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震慑与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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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座，咱们攻城吧！”第四师第一旅旅长傅彪策马来到金应虎身边开口说道。

    “不着急，先将大炮推上来，待会给城头放上几炮就行了！”金应虎面带微笑的说道，他基本上可以料定，城内的清军的不敢出城与马尾军大战的。至于为什么，看着现在乱糟糟的城头就知道了。马尾军众将领都从望远镜中看到了永定门城楼上的情景，那真叫是一个慌乱，不断的有清军等上城墙作出一副防守的架势，清军脸上的惊慌都依稀可见。

    “这北京城内可住着清廷鞑子皇帝呢！情报里面说城里面的防御很到位，五天前就足足有六万兵马。最新情报，康熙把那些皇亲贵胄家里的包衣奴才也全都编入军队了，虽说去年初已经抽调了一部分的包衣奴才，但是那也只不过就抽调了小半罢了，这下子康熙也可是发狠了，绝大部分都被抽调过来，组成了一支四万人的新军。加上先前就有的部队，城中就有了十万大军。”

    “什么？十万！这么多！”傅彪忍不住惊讶道。

    “怎么样，还想攻城吗？”金应虎笑了笑说着，但没有嘲笑的意思。

    “乖乖，十万人马，咱们就一万，还真是不够看。这清廷都到了关键时刻了，这些清军肯定是要拼命，咱们就算是顺利打破城门攻进城去，那最后倒霉的还会是咱们啊，那些清军部队不会那么快溃散的。”

    “清楚就好。这都城可不比其他，清廷必将死守。城内大军云集，咱们就这么点人实在是太少了。而且我敢肯定，在敏巴锡逃回京城之后，咱们还没到这的时候。康熙调兵进京勤王的圣旨就已经发出去了。估计现在快马加鞭，已经到了山西境内了也说不定。”

    “那是，这时候他们还不得八百里加急啊！一天八百里是假的，三百里还是能跑出去的。那咱们怎么着？就这么随便的放两炮打两枪就算了？”

    “那你想怎么样？”金应虎白了一眼说道。

    “额，您说了算！嘿嘿！”傅彪打了个哈哈说道。

    就在此时，马尾军整齐的队列已经前进到了永定门五百米的位置上。这里位置适中，清军城头的大炮射程估计也就这么多，而重点是，在这永定门城楼上并没有多少大炮。清廷为了对付吴三桂与耿精忠，这两年来已经在大规模的铸炮了。吴军以及耿军多次用大炮攻城略地清廷又怎么能不明白大炮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但是这两年铸造的火炮，有三分之一是被岳乐那边要去了，运到前线和吴三桂大战。另外剩下的大部分则是装备到了几支水师战船上以及布设炮台。最后的一部分被明珠截留下来，用作守卫京城。因此已经几处主要的城门上也分布了全新的火炮总计一百二十门。永定门这里总共有二十门，这二十门还都是威力较大的铜炮，被命名为神威无敌大将军炮。

    这神威无敌大将军炮的名字倒是和马尾军中的大将军炮重合了，但是没关系，康熙自己起的名字。这在后世史书上记载的。这个名字要早出现了两年。城头的这些炮都为铜质前膛炮，上面都有铭文：‘大清康熙十四年二月十日造‘，全铜的炮要比铁炮要重一点。炮重总共两千三百斤，炮身长七尺四也就是两米四几，口径三寸三（一百一十毫米）。筒形炮身，前细后粗，上面有五道箍，两侧有耳。尾部有球冠。炮口与底部正上方有‘星‘、‘斗‘供瞄准用。火门为长方形，每次发射装填三到四斤火药。炮弹重七斤。

    分到了前线步军那边的炮都用木制炮车装载，那都是用来攻守城寨和野战的。京城这边所以的部队当中根本没有配备大炮，全都用来守城了。在明珠等大臣看来，京城这边，敌军要么打不到这，一旦真的打到了这里，敌军肯定势大，这些大炮守城的作用远大于出城野战。而且就算是出城野战，他们有几万大军就够了。

    马尾军这边脚步刚一停下来，随即全体将士便发出惊天怒吼：

    “马尾军！”

