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洛杉矶电影院

　　维克托第一个冲了酒馆。

　　雷奥跟着。

　　这两人冲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伙计当场吓傻。

　　维克托双手捏着两颗手榴弹，雷奥手中抱着两挺冲锋枪，身上勋章一样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维克托急了！真急了！什么人出事都可以，他娘的格利高里·派克不能出事呀！

　　这可是千年才出一个的伟大明星呀！

　　要是在自己手里挂了，那自己会遭雷劈的。

　　但是，里面的场景，很开让俩人呆了。

　　却见一屋子喝茶吃饭打麻将的人齐齐站了起来。

　　基本上都是老头老太太，中国人居多，还有不少外国人，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氛之下，两个一身武器的二货杀进来，惊讶程度可想而知！

　　就在维克托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时候，雷奥来了一句：“看什么看？！没看过拍电影的呀！？”

　　“哦哦哦哦！”里面的人吃饭的吃饭喝茶的喝茶，打麻将的继续打麻将。

　　维克托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对雷奥竖起了大拇指。

　　“费尔罗先生是吧？”里面走出来个小个子年轻人，西装革履鹰钩鼻，看着维克托和雷奥这样子，呵呵一笑。

　　“不错！把我们的人给放出来，不然弄死你们！”雷奥叫道。

　　“人？你说的是肥佬安东尼？”小个子笑了笑。

　　“还有个年轻人！刚刚进来的！”雷奥叫道。

　　这个没脑子的混账呀。

　　“没看到有什么年轻人呀。”小个子也挺奇怪的。

　　“婊子养的！你们刚才都开枪了！我听得清清楚楚的！”雷奥用手枪抵着对方的脑袋。

　　小个子十分无语：“如果刚才门口开了一瓶香槟也算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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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跟着小个子进后面的一个房间。

　　房间很大，布置得很精致，算是高档包厢。

　　里面坐了十几个人，安东尼完好无损地坐在椅子上，周围是一帮黑衣人，正对面，是个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的老头，一身格子西装，胸前口袋里插着一朵鲜红的玫瑰花，很绅士。

　　气氛，很和谐么。

　　维克托瞪了一眼雷奥，雷奥耸耸肩，那意思是：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费尔罗家族，什么时候出了这么莽撞的一个家伙。”老头看着维克托那样子，哈哈大笑，不过随即点了点头：“不过，倒是有我们西西里人的血性。坐吧。”

　　维克托将手榴弹扔给雷奥，坐下了，雷奥站在维克托后面恶狠狠盯着房间里面的人，戳在那里，电线杆一样。

　　“安东尼，怎么回事？”维克托问道。

　　安东尼一脸死灰，指着那老头道：“维克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克里斯·伯纳诺，伯纳诺家族现任教父约瑟夫·伯纳诺的哥哥，也是伯纳诺家族在洛杉矶的负责人。”

　　维克托礼貌地点了点头，尽管安东尼郑重的口气让他觉得对方是号人物，但维克托哪了解这些。

　　倒是雷奥在后面的一句话，让维克托觉得这老头恐怕不是凡人。

　　雷奥说：“原来是伯纳诺先生，久仰久仰，如果我不是握着这么多枪腾不出手，我会要您的一张签名。”

　　“谈正事吧。”维克托想赶紧结束这件cāo蛋事儿。

　　克里斯·伯纳诺很有风度，笑笑：“维克托，伯纳诺家族是美国黑手党历史最悠久的家族，当然，和你们费尔罗家族相比，就不值一提了。你的爷爷维托·费尔罗先生，愿上帝保佑他安息，我的偶像，也是全美黑手党的偶像，他是历史的传奇。”

　　“费尔罗家族早就了传奇，但二十多年前，它就已经衰落辉煌不在了。我们这行当，大浪淘沙很正常，留下来的，只有传奇和空荡。再光辉灿烂的人，最后，也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这一点，你同意么？”

　　盯着伯纳诺那张脸，维克托根本就没听进去这些屁话，他再想，这老头这番打扮这强调，搞来一台摄影机说不定就能够拍了。

　　伯纳诺见维克托没有接茬，继续：“纽约发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夜之间，费尔罗家族成为历史，这事儿听起来很悲哀，但我劝你要老老实实接受。就目前我听到的，你的两个哥哥身亡，你姐姐和你姐夫被枪杀在洗手间里，四个侄子被赶进一辆车然后有人将两枚手榴弹塞了进去，至于其他的重要成员，眼下只剩下了你身边的这个肥佬。”

　　“那群天杀的！”安东尼嚎啕大哭。

　　维克托的双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尽管那些人和他精神上没有任何关系，但这种事情听起来谁都受不了。

