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真是个怪人，至於是不是个好人，那就有待观察了。

　　不过说真的，他所提出来的条件真是优渥到让人不得不心动。试用期三万，通过了试用期後再加五千，然後每半年加一次薪，每次加薪都以两千元起跳，这样好的条件大概没有一个人不心动吧？

　　杜瑞菈在回家的途中，一路都在想这件事。

　　说实在的，其实她并不觉得他是个坏人，毕竟会为倒在路上的孕妇伸出援手，还一路陪孕妇到医院直到确定人没事的人，应该不至於会坏到哪里去才对。

　　不过俗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面对一个才仅有两面之缘，却愿意开出前史无前例的优渥条件请她去他公司上班的男人，她还是小心为妙。

　　拿出皮包里的钥匙开锁，推开家门，迎面而来的是一片热闹的庆祝声响，妈妈和二姊在客厅里抱著对方又叫又跳的，一副中了乐透头彩的模样。

　　是发生什么天大的好事？因为她真的很少看见妈妈这样不顾形象的又叫又跳的。

　　「妈、二姊，我回来了。」她出声叫道，紧接著好奇的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你们看起来好高兴的样子。」

　　「杜瑞菈、杜瑞菈，我告诉你喔，我被芮氏企业录取了你相不相信？相不相信？天啊，我真的是好高兴、太高兴了！」杜美奂兴奋的冲过来，拉著她转圈。

　　「芮氏企业？」杜瑞菈轻愣了一下。

　　「对，芮氏企业，就是那个很有钱很有钱的芮氏企业，去年我们还曾经受邀到他们在阳明山上的别墅，去为二王子庆祝学成归国，你记得吧？那个二王子真是超帅、超有型的，今天就是他为我面试的，而且他还说他对我印象深刻。印象深刻喔！天啊，我想再过不了多久，他一定就会情不自禁的爱上我，然後向我求婚的。到时候我应该马上答应他呢？还是要让他紧张一下，别太快答应他呢？我真的是好难抉择呀！」杜美奂捧著脸，一脸忧思。

　　「二姊，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你有去参加芮氏企业的新人甄试呢？」杜瑞菈怀疑的问。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芮氏企业今年应徵的项目很少，适合女性的工作也只有今天面试这一项而已，可是她并没有在这一项的第一个关卡，笔试会场见到二姊呀。

　　「杜瑞菈，我跟你说实话，你不能生气喔。」杜美奂笑咪咪的对她说。

　　杜瑞菈一脸怀疑的看著她。

　　「我今天是拿你的通知书去参加面试的。」

　　杜瑞菈倏然瞠大双眼，然後她缓慢地转头，以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继母。

　　「你干么这样看我？」杜夫人看著她，理昕当然的表示，「我只是认为与其让还没正式从学校毕业的你去拿回一个等候通知的烂结果，不如让已经毕业的美奂代你面试，以免浪费这么一个好机会。我果然有先见之明没料错，以美奂优秀的条件，她马上就被人家录取了。」说著，她露出自豪的神情看向二女儿。

　　母女俩一对上眼就微笑。

　　「你不跟你二姊说一声恭喜吗？」杜夫人再度将目光转向继女。

　　「恭喜你，二姊。」杜瑞菈深吸了一口气後，扬起笑容的说。

　　「谢啦，杜瑞菈，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怪我的。」杜美奂雀跃不已。「妈说晚上要帮我办庆祝会，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快点去黄昏市场买菜。不要忘记买我最喜欢吃的油鸡，还有，我要吃炒海瓜子和蚵仔汤，那种加很多榨菜和很多嫩姜的蚵仔汤，你听见没？」

　　「好。」杜瑞菈用力的点头，「二姊，你还要吃什么吗？」

　　「梅干扣肉你会不会做？」

　　杜瑞菈点点头。

　　「那就多一道梅干扣肉好了，那是大姊最喜欢吃的一道菜，可以用它来安慰大姊让她别太伤心，因为最後能嫁给二王子的人是我不是她。哈哈……」杜美奂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瑞菈，不要尽是买肉，也要买些绿色蔬菜知道吗？」杜夫人交代。

