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运输与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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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回来了！这么快？”苗全琛和王石善两人出发去巴达维亚，前前后后统共也就不到五十天，跟着一起去多少还有十五艘鲲鹏商队的商船，就是把货物全部出手，那也得需要一个月怎样的时间，如此快的就返回了福州，莫非，事情谈蹦了？？

    “快请他们过来！”耿精忠急忙吩咐道。不管事情的结果如何，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的。耿精忠把脑袋里的杂念排出去，轻轻吐出一口气，坐直身体，喝了口茶，静待两人。

    “属下参见王爷！”苗全琛与王石善一进入大厅便对耿精忠行礼道。

    “苗叔与小舅都是府里的老人了，不必如此，快快请坐，看茶！”耿精忠一挥手说道，同时示意下人上茶。看两人脸上的表情，并不像是遇到挫折的样子，难不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将事情办成了？“看苗叔与小舅的样子，巴达维亚之行......”

    “托王爷的福，我俩幸不辱命！”苗全琛刚刚坐下，听到耿精忠问话，于是立马站起来回道。

    “哦！”耿精忠大喜，这隔了一个多月终于再次听到好消息了。“坐下说，详细情况到底如何？”

    当下，苗全琛毫无保留，将他们与内斯卡斯所达成的协议一字不漏的全部都告知了耿精忠，包括其中详细的数据。“详细情况就是这样，荷兰人丝毫没有要为西班牙人报仇的意思，更没有要和咱们马尾军做对的意思。据属下可以打听，这荷兰与西班牙也是世仇，关系完全谈不上好，能不互掐就很不错了。在属下回来之时，鲲鹏商队十五艘大船与三十艘荷兰商船先期装载了三千匹荷兰战马宋抵了吕宋岛。然后我俩单独乘坐一艘海船回程。”

    “这，小舅不是我说你，苗叔不懂，你还不懂吗？你们就一艘海船在海上航行，万一除了什么差错，那是多么严重的事情！以后决不允许你们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耿精忠不悦的说道。他这的确是有些后怕，海上是最变幻莫测的，一艘海船出航，危险性会大大增加，出了事情连个求救的对象都没有。

    王石善被耿精忠这么一顿抢白。还真是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细想一下，的确是自己疏忽了也是自己心急了。从另一方面想，耿精忠这也是在关心他不是！“是，属下知错！”

    “我没有责怪小舅的意思，只是下次一定要注意这些。”耿精忠一摆手说道。随即脸上便又展开了笑容：“真是没想到，荷兰人居然在印度培育了那么多是马匹，真是大手笔。咱们的这个买卖可是做的太划算了！加上运费，也就划到五十块大银元一匹马，这虽然比向吴三桂购买贵了一些。但是却有保障多了！”

    “还有，苗叔，上次你去英国，应该是流了几个人在那边的吧？还记得他们负责的任务吗？”耿精忠微微偏头问道。

    苗全琛眼皮子一合，脑袋快速的运转。“回王爷，是留下了一部分人手。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结交英国贵族，同时打探英国荷兰西班牙以及法国的情报。尤其是密切关注英荷两国的动静。王爷您说过，英荷两国在近年还会再次掀起大战。留下的人手，也就是为了打探这方面的情报！”

    “嗯，他们辛苦了！”耿精忠赞赏的点点头，“不远万里远赴重洋的执行任务，很可能就永远回不来了！苗叔，回头记得给他们家里多些关照，完成任务归来之时，我要亲自给他们挂上勋章！”

    “属下代他们谢过王爷！王爷此刻是否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想要他们去做？”苗全琛眉头微微一舒，然后说道。

    “近期还要再派遣一批人前往欧洲，给我仔细详查欧洲各国历史，尤其是最近百年来欧洲各国的动向、政治变化等等，就像这次，若是我们能早一步知道西班牙与荷兰关系原本就紧张的话，我们一开始说不定就不用费这么大功夫把英国人拉进来了。不过现在一个人参与到东方也好，让他们和荷兰人去斗去吧，咱们在一旁看戏就成。咱们这也是错有错着，多了英国人在这，西班牙人应该也不敢再过来了！”说到这，耿精忠真是觉得世事无常，这用一域老话来形容的话，应该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人手方面嘛，还是由苗叔你挑选，你去过欧洲一次了，应该知道什么样的人合适担当这个重任。不过这次你老就不用再去了，这些事情，不算难事，想必你老挑选出来的做好这些事情还是没有问题的。”

