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主啊,难道妻子也算外人?
穿越做弃妇 | 作者:绿光 | 更新时间:2017-03-12 10:5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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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练凡辗转难眠。
虽然小弥不断地跟她解释,她的相公病重,所以不见人,但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隔天一早,起床之后,虽然洗脸水还是小弥打来的,但她还是自己洗脸,学着如何穿上那繁琐的衣裳,甚至学着如何挽发,戴上二娘送给她的金钗。
尽管头发挽得零零落落,但这好歹是头一回的成果。
而小弥只是淡淡瞥她一眼,由着她开心,懒得替她处理。
用过早膳之后,她忍不住问:「小弥,我可以去探视大爷吗?」
「少夫人,我说过了,只有大爷差人通知,你才能过去,否则要是惹得大爷心情不好,影响了病体,这罪状恐怕连你也担当不起。」小弥面无表情地说。
一次把话说死,省得她老是烦人。
只是她实在怀疑,这个少夫人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的连不受欢迎的眼神都看不懂?昨天瞧徐总管那张脸,就该知道她非常不受欢迎,不该再自取其辱。
「喔……」练凡有些失望地垂下脸,眼角余光瞥见贴身丫鬟抱着一只竹篓往外赚她好奇地问着,「小弥,你要去哪?」
小弥瞧也没瞧她一眼,「洗衣服。」
「我也要洗。」
小弥本想好好教训她一顿,要她别蠢得真把自己当丫鳜但想法一转,要是她一道去洗衣服,她就不会偷偷又摸到隔壁院落去。
便没答应也没反对地往外走。
练凡见状,赶忙跟在她身后。
踏出玲珑阁,小弥往左边走去,石板广场上,有一口井。将竹篓搁下,她先打了桶水,将衣裳浸泡在桶里,然后再拿起摆在井边的木盒,取出一颗鸡蛋大小的皂球。
练凡仔细盯着她的动作,看她如何洗衣,一见她拿出的是自个儿的衣裳,她立刻蹲到她身旁。
「我洗洗看。」
小弥没搭腔,由着她笨拙地洗着。
练凡洗着,忽然想到一件事,侧眼看着她,笑得一脸抱歉。「小弥,对不起,我害你被误会了。」
「嗄?」小弥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就是昨天……大爷的丫鬟以为你在欺负我……不过,你别担心,要是有人误会你,我会好好解释的。」
小弥傻眼极了。
哪来的误会?她就是在欺负她啊!
「对不起,下次你教我的时候,我一定会注意有没有人来。」
看她握拳一脸保证的模样,小弥有些啼笑皆非,然而心底却酸酸的。
曾几何时,有谁在乎过她的心情?当下人的,想好过一点,就得有点心眼,要懂察观色。
可是少夫人……真是个怪姑娘。
「哎呀,咱们少夫人竟然在洗衣服呢。」
听到声音,练凡抬眼望去,笑道:「嗯,我没洗过,正请人弥教我呢。」她主动解释,她盼她们别再误会小弥。
和小婉对看一眼,冬儿索性将抱在怀里的竹篓搁在你旁边。「既然少夫人这么爱洗,干脆就连大爷的衣袍一起洗好了。」
小弥皱起眉,知道她们适意羞辱人,把少夫人当下人看待,正要开口时,练凡却已先抢白——
「好啊,先放这里,我一起洗。」她笑嘻嘻道。
小弥头痛地瞪着她,实在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
怎会听不出人家是在欺负她?相对的,她也是欺负了她,可她也一样没感觉,甚至还向她道歉。
昨儿个欺负她,是因为她的话戳中她的痛处,可谁知道她不以忤,现在还以动手洗衣为乐。
「喂,你们几个在做什么?!」
徐记恩的怒吼声一到,三个丫鬟吓得立刻蹲在练凡身旁,抢着衣裳要洗。
练凡见状,不觉莞尔,抬眼看向疾步而来的徐记恩。「徐总管。」
「你们竟然……」
「对不起,我看她们洗衣服好像挺好玩的,结果就在这里瞎搅和着。」赶在他发火之前,练凡开口道。
话一出口,冬儿和小婉不约而同诧异地看着她,反倒是小弥微抿着唇笑,好像早猜到她一定会护着她们。
「欸?」
「因为我没瞧过洗衣服还用这种东西,所以觉得很有趣。」像是怕他不信,她拾起掉落一旁的皂球佐证。
徐记恩抬高下巴。「那当然,皂球可是大户人家才用得起的,你打从瑞林镇那么穷困的地方来的,自然没瞧过这种好东西。」
「是啊,所以就跟着玩了起来。」
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
只是,他横看竖看,都不觉得她像是年盛中说的眼线……瞧,笑得那般甜、那般满足,仿佛光是在这儿搅和都教她开心极了。
还是说,她的心机深沉到连他都看不穿?
