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因祸得福(下)

　　吴勇暗暗思量：天已大亮,不能与怪猴对侍待机了。此时它野性正减,我若出剑定能制胜。于是,吴勇施出万和剑法中的一招“开门逐客”进击怪猴。吴勇并没有学过开门逐客这招,只不过是在父亲大战青面魔王时看来的,故动作生硬,灵活度不足,由此也给怪猴有了逃避的能力。吴勇一击不中,又再旋身而起,剑自上至下斜劈怪猴。怪猴象是会武功的高人,两腿一弹崖壁,便从吴勇的头顶飞过去。“哗”地一声,火光四射,是吴勇在崖壁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剑痕。

　　怪猴连续躲过二招,回头就是狠抓吴勇的背心。吴勇听声辨影,知道怪猴已行反击,忙移动身子,从右侧闪避。怪猴一抓不中,气得回头一吼,又是扑了过去。吴勇一见便挥起青龙剑,但毕竟无临敌经验,且有畏于怪猴凶猛,故不敢太近身,不禁倚偏了一旁,剑也就失去准度。

　　怪猴落地之后,知道伤人无望,便快速窜到绳子之旁,两爪一抓住绳子就火急往上爬。吴勇见之又想：让怪猴逃之,自己照样是失败者。于是高声喊道：“往哪里逃？”说时一招“银鹤冲天”追杀上去。

　　“哗”地一声和怪猴“吱”地一声融为一体。怪猴怆惶跳到变黄了的血娃果树上,而那绳子已被割断,崖壁也又被划出一条剑痕,并喷染有几点鲜血,显然是怪猴受了一点伤。

　　怪猴火红的眼睛象是燃起仇恨的火,忽地调头跳向崖壁上的一棵小树。吴勇见之大急,心想怪猴一旦逃脱,那以后要消灭它就更加困难乙,因此捡起武功秘笈而后急纵紧追。怪猴刚跳落在一棵树上,立即又跳过另一棵小树,如此飞跳不停,很快就去得甚远。吴勇在后面一见,不由燃起好强之火,运用炫正内功纵跃起落,紧追怪猴不舍。

　　吴勇不知道跳过多少丛树,只知道或上或下的,开始与怪猴之间是在一丛树的跳距,过一会儿后,便拉成二丛树的跳距。

　　吴勇不但一点儿累的感觉也没有,还觉得体内有着无穷无尽地力量,只是不知为舍？一时未能尽情施展出来,故落后于怪猴。但不管如何,吴勇都信心十足地追下去,直到怪猴消失在视野中,也不放弃。又跳过几棵小树,吴勇便发觉眼前再出现了一块平台,于是纵跃而上去。放眼四观,只见平台上还生长有几棵树,面积约是那边的平台的二倍。在靠崖壁处还有一个黑沉沉的洞穴,其洞口周边生长有草。

　　吴勇见此洞穴,心不由生疑：莫非怪猴就藏在洞里？心既是这么怀疑,人也就一步步地靠进去。提高警惕,以防万一；剑守四方,凝神谛听。慢慢内移,约有二十余步已是伸手不见五指,且有阴阴冷冷的感觉。吴勇不知洞有多深？也不知怪猴是否伏在洞里？只知一切静如死般,偶尔有滴水之声,但声音是至微至细,估计相距有五十步。洞里的空气好象与外面的有所不同,清新之中带有微小的草药味,使人呼吸后会精神百倍。

　　忽然,吴勇感触里面有风流动,知道必有情况,忙挥起青龙剑向风动之处一击。就听着怪猴怒吼一声,接着从左侧边飞窜而去。吴勇调头又追,但怪猴速度奇快,一窜已到洞口,之后又借着崖壁上的小树而逃之夭夭。吴勇心又想：怪猴既如此怆惶逃命,我又何必逼它太甚？况且体内之蛇毒已解除,怪猴的血和肝吃与不吃都是一样的,倒不如趁此时体内有着无穷无尽的气力炼就家传绝艺。吴勇想得有理,便打坐炼功了。

　　太阳已行至西半天,光明可传达吴勇这边了。

　　吴勇已彻底理解炫正内功的要诀,并以深厚的内力轻而易举地炼就。现在,吴勇只是运功一推掌,平台有一块岩石便四分五裂,若是全功施发,那真有排山倒海之威了,且收发自如。真是一蹴而就,怎不教人高兴！

　　吴勇进而炼就踏云步法。踏云步法可称天下轻功第一绝。吴勇自然是学习过,但都是基本功。要走上踏云步法的顶峰,炫正内功要有四成以上的火候。现在,吴勇的炫正内功已达到顶点,所以炼就踏云步法一定不成问题。

　　炫正内功和踏云步法及万和剑法是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其炫正内功越深厚,运行踏云步法就越神化,施展万和剑法就更神乎其神了。吴勇学习功课并不轻浮和骄傲,都是专心勤炼,几乎忘了外界的一切,忘了时间的流转,故进步奇快,不久也就登上高峰。现在,吴勇只要纵横一跃,远近足有十余丈,胜过怪猴上倍了。其感觉就如流水行云,飘飘然如神仙。