　　「好，那我先上楼去换套衣服。」今天出门是为了要去面试，所以她身上穿的衣服有点正式，不适合去市场。

　　「动作快一点。」杜夫人说。

　　「好。」杜瑞菈点头，立刻用跑的冲上二楼，不到两分钟便换上T恤、牛仔裤回到一楼。

　　「喏。」杜夫人拿两千元给她，同时交代，「顺便去超市买些美奂喜欢喝的饮料和零食回来。」

　　「好。」杜瑞菈转身去拿车钥匙。

　　「等一下。」杜夫人倏然又叫住她，「你坐公车去，车子我和美奂要用。」

　　杜瑞菈一脸愕然的眨了眨眼，「可是我要买的东西这么多，没有车子……」

　　「公车不是车子吗？」杜夫人打断她的话。

　　「可是……」杜瑞菈转头看向二姊。她是为了要帮她去买今晚办庆祝会的东西呀，如果没有车子回来晚了的话，那庆祝会不就办不成了吗？她希望二姊能帮她说话。

　　「杜瑞菈，你坐公车去啦，车子我和妈妈要用，我们要到百货公司去买我以後上班要穿的衣服。你应该知道我下星期一就要开始上班了，没买一些新衣服，新鞋子怎么行呢？你说对吧！」杜美奂一脸好心情的对她微笑。

　　「那么二姊还有明天、後天两天可以去逛街买衣眼不是吗？所以……」

　　「不行，一定要今天去才行。」杜美奂摇著头打断她的话，「如果我要的衣服没有现货的话，服饰店还需要花时间去调，我还要花时间去拿，这样来来回回，两天的时间怎么可能会够呢？所以你还是坐公车去吧，车子我们要用。」

　　她们既然都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丁，她若再有意见只有惹得大家都不快而已，杜瑞菈点了点头，将汽车钥匙放回原位後，静静地转身走出家门。

　　毕业了，终於毕业了。只不过对尚未找到工作的她而言，毕业就是失业，唉！

　　杜瑞菈坐在路边的椅子上轻叹，不知道时间怎么会在突然之间就像用飞的，—个月的时间咻一下就过完了。之前开始找工作的时候，她明明记得离毕业典礼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没想到现在毕业典礼都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她的工作却至今还没有著落。

　　唉，这一切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呢？工作怎么会这么难找呢？

　　她叹息著拿起手上的珍珠奶茶有一口、没一口的著，突然之间，马路对面的骚动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不自觉地将身体微微往前倾，双眼睁得大大的想将对面的情形看仔细。

　　她看见一辆手推娃娃车在人行道上滑行著，把手上并没有任何人在推。

　　她看见与它错身而过的路人一个个的停下脚步，对那辆滑行中的娃娃车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著，却没有人动手去将那辆娃娃车挡下来。

　　她看见娃娃车逐渐加速滑到了红绿灯的路口，从人行道上滑进大马路上，一辆抢黄灯高速行驶而来的轿车笔直的就要撞上它。

　　「小心！」杜瑞菈惊骇的大叫出声，迅速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就往对面马路跑过去，也不管她根本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就在那辆轿车急踩煞车，发出尖锐而吓人的煞车声那一瞬间，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马路上，将滑行的娃娃车扣住，反向拉回到人行道上来，轿车有惊无险的以分寸之差，从他们身旁擦身而过。

