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危城襄阳 第十章 侠以武乱禁

　　“娘，我做的这件白色羽织怎么样啊！”杨少龙披上自己做的羽织兴冲冲地跑到小龙女面前。

　　这件白色羽织是杨少龙仿照前世自己所披的队长羽织做成的。不同的是，现在的羽织背后没有队号字迹。羽织摆底是黑白相间的水波纹。

　　小龙女看了看，微笑道：“很好啊，配上我给你做的劲装，英武感十足。不过……”小龙龙掩嘴一笑，“不过，以你现在的身高，看起来就是觉得怪怪的。”

　　杨少龙佯怒道：“想说我是小孩子就直说好了。反正再过几年我的个子一定会长起来，到时可没机会让你们叫了。”

　　“你别生气，我不说你就是了。”小龙女低低地看了他一眼。

　　本来杨少龙只是装着带有玩笑的怒容，想不到小龙女天真无邪，居然当真了。忙展开笑容道：“娘，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当我是小孩子，这都是老习惯了。刚才说的话当不得真，你可别在意。”

　　“龙儿，少儿，一切都打理妥当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关键时刻杨过推门而入，气氛立转。

　　“咦？哈哈！你这副什么打伴，好怪啊！”

　　“闭嘴！不觉得不像小孩子了吗？”

　　“是是是，好了，快走吧，少年英侠。”杨过挥了下手，走在前面。

　　“这还差不多。”杨少龙和小龙女随后跟上。

　　三人沿路来到小溪边，登上船来。杨少龙遥看山林，“爹，不叫雕伯伯一起去吗？”

　　“雕兄年世已高，不宜长途跋涉，还是让它归隐山林的好，人间不适合它。何况我独臂，又背负玄铁重剑，雕兄跟在身边，不是告诉他们我神雕在此吗？我可不想这一路上弄的麻烦。”

　　说着划起船桨，小船快速行进。不一会儿便划到一座山洞前。三人撑起早就准备好的雨伞。山洞的另一面洞口是瀑布，倾盆般的大水从上面不断落下。小船从山洞里穿出时，这雨伞就发挥了作用。

　　穿出山洞仿佛进入另一方天地。这里没有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有的只是平原，原本笔直的溪流变得曲折弯转。小溪两边是茂密的竹林，转辗了几回，小船从这片竹林中穿出。

　　十年里一直生活在绝情谷中的杨少龙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小龙女看到杨少龙激动的表情，微笑道：“是不是有一种既惊喜又有点害怕的感觉？”

　　“恩，不过惊喜占多数。我还没有好好看这个世界。”杨少龙兴奋道。

　　小龙女扶了扶帷貌，“是吗？这还真不像我，以前娘刚出古墓的时候，还是害怕占多数。”“一路上还闹了许多笑话。”

　　“龙儿，那时真是难为你了。在终南山下的时候，要是我答应你做我的妻子，之后就没那么多事端了。”杨过转过头一脸谦意道。

　　“能和过儿在一起，就是吃再多的苦我也愿意。”

　　三人聊了一会儿，不知觉中小船驶到了目的地。

　　岸边已停放着一辆马车，马缰绳绑在岸边的小树上。这显然也是杨过准备好的。三人下船，解开缰绳，坐上马车。杨过驾马，马车以平稳的速度驶向襄阳城。

　　“哼！就这点本事就想留住我们。”杨少龙随手挥掉手中长剑上的血迹，插入背后的剑鞘中。麻利无情地挥剑杀人，仿佛做了几十年的杀手。虽然看了好几遍，依旧让杨过吃惊。

　　赶了一天的路，就遇到好几波想押下他们的蒙古铁骑。

　　“想不到蒙古人侵占我大宋领地后，对我们汉人的态度越来越残暴了。要不是我们带着武功，就这样大摇大摆驶在官道上，后果不堪设想。”杨过忧虑道。

　　“过儿不必担心，那些蒙古兵弱的很，欺负不到我们头上。”小龙女见杨过忧虑的样子，以为他在担心被抓住。

　　杨过心中苦笑，龙儿什么也不懂。为了不让小龙女担心，勉强露出笑容，“龙儿，是我多虑了。”