「徐总管,我脸上有东西吗?」练凡讷讷地问着。
打从那天被人说过脸脏之后,她就开始注意自己的脸,吃完饭后,非得将嘴给擦干净不可。
「不……」发现自己打量得太过火,徐记恩佯咳一声,才想起自己前来这里的任务。「小弥。」
「是。」她赶紧起身。
「外头来了个人,说是你的兄长,有急事找你。」
小弥如今是少夫人的贴身丫鳜如上寻常家仆不得擅入翠呜水榭,以由他这个总管亲自来找人。
「咦?」
「去瞧瞧吧。」
「是。」小弥立刻朝前院的方向走。
「还有,你们两个,动作快点,也别再让少夫人这样玩,否则……」徐记恩使出招牌的凶狠眼光。
「知道了。」两个丫鬟忙不迭道。
徐记恩满意地点点头,才又举步离开。
待他一赚练凡又开始洗衣服。
「少夫人,你别洗了。」小婉想抢过她手中的衣服。
「没关系,徐总管没在这儿。」
「看来少夫人是劳碌命,不得闲的。」冬儿讽道。
「倒也不是,我以往很少做家事的,现在能够贡献一己之力我很开心,况且洗自己相公的衣服,不是天经地义吗?」她压根没听出冬儿的讽刺。
「怎么可能?瑞林镇是出了名穷困地方,大伙都过得苦哈哈,你既是家里的女孩儿,哪可能没做过家事?」
练凡微愣,「因为我身体不好。」糟了!她忘了她现在是练凡,真不知道要怎么把话给圆回来才好。
「身体不好?我瞧你除了瘦了点,倒看不出来身体不好。」冬儿上上下下打量她,不由得替主子叫屈,怎会娶了这么丑的姑娘为妻。
「在我家要是身体不好的话,早就被丢出家门。」小婉淡道。
「为什么?」
「因为可以少一张嘴吃饭。」
练凡呆住,完全无法想像那是怎样的生活。
「你意外什么?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女儿都是赔钱货,少一个就赚一个。」冬儿撇了撇唇。「你倒好运,身体不好还能在家里窝着,现在身体好了就嫁进玉府当少夫人。」
「所以说,那是以前嘛,现在的话,我什么都能做。」练凡笑说着,把话题转回来,勤快地洗着衣袍。
但她忍不住想,这世道,似乎对姑娘家很严苛。
她也读过书,自然知道在封建社会里,总是男尊女卑,但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从没感受过重男轻女的滋味,因为她一直是爸妈最疼爱的宝贝。
「衣服不是这样洗,要这样洗。」见她笨拙地揉着布料,小婉索性动手教她。
「喔,原来是这样……」练凡笑嘻嘻地看着她。「谢谢你。」
小婉愣愣地看着她,直觉得她……天真得有点吓人。想了下,她朝冬儿使了记眼色。
「算了,一道洗吧。」冬儿见状,动作飞快地洗着衣袍。
小婉静静地观察着少夫人。玉府的大房二房是水火不容的,而她身为大爷的贴身丫鳜当然要跟大爷同一个鼻孔出气,没必要对二房的人客气,可是和少夫人接触过后,就连欺负她都觉得老天会惩罚自己。
「可是冬儿,我想要自己洗。」
「等你洗完,太阳都下山了。」她向来是看小婉眼色行事的,小婉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不过,她大概也明白为何小婉对少夫人的态度稍稍改变。
「才不会,我学得很快的。」瞧,她动作不是加快了?多练个几次,总会熟能生巧的。
冬儿睇着她,摇了,冷不防地丢出一句话,「今天欠你一份人情,改天一定还你。」
「欠我人情?什么时候?」
冬儿和小婉对看一眼,叹了口气,继续洗着衣袍,只是也不住地打量她,总觉得她和大伙预测的少夫人模样,差很大呀。
等到小弥回来,小婉、冬儿早已拎着洗好的衣袍离去,只剩她孤单捧着洗好的一桶衣裳坐在石头上,不知道要把它们晾在哪里。
「小弥,你怎么了?」本来是想问她,却发现她脸色异样苍白,眉头紧锁像是在担心什么。
「我……」
小弥欲言又止。
要她说什么?要她怎么说?