　　呼！天啊，心脏都快要被吓得跳出来了！

　　转头看了一下路口的交通号志，确定行人可通行後，她迅速的穿越马路，来到人群围绕讨论的现场。

　　「对不起，借过一下。」

　　她穿过人群来到被群众围绕在中心的娃娃推车旁，只见推车里竟然真的有个小娃娃躺在里头。

　　刚刚真是太危险了，这孩子的母亲呢？怎么会让这么离谱的事情发生呢？

　　她抬起头想找孩子的母亲，怎知才一抬头整个人就突然一愣。

　　一张熟悉好看的脸正对著她咧嘴微笑。

　　「你——」

　　「嗨，好巧，又见面了。」芮凯道。

　　看他衣著的颜色、他的身形，以及他一手紧扣在娃娃车上的姿态，让杜瑞菈恍然大悟他就是刚刚及时将小娃娃从车轮下救出来的英雄。

　　这个人外表虽然给人一种痞痞的感觉，但是依上回帮助她救一个孕妇，到这次不顾自身安全去抢救娃娃车的情形看来，他绝对是一个古道热肠的好人。

　　「嗨。」她朝他微笑点头，正欲开口和他说些什么时，一连串「对不起，借过」的骚动从外围迅速的突围中心地带。

　　来者是一个穿著非常流行的女人，年纪约在二十七、八岁左右，有著一张和推车里的小娃娃非常相似的脸。

　　「你是这个小孩的妈妈吗？」芮凯开口问。

　　「对，」一脸慌张的女人迅速的点头，她冲到娃娃车旁低头看女儿，确定孩子平安无事再抬起头时，却被他俊帅的脸给迷住，整个人仿佛被勾魂摄魄，露出呆愣的表情。

　　但是她的呆愣却只持续不到两秒，因为迷人的帅哥突然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在搞什么鬼？做妈妈的连孩子不见了都不知道，你刚刚到底在干什么？没本事一边带孩子一边逛街，就不要带孩子出门。你知不知道你的孩子差点就让车子撞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呀？！」芮凯怒不可遏的教训著她。

　　「我……对不起、对不起。」她急忙低头忏悔的道歉，完全被他的气势吓住了。

　　「下次不要再这么糊涂了。」

　　「是是是。」她急忙点头应是。

　　芮凯冷然的又看了她一眼，这才牵起杜瑞菈的手走出人群。

　　「喂，你的强迫症又发作了吗？」离开那些好奇的围观群众一小段距离後，杜瑞菈率先开口。

　　「什么？」芮凯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

　　「强迫症。」杜瑞菈缓慢地将视线移到两人交接的那两只手上头。

　　「哈哈。」他倏然意会的乾笑两声，然後松手放开她。「抱歉，我真的不适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碰到你，都会这样自然而然的……」他以一脸无辜的表情耸肩做结尾。

　　她微笑的轻摇了一下头，表示她不会和他计较这件事。

　　「你好像不是个坏人。」她看著他说。

　　芮凯轻挑了下眉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一直以来，你都觉得我是个坏人吗？」他露出一脸大受打击的表情。

　　杜瑞菈忍不住被他逗出一抹笑意，随即她脸色一整，看来有些迟疑又犹豫。

　　「怎么了？」芮凯收起搞笑的神情，关心的问。

　　「我想问你，关於你上回跟我提的事，不知道还有没有效？」她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

　　「上回提的事？啊，你是说工作的事吗？」

　　她点头。

　　「当然有效啦！你终於考虑好要接受这份工作啦，我还以为你是嫌我们的公司太小，所以才会把我说的话当成耳边风，压根儿没想过要和我连络哩。」他揶揄的笑看她。

　　「事实上这并不是我不和你连络的原因。」

　　「喔？那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我怕你是坏人。」

　　「啊，我想起来了，人蛇集团。」

　　杜瑞菈顿时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

　　「那你现在就不怕了吗？」

　　她。

　　「为什么？」

　　「我想一个会为了救人而不顾自身安全的人，应该不会是一个坏人。」

　　「这么说来，我应该要感谢刚刚那个糊涂的女人喽？若不是她粗心大意忘了照顾好孩子，让我有机会出手救人，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会被你当成坏人看待？」