　　太阳已西沉了,鸟儿也低飞归巢了。

　　吴勇在崖壁上飞跃了好一阵子,后又回身平台之上。回顾自己之所获,不禁是喜气横溢。喃道：“真是太好了！短短时间内,内功和轻功就一变如神。想父亲的炫正内功和踏云步法也只在五、六成之火候,在武林之中就有那么大的声威。而自己的凭感觉还不只是巅峰造极,象还有远远超过之意似的,这样岂不是有更大的威风？但能否战胜青面魔王呢？”

　　吴勇想到此间,顿觉肚子很饿。喃道：“怪猴既能在此生存,周围附近必有果子充肌。”吴勇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四处观察,这才注意到平台上的几棵树是枣树,枣树上生有许多枣子。吴勇又是一阵欢喜,当即足下一点,人便飞身而起,返回之时,掌中已多了些枣子。一边吃一边又想：这枣树怎能在此开花结果？莫非下面有泉水？一想到水,就感到口好些干渴,于是又想起天正亮之时,自已在洞里听到水滴之声,故转头就向洞里走去。

　　在日卧西山时,黄金的光线反而能照射到洞里面。吴勇走进洞里面时,便清楚地看见洞壁上刻有“灵芝洞”三个字,字迹十分工整,是用剑刻的。心不由一想：这洞里有用剑刻出字来,说明曾经有人来过,那会是什么人呢？一定是绝世高人,或者是神仙。再细看,可见洞深有十余米,宽和高也有四、五米左右,而两旁则生长着一些深红的灵芝。开始,吴勇也不知那是什么植物,但经把灵芝洞三个字联想起来,才知那植物就是世间稀珍的灵芝。吴勇突有其兴趣,计起灵芝的丛数来,结果是计得十三丛,大小皆有。灵芝且有独特的味道,放出的氧气也是绵绵不断的,这也就难怪吴勇吸到洞里的空气会感到精神百倍。洞底的顶部比较潮湿,每隔十秒钟就会掉下一颗水珠子。水珠子渗透泥沙石,滋养着灵芝草。

　　吴勇心中又有所猜想：灵芝洞位于悬崖高处,怎会有泉水呢？也许是上面有小溪或暗河,也许是高峰积雪化水而成,也许是降雨或云雾所形成,总之,灵芝能在这里生长,就必有其中的原因存在。吴勇一面推想着灵芝洞之泉水的来源,另一面仰头张口接着泉水珠子。要花费好长的时间,才算接住一大口。吴勇满意地吞下去,心头涌出的是一阵凉爽和喜悦。

　　有灵芝洞为居室,有枣子和泉水为充饥,这使生活有了希望,也有了长久之计。

　　吴勇在休息之中忽又想起一些事,《万和剑普》分有万和剑法和炫正内功以及踏云步法三部分,其中在战场上发挥性最强的是万和剑法,而自己恰好没有炼就剑法,若遇上强敌岂不照样处于被动。吴勇想得有理,心不由一紧,忙跃身而起。喃道：“无论如何也要先炼就万和剑法,之后配合炫正内功和踏云步法,那就更加神出鬼没了。”

　　吴勇自言自语中,却见时已是夜,唯有星月之光。心又一想,不如先借着星月之光,熟记万和剑法的每一招之运作和要点及优弱点,然后再行演习。吴勇的记忆力和悟性都非常好,再加上以前对万和剑法的认识有一定的基础,所以学习得十分顺利,都能达到每一招所要求的效果。不过还没有临敌经验,即所谓缺少熟能生巧之澳妙！

　　人类在不断进步,时间在不断更新。吴勇在灵芝洞已生活了三天。在这三天中,吴勇已炼就了万和剑普的全部武功。现在,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是能尽情地施展出来,其威都是神乎其神的。

　　在这日黄昏,吴勇在平台上炼罢剑,放眼看向远方,一些心事不由浮涌而来。喃道：“吴勇因祸得福,但不知杨贞姐姐在这些日子过得可好？吴勇已经没有必要停留于此,该出去展示武功了。”

　　忽然,寒风刮起,怪猴又呈凶。原来怪猴去而复返,见吴勇依然占领它的老窝,于是野性大发,从中再行偷袭。现在,吴勇十分有胜握,足下一点弹,人已升空五丈之高。再一打量,果见怪猴偷袭不着,调头便钻入枣树丛中。吴勇回落平台,暗骂怪猴阴险,竟藏身不出,侍人无防便背后偷袭。如此可恶,怎能宽容？于是纵剑刺向怪猴。怪猴闻风丧胆,急腿而逃。吴勇随后又追,剑已出击,剑气所到处,怪猴已立足不稳,压折树枝而坠落悬崖。

　　吴勇见怪猴已坠崖,知道它是凶多吉少了,故空中急一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