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
关闭
当前位置:热游文学网 > 穿越之带着百度去种田

001 女主有难,男主粗手,首V求订阅

穿越之带着百度去种田 | 作者:柳赋语 | 更新时间:2015-06-19 06:28:03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推荐阅读:
    一边的柳三升算是看明白这张氏的来意了,原来是看上那块种番瓜的地了!

    柳三当场便提出了质疑:“娘,那块地可是您当年分给我的,怎么能——”

    “我哪里分给你了!”张氏将那拐杖一剁,厉声道:“当年那地可是分给你大哥的,因为那块地不适合种辣椒,你大哥才让给你种几年的,别不识抬举!你种了这几年,也该是还回来的时候了。”

    不管柳三愿不愿意,她直接登堂入室就直接拿走了地契,柳三忙去阻拦,但见柳三升将她拦住了,道:“爹,算了,那块地就算是还给大伯了吧。”

    但她还是拦住了张氏,心平气和地道:“奶奶,当初您分家的时候,可是只分了这块地给爹娘,现在说这地也不是分给爹娘了,那意思就是说,当年,您一分地也没分给爹娘,是这个道理吧?”

    “胡说,哪里没分给他,要是没分地给他,他能活这么多年?”张氏一口否决。

    “呵呵,奶奶说的哪里话,村里人都是知道的,那几块地是分给爹娘的,现在一种出了番瓜,您就着急着要夺了地去,这事情,要是让村里的老人知道了,您怕是没处说理,”她又道:“不如这样吧,您将大伯家靠近溪边的那几块地让给我家吧,当时交换了。”

    柳三知道那几块地,但是那几块地完全没有那块番瓜地大啊,那地经过了二狗子的开垦,可是扩大了好多,这两块地交换,亏了!

    “想得美,那地可是快肥地!”张氏可算是将老脸都豁出去了。

    柳三升将胳膊一抱:“那奶奶想要这块地也不是这么干净的,我马上去找村长说理去,看谁对谁错!”

    张氏想着,溪边的那几块地种出来的是菜,可是番瓜地种出来的可是雪花银啊!而且番瓜地面积还是那菜地的两倍。

    便也道:“好好好,就依你们的,老大不小还来吃我这老婆子的底,不得好死。”

    她回去之后,还真是怕柳三升将这事情闹大了,让柳成秋送来了那溪边菜地地契。

    柳三哀叹了一声,面对着撒泼的老娘完全一点办法都没有,可转念一想,现在柳三升有钱了,不缺那一块地。

    张氏喜滋滋地拿了地契回去,逢人便说那地是块宝,天底下只有那块地能长出番瓜来!别的土根本养不活。

    又到处乱窜说了柳三升好些坏话,那几块大沙地也成了柳大家的了,柳三升却是一点都不在乎的模样。

    百度上的资料表明,西瓜的重茬期是三四年,所谓的重茬期便是作物生长将土地里的养分都吸收了,得要过个几年土地的养分才能慢慢回来,现代的菜种经过改良,可是多多少少地克服重茬,但是这古代却不行,也就是说那块地三四年内都种不出好番瓜了,他们拿了也是没用,且她现在她也不缺那块地。

    柳大一家以为得了宝了,钱也不要了,欢欢喜喜地迎小妾,还准备明年就买番瓜种子来种,也大赚一把,柳三升却天天往村长那处跑。

    她道出了自己要在萝村大规模种植番瓜和萝卜的意思,而且还有各种各样的设想,终于将村长给说服了,村长也积极地联系各位乡邻,准备那村民大会的事情。

    但现在柳大纳妾在即,是村里最大的事情了,这乡下人不比那城里人,娶个小妾都是趁着天黑从后门送进去。

    这是村里头一遭,柳大有心弄热闹了,显示自己的财力,要准备摆酒席,乡邻们每家都要出人来帮忙置办酒席,有菜的人家还要出点菜来吃,众多的乡邻们一道忙碌,将那酒席操办得有声有色的。

    柳大纳妾那日,柳大家异常热闹,简直张灯结彩,张氏笑得合不拢嘴。

    二狗子却被柳三升一大早地发配出去了。

    “二狗,早点回来吃饭。”柳三升远远地对他挥手,二狗子背着一大背篓的番瓜去了镇上,送给镇上的吉祥酒楼,让吉祥酒楼的给卫瑾送去,这是最后一批番瓜了,自然是不忘记卫瑾的好处。

    而柳三升则是要留在家中等着看柳大纳妾的热闹。

    二狗子背着番瓜,脚步轻快,想着尽快送完东西回家去吃酒席,但未料才出村,刚走到那僻静之处,他突然一声冷喝:“暗中之人,出来!”

    两个人影从树丛后面跳了出来,以风驰电掣地速度一左一右抱住二狗子的大腿就嚎开了。

    “爷,属下终于找到你了!”