　　「对不起，是我没识人的眼光。」她一脸抱歉的双手合十。

　　「看你这么大方认错的态度上，我就原谅你好了。」芮凯微笑的说。「待会儿你有事吗？」他问。

　　杜瑞菈愣了一下，然後轻摇了下头。

　　「那要不要去看看以後你上班的地方？」他问。

　　她只犹豫了几秒，便毅然的点头道：「好。」

　　三万块的薪水很多吗？以她的工作范畴来说，应该算是少吧。

　　才正式工作一个月的时间而已，杜瑞菈就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快要被训练成女超人了，因为不管上到当董事长助理的工作，必须帮忙处理国外Fax来的传真、接电话、打资料，或是下到泡茶、泡咖啡、扫地等庶务工作，她全都得一手包办。

　　她现在在公司里是一个人被当成十个人用，唯一庆幸的是，空闲的时间比忙碌起来要人命的时间多上许多，否则的话，她焉有命在？

　　这是一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公司，成员只有三个人，一个是董事长石杰，一个是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经理芮凯，另一个人就是她了。

　　他们的公司与其说诗司，不如说是一间很像住家的办公室。没有公司招牌，没有往来客户，有的只是三台二十四小时不断吐纸的传真机，以及一个月内连飞了两趟美国，每次见到他都忙碌得像颗转个不停的陀螺似的董事长石杰。

　　相对的，他们的总经理芮凯就显得轻松过头了，每次见到他都是无事一身轻的模样，真不知道他在这间公司到底扮演著什么样的角色？

　　唔，说曹，曹到。

　　「嗨，瑞菈，我买了香鸡排，快点过来吃。」芮凯提著大包小包的食物走进来，「听说这家的香鸡排特别好吃，我可是排队排了好久才买到的，快点过来吃吃看。」

　　「我不饿。」她看了他一眼，冷淡的开口。

　　「这是零嘴，跟饿不饿完全没有关系，快点过来吃。」他将东西放到桌上，愉快的吆喝。

　　「我不想吃。」她低头整理著影印的资料。

　　「啊？」芮凯轻怔了一下，从大包小包的纸袋里翻出装有珍珠奶茶的那一袋，改口道：「那你喝珍珠奶茶好了，我知道你喜欢吃珍珠，我还特地叫老板娘多给我一些珍珠……」

　　「我现在不想喝。」她淡然的出声。

　　她左一句不饿，右一句不想吃、不想喝，终於让芮凯发觉到她的不对劲。他停下翻找食物的动作，关心的走向她。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走到她身爆伸手想探试她额头的温柔，却被她阻挡了下来。

　　「我没事。」她冷淡的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芮凯蹙起眉头，终於发觉她是在生气。但是为什么呢？

　　「你在气什么？」他直接开口问。

　　她蓦然抬起头来看他，大大的双眼中有著浓浓的指责。

　　「董事长搭早上九点的飞机去美国了。」

　　「我知道呀，早上还是我载他到机场的：」芮凯以一脸居功厥伟的表情微笑道。

　　「你为什么还能露出如此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样子？」见他脸上得意的表情，让杜瑞菈再也受不了的朝他爆发。「你到底是不是这间公司的人，有没有对公司尽过一份责任或力气？为什么所有事情都是董事长在做、在忙，而你却什么事也不用做？心情好的时候就来这里晃一下，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第一次被她这样大声教训，芮凯呆愣了好半晌，才缓慢地回过神来。

　　「原来你在生气这个呀！」他以恍然大悟的语气微笑道。

　　杜瑞菈气愤的瞪著他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他怎么还有脸笑得出来。难道他真是一个不负责任、虚有其表的人吗？

　　「我和石杰从以前就是这样，一个主内负责决策经营，一个主外负责业务管理，我们各司其职，在对方开口要求帮忙之前，是不会越权多管闲事的。」芮凯缓慢地开口解释，「我毛司的业务可以说都在美国，所以身在台湾的我看来无事一身轻，但是一旦公司决定要将业务扩展到台湾，你就会看到我忙得像条狗，连喘口气、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一顿，他改以似笑非笑的表情凝望著她问：「现在听我这样解释之後，你的心情有没有平衡一点呢？」

