有什么用处。过了不多久时间,山神庙的外面传来了一阵马蹄之声,声音由远渐近,不久就来到了山神庙的门口。不用说,这是孔、李二人带着大家回来了。孔、李二人当先进庙,拱手道：“报告掌门人,周边山群环抱,就是不见大贼头的踪迹。”

　　吴勇微微一笑,指道：“你们不烦瞧一瞧那边站着的是什么人？”

　　也在这之间,马剑华和许、宋等人走了进来,于是顺着吴勇所指的方向看去,不禁“咦”地发出一声。孔羽厉道：“原来大贼头还在此！嘿！待我宰了他吧！”

　　郭生接道：“孔兄,大贼头早已被掌门人制住了,生死只在掌门人的一句话了。”

　　马剑华一听,便抢先跪在师父的面前。他说道：“师父,大贼头十恶做尽,弟子请求举刃将他正法。”

　　吴勇沉思片刻,点头说道：“好吧！他就交给你去处理了。”

　　马剑华大喜。道：“多谢师父！”

　　孔、郭等人将卓一雄押出山神庙后,马剑华已是提剑来到他的面前,视其恐怖的面孔,不由耻笑而道：“没想到吧！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嘿！我的爹娘虽非你亲手所杀,但归根到底还是你所杀的。嗤！我一定要杀你以解心头之恨。”他说罢,猛地一剑刺入卓一雄的心脏,就见血如柱般地射出,其人也就痛声而倒了。

　　时间已是日落西山了。吴勇便告诉大家,准备生火造饭,就地住宿一夜。

　　山神庙后面的木屋里有酒和其他造饭工具,所以大家不用花费多大力气就可以进行晚餐工作。

　　李一农忽悄悄地拉着孔羽到一边,细声轻道：“我说老孔,木栅里还有一头牛,咱们不如把它砍了,大家好美餐一顿。如何？”

　　孔羽拍一拍脑门,道：“对呀！我怎么忘了？不过……不好,还是不好,倘若掌门人不高兴,那咱不是搬起石头扎自己的脚了。”

　　李一农不死心,又道：“反正明天咱就要走人,牛不杀也会饿死的。”

　　孔羽虽大觉是道理,但还是不敢擅自决定。想了一下,才道：“喂！老李,咱不如找小马去说。他是掌门人的首徒,由他去说,一定适合多。”

　　李一农大觉好主意,道：“好吧！咱就找小马去。”

　　马剑华正提着剑把一段段的柴劈成片。李一农二话不说,快速地捉住他的手,就拉到一旁。道：“小马,我老农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马剑华的手被捉得有点儿发痛,但他还是掩饰着,忍痛地解除李一农的手。道：“看你又紧张又神秘的,到底是什么事？若无相干的事,我还得回去劈柴了。”

　　李一农道：“小马,是这么一回事的。木栅里有一头牛,我和老孔想要将它开腹做肉吃。”

　　马剑华大感疑惑道：“奇怪,这事儿怎来与我商量？你们想怎么样我管得着吗？说好的啊！与我不相干的事,我就回去劈柴了。”他说罢,调头就走了。

　　孔羽苦笑一声,道：“其实大伙儿累了一大天,没有足够的肉吃,还真怪难受的。”

　　马剑华打断了他的话,道：“孔兄,你们不就去杀掉那头牛,然后又煮肉又烤肉给大伙儿吃就成了吗？”

　　孔羽回道：“话虽这么说,可你别忘了咱们已是有门派、有门规之人了！”

　　李一农接道：“是这样的,你是掌门人的首徒,所以这事儿由你去说一定有效。”

　　马剑华总于明白,他们这是想要吃牛肉,但又不敢私自作主,想给掌门人说去,却又担心遭到批评和拒绝。道：“好吧！我答应你们去试着说一说。”内心又暗暗打算道：“师父仍是一代大英豪,对来历不明的牛一定是不会要的。不过那可是山贼的牛呀！是自己的战胜品啊！”