    “属下找得您好苦啊!”

    ……

    二狗子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柳三升是不知道的,她此时正在那柳大的宴席之上,磕着瓜子跟一群大姑娘小媳妇谈天说地,说那番瓜的事情。

    那地已经被张氏给收了,地里还有几个番瓜也全被柳大家的摘了回来,在家放着,也舍不得拿出来吃。

    “三升,你卖番瓜卖了多少钱啊,我可是看见你一天就进账了大把大把的银票,想必百八十两有吧!”

    “那番瓜在其他的地里能长吗?真的像你家奶奶说的,只有那一块地能长吗?”

    “你奶奶那天说是菩萨保佑,那地才能长出番瓜来,我们的地没有菩萨保佑种不出番瓜来,是不是真的?”

    ……

    可怜这乡邻们,很多连银票都没见过,平日里有几个铜板傍身都是不错了,柳三升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对众人耐心地道:“那番瓜肯定是哪里的地都能长出来的,沙地里长出来的最好吃,我准备明年扩大种植规模,租你们的地来种番瓜,你们要是肯租,我就付租金,你们要是肯卖,我就一次性付清全款,要是肯帮我种番瓜,我还要给工钱。”

    “啊!租我们的地?那我们不是就成了地主了!”

    “你会教我们怎么种番瓜吗?”

    “番瓜好种吗?”

    对于他们的问题,柳三升都一一解答了,她将自己的设想简单地说了一番,很多乡邻当场就表示同意要租地甚至是卖地,反正那沙地也是种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正说得热闹,张氏跺着拐杖从后面来了:“你们的地哪里能种出番瓜来!只有我家的地能种!”

    众多的乡邻懒得跟张老太太拉扯,便散去了,张氏用拐杖指指柳三升:“吃我们柳家的饭,就要守我们柳家的规矩,柳家可不养吃里扒外的闲人,那种番瓜是我们柳家的秘方,怎么能随便的告诉别人。”

    柳三升动动嘴巴,什么都没说,她本想好心地告诉这老太太,那林招弟前几日去镇上的成衣店做了三件衣服,料子好的给了她娘家二老,料子次的此时就穿在张氏的身上。

    她也自是退开了。

    今日是柳家的大日子,来了不少亲戚朋友,林招弟娘家人和林盼弟一家人都来了。

    那负心汉王朝也来了,与苏鸾凤一个照面,苏鸾凤似乎是未曾见到他,擦肩而过,王朝心有不甘,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真是不好。

    林盼弟就是见不得苏鸾凤好,上前就拦住苏鸾凤要奚落奚落。

    “这不是苏氏吗?在这乡下活得可好?想你从前也算是个大家闺秀,在我王家也未曾亏待你,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你自己不知好歹落得如今的下场也是活该了,瞧这手,离开了我王家都粗了好多,瞧这脸,啧啧,怎么看着像是老了几分了。”

    苏鸾凤只是低声问候道:“原来是王夫人。”

    林盼弟眉飞色舞,又道:“这可是人家纳妾,你这么一个破鞋在这里实在是碍眼,我好意提醒你,莫搅合了别人的婚事,落得在这乡野都呆不下去。”

    苏鸾凤还是未曾说话,但面上不见半点的胆怯,淡然无比,昂首挺胸,着实令林盼弟心中不爽。

    今日的她穿了一身翠色的襦裙,外罩绿色的大袖衫,显出了几分从未有过的韵味,那本来便是美丽无比的脸蛋化上了几分淡妆,越发光彩夺目,她淡淡地道:“这村中并无下堂妇便不能入席的风俗。”

    林盼弟笑得异常嚣张:“这下堂妇便就不该出来,实在是伤风败俗,我要是你,我早就一头撞墙死了。”

    “哟,这不是王夫人吗?”柳三升磕着瓜子从一边来了,逮着那林盼弟便开始夸赞了:“王夫人这衣服料子,是县城里最好的那家凤还巢锦缎庄的吧!还有这头饰,可是明翠阁的?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啊!王夫人真是气派!”

    听柳三升这般夸赞自己,林盼弟尾巴都上天了,摸摸鬓边的那一套首饰,道:“你这丫头有眼光,我这首饰是县城最好的明翠阁里的,衣服料子也正是凤还巢锦缎庄的。”

    柳三升磕着瓜子,道:“也只有那两家的东西才有这般的气派,我看这料子,应该是凤还巢的二等货,一丈就要好几两银子,您这一身起码也得十来两银子吧,还有这首饰,我看也要十几两,真是气派,气派!”