    “好的王爷！”苗全琛点头应下来。

    “小舅！”耿精忠把头又转向王石善说道。

    王石善一直在静静的听耿精忠与苗全琛谈论，忽然听到耿精忠叫自己，立即坐直了身体。“在！”他虽然是耿精忠的小舅，可是王石善还真就是有些怕这个外甥，以前倒是没感觉，就是最近这几年，自己这大外甥越来越威严了，比之他老子还厉害，让他每次面对都有些小紧张！

    “接下来运马的事情就得麻烦你负责了！这一年多朝廷盯着咱们福建，鲲鹏商队商船的数量也没有增加，这一次事关重大，必须还得分出几艘船只去加速运送马匹。就再添五艘吧，加上你们上次前往巴达维亚的那十五艘，凑齐二十艘，想必一次从印度运回来三千匹不是问题。”

    “王爷，东印度那边可不是咱们的地盘啊，那是不是让海军派出舰队护送？”王石善开口问道。

    “当然！东印度到吕宋岛并不是很远，但那边却是由荷兰人管辖，那地方可还是有不少的海盗的，咱们走一次。可能是被咱们马尾海军的名声给震住了，但是你若来回不停的运货，难保他们不会铤而走险，那些家伙都是亡命之徒，不着急。咱们迟早会去收拾他们的！护送的事情，我会跟王振邦去说，吕宋岛那边驻守的海军就不要动了，他们也有任务，重新派出一支分舰队过去吧，但是这次可就不能让战舰帮助运输货物了。真那样的话，咱们会让荷兰人笑话死！”

    “呵呵！”看到耿精忠露出微笑，王石善心情也愉悦起来，接下来虽然要脱手一阵子商队的事情，但是相比这次的任务。还是运马更重要些。荷兰人在东印度诸岛屿经营的比西班牙人要强得多了，近十万匹马可就是由原先的几百匹慢慢培育起来的，这次要运回来三万匹，足够他们忙活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了。

    “就只是咱们自己的商队运输，速度就慢了，我想荷兰人应该也是有不少商队的吧。不知道雇佣他们的商船帮忙运输，会不会有困难？”耿精忠出声问道。

    “王爷，那些荷兰商人听闻可以到咱们福建建设商馆。还能在咱们这开设工厂，一个个不知道乐的跟什么似的，这次我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运回五千匹战马到吕宋岛。其中一半的功劳都得算在荷兰商船的头上。接下来咱们仍然可以雇佣他们帮助一起运输，按照一次运输五千匹的数量，只需要运输六次就可以全部运完，时间上应该只要三个月就可以了！”王石善微笑着回道。

    “这样最好！他们想到咱们这边开商馆，建工厂，那就得帮咱们的忙。听咱们的安排。再说，他们建设商馆和工厂也是需要时间的。花三个月的时间帮助咱们运输马匹，怎么算他们都划算！”

    “那是。咱又不是白用他们的船只。不过王爷，这三万匹马也是不少的银子，加上雇佣荷兰商船的花销，这不得是近两百万两银子，这个......”王石善在几十天前就在心里盘算过采购军马所要的花费，只简单一算就吓了他一大跳，果然军队是最烧钱的啊，一匹马也就能用个七八年，若是真像王爷说的，回头要组建一万人的骑兵，人吃马嚼再加上骑兵的装备，平均下来，每年就得花掉差不多一百万两。直到此刻他还是想对耿精忠说，还是少组建一部分吧！

    耿精忠看王石善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他是在为银钱的事情担忧，于是大手一挥的说道：“银子的事情小舅不比担忧，咱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咱们拿下了吕宋岛，缴获的银钱就不少，虽然大部分作为战利品运回来了，但是李兄那边还留下了一些，这次购马需要多少都从那边支取，若是李兄那边没有了，他会派人向我要的！”

    “好的！属下一定顺利完成任务！”耿精忠都已经这样说了，王石善也只好照办。只是一向都没有这样大手大脚的花过钱的他，总是感觉有些不大习惯。他负责的鲲鹏商队，每次进货出货，一个来回就是大笔的银子进账，哪像现在，是将要大笔大笔的银子出去，完全不会有回来的。

    “那就这样，事情就交给小舅你了！哎，老是让小舅你这么到处跑，我都不敢去见舅妈和表兄他们了！”耿精忠有些感慨的说道，自己这位小舅虽然能力上并不是怎么太过出众，远洋贸易公司里面也有人比他更能干，但是这毕竟是自己亲舅舅，贸易公司还是要掌握着在自家人手上才安全。但是王石善不到五十的年纪，这几年东奔西走的，眼见是比以前要苍老一些了。