　　伯纳诺依然很平静：“费尔罗家族已经没了。事实上，两天前我还接到了来自纽约的电话，让我斩草除根。黑手党是个整体，虽然彼此勾心斗角，但落井下石的事情谁都愿意做。我没做，原因很简单，第一，我不愿意看到费尔罗家族一点血脉都没有了，那不是我们西西里人的传统，第二，你们费尔罗家族在洛杉矶还是有些产业的，按照我们的行规，产业可以夺来夺去，但只要对方没死，他就有讨回来的权利。”

　　“维克托，我老了，不想在打打杀杀了，所以，这次找你，很简单，需要你再这份文件上签个字，你只要签字，我保证自此之后你就安全了。当然，你们在洛杉矶的产业，也就归于我们伯纳诺家族。”伯纳诺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文件。

　　话，维克托听明白了。

　　这是典型的落井下石，尽管有着种种借口。

　　不过仔细想想，身为黑手党，伯纳诺做得已经仁至义尽了，他完全可以干掉自己，然后轻松接管这些产业，不必要这么费事。

　　安东尼盯着伯纳诺：“克里斯，不需要这么赶尽杀绝吧！这是费尔罗家族最后的产业了，看在老费尔罗先生的份上……”

　　“别说了。”维克托咬了咬牙，接过了那份协议。

　　协议很简单，上面列出了一份清单，然后是法律条款，只需要签字就成了。

　　维克托看着上面的那些清单，头大如斗，他想不到费尔罗家族这么有钱，尽管这个家族已经衰落了。

　　整个洛杉矶西区有一半地盘上归费尔罗家族所有，符合法律的有五个酒店，8个赌场，5家电影院，还有包括工厂在内的二十多处产业，总价值起码在一两百万美元。

　　好大的一笔财富！都是钱呀！

　　“伯纳诺先生，这个文件，我可以签……”维克托笑了笑。

　　安东尼：“维克托，不能签呀！”

　　维克托摇了摇头，然后看着伯纳诺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只要我能办到。”伯纳诺很绅士。

　　“这五家电影院，我要了，其他的，你拿走。”维克托指了指清单。

　　伯纳诺呵呵一笑。

　　维克托也笑。

　　在这清单之上，五家电影院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不行。”伯纳诺摇了摇头，答复有点出乎意料：“这事儿不是我能作得了主的，这是伯纳诺家族的命令，我那弟弟的命令，不能给你们留下任何财产，以此保证你们不会翻身，才能留下你们的性命。这个，你要理解。”

　　雷奥在后头嚷开了：“太他娘的小气了吧！五家电影院而已么！？……等等，洛杉矶电影院！？洛杉矶电影院，竟然是费尔罗家族的！？”

　　这个二货往前一顶，双目圆睁：“伯纳诺先生，你是英雄，是传奇，但你不能这么欺负人！五家电影院不给也就算了，起码这家洛杉矶电影院应该给我们吧！”

　　伯纳诺的目光冰冷起来，维克托已经看到周围的一帮人开始往兜里摸枪了。

　　雷奥根本熟视无睹：“这事情不答应，大家一块完蛋！我就是条烂命，无所谓，能够你洛杉矶之王一块见上帝，这是多么一件cāo蛋而让人高兴的事情呀，你说是不，伯纳诺先生？”

　　伯纳诺饶有兴趣地盯着雷奥：“我能问你个问题么小子？”

　　“说！”

　　“你为什么对洛杉矶电影院这么感兴趣？”

　　雷奥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在那家电影院的最后一排，我被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搞不去了第一次，那真让人怀念！”

　　哈哈哈哈。伯纳诺开怀大笑。

　　“维克托，你这兄弟很有趣。这样吧，我做主了，洛杉矶电影院给你了，其实也没多少钱，不过三四十万美元，我希望你以后，能够获得平平安安。”伯纳诺将洛杉矶电影院从那份名单上化掉。

　　维克托淡然签字，自此，费尔罗家族真正成为了历史。

　　事情“圆满收场”，包厢里开了香槟。

　　维克托和伯纳诺捧杯，一饮而尽：“伯纳诺先生，你们，不怕我卷土重来么？”

　　这一次伯纳诺没笑，周围那帮手下差点笑破肚皮。

　　伯纳诺摊了摊手，道：“小维克托，你刚刚跟我说了一个很好的童话。”

　　言下之意，一个身无分文只拥有一家电影院的雏儿，要单挑整个美国黑帮，这是一件多么cāo蛋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

　　“我是搞电影的，电影的最大特色，就是能够让梦想成真。再见，伯纳诺先生。”维克托笑笑，带着安东尼等人离开。

　　“对了，我们刚刚有个兄弟闯了进来……”雷奥叫道。

　　“那年轻人太紧张，进来就撞到了玻璃门上，现在还没醒呢。”一旁的酒馆老板指了指后面，然后伸手向维克托：“赔偿费，60美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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