    被柳三升这般夸,林盼弟尾巴翘高得都要捅破天了,道:“想不到你这丫头还真是有见识,不过这料子可是顶贵了,你们这些乡下丫头恐怕见都没见过。”

    苏鸾凤嗤笑了一声,不曾言语。

    柳三升道:“说来也巧,那日凤还巢的老板请了我去他们店里,我见他们店中的绸缎分了好几个等级,您这二等算是上好的,店中还有少量一等货的,那只有城里最顶尖的富贵人家才穿得上,老板还给我看了特等的绸缎,啧啧,那特等的丝绸只有首富王老爷这等富豪才穿得上,我与那老板夸赞了几句,他二话不说,便送了几匹与我。”

    林盼弟一愣,那凤还巢的一等和特等她都是见过的,但买不起。

    见柳三升又道:“我拿了那布匹,去了陈氏成衣店,那可是县城里最好的成衣店啊,进了店,老板二话不说就指派了宁山县最好的裁缝师傅来给我做了几身衣服,您瞧瞧,就是我身上穿的这一身,”她晃晃那衣服,又道:“我就不给您摸了,您这双粗手一摸,怕是就摸坏了,怕是你王家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她将那‘倾家荡产’四字咬得重了几分,几乎是从牙缝里赛出来的,林盼弟的神色变得异常惨淡,被柳三升的话奚落得上下不是人,方才的底气一下子便没了。

    柳三升又指指苏鸾凤的衣服道:“那也是凤还巢同一批特级绸缎做出来的,我给全家人都做了一身,鸾凤姐姐这一身是最好看的,还有那头上的发钗,还是县令大人的正房夫人相赠的,夫人当时拉着鸾凤姐姐的手可是喜欢了,还道谁家不长眼又下不出蛋的王八蛋,这么好的媳妇儿都舍得休,要是他的儿子未曾娶妻,就娶鸾凤姐姐过门。”

    那林盼弟看了看苏鸾凤和柳三升那一身的绫罗绸缎,狠狠地揉捏着帕子,却实在找不到话来反驳柳三升那明晃晃的炫富。

    那一直在不远处观望的王朝眼见着自己母亲受奚落了,忙出来怒斥那苏鸾凤道:“苏氏,你好歹也是我王家的下堂之妇,见到我王家人便该低声下气,不要太嚣张!”

    听见这话,苏鸾凤笑而不语,但听得柳三升低头把玩着自己那金贵的金镶玉戒指,淡然道:“真不知道某些王八蛋哪里来这么强的优越感,要钱没钱要功名没功名,只敢来我们这乡野之中耍耍威风,进了城,见了城里的老爷,连个耗子都算不上,一辈子下不出蛋的土鳖!”

    “你——”林盼弟气极,回道:“好歹我王家良田几十亩,可不是你这小小的商女能看低的。”

    柳三升耸耸肩,未曾言语。

    林盼弟和王朝才怒气冲冲地离去了。

    见她走了,柳三升对苏鸾凤道:“我们现在是土豪,对待这种有点钱尾巴就上天的人,就该这么整。”

    苏鸾凤用袖子遮唇一笑,仪态万千。

    两人正说着话,见柳蓉朝自己走来,这柳蓉很少出门,柳三升来柳家这么长时间也很少与她说话。

    这人自带了一种高傲之感,总觉得和这些乡野之人说话是辱没了她的身份。

    此时却见她妆点精致,竟然柔声对柳三升道:“三升,你与卫老板时常来往,今日卫老板可曾会来。”

    柳三升心一动,但见柳蓉笑颜如花,打扮得异常的美丽,心中了然。

    原来这厮是看上了卫瑾了。

    的确,那卫瑾年轻俊美,为人沉稳,且有能力,如今吉祥酒楼的生意非同寻常,听说求亲的把卫家的大门都踏破了好几遭了,卫瑾正是事业上升期,还未曾开始考虑终身大事,不少待字闺中的姑娘可是急红了眼了。

    她悠悠地道:“那可说不准了,城中的生意太忙了,卫老板可能是走不开了,正好我让二狗子去镇上吉祥酒楼送些东西,可能指不定一会儿二狗子回来的时候,卫老板就来了。”

    柳蓉一喜,眉眼弯了弯,转身便入了房中。

    柳三升自和苏鸾凤说话,其实那卫瑾是不会来了,柳大给他送了请柬的,本来看在柳三升的份上,这柳家的大事卫瑾是要来的,但吉祥酒楼正在上升期,他无暇分身,这几日便去了凉州城之中考察,准备要在那处开几个分店。

    二狗子去镇上,一是给卫瑾带最后的一批番瓜去,二是去拿卫瑾的那份礼,人不来,礼还是得来的。

    那柳蓉是要失望了。

    正说着话,听见席间传来了争吵声,柳三升忙过去看,原来是王家人了。

    这宁山县之中,王姓李姓的特别多,这王家是那王小莲的娘家,王二牛那一群赖子,此时领着几个壮丁,坐在柳二家要摆席的桌子上,一脸混相就是不下来。

    “你这赖子,你给我下来,今天是我们柳家的大日子,你要是敢捣乱,我跟你没完!”张氏甩着拐棍,恶狠狠地骂道。

    王二牛可是不管什么喜不喜事,就是看准了今天是喜事才来闹,此时他双手一抱,傲然道:“今天你要是不给我十两银子,我就不走!”