    王石善心中一热，自己这个大外甥还是知道心疼舅舅的，不管他再威严，毕竟还是自己的血亲啊，这一下子煽情的，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忠......王爷！这是我的职责！”

    “在家里小舅以后还是叫我忠哥儿吧，我小时候你就一直这么叫。咱们长时间不亲近，一家人都生分了！苗叔你也是，不管那什么公子、世子王爷的，在家里你也就叫我忠哥儿就可以了！”耿精忠微笑这说道。

    “哎！”王石善满心欢喜的应道，这一刻他真是感觉到耿精忠对他不一样了。

    苗全琛可不这么想，他与王爷再亲近，也比不过王石善和耿精忠是嫡亲舅甥关系。他只能算是外人，或者说是下属、仆人，反正自己早几十年就把命卖给耿精忠的老子耿继茂了。此刻王爷客气，自己可不能太拿着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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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州城往北十公里的大山内，潘渡溪分支鱼兰溪旁的后陇村。此刻已经变成了马尾陆战军的秘密训练基地。按照先前耿精忠想朝廷汇报的，耿家军绝大部分改制为了马尾海军，保留一小部分的陆军。马尾军营内的陆战军一直都没有超过五千人，其他的都分布在各个海岛军事基地上。这一次训练骑兵，当然也得挑个好一点的地方。

    海岛上缺乏淡水，而且马匹需要的草料也是个难题。总不能让战马去吃海藻。选来选去，白显忠就选中了后陇村这个地方，这里处于大山包围，中间一片长约两公里宽有三百米的狭长空地刚好可以作为骑兵训练场地，更何况这里还有着充足的淡水。离福州不远，运输草料也方便。整个马尾军高级将领中，曾养性等将军是不可能单独出来训练骑兵的，次一级的参领，不算海军将领，陆战军中也就只有白显忠和江元勋两人是辽东老将，精通马术，原先耿家军中的骑兵就是他们带领的。汉骑兵当中。也就是吴三桂的关宁铁骑能和游牧民族的精锐骑兵相比，但是白显忠等老将也是不服气，只要有优秀的战马。加上现在他们优秀的士兵，完全可以训练出一支更加精锐的骑兵。

    从吴三桂那边交换而来的五千马匹，在再次精挑细选过后，挑出三千匹最强壮的，开始特别组建骑兵营。骑兵营的战士也不多，按照一人三匹马的配置。也就刚好需要一千人。但是考虑到骑兵马上就要大规模的扩编，因此耿精忠又多加了五百人进去。待这批老兵训练恢复的差不多之后，再把他们分散派去指导训练新骑兵。这一千五百人全部都是从耿家军原先辽东带来的一万多老底子战士中选拔出来的。他们很多人已经有六七年没有触碰过马匹了，但是也算作半个马背上长大的他们来说，只要一段时间的恢复训练，基本上就可以找回以前的感觉。他们的岁数大部分还不到四十，这个年岁还是正当壮年的时候，训练强度大一些也没有关系。

    耿精忠来到后陇村的时候，这些骑兵们有一半正在一对一角力。骑兵也是需要像步兵那样通过一些项目进行综合性圳练的，也就是基础训练。角力，相当于今天的摔跤，就是其中一种，另外手搏，亦称拳击，犹如今天的散打，负重走跑跳；使用器械的套路等等，方法多样。这些训练项目均有悠久的历史，不仅是包括骑兵在内的军人之经常性活动，而且也是古代老百姓的体育活动。骑兵战士通过这些训练能够增强体力、耐力、灵敏程度和使用武器的技能，这是起码的要求。

    然而各兵种的训练方式方法有许多不同。骑兵训练与步兵、车兵训练相比，有着明显的特点，甚至做了重大改革。骑兵和车兵对马匹都要进行许多项目的训练。表面看似乎相同，实质上却有很大差别。按照马的功能，战车使用的马，属于挽用类型，圳练它的驾车能力，致使它的挽用技能尽量发挥。对于骑兵，不是任何马部可以骑到战场上，他们所使用的都系乘用型的马，其四肢、体型与挽用型马育明显的差别。乘用马通过训练，使其在战场上能够更好地发挥乘用潜力。从整体言，训练战车的马，比较简单容易；训练骑兵的马，就比较复杂困难了。这从吴三桂那里交易来的五千匹战马，入得白显忠的眼的也就三千匹罢了！

