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 凉子的选择

　　忽必烈不禁大喜，如此说来，程越应该没对她们下手吧？毕竟程越把她们的亲人都杀了。反正留着她们也没用，自己若是开口向程越讨的话，程越没有理由拒绝吧？

　　想到这里，忽必烈已是跃跃欲试，话中有话地道：“讃岐局夫人，你眼下有什么打算？”

　　讃岐局夫人一惊，连忙道：“妾身自然要跟着镇南王殿下，服侍镇南王殿下。”

　　忽必烈没弄明白讃岐局话中的意思，不以为然地道：“夫人此言差矣，镇南王的家奴又不缺夫人一个，夫人韶华未尽，正该找个依靠才是。”

　　讃岐局夫人听出忽必烈的言外之意，又羞又急，道：“大汗容禀，妾身情愿服侍镇南王殿下，不作他顾。”

　　讃岐局夫人此言一出，忽必烈与群臣才听明白——原来程越早已将讃岐局夫人收了房，只是不好明说罢了！

　　忽必烈气得七窍生烟！程越这家伙，艳福也太过了些。不过也难怪他下手快，有这等美女在身边，不收房还留着做什么？

　　忽必烈还不死心，又盯着凉子道：“你法号凉泉尼，不知是真的剃度了么？可不可以还俗？”

　　凉子吓得心脏狂跳，看着壮硕肥胖的忽必烈，她可是一点想服侍他的心情都没有！

　　凉子忙道：“大汗容禀，妾身等被托付给镇南王殿下，此身已属镇南王，不作他想。”

　　忽必烈气得直咬牙——连出家人程越也下得了手，自己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啊！

　　凉子既然也做了程越的陪床，其他的女子更不用说。他好歹也是蒙古大汗，再问下去，不要说程越，其他的大臣也要不满了！

　　程越的脸色则是有些古怪。凉子公开说已经委身给了他，可他从来没有召她们三名女子侍寝，这不是冤枉他是什么？但他又不好说明真实的情形，认了就认了，怕什么？

　　群臣听到这里，更加羡慕程越的艳福。据说程越此次得到一百多名日本美女，够他消受一阵子了。

　　察必心中暗笑。当初程越以日本女子面目丑陋为名，拒绝朝贡美女给忽必烈，她就觉得程越有私心，果然如此！

　　这些女子忽必烈只看到得，却得不到，算是给他又吃了个不大不小的瘪。跟程越争女人，忽必烈还没赢过。

　　忽必烈长叹一声，不再想女人的事，又想起前段时间他与群臣讨论的龙钱，问道：“程越，朕刚好有件事要请教你。”

　　程越行礼道：“不敢，请大汗吩咐。”

　　忽必烈道：“朕有意以你的龙钱作为大元官府之用，你意下如何？”

　　忽必烈说话的时候，两眼似松实紧地紧盯着程越的表情，如果程越的神情稍有不对，就说明他心怀叵测，龙钱则万万不能用。

　　程越一怔，心道这半年以来，忽必烈到底是滥发了多少宝钞，怎么这么快就撑不住了？

　　程越料想得没错，忽必烈为用兵、筑路、赏赐和个人的享受，不断增发宝钞，大元的财政的确难以为继！

　　历史上忽必烈攻破南宋，从南宋搜刮了大笔的财富，极大地缓解了元朝的财政，也让大元的国力上了一个台阶。但因程越横空而出，忽必烈在南宋损兵折将，支出却不见少，一来一往，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财政缺口。

　　阿合马这两年左支右绌，绞尽脑汁地东拼西凑，确也难为了他。

　　蒙古人只善征战，不事生产，财富的积累大都要靠北方的汉人。而这两年程越顶着忽必烈的压力，利用通商、开发上海和琉球以及大力招收工匠生产的机会，极力吸收北方汉人到南宋去生活，又接连挑起大战，逼着忽必烈一再加征税赋，大元的根基无形中流失了许多，而忽必烈和大元的群臣却不自知。

　　再加上蒙古贵族穷奢极欲，一味压榨北方汉人，而北方汉人被蒙古屠杀得本就没剩下多少，几年下来，搜刮不得，只有滥发宝钞，大元财政的状况，远比历史上糟糕很多。

　　忽必烈看到程越脸上自然流露出来的惊讶表情，心中一块大石才算落了地。这种表情可作不得伪，也没法作伪，看来程越从未想过要用龙钱算计蒙古。

　　忽必烈不知道的是，程越刚才的惊讶为了不是龙钱，而是大元的财政。忽必烈提出的这个动议，比程越估计的时候大大提前了！

　　程越略作推想，很快便明白了大元面临的困境。他虽不掌管尚书省，但中书省知道的事情也不算少，只是没想到糟到了这种程度。

　　程越认真地想了想，谨慎地道：“大汗，臣在南宋发行的龙钱尚不足够，广东、广西、福建还有大批旧钱没有兑换，所以大元想用的话，臣一时间能抽调出的龙钱不会太多，大汗要换多少呢？”

　　程越早已有言在先，他开的买卖不收宝钞，忽必烈自然也不会厚着脸皮拿自己印的纸币去换程越印的纸币，于是道：“朕要用你的龙钱，只为了官府的零星支出，到市面上买东西方便，正好也用不上太多。”

　　程越心中暗笑，忽必烈和元朝群臣，把金融看得太简单了。官府用龙钱的口子一开，谁还关得住？龙钱很快便会横扫大元，将大元的宝钞彻底逐出市面！

　　掌握了一个国家的货币，就等于掌握了这个国家！古人不懂这个道理，程越却是明白得很！

　　程越不动声色地道：“既然如此，臣回去计算一下大元的制钱与龙钱的兑换比例，可以先兑换一部分给户部，够用则止，免得影响南宋的流通。”

　　程越这番话顿时打消了元朝君臣的戒心，南宋都不够用，镇南王也要挤出一些换给大元，实在是恩德啊！

　　忽必烈也放了心，笑道：“如此甚好，你要尽快。”

　　程越道：“是。”

　　忽必烈道：“还有，你和囊加真的婚事也要操办起来，流程与完泽相同，依朕看，也是年后成亲吧。”

　　程越微笑道：“多谢大汗，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