    “我哪里有十两银子,你给我下来!”张氏甩着拐棍去打那王二牛,王二牛一把握住那拐棍,道:“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家的老三今年种瓜卖了不少银子,你家里有大把大把的雪花银,怎么可能没十两?亲家母还是快点交出来吧,你儿子还要纳妾,怕是耽误了好时辰了!”

    原来是王二牛得了风声来要钱了,见那场景,可是把众人乐了,纷纷抓了几把瓜子,围着看热闹。

    张氏咬牙切齿地道:“那是老三家的,老三那忘恩负义的东西,卖的瓜一分钱没落到我手上,你要钱,问他要去!”

    王二牛可是不信,还笑得奸:“亲家母,咱们谁跟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老三有点银子不都是落到你手里吗,快快交出来吧!”

    张氏气得横肉颤抖,用枯槁的手指着那王二牛,“王二牛,你迟早天打雷劈!”

    “亲家母这是说哪里话,我家女儿没要你们柳家一分彩礼钱就来伺候你家老三这么多年,您现在是有钱了,补上那彩礼钱也是理所应当,怎么还敢说这天打雷劈的话来,快快拿钱,误了你家老大纳妾可就是不好了。”

    那围观的众多的乡邻们也是怂恿,“老太太,你们家这么有钱,就拿给他几两银子又如何!”

    “快快,一会儿小媳妇就要来了,别让人家看笑话了。”

    今日贵客不少,有那王朝家人,柳大的面子可是伤了,最终没办法,掏了十两银子给那王二牛,王二牛乐呵呵地下了桌子。

    今日是家中的大喜日子,张氏也没骂了,气呼呼地回了房去。

    此时,鞭炮响得通天,一行人拥着一顶滑竿从村外来了。

    “来咯!”

    小孩儿们一路追出去,只看见那滑竿之上的女子一身粉红色衣衫,盖着盖头,据说是个才二八的姑娘,家里不富裕,才送来做小妾。

    柳三升也跟着去看热闹了。

    正家中看热闹的时候,二狗子正被两个灰头土脸的青年死死地抱住大腿,二狗子脸色未变,费力地挪动着步子往前走,那两人还是死死地抱住他的大腿,一路拖动,在那大路之上都拖出了两道印子来。

    “我说过,我已经不是你们的爷,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种田的普通人!”二狗子面色异常冷峻,三狗子停在他的肩膀之上,无可奈何地看着那死赖着的两人。

    “爷您当初被追杀之际我们失散了,属下两人在苍洱国寻了许久也未曾寻到你的踪迹,好不容易郡王透露了一些,才找到您,我们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您绝对不可以丢下我们!”

    “你当普通人,我们也当普通人,你种田,我们也要种田,求您不要丢下我们!”

    两个大男人,死皮赖脸地抱着二狗子的大腿一顿痛哭。

    二狗子愤怒:“我说过现在以后都不需要你们,你们武艺高强,生路多,自去寻生路!”

    “主子,我们是您自小培养的,在你身边伺候惯了,离了您我们活不了!”

    “您就收了我们回去挑大粪吧!”

    正此时,那三人异口同声地道:“有人!”

    咻——

    咻——

    那方才还死死抱着二狗子大腿的男人瞬间便消失在这路上,隐入了一边的树林之中,树叶子在威风之中一阵晃动,再也寻不着里面的人影,真正来无影去无踪。

    对于他们的身手,二狗子还是十分自自信的,毕竟是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才。

    当初被追杀之际,他们一同逃入了苍洱国,二狗子身边的死卫暗卫一个个被杀,他们是最后两个,最终也双双坠下了悬崖,本以为他们是死了,没想到现在突然蹦出来了。

    他们的忠心不必怀疑,但是确实是不需要他们了。

    二狗子走了几步,便看见前方拐弯几人匆匆地出现了。

    “咦,二狗你不去吃酒,怎么往外走啊?”那人问道,原来是萝村的乡邻。

    二狗道:“我去镇上送点东西,送完了我就回来了。”

    “那可要早点回来,别误了吃酒。”

    二狗子点点头,那乡邻们也走了,等那乡邻身形一消失,二狗子只感觉身边两道混合着松树味道的疾风扑来,大腿又被人给死死地抱住了。

    “自您失踪,属下两人到处躲藏太子的人马,一边还找您,不敢暴露身份,只有您的小表弟郡王爷敢收留我们,敢帮我们。”

    “半个多月前郡王爷回京透露了您的行踪,我们快马加鞭秘密赶来,在这村落外面已经等了好几天了,可是您身边一直有人,我们不敢现身。”

    “主子,您今日若不收了属下,属下等立刻便死在你面前,您想普通人,这人命官司你是逃不掉了!”

