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复仇

　　绕过赵财他们家门前，莫柒去了村口的村长家。村长这时也才刚从镇上送完货回来，还没歇口气呢，就听见有人慌张的敲门声，又不说话。

　　让老婆去开门，自己则在那喝着茶。歇息着。

　　春玲婶一打开门，莫柒身子一软朝婶身上趴去

　　“小莫，小莫，咋啦？这是？诚然快来帮我扶扶这孩子。小莫？”

　　“怎么回事？这之前不还好好的嘛？咋啦？”村长赶忙放下手中杯子，扶住莫柒，问道。

　　“是啊！小莫，你没事吧？都伤哪了？婶给你上点药。”忽又说“诚然，小莫这孩子不会说话，一时半会解释不出来，你去拿些创伤药来，我给她抹抹，等她好点了，再让她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

　　“嗯。”村长点头，扶着莫柒到一间空房，拿了药退了出去。

　　春玲婶说到“小莫啊！婶给你上点药，脱衣服了，忍着点啊！”小心翼翼的替莫柒解开衣服带子，生怕弄疼她。

　　看到莫柒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满脸心疼“小莫啊！可怜的孩子，这是咋啦啊！咋弄得都是瘀伤啊！”一边说着一边替莫柒抹了活血化淤的膏药

　　……

　　“小莫，好了，婶给你穿上衣服。”春玲婶一直在莫柒耳边嘀咕，莫柒一句话都不说，主要还是不能说话。

　　上好药，穿好衣服，村长才走进来。“咋样？”

　　“没一处好地，身上全是淤青淤青的，可怜的孩子，肯定是被人欺负了，诚然你可要替小莫这孩子讨个公道啊！”

　　“放心吧！没事的！”这句话主要是安慰他老婆，让他放心，自己会公平公正的。“小莫，现在好点没？”

　　莫柒点点头，心里有点诧异，村长居然这么关心地对她说话。

　　“那现在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身上的伤是…”

　　还没等赵诚然说完，莫柒就激动起来，死劲的摇着头，摆着手，一副打死也不能说的模样，眼神满是害怕之色。

　　“小莫啊！别怕，别怕！没事的！告诉你伯，你伯会给你做主的！啊，别怕！”春玲婶拉住莫柒胡乱晃动的手安慰道。

　　莫柒安静下来，看了眼安慰自己的春玲婶，又看了看村长，然后还是气馁下来，比划着揍人的手势‘不说，不说，他们会打死我的。不说，不能说。不要打我，不要打我。’莫柒这般模样就像失心疯一样。

　　但在夫妻俩眼里是受了很大的恐吓，威胁，才会如此这般害怕！

　　“谁打你了，告诉婶和伯，别怕！有我们在呢！没人敢打你！快告诉婶，谁打你，我们帮你讨回公道去。”

　　‘是赵财夫妇。’莫柒比划着手势‘他们打的我！’莫柒也是拳打脚踢的动作，意思是告诉夫妻两，他们对我拳打脚踢。

　　“就猜到是他们夫妻两干的，没想到还真是，太不像话了。诚然，看看你兄弟生的什么儿子！”春玲婶气愤道。

　　“知道他是什么样？当初还拦着我教训他！”村长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这不是你死去的兄弟要我们帮忙照顾嘛？’

　　“哼，这混账！平时品行就不好，也不知反省悔改，今日居然干出这等缺德事。老子定不饶他！”

　　“好了，小莫，别担心！就说你伯会还你一个公道吧！你把事情经过告诉你伯，我们也好给你说理去！”

　　莫柒简单的描述了下，意思是‘下午我去地里种完菜种回来，路过他们家门口，就被突然拉了进去，然后一巴掌扇在脸上，他们夫妻对自己拳打脚踢，恶言相向，嘴上说着把钱交出来，还有地，我一个劲的摇头不交，他们打的更是厉害…。甚至直接拽着我去家里，到我家东翻西捣，最后抢了我在镇上买的值钱的东西，还有那七分地的地契…威胁我，要是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就打死我！’夫妻俩听的认真，听的是脸上一阵黑，一阵红，火冒三丈。

　　“这还是人吗？怎么可以欺负这样一个可怜的孩子啊！弟媳，嫂子对不住你，没把你孩子教导好啊！”

　　“这赵财越来越不像话了！好大的胆子，当我不存在？我还没死呢！村里的村规摆在这，当不存在？气死我了！今天我就要替我死去的兄弟教训这狗东西！让他知道厉害！”村长怒气冲冲的就要去替莫柒评理。

