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夕胜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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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爷爷讲了一个故事，故事里的事是那昨天的事，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故事里的事，也许是真事，故事里的事也许是从来没有的事；其实故事本来就是故事，故事就是故事，故事就是故事。”这首歌如此饶舌让人说不清道不明，就是有人爱听爱唱。舒玉可能是这首歌的终极粉丝。我们不由得会联想到她如何幸运的获救，又如何可以得到她养育者的最大厚爱，可以朝自己喜欢的发展方向走去。

　　如果说浓缩的都是精品，那浓缩了快乐的日子是不是都是黄道吉日。

　　一千年太久，只争朝夕。

　　如今的诗城夜生活也丰富起来。

　　但庄冻与这些是格格不入的。坐公车上街回家，打的都嫌贵。那玉儿想在街上玩玩，他的原则性却破天荒站不住脚了。人生三大喜事他都经历了：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家有好千金。然而这一切多么在情理之中，多么平铺直叙。没有舒玉他会去逛夜市，蹦迪吗？他会到网吧熬通宵吗？简直是不可思议。他这个饱学之士到今晚才发现自己其实多么“白痴”，一个按部就班的人有如陈焕生上城般身不由己。他第一次体验到敢唱就是快乐，手机，电脑其实还是每个人的快乐伙伴。现在不需要上补习班，舒玉“老师”包教包会。“厉害”“厉害”他不知这样傻乎乎的称赞了玉儿好多次。

　　春xiao一刻值千金，原来不专门指睡眠对人十分重要。反正他是开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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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告诉你们，其实庄冻那本就不是玩彻夜不眠的材料，可能他压根儿就不会失眠，你叫他谈在网吧过通宵有什么体会，他一定要说：那里是个睡觉的好地方。说不定还总结一条况且少花旅馆费。

　　人家就是这样似梦非梦的睡到天亮的。

　　双休日是教师的黄金时间，对于还要兼守夜的庄冻，那更是不言而喻了。

　　舒玉是没有吃早餐习惯的，水果、零食都可以充饥吧。

　　庄冻也是简单应付一下，在外吃完米粉，

　　他们向新的玩点——药王洞进发。

　　药王洞，很明显因传说的药王而得名，因有洞中有奇观而吸引了，大千世界的善男信女。

　　汽车穿城北上，舒玉的精神便抖擞不起来了，东倒西歪的靠着庄冻，闭目养神，也不知是否睡着了，是否梦见了什么美好。车上有人把他们看着情侣了，小孩吵闹都被大人制止，我们的社会处处体现和谐啊。进入山区便见颠簸崎岖，舒玉嚷着肚子疼，难道是吃错东西还是饿了，或者＊＊来了。她只是摇头，与前日见到的玉儿判若两人。

　　还是当地的群众有经验，说可能是海拔反应，只需要尽量闭目，深呼吸就可以了。对啊！百无一用是书生。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总算尘埃落定。

　　“药王洞我们来了。我们将是今天的快乐组合。”

　　是谁给了舒玉当众演讲的才气。天旋地转已经弃她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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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王洞的门侧有棵药王树，玉儿来自省城却对那树上高悬的条幅：心诚则灵虔敬有加。她说：一棵树，许愿吧。

　　于是双目庄严的闭上，双手合十轻贴着面额祈祷起来。

　　“悄悄给我讲讲你许的是什么愿？”

　　“秘密，说出来不灵了。”

　　一声叹息。

　　这洞里洞外两重天。上山顶就得坐缆车。庄冻和玉儿这次真的晃晃悠悠飞起来了，其实那也是感觉象在梦里飞，蓝天白云还远着呢。

　　经过往返脚踏实地了。进得洞里奇寒无比。有些地方暗黑无比，有些地方狭窄得只能一人通过。洞里可以坐船。舟行暗洞中。三生石上莲花生。常言说百年修得同船渡。“一棵树”与“玉儿”从网络中走到一起。是不是百年孤独给他们的一次补偿。这是前生多少次回眸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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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得洞来，有座风雨桥，据说在药王洞牵手走过风雨桥的两个人就会有心灵感应，从此即使远隔天涯也会互相带来好运。这是药石难比的。那庄冻与玉儿牵手岂不是名正言顺？好说走就走，千年前他们是不是也走过一回，才会走得这样坦坦荡荡。这风雨桥怎么这么像廊桥，那又会给我们刚走过的两个人遗留下一个什么样的梦？

　　他们在桥中央远望时，庄冻讲了一个云南过桥米线的故事。玉儿说了一句很突兀的话：“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和你娘子来走？”

　　这话也许是有道理，夫妻俩应该风风雨雨走在人生的长桥上。

　　可为什么同在一个屋檐下，就是没有这种惊喜和雀跃。

　　发人深思的问题永远没有标准答案。要用一生来解题。

　　“我要吃果冻”也许是舒玉意识到了庄冻的为难处境。又是一句突兀的说话。

　　不过这个要求好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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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得桥来，舒玉真的吃上了果冻。药王洞这一带有藏羌民族聚居。所以晚上还有歌舞表演，篝火晚会等等。

　　凡事都有美中不足，庄冻先生哪有这个福气在此逍遥一晚。舒玉也还算懂事，没有强求。庄冻过意不去，特地买了根质优的哈达送给委屈了的玉儿。哈达过去是赠品，旅游经济时代是浪漫与消费，也是浪费；不过庄冻觉得这很好，洁白如玉的哈达传达的是吉祥如意，也是一条圣洁的心绳，见证了他们无瑕的朝夕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