　　马、孔、李三人走进了木屋,拜见了掌门人。吴勇先问道：“马剑华,你的事情做得如何？杨大哥可正等着你的柴用哩。”

　　马剑华拱礼说道：“师父,弟子是有一事请求而来的。”

　　吴勇感到奇怪,说道：“你有何事请求？就直说无烦。”

　　马剑华回道：“师父,大家为清除山贼,已累了大半天,腹中异常饥饿,都希望有口又香又鲜的牛肉吃。”

　　吴勇也觉得大家杀贼有功,应该嘉奖一番。问道：“马剑华,你有什么办法吗？”

　　马剑华忙道：“师父,木棚里有一头牛,正好解决大家之需求。”

　　吴勇看着马、孔、李三人的脸,已知道其心事。道：“万和门是名门正派,严禁属下弟子赌、偷、抢、杀,犯者该必重处。虽说木棚之牛是山贼所抢,但理应归还其主人。我等若用之,与山贼有何异啊！”

　　李一农接道：“掌门人,这里前不见村,后不着庄,牛一定是没有主人了。”

　　孔羽也接道：“掌门人,这牛若不宰杀,明日失去照顾,也是凶多吉少的。”

　　杨德在一旁见大家为着宰杀一头牛而唠叨着,也就走过来插言。道：“宰杀一头山贼的牛,其实无须大惊小怪。吴兄弟,他们所言也有理,这牛不宰杀也是白不宰杀的。”

　　吴勇想了一下,道：“好吧！大家都想要宰杀山贼之牛,那就去吧！”

　　孔、李、马三人一听,不禁大喜。齐拱礼道：“多谢掌门人！”尔后就转身走出门去了。在走之间,孔羽忽见有几名兄弟正闲着玩弄兵器。便吁喊道：“大伙儿,一块儿走吧！瞧我孔某宰牛有多威风！”

　　大家一听是去杀牛的,也就起了好奇的心,于是簇拥着孔、李二人问个不完。

　　李一农骄傲地说道：“掌门人已经同意了,我们可以把木栅里的牛宰杀食用。”他故意把“宰杀”二字念得非常有力,并且还做了一个宰杀的手意。

　　马剑华忽停下脚步。孔羽不由问道：“怎么了？你不想去看个热闹吗？”

　　马剑华回道：“师父给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所以我实在不能去了！”

　　孔羽拍一拍马剑华的肩板,轻声说道：“那好吧！你既有任务在身,就得好好地干着。”

　　马剑华看着众人的脸,心不由一想：“我要象他们一样身怀绝技,就得向师父学习,也就得听师父的话。”因此,他不再言语,拱手而回了。

　　孔、李等人见小马已去,也就回头走向木栅了。此时,木栅里的牛坐立不安的,时不时还发出“哞哞”地低吟声。

　　李一农不由“哈哈哈”地一阵大笑。道：“我看这牛一定是在告诉咱们,快点儿把它宰杀掉吧！哈……”

　　孔羽也笑着接道：“这牛是一头好牛,肉自然也是好肉。”

　　众人一听,不由也笑了。不料,就在此时此刻,那牛突然发怒了,它象是听懂了人们的话,狂野地撞倒木柱,冲出木栅而去。

　　众人见之,不由也感到一惊。孔羽定神而道：“他妈的！还敢造反！瞧我怎样把你制服。”他说着,人已纵跃上前挡住去路。那牛见有人阻拦,便用角尖冲撞。孔羽眼明手快,二手捉住牛的二个角,接着运足劲力往下强压。

　　牛力何其大？也敌不过孔羽之力。只见牛不得不停了下来,也不得不跪了下去,牛头也不得不伏于地面,不能动了。李一农见况,毫不客气地举起铁桶往牛头猛击一下。也就是这么一下,已足够使牛致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