　　小龙女听不出来，可是杨少龙听的出来，“爹，管那么多干什么，在这乱世中自保才是要紧事。对不平事，做到问心无愧不就成了。”杨少龙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十年来也是一直生活在绝情谷中，对自己宋人的身份没有什么归属感。

　　“少儿，曾经你郭爷爷告诉我一句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觉得郭伯伯说的很对，一直以郭伯伯为楷模，可我也知道，我无法做到的像郭伯伯那样的大侠。只能尽自己所为，做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杨过亮出了郭靖教给自己的看法。

　　“哦～”杨少龙转过身看着杨过，笑了笑，“我不这么认为。为国为民的就是大侠了？原来爹这几年来多次外出，就为了这个啊！”

　　“难道不是吗？”杨过疑惑道。

　　“照这么说，忽必烈，金轮法王也是大侠了。他们不也是为国为民，只不过他们为的是大元。”

　　“这……”杨过一证，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金轮法王在宋人眼里是狗贼与大侠根本沾不到边，可他在蒙古人眼里就是为国捐躯的英雄好汉。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侠不是为国为民的借口。侠是以武乱禁，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反正我是这么理解的。”

　　“以武乱禁”这四个字直叩杨过的心田，想起过去的所做所为，这四个字才是最适合他的。郭靖教导给他的观念，首次产生了动摇。

　　为了减少麻烦，他们专挑偏僻的小道行驶。这也有一定的道理，在小道遇到蒙古人的可能性小的多，就是遇到将他们杀了，蒙古人也不会那么快反应过来。

　　傍晚，太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杨过他们来到一座村庄，约有五十来户人家。在偏僻之地，这种村庄算是够大的了。“爹，怎么没见一户升炊烟？”杨少龙发现了问题。

　　“看着吧。有地方住，总比露宿野外的好。”

　　待驶近了些，隐隐约约听到嘈杂的哭喊声。一听不对，杨过加快了马步。刚到村口，就看到十来个强壮的蒙古兵，押着三十几名壮丁。那些壮丁各各带着头铐，手上绑着绳子，一人连着一人，串成一条。壮丁们的妻子儿女哭哭啼啼拖着他们。蒙古人正鞭打，踢着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

　　“住手！”杨少龙大吼一声。不等杨过反应过来，人已经窜出马车，飘向村口。

　　蒙古兵最怕的就是遇到那些侠客。听到这声怒吼，虽带着童音，也着实吓了一跳。待转过头，发现迎面飘来的是一个孩童，顿时定下心来。

　　蒙古人叽哩咕噜的说了一阵，一名汉奸站出来道：“小姑娘，刚才军爷问你，你是从哪儿来的？”

　　“小姑娘，谁告诉你我是女的。”杨少龙沉声道。

　　“小姑娘你就别装了，虽说你这副打扮看起来像个男孩，连头发也剪短了，可是那张脸骗不了人。”汉奸得意道。

　　还没有发育的十岁孩童，不管是男是女，音调还不大分辩的出，加上杨少龙酷似小龙女的脸。也难怪那些蒙古人认错。

　　一个领头似的蒙古兵，一脸淫笑，对那汉奸说了一阵。汉奸点头哈腰，转身，奸笑着对杨少龙道：“军爷说了，小姑娘长得俊，卖了能赚不少的钱。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杨少龙的脸阴的仿佛能滴出水来，本来以为这一声怒喝能吓退不少人，不想连遭对面口头上的侮辱。手握背后的剑柄，缓缓拔出，带有一丝怒气道：“真是令人火大，都说不是了，还说！看来没法在语言上沟通，只能用剑说话了。”

　　听了汉奸的翻译，蒙古兵哈哈大笑，他们可不认为一个装扮成侠客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能把他们怎么样。而躲到一旁的村民，带着同情的眼光看向杨少龙。杨过和小龙女则是充满信心地看着。

　　鼓动体内剑罡，水蓝色光芒在体表闪烁，运起古墓轻功。“嗖”地，一下子就闪身不见踪影。在场的人除了杨过，没人看清杨少龙身在何处，只听“刷刷”几声。杨少龙那小小的身影，持剑站在蒙古人的背后，随着剑尖流下第一滴血。蒙古人身上纷纷裂开剑痕，倒毙身亡。只留下那名汉奸胆颤心惊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