　　「我……」杜瑞菈一脸羞愧，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她低下头歉声道。

　　「你呀，每次为了别人的事都可以不顾一切，什么时候才愿意为自己不顾一切呢？」他叹息著。

　　「啊？什么意思？」她眨了眨眼，不解的问。

　　「当初被芮氏企业通知要面试的人应该是你，而不是那个後来硬说公司弄错了她的名字的杜美奂吧？」

　　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杜瑞菈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瑞凯、芮凯。正式在这里工作之後，她才知道自己一直把他的名字给弄错了，原来他是姓芮单名一个凯字，而不是她以为的名字叫做瑞凯。

　　知道他的姓氏之後，再回想起最前两次与他相遇的地点，她大概、隐约的可以倩出他与芮氏企业的关系匪浅，至於他会不会就是大姊、二姊口中直嚷嚷的二王子，她就完全不敢去想了。

　　与他认识全属意外，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认识一个名人，更没想过要高攀他。

　　可是她没想，不见得别人不会这么想，尤其如果被妈妈和姊姊们知道她和芮家的人有瓜葛的话，她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他不说，她就当做不知道他与芮氏企业有关系这档事。

　　可是现在……

　　「杜美奂是姊姊？」他问。

　　「我二姊。」她沉默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承认道。

　　「她抢了你进芮氏企业的机会，你就这样由著她？」他盯著她。

　　「如果不是她的话，我也不会在这里。我觉得这里不比芮氏企业差。」

　　「我该说什么？谢谢吗？」

　　「在我正式毕业之前我去了很多间公司应徵，可是几乎每间公司一听见我还不能马上上班，必须再等一两个月的时间毕业後才可以正式上班，他们全都改口要我回家等候通知，然後就此音讯全无。芮氏企业通知我去面试的时候，我也还没正式毕业，妈妈说与其浪费这个机会去得到另一个等後通知的结果，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二姊。我觉得妈妈说的没错，而且最重要的是，二姊也的确被录取了，这样就够了。」她说完露出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

　　「她根本就不是凭实力被录取的。」芮凯忍不住撇唇道。公司那些白目的还真以为那个疯女人和他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所以才会录用她，真是一群白痴，有够瞎的！

　　「啊？」她不解的看著他，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是凭实力？

　　「算了算了，你都不在乎了，我干么还要忿忿不平的？来吃鸡排吧。」他挥手道，然後牵起她的手走向那张堆满食物的桌子。

　　仕瑞菈看了一眼他们交握的手，已经懒得再说他了。

　　「来，你吃吃看是不是真的很好吃？如果好吃的话，我下次再去买给你吃。」他将鸡排递给她。

　　「这种东西偶尔吃可以，不要太常吃，会伤身体的。」她告诉他。

　　「能吃就是福，想这么多做什么？」他笑她。「喏，给你的珍珠奶茶。」

　　「幸好你不是天天都来公司，否则天天被你这样喂，我岂不胖死？」她看了他一眼开玩笑的说。就印象中，他好像每次到公司一定都会带吃的。

　　「你想胖死还有得等哩！你几公斤？有四十吗？」他目光上下移动著。

　　「四十三。」她说。

　　「太瘦了，再胖个五公斤还差不多。」他作大评语。

　　「再胖五公斤我就会变成一个胖子了，到时候我若交不到男朋友谁要负责？你吗？」她给他个白眼。

　　「好呀，我负责。」他二话不说的点头。

　　「你要怎么负责？」

　　「当你男朋友喏。」

　　「哇！就会拿我寻开心。」她拿鸡骨头丢他。

　　「喂，我是认真的耶！」他跳著避开她的攻击，抗议的叫道。

　　她的反应是继续拿鸡骨头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