    “必胜！”

    “必胜！”

    “必胜！”

    一万将士齐声怒吼，声震苍穹，骇的城头刚到的九门提督巴哈穆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坐在地上。巴哈穆可是正宗的皇亲，祖爷爷就是努尔哈赤，他爷爷是皇太极的三哥，他倒是和康熙是一个辈分，但是年岁却大很多。他今年已经四十岁了，也曾在军中历练过，才被提拔为九门提督不到半年。

    “大炮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先开炮试试吧，就对准城门楼子轰，其他地方不用管。”金应虎下令道。

    “得令！”身边传令官立即下达指令。

    “开花弹准备，一发装填，标尺五百五，开炮！”

    “嗵嗵嗵.......”

    “嗵嗵嗵.......”

    “嗵嗵嗵.......”

    第四师的炮不多，和永定门城楼上一样，总共就二十门十二磅的大炮。当然，那些三磅小炮没算在内，三磅小炮只能打不到两百米远，根本就不少用来攻城的，野战的时候倒是可以起到大用。

    二十枚炮弹基本上准确的命中城墙，但不是全都打在了城门楼上，只有三发命中了城门楼，其他的不少超过了就是打偏了，还有几发没够着城墙。但就是这三发直接打中了城门楼子的，给城头的清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城墙上也就是这里清军最密集，一发炮弹命中就带走了十三四个清军的性命。

    听到炮声，城内的大臣们可就慌了。而且不仅仅是大臣，就是城内的普通百姓也慌了神了。就是当年清军入关的时候，那可也是没有怎么**的呀，倒是李自成攻打北京的那些天用了不少大炮，那些个炮声至今那些老北京人还记忆犹新。

    “完了完了！城外的马尾军开始攻城了！”

    “城外马尾军兵力强盛，人马绝对超过十万。不然怎么敢进攻十万人驻守的京城？”

    “完了，城外马尾军有上百门大炮，城门很快就要被攻破了！”

    “大清国完蛋了，咱们还是先躲起来吧，省的回头被抓去当壮丁啊！上了城头那基本上就是个死，那大炮老厉害了！”

    各种流言蜚语在京城内城乱飞。外城都被戒严了，京城内城不到一刻钟便已是乱作了一团。这里面其实就还有情报部的功劳，得知马尾军已经抵达城外的时候，情报部就派出来不少情报人员在城内散步谣言，夸大马尾军的兵力与战斗力。贬低清军清廷，这效果还不错。

    “快！再发一道金牌调安亲王率军回援京城！”比前几年沉着了很多的康熙也开始慌乱了，由于起身时动作过急，皇冠后的花翎斜到了一边，胸前那串金黄色的朝珠挂在桌子角上，绷断了绳子，一百零八颗朝珠散落一地。别以为清廷大臣胸前才挂朝珠，皇帝的胸前也有。和官员们的朝珠一样挂在颈项垂於胸前。朝珠全部都是一百零八颗。每二十七颗间穿入一粒大珠，大珠共四颗，称分珠。官员们的朝珠需要根据官品大小和地位高低﹐用珠和绦色都有区别。

    珠用东珠(珍珠)﹑珊瑚﹑翡翠﹑琥珀﹑蜜蜡等制作﹐以明黄﹑金黄及石青色等诸色绦为饰﹐由项上垂挂于胸前。朝官﹐凡文官五品﹑武官四品以上﹐军机处﹑侍卫﹑礼部﹑国子监﹑太常寺﹑光禄寺﹑鸿胪寺等所属官﹐以及五品官命妇以上﹐才得挂用。其中东珠和明黄色绦只有皇帝﹑皇后和皇太后才能使用。

    伏在下首的陈廷敬看着四处乱滚朝珠。感觉这就象是大清朝，最后的一线希望像是既要如同这朝珠一般绷断了。康熙下完命令，换上一身铠甲。铠甲分甲衣和围裳，甲衣肩上装有护肩，护肩下有护腋；另在胸前和背后各佩一块金属的护心镜。这套铠甲还是皇太极留下来的，先是留给了顺治。现在归康熙，康熙也不会将这东西赏赐给别人。毕竟这是皇帝才能穿的。