　　‘不要，不要去，他们会打死我的！’莫柒拉住村长的袖子，使劲的摇头，做出被揍的模样。

　　“没事，有伯在，看谁敢打你！”

　　‘不要去，不要去……’莫柒本想说你护的了我一时，护不了我一世，还没说完，就激动的晕了过去。

　　敖澈在天府中感知到莫柒的异样，以普通人看不见的形态现身在床边上，手掌一动，一股紫色的气流顺着莫柒的脑门进入体内，莫柒的气息才稍加平稳。

　　“真不懂，你这么做是为何？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敖澈心里想到，摇身一闪，又回了天府。

　　“小莫，小莫，醒醒啊！”春玲婶着急的叫喊着，就是叫不醒她。“诚然，快送小莫去瑞瑾那，别出现啥我们看不见的内伤，不然就糟了啊！快点。”

　　村长也是火急的，把牛车赶了出来，春玲婶在上面铺上被子，村长则把莫柒抱了出来，坐在前方驾车！

　　“坐好了？”春玲婶替莫柒盖好，回应了一声。“走，哧，快点。”村长鞭子一挥，对着牛喊道，加快速度。

　　邻近的几户人家听到声音，钻出门来看“村长和嫂子这是去哪啊？”

　　“那不是哑巴小莫吗？好像生病了？”

　　“这都快晚上了，村长和婶子好像是往镇上去？出什么事了？”

　　……

　　这些邻居都好奇的说着。

　　“小莫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一定要坚持住啊！…诚然，能再快点吗？”

　　“哧。”村长喊了一声，用鞭子又是一挥，加快速度。可是牛车再快也没有马车快。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到了镇上，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道上也没多少人，只有几家小餐馆子开着，有几个干活较晚的汉子在那吃饭。

　　“让开，不好意思，快让开啊！我家孩子生病了！实在不好意思！承让啊！快让开！”

　　“歇着！”村长用了一句牛才听懂的特殊停下来的话。

　　一停下来，村长赶紧把莫柒抱下牛车来。

　　“瑞瑾，瑞瑾呐！”春玲婶在前面喊着。

　　“爹，娘。”听见熟悉的喊声，在药房整理药材的瑞瑾赶紧赶了过来“出什么事了？怎么大晚上的过来了！”

　　“待会再说，快看看小莫这孩子咋了？”春玲婶着急的说道。

　　“好好，别急，你们先休息下，我来看看。”赵瑞瑾走至病榻上，手搭上莫柒脉搏，诊断着。然后又翻翻莫柒眼睛，听听她的呼吸声。

　　“爹，娘，不用担心，小莫脉象平稳，没什么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春玲婶松了一口气，坐下来。村长也是稍稍呼了口气！

　　“怎么回事？小莫脉象平稳，但是内息还是有些混乱，身上也有不少淤青…”

　　“都是你那不像话的堂兄，为了钱财，居然把小莫打成这样！”春玲婶叹息着说

　　“堂兄怎么了？”

　　春玲婶简单的把自己理解的说了一遍。瑞瑾听后也是不可思议！

　　“娘，堂兄品德虽差了点，但不至于有那个胆打小莫吧！”

　　“不是他，那也跟他脱不了关系，明天你跟我回去一趟，我们替小莫讨个说法去！”

　　“嗯，好，回头我向师傅请个假，跟你们回去一趟。现在天色这么晚了，爹和娘就不回去了吧！我去收拾一下房间，明早再回去！”

　　“也好。”……

　　半夜，莫柒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敖澈带到天府中了，在灵泉泡了一个时辰，才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

　　“明知今日是你修炼入门第一日，居然还让自己负伤，是故意的？”敖澈见莫柒醒来，一副怪罪的模样说道。

　　莫柒不说话‘我不是故意的。’虽然明知道自己送上门去，少不了被他们打，但是没想到他们会下手那么狠，尤其是那红桃，跟个毒妇一般，恨不得把自己打死。

　　“算了，今天就先饶过你，要是再有下次，罚！”

　　‘我知道了，师父。’莫柒在心里回应，她是不会允许自己再有下次了。这是唯一的一次！

　　自取其辱！？那是因为自己太弱！

　　“以后每天你泡完灵泉，试着从最简单的张口发音开始！这对你开口说话，有一定的益处。”

　　“嗯，我知道了！谢谢师父。”

　　“先出去休息吧！今天你的身体不宜修炼。”