    二狗子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曾经冷血的他认为这般的暗位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观念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道:“你们起来吧,我不赶你们走便是了。”

    那两人擦擦眼泪跪在二狗子面前。

    “南极。”

    “属下在!”

    “北极!”

    “属下在。”

    这南极北极是二狗子从小乞儿之中发掘出来的人才,从小一直培养,武艺过人,为他的暗卫首领,是一对兄弟,长得异常相似,记忆之中的他们本是武艺绝顶雄姿英发,可是现在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分明就是连个逢头垢面的乞丐,乱发之旁、碎衣之上,全是这树林之中的树叶草屑杂碎,也不知道是在这树林之中潜伏了多久了。

    这一段时间他出入都是随着柳三升的,他们实在是找不到机会现身相认,便一直在暗中潜伏着。

    可怜这两人,不仅是风尘仆仆逢头垢面,还瘦得跟猴儿似的,二狗子摇摇头,将他们二人扶起,道:“你们现在与我一道去了,实在是惹眼,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些银两,你们去镇上先住着,等过几日,我便想办法将你们弄进村来。”

    南极北极惊喜,纷纷点头,一点不担心他跑了,跑得了人,跑不掉村子!

    二狗子又拿出了柳三升给自己的吃食,又拿出了两个番瓜来给他们,让他们躲在那树林之中吃了再去镇上,莫让人看见了他们是认识的。

    两人听了话,欣喜若狂地奔入了树林之中隐藏了身形便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东西,也不知道是饿了多久了。

    二狗子还是一个人背着番瓜去了镇上,去吉祥酒楼交了番瓜,拿了卫瑾的随礼,出了吉祥酒楼便看见街边两个小乞丐正偷偷地看着他,正是南极北极。

    南极北极寻了个人迹罕至的破庙,将二狗子引了过去,在那破庙之中,二狗子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与他们说了。

    “太子已经登基了,我们的所有人都被杀光了,爷,您难道真的不想再东山再起吗?以您的威望,再起兵不难!”南极怂恿道。

    二狗子摇摇头,那双眸之中有常人看不见的沧桑,“我八岁开始,便在母妃的指导之下培养自己的实力,如今十年了,我累了,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了。”

    三人沉默了一番,二狗子才道:“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以后也是普通人,若是跟了我,什么功名利禄注定无缘,你们还要继续跟吗?”

    “跟!”南极北极两人异口同声地道:“您种田一辈子,我们也种田一辈子,您是我们的主子,一辈子的主子!”

    二狗子拍拍他们的肩膀,道:“以后也别叫我主子了。”

    南极北极一阵思索之后,又是异口同声地道:“是,头儿!”

    安排了南极北极在镇上住下了,二狗子记着柳三升的话,不想误了那酒席的时间,便匆匆地往家赶去,脑海之中却是柳三升今日稍微打扮而出那美丽的模样,才看了没几眼就被打发出来了,一定得早点回去看个够。

    虽然那所谓的酒宴他也不怎么想吃,但柳三升说了,一家人一定要聚齐,在她心目中,他和她是一家人。

    家人,这个词对于二狗子来说,早已经如此陌生。

    他出生帝王之家,母亲是别国公主,又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对自己要求异常严格,记忆之中,似乎只有母亲那严厉的面庞,毫无温情可言。

    为了活下去,为了登上高位,他必须舍弃很多东西!

    母妃肆意残害宫中其他嫔妃,因为她公主身份,皇帝敢怒不敢言,最终,在皇帝的默许之下,皇后出手将母妃兵不血刃地除掉了。

    金枝玉叶手段高超又能如何?终究是在别人的地盘之中,只道和亲公主染病而死,就算是苍洱国也没有插手的立场。

    亲人,于他是一个如此遥远的字眼。

    但现在,却似乎又近在眼前。

    二狗子一身轻松,走得也是快,很快萝村在望,却见脚下的路,印上了许多马蹄印,那马蹄杂乱不已,似乎是不少的马匹踏过之后留下的印记。

    看见那马蹄,二狗子脸色微变,那不像是村中该有的情景,这村中的有马的人家也就柳二了,也没有这么多马。

    二狗子飞快地追了出去,却见家的方向燃气了冲天的浓烟!

    顿时,他心中升起了巨大的恐慌感,飞奔而去,很快见到几个狼狈的乡民。

    见到二狗子忙来道:“二狗,你快快归家看看吧,聚云山的土匪来家了,你家被烧了,钱被抢了,人也被抓走了!”

    土匪!聚云山的土匪!

    萝村这穷村子土匪一般是不会光顾的,但现在不同了,柳三升卖番瓜赚了钱了!