    “走，跟朕出宫看看。朕要亲上城楼给将士们擂鼓助威！朕不信我堂堂大清会输给小小叛逆！”康熙失态之后很快也调整了情绪，不过依旧是双眼通红，年轻人嘛，还是要有点狠劲的。

    现在，康熙这个大清皇帝，若是主动“御驾亲征”，的确是会很涨士气的；但眼下他却是被逼上阵，这意味着大清朝的确岌岌可危了。

    “陛下！”陈廷敬叫道。

    康熙度已经过了最初的惊乱，神色稍定，对索额图和陈廷敬说道：“索额图去明珠那边看看，让他带兵直接去永定门，马尾军根本就没有进攻其他城门，而且他们人数不多，想要分散攻城是不可能的。让他将神机营的火器全都带到永定门来，耿逆的叛军不少火器厉害吗，朕就不信朕的神机营会比他差了！”

    “喳！但是皇上，若是耿逆叛军后续还有大军，绕道攻击其他城门又当如何？”索额图担忧的问道。

    “这还要问我吗？其他各门就你负责巡查，四万包衣奴才组成的新军就作为预备队归你统领，随时增援危及的城门！”

    “喳！”

    这一下清楚了之后，陈廷敬与索额图也知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应了一声匆匆往出宫而去。康熙随后带着侍卫，直奔永定门。沿街所见，每个满人都是神色慌张，惶惶不可终日，街上一片狼藉，倒下的阳伞，滚到街中间的箩筐。背着包袱小跑的妇人，啼哭的孩子，紧闭的商铺........与满人聚居的内城不同，正阳门以外汉人聚居的外城，却是一片沉静。所有汉人都被勒令留在家中，不得出门，否则格杀勿论。

    街上除了巡逻的八旗兵，不见一个汉人，层层叠叠的民居静得怕人，仿佛这是一座死城。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康熙似乎也清楚，这不是一座死城，几十万汉人没有死，他们或许正在沉默中静静地等待着，随时可能会象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将一直压迫着他们的满人迅速淹没在愤怒的熔岩下。

    望着若大的外城，静得不闻一丝声响的外城，康熙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从正阳门（内城正门）往南，过了珠市口，就是天桥了，天桥两边有汉白玉栏杆。桥北边东西各有一个亭子，桥身很高，三梁四栏，桥下为由西向东的小河龙须沟。明代皇帝要往永定门内的天坛拜祭时必经此桥，因而命名天桥。

    城外马尾军兵压永定门，康熙要往永定门，自然就会经过天桥，这就给有心人提供了事先伏击的机会。康熙带着两百护卫驰马上天桥时，河岸的一栋四合院里突然传出噼噼啪啪之声，尤如阵阵的枪声响起，惊得康熙和他的侍卫纷纷勒停战马。虽然大家很快回过味来，这是有人在放鞭炮，被吓了一跳的康熙还是不禁勃然大怒，他指着冒出硝烟的四合院厉喝道：“快去看看。是谁在燃放鞭炮，通通斩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放鞭炮，是想提前庆祝大清的统治结束吗？

    精明的康熙这次可猜错了，这鞭炮声不是要提前庆祝什么。而给是他送葬的。鞭炮声还没停歇，天桥两侧突然冒出四个穿着黑衣的蒙面人，对着桥上扔过来四个炸药包然后掉头就跑就。四个炸药包发出巨大的爆炸声，轰！轰！轰！轰！一时惊天动地，满城颤抖，整座天桥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拱起，康熙前边的侍卫刚发出短促的惊叫，就连同战马一起，被强烈的冲击波冲到了半空。一匹匹战马，一个个侍卫在空中被无形的力量撕裂，血雨纷纷.......

    这炸药包仍的不是很准，并没有扔到康熙的面前，由于康熙的护卫队伍也挺密集的，在看到有人扔东西过来的时候就有两个最近的御前侍卫将康熙扑倒并护在了身下，爆炸并没能伤到康熙。待到康熙回过神来，桥上一片狼藉，大约六十余护卫被炸死炸伤。而再找那几个黑衣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这边不远就是街巷，七转八转就看不见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