刚刚大哥到来,告知爹病重,需要银两看大夫,可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想向少夫人开口,却说不出口。
毕竟她之前那般欺负她。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练凡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忽然像是意会什么,脱口问道:「还是你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从见完她大哥回来,小弥便愁眉苦脸,原因应该出在她家。
小弥睇着她,话未说出口,眼眶已经泛红。「我大哥说……我爹生病了……」她哽咽着,因为从没有人会用如此担忧的眼神关心她。
「那……要不要赶紧回去看看?你家离这里很远吗?」练凡急声问着,一时间有些慌了手脚,仿佛家中出事的人是她。「或者请徐总管帮忙?他……」
「少夫人,我家就在碎阳城。」
「喔,那……」她不解地看着她,「还是你其实是不能随意出府的?」
「我出不了府……因为签的是终生契。」说着,强忍泪水。
她不在他人面前落泪,就算遇到再多的折磨和欺凌,她也不曾示弱,可是此刻她真的很恨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去帮你向徐总管说一声。」练凡想也没想地道。
「可是……」
「没有可是,走。」她拉着小弥往主屋跑。
找到人之后,她劈头就道:「徐总管,小弥的爹病了,能否让她回去探视?」
徐记恩闻言,浓眉一扬。「少夫人,小弥签的是终生契,要是没有其他主子点头,她是不能……」
「我是她的主子,我答应了。」
「……少夫人这么说,但小弥要是一出府就再也不回来,这个帐要算在谁头上?」
「当然是我的头上。」她豪气干云道。
徐记恩眼角抽搐。「既然少夫人都已决定好了,那又何必问我?」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嘛。
「我当然得跟你说一声,因为徐总管可是统管这个家的人。」练凡笑嘻嘻说:「而且我知道,徐总管人这么好,一定会答应的,对吧?」
徐记恩听着,哭笑不的,突然发现她真的极有可能是年盛中怀疑的高段眼线。
「那就依照少夫人的意思。」他摆摆手,算是答允了。
「小弥,走吧。」练凡笑眯眼,拉着贴丫鬟往门口走。
但才踏出门槛,小弥又犹豫不决地看着她。
练凡打量她半晌,轻呀了声,发现声音太大,赶忙压低声音问:「你身上是不是没有银两?」
人情世故她是不太懂,但还不至于傻到以为出门在外不需要钱。
「是。」小弥羞惭地垂下脸。
她最说不出口的,就是这件事。
爹生病,大哥前来其实就是要救急的银两,可是她签的是终生契,早已银货两讫,和其他的下人不同,她没能领年饷或月饷。
「那该怎么办?我身上也没银两……」练凡想着,看着自己身上,根本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晃脑想着法子时,却瞥见她的影子头顶有件东西不断地晃动,这才想起,她今天把二娘送的金钗戴在头上。「有了,这个可以卖点钱吧。」
小弥怔愣地看着她把金钗取下,搁在她手中。
「少夫人,你就这样随随便便把金钗交给我,要是我骗你的,你该怎么办?」她其实不是要她把身上的东西给她,而是帮她跟徐总管借钱……但就算借到钱,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还,因为她这辈子注定要老死在玉府。
而少夫人,竟想也不想地把金钗交给她……小弥咬着唇,眸底的泪水不断地滚动着。
练凡微微勾唇,「小弥,你骗我了吗?」
「当然没有。」她急声道。
「那不就好了?」
小弥闻言,泪水忍遏不住地滑落。
直到现在,她总算确定,这个人是不存半点算计的对人好,不是傻,只是太过纯真善良罢了。
「可是……我不能拿少夫人的东西。」小弥将金钗交回她的手中。「这是艾夫人给过门媳妇的见面礼,是不能典卖的。」
她不希望害她在府里待不下。
「可是……」
「刚刚不是很赶,现在杵在门口不动,是在演哪出?」
身后传来了一道凉讽声,练凡蓦地回头,像是见到救星般,开口便道:「徐总管,你可以先借我一点银两吗?」
徐记恩闭了闭眼。真是会找人麻烦,一下子要替小弥告假,一下子又要向他借银两……她以为这里是哪里?玉府的规矩怎能被她视为无物?要是他再答允她,往后他要如何管理府里的下人?