    二狗子飞奔回来,远远地便看见他一直住的破房子被大火烧得通天燃,柳三在那一边哭着,却阻止不了,那破草屋很快就成了一片乌有,见到二狗子归来,柳三依旧是双目无神,看着那成一片乌有的家,口中喃喃,“没了,都没了。”

    二狗子心急如焚,左右见不着其他人,狗子在一边哭,柳梦和王小莲也在那一处抱着哭泣,却不见柳三升。

    “三叔,三升呢?”

    柳三抹了一把泪,哽咽道:“三升让土匪捉走了,好大一帮土匪,抢钱抢人,村里好些人被抓走了,二狗子啊,你腿脚快,快去报官吧,晚了他们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二狗子抽身便走,又见柳大家一片狼藉,宾客不见,张氏坐在门口骂骂咧咧,骂天骂地骂土匪,林招弟林盼弟柳蓉在一边相拥而泣,酒宴被人捣毁了,柳大正在唉声叹气,好好一场喜事,就这样被人给砸了。

    柳二家的抹着泪来对狗子道:“狗子,你对县城上的熟,快去报官吧,成秋成松和三升都被抓走了,村里被抓走了好些壮丁,晚了怕是人就没了。”

    现在唯有苏鸾凤还算是冷静,道:“二狗,三升暂时没有危险,我们将家中的零碎银子都交了,他们抓了三升去,要我们五天之内拿五千两银子去换,她现在还是安全的,你速速去县城报官。”

    土匪不是傻子,他们肯定是不要银票的,要的是真真实实的白银,便将人抢了,要柳家人将银票兑换成雪花银去赎人。

    二狗子不顾劳累扭头便走,可惜了柳二家的马全部都抢走了,只能用走的了。

    “二狗师傅!”李大虎追来,他浑身是血,双目赤红哽咽着道:“我爹被土匪杀了,我要报仇!”

    二狗子道:“你且在村中处理你爹的后事,我去报官,统领了人马自去聚云山给你爹报仇!”

    李大虎道:“我跟你一起去报官,家中自有我大哥。”

    容不得众人有半丝的犹豫,二狗拍拍李大虎的肩膀,对他点点头。

    李大虎回身看了看那麻布遮体的自己死不瞑目的爹,再看看那正跪在一旁的自己的大哥。

    “大虎,快去报官吧,为咱爹报仇。”李家大哥道。

    李大虎点点头,摸了两把泪,便跟着二狗子一道往村外跑去。

    正跑着,后面追来了一个年轻后生:“我爹和我爷都让土匪给害了,我也要跟你们去。”

    那后生正是王家的,二狗子见过两次了,他看见那王二牛的尸体也是摆在一边,他刚从柳大那里要了十两银子来,高高兴兴地揣兜里,本想蹭顿酒席就回家的,未曾想土匪便突然纵马闯入了村中,抢了粮食银钱,他身上的钱财也被搜了个干净,那十两银子可是他的命,如何能甘心被抢,竟然不知死活地和那土匪争执。

    那可是聚云山的土匪,杀人不过家常便饭,当场便将王二牛给捅了一刀,没一会儿便气绝身亡了。

    那王家小子道:“他们杀了我爷爷,我爹的腿也给打断了,我要给爷爷爹报仇。”

    二狗子未曾多说话,道:“走。”

    三人追了出去,村中此番可是遭了大难了,正是秋收之后,土匪来村中抢了粮食,抢了银钱,还抢了不少壮丁去,柳家的成秋成田都被抢了。

    却唯独抢了一个女眷柳三升。

    二狗子心中明白,他们要的是钱,柳三升的价值可是比那些个壮丁大得多了,还有那王朝也被抢走了,好歹是个秀才,有些家底。

    途中,二狗子得知那王家小子名叫王宏,此番爷爷被害了,爹被打短了腿,他也似乎一时之间便长大了不少,默默地跟在二狗子身后去了镇上。

    到了镇上,二狗子直接便去买了三匹马,三人骑了马飞奔去了县衙报官。

    县令孟海知晓了此事那是大惊失色,这几日刚传来了消息,圣上吃了宁山县的番瓜,那是龙颜大悦,还特意赏了银钱下来赏赐柳三升,让她来年多种番瓜,只是消息到了赏钱未到。

    她可是宁山县的宝啊!

    那聚云山的土匪作乱由来已久,又神出鬼没,孟海可是愁白了眉。

    “如今如何是好,我看还是先按照土匪说的先将柳老板赎回来再说。”孟海道,县衙多次派人剿匪,但是那土匪确实是厉害,土匪窝的位置隐蔽凶险,易守难攻,完全无法。

    而且若是冒险剿匪,柳三升还在他们手中,土匪撕票的话,那可就严重了!

