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等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之宫言抓着铁栏杆，用力地摇晃了起来。

　　“螺旋之蛇——想要将我们俩招入麾下？！”

　　“详细的情况我当然不清楚，我只不过是那一个小小的棋子和祭品罢了。但是我知道的就是——从你成为魔法师开始，螺旋之蛇的眼睛就已经盯住你了。”

　　若要说自己真正成为魔法师的时机，这还要多谢某个人的推波助澜。

　　被称颂为“禁忌之子”的崔西莉亚为了将螺旋之蛇所看中的人偶使蒂尼·切尔克带回去而与二之宫言和清水美沙绪发生了冲突。

　　而当时螺旋之蛇对于二之宫还尚未有什么兴趣，对于清水家的秘宝倒是有了强夺的计划。而其中的一件秘宝是促成二之宫言变成魔法师的催化剂。

　　藤田咲子对着二之宫言苦笑起来。

　　“我也是水原家的后代，对于魔法的知识虽然是后来补学，但是历史却能从其他的途径知道。我想你应该知道那把言灵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意义。那是灵脉的一部分，同时也是龙的一部分。它可以说是一条移动着的灵脉，是一个可以侵占灵脉的宝物。这对于魔法师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这样东西在你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发挥出最大的效用。”

　　发挥出最大功效的方法，是有的。

　　星道术。

　　如果和在龙腹之中看到的景象一样，用清水家的祖先清水奈瑠教给二之宫言和清水美沙绪的秘法，那么就有可能完成那个魔法。

　　不，实际上在二之宫言向清水家和二之宫家战斗之后，他就已经完成了这个秘法。

　　那个修补灵脉用的魔法，实际上只要进行一点点的扭转，就可以变成另一种实态。当rì与清水严摩的争斗，他所展现的诡异技术，不需要动用咒语和咒物，只要通过自己的想象就可以形成魔法。

　　与灵脉共振的秘法，这只不过是冰山的一角。而二之宫言和清水美沙绪更可以引发之上的奇迹。

　　对于魔法来说，奇迹也意味着另一个意义。

　　也就是牺牲。

　　不用付出牺牲就能唤起奇迹，这是愚蠢的说辞和美好的祈愿。就算是二之宫言和清水美沙绪也不外乎如此。如果联合起来的话，就算是梦少女他们也有打败她的能力，但是代价也的确惨重。

　　原本就已经超乎了人类的界限，处于边界之中的两人，如果再胡乱地使用力量，就真的会和蒂尼所说的一样，变为“龙”。这种灵体的蜕变听起来虽然美好，却也和羽化登仙一样。

　　变成龙，其实也就和融入灵脉为同意，那个时候是否能够保留个人的意志，这一切都还没有定数。最好的结果也是和清水奈瑠一样，被困在里面不能影响外面，同时也无法死去，成为dú lì于龙的灵体一直潜伏在灵脉之中。

　　“螺旋之蛇，想要对灵脉做什么？”

　　二之宫言想到了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并没有资格去知道那个东西，但是我认为那应该是螺旋之蛇的愿望？”

　　祈愿会催生yù望。

　　身为魔法师，身为螺旋之蛇，他们有着这样一个愿望。

　　他们希望，所有魔法师都可以幸福。

　　虽然他们的手段还不为人知，但是其激进的程度却让所有人都叹为观止。他们可谓是魔法师之中的魔法师，会做出任何事情都不奇怪。

　　“……你们想要问的事情已经问完了？那我就不送你们出去了。”

　　藤田咲子挥了挥手，仿佛是要赶走一些烦人的苍蝇一样，和二之宫言还有蒂尼·切尔克道别。

　　“等，等一下！等一下咲子小姐！！”

　　二之宫言一把拽住了铁栏杆，用力摇晃了起来。

　　“我真的只想问一个问题！”

　　藤田咲子转过身，看着二之宫言真诚的表情，无言地点了点头。

　　“我只想问，你——你真的不爱阿伯特先生吗？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天你没有直接杀死他呢？既然为什么又和他灵肉交融，甚至怀着他的孩子呢？这真的只是因为螺旋之蛇的魔法师们，告诉你的原因吗？”

　　二之宫言不相信，即使是周围的人告诉他，这种事情在魔法师之中寻常可见，他也不会相信的。

　　因为，水原学——藤田咲子和他自己一样，是半路出家的魔法师。不管她的血脉如何她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出生，普通的长大chéng rén。面对这样的事情，他相信她不会如此决绝。如果真的对阿伯特一点感情都没有的话，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乖孩子。”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嘲笑着二之宫言的天真，“如果哪一天，你将某个女孩子给弄哭了，让她对你恨之入骨，那么你也会尝到那个家伙，阿伯特·易·艾哈德所品尝到的痛苦。”