「这件事……」
「拜托,求求你,我知道徐总管人最好,最看不得别人受苦……求求你了,我一定会好好地感谢你,赶紧把钱还给你。」练凡双手合十地央求着。
听她左一句人最好,右一句最看不得别人受苦,徐记恩感觉自己像是硬生生挨了两记巴掌,仿佛他要是不肯借钱,就是猪狗不如……无法抢得先机的结局,就是整个气势弱掉,只能悻悻然地撇唇道:「少夫人不需要跟我借,只要上帐房,每个月都能领五两银子花用。」
「五两银子?」练凡低喃着。
她没有金钱概念,不知道五两银子能买多少东西,也不知道够不够小弥的爹看大夫。
「少夫人可别嫌五两银子少,那已经够一般人家三个月的花用。」瞧她像在盘算什么,为免她狮子大开口,徐总管把话说在先。
虽然以她玉府少夫人的身份来说,五两的月银确实嫌少,但大家心知肚明,她名义上是主子,然而实际上,只是被买进府的冲喜新娘,可以月领五两银子,要偷笑了。
「那……你可不可以先借我,待会我再去帐房领银两还你?」练凡笑得有点腼腆。
她知道自己是在强人所难,问题是现在正着,她不想再跑帐房,况且她也不知道帐房在哪。
徐总管脸皮抽动,开始觉得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因为当她摆出可怜兮兮的笑时,竟隐隐勾动他的恻隐之心……他奶奶的,爷儿不是说,他的良心早就被狗啃了?为什么偏在这当头冒出头?
「我身上只有三两银子。」徐记恩啧了声,取出怀中的锦囊。
练凡转头问小弥,「够不够?」
「够,太多了!」小弥这才发觉,原来她是打算把月银全都给她。
「不够要说喔。」练凡接过那三两银子,全数交给她。「家里缺什么,要跟我说,最重要的是,药材要用好一点的,知道吗?」
徐记恩不敢相信,她竟然大方地给了个丫鬟三两银子。
小弥泪水不受控制地啪答啪答掉。「少夫人……谢谢你……」原来这天底下,是真的会有人不求回报地待别人好。
「小弥,不哭,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你别担心。」练凡走过去,轻轻地抱住她。「没事的,一切一定会否极泰来的。」
小弥哭得不能自己。她哭,不是因为太忧爹的病情,而是因为她待她太好,她们相处的日子如此短,她还欺负她,可她却没搁在心上,甚至还主动帮她。
有生之年,她一定会好好地侍奉她,绝不让任何人欺负她!小弥暗暗起誓着。
「好了,要走就快赚记得天黑之前要回来。」徐记恩翻了翻白眼,催促着。
「明天早上再回来吧。」练凡试着讨价还价。
「没得商量。」他大眼一瞪,犹如大将军般怒颜生威。
练凡扁起嘴,反倒是小弥安慰着她,「时间很够用的,少夫人,你管我,我一定会赶紧回来。」
「不用太赶没关系,慢慢来,不急。」
听着她那种说词,徐记恩差点要吐血。果然是个村姑,根本不懂规矩,竟宠着下人,改天要是被骑到头上去,也是她咎由自取。
目送小弥离去之后,练凡才回过头,干笑道:「那现在是要去帐房了吗?」
「要是少夫人方便的话……」徐记恩说着,突然瞥见有一抹白色的身影接近,忙不迭迎上前去。「卫大夫,你可总算来了。」
「他又染风寒了?」男人提着一口药箱,脚步未停的问着。
练凡却是瞧得双眼发直。
那人长发束起,身穿月牙白锦袍,五官极为秀美,竟有种雌雄莫辨的美。这里的人……为什么每一个都长得好有型、好漂亮?