　　“嗯。”莫柒心念一动，出了天府，正好看见春玲婶推门进来

　　“小莫，醒了啊！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本想来看看小莫有没有好点，正好就见到她醒来，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了！谢谢婶这么关心我。’莫柒心中感动，笑着比划着手势，答谢。

　　“婶没有女儿，一直都把你当作女儿看待，还需要谢吗？没事就好！今天可被你吓坏了，幸好没什么大碍！你先休息，婶就不打扰了，明儿一早我们就回去。”春玲婶并没有说明早回去帮你讨个公道，是怕莫柒一个激动又晕了过去。然后也不多说，关上门退了出去。

　　‘嗯。’莫柒点头应了一声，也上床休息了。

　　次日一早，几人简单的吃了些早点，坐着牛车赶了回去。在路上，春玲婶把回去就替莫柒说理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惹来莫柒害怕和激动，在大家的安慰下才平复。大家丝毫都没有怀疑的相信莫柒。毕竟在他们眼里莫柒是一个单纯，善良，软弱的小女孩，她都只有被欺负的料，所以大家根本不会多想。

　　赶回村里的时候，他们直接就下了牛车，拉着莫柒去赵财家，路过其中一户人家的时候，叫那人去召集村里所有人，说有人犯了村规，需要大家的意见来处置。

　　五脚村算是一个传统的村庄了，村里有明显的村规，只要有人犯了村规，可以不用经过官府，自行就可以解决。

　　那人去喊村里人的时候，不少的人都问道“老兄，可知道是谁犯了村规？好像挺严重的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先去了就是。我还得去叫其他人呢！”

　　“我也帮你去叫，替你省省时间。”

　　“嗯，好嘞，多谢！”

　　……

　　村里人都差不多到齐了，村长开口说道。“各位乡亲，我赵诚然，村第十九任现任村长今天要当着大家的面惩治我那品行恶劣的侄子。”

　　“居然是赵财！活该！平日里为非作歹，这下好了，连村长都不认他了！”

　　“就是，你可知今日为什么突然就惩治这赵财了么？”

　　那人摇头表示不知道

　　又继续说“昨个天快黑的时候，我看到村长夫妻两火急的赶着牛车去镇上，车子上还躺了一个人。”

　　“是谁啊？”

　　“没看清。”

　　“我看见了，好像就是哑巴小莫。当时好像昏迷着呢！八成跟这事有关。”

　　“好了都别说话了，村长带着那家伙来了！”

　　“大伯，叫我和红桃来干嘛呢！咋这么多人啊！是不是快过年了，粮食分成呀？”赵财一副见钱眼开的说着。

　　有些人嗤笑着“这赵财还真有脸，都快祸到临头了，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分分分，你就只知道分成，赵财这名字真是当初给你取错了，你不是招财，而是找财抢财。你可知村里有人犯了村规是何人？”

　　“大伯真会开玩笑，侄儿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好，那我问你，小莫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赵财一听，脸色霎时惨白，看向自己老婆，只见她的脸色更是惨白。否认道“大伯，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我和老婆一直在地里干活啊！”

　　“这话鬼信，谁不知道，这红桃自从嫁给赵财就没下地干过活。”有人突然小声的说着

　　“对了，昨天下午我看见小莫从地里回来，路过他们家门前的时候，我当时只是弯腰捡个东西的时间，小莫人就不见了。当时特别纳闷，这小莫是有了瞬移吗？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了。后来看见红桃鬼鬼祟祟的探出头左看右看，然后关上门。当时我也没在意，现在终于明白了。”

　　“你们还有什么话说！”村长不怒自威道。

　　“大伯，你别听他瞎说啊！我们没有。”红桃见自己相公已经吓得都说不出话来，发挥女人特有的哭技，叫冤道。

　　尽管红桃哭喊着叫冤，但是有谁会相信呢，平日里恶人做得多迈。大家也只会相信小莫，她是个哑巴不能开口叫冤，就算有不少委屈也难以开口啊！这次要不是村长，估计莫柒被打死了，也没几个人知晓真相。众人这样想着。

　　“还敢狡辩，真是气死我了，到现在还不承认。那也别怪大伯不认亲情了。”赵诚然懒得理会红桃这个恶毒的女人，问像“赵财，你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是不是你们夫妻两打的小莫？要是撒谎，你就给我滚到你父母坟前跪上三天三夜，直到忏悔为止。”

　　赵财一听更是吓的发抖，父母生前他就怕他父亲，这人死之后，更是怕。“大伯，我说，我说，是我们打的是我们打的！不要罚我去父母坟前跪着啊！”