　　二之宫惊愕地转过头，下意识地看向了蒂尼。而蒂尼则被这个动作弄得尴尬起来。

　　“你看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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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社长你过去了之后反而碰了一鼻子的灰咯？”

　　“别这么说嘛……好像说得我很贱一样。”

　　清水美沙绪报以冷笑，扫了一眼蒂尼之后又问道。

　　“那么，社长大人知道了答案了吗？就是说那个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反而更加复杂了，但是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二之宫言的脸sè可谓极差，他从来没有想过到底是怎样的憎恨才会使一个人做出这等疯狂的事情。但是在自己心里的某处却在不断地提醒自己，这就是魔法师的形态，会发生这种事情是非常正常的，而内心的肯定和常识的否定，就让他自己陷入了死胡同之中。

　　“虽然社长你并没有得到答案，但是我却能够得知些微的情报。”

　　这个聪慧的魔女虽然在魔法上并没有太大的建树，可是在能慧上，整个卡斯迪奥却无人能出其右。她似乎只要看了一眼就能将一个东西的本质抓住，让其他人在她的智慧面前拜首称服。虽然也有过不好使的情况发生，但实际上，卡斯迪奥的魔法师们依然非常仰赖这位魔女的智慧。

　　“在此之前，我要先说出结果。”

　　“结果？”

　　“对，结果就是，我社和螺旋之蛇的战斗，这才仅仅是开始而已，想必之后还会有更多的危险和奇异事件发生在我们的周围，而其中的大部分，可以想做是螺旋之蛇的陷阱，这样应该是不会错的了。”

　　她的双臂将宽大的白sè的袖子互相交叠，然后像是被风吹动了一样飘动了起来。而之后一股甜蜜的香气传进了二之宫言的鼻腔之中。

　　他忽然想起来，这是美沙绪的体香。

　　“我想关于这一点是没有人会有异议的，关键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蒂尼代表其他人，问出了心声。

　　“很简单，我和二之宫社长，是可以作为能量源——也就是龙脉和龙的存在，只要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让我们使用星道术的话，就会让我们到达那个领域。”

　　对于魔法师来说，将内在化为龙，而保持人类的外形是最为理想的状态。二之宫言和清水美沙绪这两个特异体虽然尚未成为但却已经接近。所以即使派出了崔西莉亚这样强大的魔法师来攻击卡斯迪奥也是讨不到好处。

　　说不定，这也不过就是试探而已？！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不管是单纯的“人”还是单纯的“龙”都有能够对抗的方法，所以只要让二之宫言和清水美沙绪彻底蜕变成龙的话，反而会更好对付。

　　“从狼人事件，也就是藤田咲子小姐所引发的第一个事件开始，这就是针对了我们卡斯迪奥的陷阱，螺旋之蛇期望我们——准确地说，是我和社长两人经过大量的战斗之后，变成了他们所需要的状态。从他们屡屡对土地和灵脉出手的手法上来看，螺旋之蛇似乎是希望得到某种纯净的魔力源，而且——数量还非常地庞大。”

　　魔法的支柱就是魔力，如果魔力的量足够而魔法师的技艺足够高超的话，就能够将魔法的效果成正比放大。毫无疑问螺旋之蛇的魔法师们都是超出常人许多倍的怪物级人物，会追求各种各样的灵脉和咒力这个谜题似乎就特别的容易破解了。

　　某种超大型的，超过所有人想象的范围和威力的魔法。

　　“其实这件关于阿伯特·易·艾哈德的事件，并不一定要到昆川流来解决，可是串联起狼人和阿伯特事件的关键，还是在藤田咲子的身上。她伪装成阿伯特去挑起事端，使得我们不得不面对狼人的大军进行战斗，接着在我们和社会接触之后又送来了阿伯特的信息，和阿伯特一起伏击我们，而借阿伯特之手再次让社长使用了同调。”

　　接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他人也都知道了。不断地升级的战斗和敌人，使得二之宫言和清水美沙绪都使出了浑身解数，虽然最后击退了敌人但也给自己惹上了大麻烦。

　　“而且我认为，藤田咲子小姐，误认了一件事情。”

　　“误认了？”

　　“很简单，如果是我的话啊，应该是不会用那个‘纳入麾下’的说法的。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螺旋之蛇想要‘逼迫’我们成为他们的伙伴和棋子。”

　　“但这是不可能的啊？！”二之宫言几乎是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紧张地挥着手，“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可能会变成螺旋之蛇的同伴啊。”

　　“是啊，但是如果——我和你，都触犯了禁忌的话呢？”

　　清水美沙绪的瞳孔里，流露出了带有恐惧和愤怒的目光。而她的话语也像是一支箭一样刺进了二之宫的胸膛里。

　　“你的意思是……”

　　“我和你，如果变成了魔法（龙）的话，天下之大，能够容身的地方也就只剩下螺旋之蛇而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