    二狗子听完了孟海的顾虑之说便沉默了,气氛异常沉闷,孟海几乎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了,默默地擦了擦汗。

    良久之后,听二狗子道:“可有那些土匪详细的资料。”

    孟海道:“那聚云山的土匪很是凶悍,总数大概有三百来人,都是凶悍至极,完全不讲理法,其中有三个当家,大当家名唤过山豹,此人武艺高强,以一敌十,另外还有两个当家也都是武艺高强。”

    说罢,孟海看向二狗子。

    二狗子蹙蹙眉头,眼神却左右一撇,对孟海道:“孟大人,三升是一定要救回来的,但也不能便宜了那帮土匪,我们便如此计划……”

    当晚,二狗子带着李大虎王宏两人,牵了马去了柳三升在县城之中的房产那处休息,明日便发兵去聚云山。

    在二狗子与孟海商议之后,便各自离去了,夜晚时分,县衙的后门之中,便看见一个县衙的衙役穿了一身便装,借着夜色悄悄地遁入了县城之中一处商户之中。

    入了门之后,眼见着无人尾随,里面的商户出来关了门。

    房中有几人,那便衣衙役道:“明日一早城门开了便速去转告大当家的,那孟海和柳三升的家人预谋了半日,拿钱赎人是假,暗中派人准备拿下山寨是真,切勿中计。”

    那商户点点头,房中还有几人,都来问那衙役府中的情况,衙役将今日二狗子和孟海的计划和盘托出。

    那其中有一个青壮汉子笑道:“凭他们这点手段也想拿下山寨,简直痴心妄想,明日我便上山将这事情说了,叫大当家的卸了那小娘们一条胳膊来,看他们还敢不将真金白银乖乖的拿出来。”

    众人也觉得是,纷纷哈哈大笑,正说得热闹之时,一只大老鼠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围着众人看了几圈,畏畏缩缩地在房中跑动着,看了前门,看了后门,这小小的商户每间房都被它摸了个遍,便又扭动着肥硕的身子挤了出去。

    夜色之下,那门外三尊煞神寂静而立,大老鼠停在领头之人的手心里,便开始手舞足蹈地演示那房中的情形……

    此去聚云山土匪窝得要一日的路程,第二日县衙便派出了人来,装了五千里雪花银往那聚云山运去,这五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押运的人也有几十个,大多数都是县衙的衙役。

    二狗子默默地抬着装银钱的箱子,走在队伍的中间,他的身边,还跟着李大虎和王宏两人,见那两人目露凶光,二狗子不禁低声道:“小心,不要露了马脚。”

    两人才平复了情绪,还有南极北极也被二狗子召集来了,这两人是他的得力助手,今日缺了他们不行。

    队伍已经入了聚云山之中,那几十人都是十分紧张,特别是身负巨款,而且这里还是土匪窝。

    聚云山地处交通要道,是来往宁山县的必要通道之一,此地山高林深,土匪聚集,不知道是劫了多少来往客商,为此,许多人直接弃了这条道去绕远路,或者是直接放弃了宁山县,导致宁山县的经济这些年一直是萎靡不振,朝廷多次发兵剿匪也无法。

    正走着,突听一声吆喝,从旁边的密林之中跳出了几十个人高马大的土匪来,将这一行人挨个搜身之后,便押往了土匪窝里。

    二狗子不动声色,默默地抬着银箱与他们同行。

    在山野密林之中转了大概一日的时间,才到了那土匪窝之中。

    一路之上,二狗子看那附近的山色、地形,发现几次的重合,这些土匪是在故意绕他们的远路,实则隐藏那土匪窝的位置。

    到了那土匪窝,众人远远看见炊烟冲天,眼前一座好山,山清水秀,但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唯有一面能用铁索桥通行,怎一个险峻了得!

    土匪窝便在山巅之上,很是巨大,三面险峻,若是砍了那铁索桥,无人能进,土匪退守,怕是无人能拿下这山头。

    加之衙门有内奸,想拿下这山头还真是难!

    二狗子不动声色,随着土匪到了那铁索桥边。

    “你们留下,你们随我进来!”

    土匪喽啰将那几十人挡在了铁索桥外面,赶押着抬银两的几人上了铁索桥往山寨之中去了。

    抬银子的正是二狗子北极连同李大虎四人,两人抬银,二狗子作为柳家人走在前方,三人走在了那铁索桥,低头就看见那稀松的木板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脚踩在了那木板之上,吱嘎作响,似乎这木板很快便要碎裂,碎裂的后果就是几人坠入悬崖,死不见尸。

    三人吓了一大跳,几乎是挪不动步子的模样,那众多的土匪哈哈大笑。

    “真是胆小如鼠!”

    “连个娘们的胆子都比你们大,还敢进衙门当差,趁早回家吃奶去吧!”

    二狗子几人在胆战心惊往前走的时候,一只大老鼠灵活地攀着那铁索,往山寨之中奔去。

    而反观那抬着银箱的三人,似乎是吓得腿软了,走得异常的慢,旁边又有土匪大笑:“哈哈哈!连个老鼠的胆子都比你们大!”

