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迷雾海

　　一晃大秦出海寻仙的船队已经出海将近两个月了。

　　秦小羽几乎每天都在重复着研习《百毒圣书》熬到深夜。

　　琅邪阁内，由于熬夜受凉的秦小羽染打着喷嚏，一边熬着药一边还捧着《百毒圣书》津津有味地看着。一大早就担心秦小羽病情的周庸带着一大包草药来到琅邪阁，以威胁收回《百毒圣书》才让秦小羽老老实实地去熬治风寒的药。

　　周庸一边喋喋不休的训导着秦小羽，一边惊叹着秦小羽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居然已经研制出了七散方中的三种：影、凝、焚。除了影散和凝散之外，焚散则是用火叶芒为主药研制而成的，药丸碎裂后会将周围区域烧成火海，而且火焰遇水还能继续燃烧。但是这种药粉制作非常的危险，第一次尝试的时候就差点在房内引燃了。也因为这焚散过于危险，所以秦小羽还未曾在船舰上试验过焚散的威力。

　　不过虽然是耗费了大量的药材和jīng力，但是总算是研制出了三颗焚散。至于影散和凝散，现在在腰间的布袋中一抓就是一把了。

　　“瞧瞧你这样，为师要是不来好好管管你，恐怕你连睡觉都不用了吧。”周庸笑着说道。

　　“好啦，师傅，你都唠叨一个早上了，徒儿会老老实实去喝药啦。正看到jīng彩的地方被您老人家给打断了，真是的，徒儿正想看看那个绝散到底是一种什么奇特的秘药呢。”秦小羽合上《百毒圣书》无奈地说道。

　　“好啦，先把书收起来。为师倒一杯去风寒的药给你喝，这远海的天气冷暖就不比在大秦，一旦染上风寒很可能带出其他病症，所以要赶紧把这点小病治好。再说马上就到了第一个准备去探寻的小岛了，届时为师还是希望带着你一起出去看看，多长一些见识。”周庸一边帮秦小羽倒来一碗汤药，一边对秦小羽说道。

　　“嗯，好啊。说起来真的是很久没有踏上结实的土地了，出海这么久了，都快适应船上的生活了。”秦小羽合上《百毒圣书》，结果周庸手中的汤药，吹了几口气喝下去，感觉喉咙立刻舒服多了。

　　“师傅就是厉害，徒儿再学十年估计都不能将治风寒的地黄散和百灵根配置的这么恰到好处。对啦，徒儿再研习七散方之余，忽然发现其实《百毒圣书》上关于用毒的介绍其实不多啊，都是西蜀一带的奇药和蛊术的汇集。”秦小羽沉思着说道。

　　“嗯，此书本来就是西蜀一带巫医代代相传的典籍，它的起源也是由蛊术开始的。说到此处，为师记得当初粗略看过有关于绝散的研制之法，好像算是一种极其厉害的蛊术。你可要知道，施放蛊术会让人心智受损，若是心术不正者，很可能会被反噬的。”周庸一脸严肃地说道。

　　“嗯，知道了，若非万不得已，就算徒儿研究出了其中的奥妙，也不会轻易使用的。对了今rì师傅这么早就跑过来，莫非那帮人又要商议什么事情了？”对于赵天霸，秦小羽始终怀有高度的戒备心，因为没有任何理由相信他会是一个好人。

　　“是的，昨rì赵大将军忽然传命为师今rì过来商议要事，看来是要接近海航士口中所说的那个六岐海谷的外围了，听说在上岛探寻之前还要经过一个叫迷雾海的地方，恐怕航程没有之前这么一帆风顺了。”周庸摸着胡子说道。

　　“怪不得前几rì停船补给装了那么多的淡水，看来是准备应付命途的风险了。那爷爷还不赶紧去，迟了可就耽误人家的大事了。”秦小羽淡淡地说道。

　　“好啦，为师知道你不喜欢和他们打交道，但是眼下大家只能相互帮助了。你也别急着又要研制七散方了，先好好歇一阵子，为师去看看眼下航程的情况，回头再来告诉你。”说完周庸背起青囊布袋，朝门外走去。

　　秦小羽喝完药汤之后，抱着《百毒圣书》就躺到了床上，脑中对绝散的好奇心一点也没有因为师傅所说的与蛊术有关而畏怯了，反而更加有一种研究出其中jīng妙之处的冲动，但是七散方的最后三味：化、青、绝三种秘药的研制完全是颠覆了之前四种秘药的研制之法，所以一时间很是让秦小羽感到无从下手。

　　轻叹一口气后，秦小羽将手中的《百毒圣书》放到床头上，闭目养神起来。

　　护卫船舰的船舱密室内，赵天霸和白鹤等人早已在密室中等候许久。

　　“每次都是让诸位等老夫，实在过意不去啊！”周庸向密室内众人抱拳致歉道。

　　袁家兄弟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军师白鹤立刻出来圆场道：“周药师忙于后期的医务，耽误点时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来了就好，那就让苏海士为诸位讲解一下接下来的航程安排吧。”赵天霸看到周庸坐下之后，示意左边的苏来宝和邱小文可以开始讲了。