「是啊,这两天咳得严重,胸口闷得难受,吃了药也不见改善。」徐记恩态度恭敬地领着他往翠呜水榭主屋赚完全把少夫人给抛在脑后。
但练凡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谁,连忙跟上追问:「他病得很重吗?」
徐记恩用眼角余光除睨一眼,没睬她,反倒是卫子礼停下脚步看她一眼。
「她是谁?」
「她……」她竟还傻愣愣地跟过来。面对卫大夫的询问,徐记恩压下火气,托实道:「她是二房自作主张替爷儿迎娶的妻子。」
卫子礼扬眉,低笑着。「他那身子能成亲吗?」
话说得隐晦,但徐记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那是二房的主意,爷儿根本……」顾及少夫人在场,他没把话说白。
卫子礼没再搭腔,摇,迳自往翠呜水榭主屋走。
其实他不需要人带路的,因为玉府就像他另一个家,他已经走了十几年。以往是师父带着他来诊治,而打从师父仙逝之后,他都是独自前来。
徐记恩见状,跟在后头。
练凡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
想了下,她还是跟着前往。
不管怎样,知道有人为病痛所苦,她实在没办法置身事外。
但当她来到翠呜水榭主屋时,才发现艾夫人和玉巽之,艾秀缘都已经候在屋外的石板广场上。
「徐总管,衡之他……」开口的是艾玉叶。
「艾夫人请止步,爷儿说过,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徐记恩伸出手,迳自拾阶而上,打开寝房门,让卫子礼先,之后自个儿也进房,就这样把一伙人全挡在外头。
练凡见状,再单纯也嗅出不对劲。
相公不愿见她,她还能理解,可他却连家人都不见……
「练凡,你怎么也来了?」敝见站在拱门外的她,艾玉叶扬声问。
「我……」她走向前,将小弥的事大略说了下。「刚好大夫来了,我就跟过来瞧瞧。」
「喔,你这孩子真有心。」艾玉叶牵着她的手轻拍。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相公,其实我很想进到里头,可是……」她瞧着那扇紧闭的门。
「你别放在心上,大哥向来不轻易见人。」玉巽之淡声道。
「为什么?」练凡问得迟疑。
她感觉得出现在气氛很凝滞,实在不太适合发问,可她总觉得这府里存在某种隔阂,要是不问,恐怕她永远也不知道答案。
玉巽之看了她一眼,没打算要说,反倒是艾秀缘说了,「那是因为有人造谣生事,以为我们二房的人要对大表哥不利,所以他才不见咱们。」
「秀缘。」艾玉叶低斥。
「姑姑,有什么关系?咱们替大表哥迎了这门亲事,本就是为他好,为什么非得被他怀疑?依我所见,真要有效果,得让大表嫂进大表哥的房里才成。」
「秀缘!」听她仿佛要把真相说出,艾玉叶气恼的低喝。
「艾夫人,没关系的,我知道我本来就是嫁进来冲喜的。」练凡笑盈盈地说:「虽然我不知道冲喜有没有效,但总是一种法子,有试有希望,可是……我要是能亲照顾他就好了。」
冲喜是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做法,但要说完全无用吗?也确实有人娶妻之后就痊愈的,这代表着有时候,心理因素也是很重要的。
艾玉叶看她的眸色益发复杂。
「可是……这也许代表着,你有可能孤单一人在玉府终老。」她垂眼道。
「至少不是饿死街头呀。」练凡笑着说。
她知道这个时代对女人还挺严苛的,所以她的运气已经算是非常非常的好了。
玉巽之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你这孩子!」艾玉叶一脸内疚地叹道。
「可是……我想知道为什么相公他连你们都不肯见,就算是有人造谣生事,那必定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心里产生怀疑。」
就她所知,公公和婆婆都已经过世,二娘和小叔可说是相公在世上最亲的人,要想挑拨也不是那么容易。
「那全是因为我。」玉巽之突道。
练凡困惑的看向他。
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