　　“没用的东西！”红桃见事情已经被知晓，不顾其他人的眼光，骂道。忽又凶恶的看着莫柒，那眼神似乎是要告诉莫柒“等着，回头看老娘不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莫柒见状，害怕的躲到春玲婶身后

　　“都这般了，你还记恨着小莫告状！告诉你，有我在，别想动这孩子一根汗毛。”春玲婶也发挥作为长辈的威慑，丝毫不惧的对红桃说。

　　“事情还没有结束，我问你们，你们是否还抢了小莫的钱财和地契。”

　　众人震惊“这夫妻两真不是人，不光打的人家半死，还抢了东西，太他娘的不是人了。”

　　“就是，先前就霸占着人家那七分地，要不是人家小莫鼓起勇气直接去挖地，估计这地里半分地瓜都轮不到她。”

　　“我记得那晚，这夫妻俩跑到莫柒家门前，被地下的竹签扎了个鬼哭狼嚎。八成那时候记恨着，一直在找机会报复回来。”

　　“是啊！不然怎么会打人又抢财物。肯定是这样的。”

　　“我昨个还亲眼看见了，赵财抱着一大堆的东西从小莫家那边回来，脸上满是得意……”听到大家七嘴八舌个个所得都有理。

　　“大伯，冤枉啊！我没有。”赵财哭喊着喊冤道

　　“就是，就是。”红桃也附和着，她知道自己中了小莫的计了。心里对莫柒怀恨着。“大伯，你要相信我们啊！那些东西都是这死哑巴自己给我们的。不是我们抢的啊！”红桃这么说，谁会信。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狡辩，赵财都承认了你们打的小莫，那东西还不是你们抢的？！鬼才信！”一人大声的反驳着红桃的辩解。

　　“大伯，大伯，真的不是我们啊！…。”

　　红桃和赵财哭嚎着

　　“大家说说怎么处置这两个恶徒吧！”村长扶着额，一脸头疼，很显然也是非常失望啊！如果他们承认的话，还可以从轻发落，但是…

　　‘诚祖啊！为兄对不起你了！你这唯一的儿子如此不成器，为兄也只好将来去了下面再任由你处置。’

　　“村规第三例第十一条，不得对邻里乡亲施以暴行，轻者罚银数两，重着棍刑二十仗，第六例第一条，不得抢夺邻里乡亲他人财产，轻者棍刑二十，重者赶出村里。赵财夫妻连连触犯两条村规，应当棍刑四十，赶出村里。”

　　“对，赶出村里！败坏村里名声。”

　　“大伯，饶命啊！不要赶我们走。大伯，求求你不要赶我们走。”

　　“婶，求求你求求大伯，不要赶我们走，我们知错了。”赵财夫妻两听到这个吓得哭着求饶，生怕赶出村里。

　　“村长，不能心软啊！村里村规不能犯。要给后人做榜样啊！”

　　“是啊！村长，纵使赵财是你侄子，可村规还在啊！”

　　红桃知道再怎么求饶也没用了，村里许多人都记恨着她们，巴不得他们被赶出村里，索性也豁出去了，猛的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莫柒的头发揪下去“你这个死哑巴，狗杂碎，你敢陷害老娘，老娘跟你拼了，啊！死杂碎，老娘打死你要打死你…”红桃对着莫柒又是打又是抓，脚还不放过的朝她身上踢

　　“够了，你这恶毒的女人。”瑞瑾一把拉开红桃，将她推倒在地，扶起被打的半死的莫柒。他相信自己的堂兄人品虽不好，但是绝对不会干那种打人抢财之事，这一切都是这个恶毒的女人。

　　“打，打完赶出五脚村，从此五脚村再无赵财此人。”

　　“大伯不要啊！侄儿知错了！不要打我，你答应过我父母，照顾侄儿的，他们还在天上看着呢！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啊！大伯。”

　　“等等。”

　　“村长，不能不罚啊！”

　　“诚然，四十棍刑实在太重…。”

　　“每人打二十棍，赶出五脚村，从此不得踏入五脚村范围内，否则见一次打一次。”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大伯…”赵财可怜地望着村长的背影，真心有种后悔的感觉，但是一切都晚了。

　　“赵财啊！希望你经过这一次之后也长个教训，从新做人。”春玲婶说完，扶着莫柒也走了。

　　众人也一点点散去，只余几个行刑的人，留下一片惨叫。赵财是真心有所悔改，但是红桃，望着莫柒的背影“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今日陷害我，下次我就要你的命。”她暗暗发誓，绝不放过这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