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第一波客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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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家主得了耿精忠的吩咐，再次派人，将剩余的一万两千斤升仙散继续运往倭国。目前，升仙散只是在九州岛散布，还没有扩散到全倭国境内。待到这一批货物运到倭国，至少在整个九州岛应该就能够彻底扩散开来了。

    从福州出发至九州岛长崎港，海路也只有一千公里多一点而已，海船鼓足了风帆，一般三五天便可以抵达。在第二批升仙散达到九州岛的时候，顾家主的弟弟已经和九州岛上的几个大商人达成了合作协议，以后由顾家供货，销售的事情就不用他们多管了。

    现在的升仙散虽然没有后世高纯度的毒.品那么厉害，但是其本质都是相同的，都是一种强效的兴奋剂。升仙散抽完之后，精神振奋、清醒、机敏、话多、兴致勃勃、思维活跃、情绪高涨、注意力集中，而且长时间无疲劳感、无饥饿感。种种快感让越来越多的九州岛贵族加入到了这一行列，很多的武士阶层也都开始学习起来。反正升仙散的价格也不贵，他们完全承担的了！

    慢慢的，又有人发现，抽完升仙散之后，还让他们在床上变得十分神勇，更是将之奉为了神物，成了生活里必不可少的物品。这也难怪，吸食毒.品之后确实能刺激人的肾上腺素，使吸食者持久力增强，这对于岛国的男人来说，吸引力可是无与伦比的。

    别看九州岛好像只是倭国的一小部分，其面积也达到了四万多平方千米，也就是福建省的三分之一。就这么点面积，九州岛上的人口却和全福建的人口差的也不太多，达到了三百万，此刻的福建总共也不过才四百万多一点的人口罢了。

    倭国多年未经大的战乱，此时的总人口已经超过了两千万人，而中华大地经过了这几十年的天灾**，连年战乱，总人口却也才仅仅八千万，土地面积却是倭国的近三十倍，其中的差距可想而知。不过，也就是他们众多的人口，才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对于耿精忠来说，如此肥肉若是不吃，那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面对倭国如此巨大的市场，台湾郑家以及大陆沿海的走私商人每年与倭国的交易量却是少得可怜。三十年前，倭国的“岛原之乱”，也就是倭国百姓对幕府和诸藩的横征暴敛，以及迫害宗教信仰的一场大反抗，但是面对强大的幕府军队，最终还是失败了。反抗失败最终促成了幕府锁国体制的最终完成，使得德川幕府只保留了九州岛的长崎港作为半开放的贸易港口，幕府也通过直接统治长崎而垄断了所有对外贸易。

    在此期间，倭国对贸易大加限制，五十几年前葡萄牙人遭到驱逐，然后是英国人，最后在四十年前的时候也严禁西班牙船只来航。除了荷兰、中国、朝鲜船外，和世界其他各国完全断绝了往来。不仅如此，幕府还禁止荷兰与朝鲜的船员和倭国人来往，中国的商人却是例外。因为他们的文化乃是学自于中国，和中国商人交易，可以得到很多有用的书籍。因此，顾家的人才和九州岛上的商人以及一部分贵族交上了朋友。

    在这些前往倭国的商船中，数量最多的仍然还是中国的船只，荷兰与朝鲜的商船加起来也没有中国商船的一半。可笑的是，清廷实行闭关锁国，在史书上记载的是每年只有几艘商船前往倭国，而实际上，各地的海商私下里不知道跑了多少趟。

    马克思教导我们：“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家就会大胆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这个道理，在任何时代任何国家都通用，不是区区律法就能够阻止的。何况，海商们往来一趟，获得的利益至少都是两倍以上，没有人会愿意放弃如此来钱的渠道。

    自打竣工典礼结束以后，这里便陷入了沉寂。商业区除了有一些商港的工人会来逛逛街，其他再也不见其他人。店铺里上至掌柜的下到小伙计，每个人都无所事事，百无聊赖的在一起聊天打屁。商港外面的码头上停泊的也只是一小部分近海编队的船只，其他大部分都被派往了北边，沿着长江西进，向苏杭以及内陆一带贩卖福建特产，同时回程的时候再大批购进北方的货物。最近这些日子，海面上没有任何船只在海面上航行，除了早上傍晚的时候能够看到马尾海军的身影。

    而今天的猴屿港与往日里有些不同，一大早海军舰队早已经出海训练去了，本来空无一物的海面上忽然来了一溜的船队。看这规模很是不小，大大小小的商船有五十多艘，后面还跟着几艘马尾海军的战舰，看来是护航来的。这些船只的桅杆上悬挂的都是西洋旗帜，常年与西洋商队打交道的商家一下子辨认出是英国、荷兰、弗朗机（葡萄牙）三国的旗帜。

    附近的海域都是马尾海军的监控区域，在海上训练的红军舰队也一早便发现了远来的西洋商队。王振邦立刻便派人靠近商队查探，确认无误后便带领他们前往猴屿港。说道这几十艘西洋商船，也是耿精忠的功劳。在猴屿港竣工的前夕，他便已经派了不少人前往月港以及广州一带，与前来的西洋商队接触，向其宣传最新的猴屿港。什么货物齐全、物美价廉等等，好话说尽，终于说动几支商队前来到猴屿港看看。其实这其中最吸引西洋商队的，乃是公主坊的产品－－－－香水。

    月港的公主坊铺面销售的香水一直限量，而现在的猴屿港却是可以大规模供应。西洋商队闻之这一消息，便主动前来看一看。在欧洲广袤的土地上，香水已经成为了上层社会的象征，是不可或缺的物品。很多欧洲的商人绞尽脑汁的想要自己制作出这样品质的香水，可惜由于技术不过关，总是提取不出来。

    “来客人喽！”每天都守在码头上的各商铺活计远远的便看到了远来的西洋商船，吐出咬在嘴尖的牙签，高兴的叫道，然后迅速返回商铺向自家的掌柜的汇报，好早做准备。

    说来也巧了，这三只商队本来都在不同的地方。葡萄牙的商船原就是停泊在澳门，荷兰的商船则是在广州，英国的商船停泊在月港，三只商队从各自停泊的港口出发后在海面上相遇。他们行船的方向一致，也就一同前往猴屿港而来。在海面上航行的时候，各船队之间还是保持距离的，但是到了闽江口外围的时候，三家商队在海军的指引下开始合流，一同进入猴屿港。

    “掌，掌柜的，来船了，几，几十艘西洋商船呐，赶快过去接待！”活计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铺子里，向自家掌柜的汇报道。

    “当真？”掌柜的有些惊讶，他们可是闲了十来天了，就盼着商船上门，这才是他们在港口开设店铺的主要客户。待到商队真正前来的时候，他们反而有些不信了。

    活计终于喘匀了气，回道：“我哪敢骗您呐！真的，三个西洋船队，英国的、荷兰的还有弗朗机的，约莫有五十几艘，肯定是大生意！”

    “走，快走！”这么多的商船，一次性装载的货物定是极多的，能够谈下来一宗业务，都能使得他们大赚特赚，必须得积极应对。

    这样的一幕，在每一家店铺里上演。大商家则出动港口上的总掌柜前去洽谈，小商家就是各掌柜的亲自上阵了。几十艘商船还没有靠近码头停泊，岸上便已经站满了人。各掌柜的翘首以盼，后面的小伙计则举着自家的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