　　“是，大将军。诸位想必也猜得出了，我们的船队即将靠近六岐海谷外围的迷雾海了。要下最好的情况是航行两个月来没有船员感染上重症，这个也要多亏了周药师的功劳。最坏的情况是，近rì来邱小弟观察了附近的海流和凭借多年来的航海经验，估算出这片海域很可能要进入雷雨季节，也就是说很可能在穿过六岐海谷时遇上深海的暴风雨！”苏来宝无奈地说道。

　　邱小文接着苏来宝的话往下说道：“最坏的情况还是在迷雾海那种正常航行都十分吃力的情况下遇到暴风雨，那就真的是很危险了。这两rì来，我们测算了附近海域的很多种天气变化的前兆迹象，如果不出重大变化的话，两rì之内风暴应该还不会来到这里，所以我们要在两rì之类迅速通过迷雾海，一旦穿过了迷雾海，到达黑蟹岛附近，就算遇上了风暴也能比较安全了。”

　　“嗯，那就加速航行，穿过迷雾海。成龙、成虎，你二人也即刻带领侍卫到各艘船舰上去巡视一番，按照邱海士之前的吩咐，加强一下各艘船舰上预防风浪的措施，确保就算在迷雾海中遇到了风浪也能挺住！”赵天霸对身后的袁成龙和袁成虎下令道。

　　“诺！”袁成龙和袁成虎立刻领命退下。众人协商了一些细节之事后，也纷纷离开了密室。

　　周庸离开之前，由于担心秦小羽的身体，坚持要求把秦小羽带回到补给舰船上。最后军师白鹤说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命六个虎贲军侍卫跟着到补给舰船上去“保护”周庸师徒，作为协商的条件。周庸虽然也是明白赵天霸心里还是对自己有一些提防，不过也懒得去计较这些琐事了。离开密室之后，就到琅邪阁中带着秦小羽收拾了一些东西就回到了补给船舰上。

　　由于船队只有在夜间停止航行之后，才会在两艘大船之间布上几道麻绳编织成的密网作为通道。所以还没入夜之前，周庸和秦小羽只好逗留在护卫船舰的甲板上，到处闲逛一下。

　　很久没出来透透气的秦小羽饶有兴趣地看着远处渐渐清晰起来的一片礁石群。远远看去诡秘而雄壮，但是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像师傅口中所说的那般危险的样子。不过自己对于航海之事，倒真的是一窍不通，或许那些危险的东西都是藏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猛烈的海风刮得大船四周的旌旗剌剌作响，周庸取出一件蓝sè的毛绒披风披在秦小羽的背上。寻仙船队的三艘大船像两旁长着尖刺的巨大水上怪物，慢慢地向六岐海谷的礁石群方向航行而去。

　　入夜以后，三艘大船熟练地靠拢起来，彼此之间铺上了过往的麻绳网，周庸带着秦小羽和随行的六个虎贲军侍卫回到了补给船舰上。各艘大船上的苦役和船夫们辛苦了一整天，除了需要执勤的人员之外，都早早的回到了船舱里，三五成群地喝点小酒，聊解一下枯燥的航行。

　　回到了补给船上的秦小羽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因为作息都得给师傅控制住了，但是为了避免惹怒了师傅，也只好乖乖的按时就寝，但是心中对于七散方最后的三种秘方就连做梦都在思考其中的奥妙之处......

　　两rì后，秦小羽在周庸的严令之下，不得不把手中的《百毒圣书》和《异草杂录》收入到腰间的布袋中，百无聊赖地跟着周庸走出了船舱，在六个虎贲军侍卫的跟随下，踏上了补给船舰的甲板。

　　几天的天气感觉比两天前要稍微yīn冷一些，秦小羽随着周庸在船头空旷的甲板上绕了几圈，看了一下周围的海域，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师傅周庸的话，一心只想着能赶紧回去船舱中继续研制药物。

　　就当秦小羽觉得差不多想要和师傅提起想回去了之际，忽然船头上几个船夫喊道：“是迷雾海！真的是迷雾海！快看，好浓的白雾啊......”惊呼声立刻引来了附近十几个船夫跑过来围观，秦小羽早已从师傅周庸的口中得知了船队将会穿过这个名叫迷雾海的地方，但是听到惊呼后，还是忍不住朝前方望去：

　　原本空荡荡的海面在航行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左舷前方忽然出现了一片白蒙蒙的雾气，随即迅速弥漫到船队的周围，一眨眼的功夫后就将整个船队都笼罩起来，眼前一丈开外的地方就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随即领航船舰上立刻传来了一阵急促的jǐng报钟声，整支出海寻仙的船队在领航船舰的指挥下，慢慢地降帆抛锚，停在了迷雾海的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