    对于精通训练骑兵的白显忠来说，要用马，就必须先驯马。虽然马通人性，但毕竟是兽类。要想使它更好地接受骑士的意图。使马的力量成为有效益的消耗，应当以人为主，尽量沟通人马之间的关系，致使人马—体化。对此，并非轻而易举。颇需要对战马进行细致、耐心的调教，使其建立“后效行为”。正常情况下，驯马者对战马必须保持亲近、和平的关系。即使烈性马，也要爱抚，为其解痒，提供洁净饮水。加草添料，并时常洗刷，从而解除其恐惧心理，增加人马间情感。这一点，被挑选出来的这一千五百老兵做的都很不错。他们也是自小接触马匹的，怎么养马，怎么沟通，可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得！

    驯化过程带有很大的感化因素，驯练战马的高难度动作，离不开马具，特别是衔、镳、辔（络头）三者互相联系，组成一个灵敏的传导体系。下面以训练战马卧倒为例进一步说明之。牵动一侧缓绳。传导给马镳、马衔、对马的齿龈、口角产生难以忍受约压迫感，强制战马卧倒，卧倒后。立即缓和缰绳，解除镳衔对口角、齿龈的压迫，同时对马给于表扬或酬赏，包括食物酬赏。假如战马本想就范，可适当惩处。于是牵动一侧缰绳—一马头偏斜一—压迫齿龈口角—一卧倒一一缓和—侧缰绳—一解除对齿龈口角的压迫——表扬或酬赏。

    整个过程依次相连，反复进行。于是在马的中枢神经建立起巩固的信息贮存即记忆。马的信息贮存。虽不如人那样容易，但比其它家畜方便得多。如此耐心调教。久而久之，骑士一旦牵动一侧缰绳。马就立刻卧倒。左转、右拐、前进、后退、加速、减慢等，通过马具或战士的特殊动作，甚至语言等来实现，但比训练卧倒容易得多。战马，正加兵家所言：“戢其耳目，无令惊骇。习其弛逐，闭其进止，人马相亲，然后可使。”至于战马对骑士的深厚情感，历史上有许多生动、典型事例，比如，三国时期的关公死后，赤兔马不吃不喝绝食而亡就是很好的例子。这种情感，是在长期生活中建立起来的。特别需要骑士爱马尽心，待马善良，投入更多的工作和耐心。

    除对战士综合性即基础训练和对战马调教外。还得对战士进行上下马和稳固地骑在马背上等项目的训练。好的骑士，上马不踩镫，一跃而骑上；下马不踏磴，—跃而下；由甲马换乘乙马，勿需先下甲马再上乙马，只要跳跃—下就可完成换乘。尽人皆知，战士在马上、远不如在地上稳重。马一旦走动或狂奔，特别是在“越天堑，登丘陵，冒险阻，绝大泽，驰强敌，乱大众”之际，仍能稳坐在马上，才算得上好骑士。为此，在马上颇需要掌握平衡的锻炼，否则就有落马的危险。中原农业民族某些不经严格训练的骑兵，临战前因紧张、害伯而落马者，有之；战马急速前进中由于平衡不当而落马者，亦非罕见，战斗中仅几个回台，因抵挡不住猛烈打击而落马者有很多。种种现象均说明一点，其骑术之不精。

    骑兵不仅需要稳固地骑在狂奔于坎坷之途的马上，而且在马身上还得活动自如，练就—套复杂的动作，如向前后左右开弓射箭；挥动武器，稳准狠地打击对方；对于敌方迅猛的劈砍刺，能够稳妥地躲闪避或档拨架……。上述技能当以广义的“骑射”称之，这是骑兵的必要技能。仅就这点言，比步兵操弓、搏击之难度大得多。因为步兵是站在地上，或半跪，或双脚张开，描准开弓，基础稳定，易于使出全身力量，放射程较远，准确程度较高。然而骑兵是坐在马上瞄准开弓，战马在走动或狂奔，基础处于运动中，同时，被瞄准的目标也可能是运动状态。

    这是在互动情况下的操作，难度有两点；其—，—定程度上限制了全身的力量，特别是双臂力量的发挥，其二，命中的之准确程度降低，故练就百发百中和准确有力地打击对方之骑射技术，绝非一日之功，当是在严格教导之下，经过长期而又艰苦操练之结果。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能达到这一点的，也就是吴三桂一直训练着的关宁铁骑，还有八旗的精锐骑兵可以做到这一点了，嗯，蒙古部落也有不少，毕竟人家是游牧民族，在马背上长大的。但是在内地，也就是长城以内总的精锐骑兵加起来，人数不会超过三万人。关宁铁骑八千，朝廷那边还能有两万，其他的骑兵，也就一般般了！但是耿精忠所要的不是那一般般的骑兵，必须要训练出真正的精锐骑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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