    三人走了半天,终究过了那铁索桥了,被土匪引着往那山寨深处去了。

    二狗子一路低头,但却一直在用余光撇着周围的一切,尽量的熟悉这里的地形。

    在山中走了一会儿,天见黑,才见到前方一个大屋,大屋之上,挂着门匾,上书‘聚义堂’三字。

    那便是土匪的首脑之地了。

    果真是见那门口站着三个粗犷的汉子,便是那聚云山土匪的三个首领了。

    等二狗子三人将箱子放下,旁边一个喽啰一脚便踢在二狗子的膝盖之上,迫使他往前一跪。

    “跪下!”

    其余两人也被压着跪下了,三人沉默不语,低头跪下,或许是因为抬着那银箱走了这么长一段路程,有些气急,几人都喘着粗气。

    自有土匪去清点那银两,五千两白银还是需要清点些时候。

    三个土匪头子亲自去看那白银,见是真货,也不禁笑了。

    首领之一的过山豹手中把玩着手中的上好银两,突地问二狗子道:“你是衙门当差的?”

    二狗子沉声回答,言语之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恐惧的颤抖:“回大王,我是柳家人,柳三升是我妹妹。”

    那过山豹狞笑一声,走到了二狗子的面前,见这二狗子生得异常壮硕,道:“你这庄稼汉长得倒是有力,不如便留在我们山寨之中吧,可比你种田强多了。”

    二狗子道:“回大王,我家世代种田,小人不敢为匪。”

    过山豹大笑,“你以为你今日来了还能走出去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衙门派来的两百人在北山埋伏。”

    二狗子装作大惊:“你、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

    堂中土匪皆是大笑,过山豹得意地道:“这个时候,怕是他们都成了乱石阵下的死人了!”

    过山豹得意洋洋,那府中的内应来将他们所有的计划都说了,这二狗子假装来拿钱赎人,衙门另外派了人来,从北山之上上来,等人交了,夜深人静土匪警惕低的时候就出手攻打聚云山。

    “那两百人怕是已经死得彻底了!哈哈哈——”

    二当家大笑,他们早已经派人埋伏在北山之上,注定了那两百人有去无回。

    二狗子似乎是吓住了,不住的流着汗,似乎是连大气不敢喘一下,那过山豹得意洋洋:“我与那官府打了十几年的交道了,官府心中所想我还不清楚?”

    说罢,便抬脚,准备给那二狗子一脚,但那脚刚一抬,脚腕便是一紧,一只无敌铁爪已经落在了他的脚腕之上,那铁爪使劲一扣,便似入骨。

    “你——”大当家大惊,二狗子胳膊一使劲,过山豹便一个仰身,往后一倒,二狗子快速地抽出了过山豹腰间的一把短刀,欺身而上,毫无迟疑,一刀便宰下过山豹项上人头。

    这一系列行动在片刻之间,直到那一颗睁着滚圆眼珠子的人头滴溜溜滚到了众土匪脚下,众人才一声大叫纷纷退开。

    二狗子早已经扑向了二当家,北极也猛然跃往三当家那处,李大虎抱住了一边的一个喽啰头子,抽出了那喽啰身上的刀,将他给一刀贯穿了心脏,死在当场。

    众多的土匪冲了进来,此时这堂中都是这聚云山的首脑人物,二狗子深谙剿匪之道,也深知土匪习性,擒贼先擒王!

    毫不费力地将那二当家的头风驰电掣地割了,便一脚踢翻了那装银两的箱子,一时间,遍地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众多喽啰忙低头抢银子,心想着抢个十两八两再奔出去求救,但未料才一低头,一把钢刀便到了眼前,手下刀落,鲜血便噙满一地。

    这房中,似乎是发生了一场大屠杀,才片刻的功夫,聚云山三个当家和几位大头目便已经身首异处,外面的土匪就欲冲进来,但见北极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来,往那冲上来的土匪之中一执,浓烟滚滚,呛得那些个土匪眼泪长流。

    浓烟在山风之中很快便散去了,从聚义堂之中冲出三人来,手持染血钢刀,对着那帮土匪见人就砍,片刻时间便已经砍到了数十人。

    与此同时,山下一阵惊呼起,原来是那树林之中,突然窜出了两百来人。

    此时山中本来还有一百多个土匪,另外的都被派出去埋伏在北山之中,守株待兔。

    那一百来个土匪,一半被派在外面守着那几十个衙役,准备着山中一发信号就将着几十人全部结果了。

    此时惊变起,两百来士兵突然冲出,将那几十土匪片刻之间杀得片甲不留,山中之人一见这阵势,忙举刀要砍断那铁索,但见悬崖对面,一阵乱箭齐发,将那守吊桥的小兵瞬间就射成了刺猬。

    大部队片刻不停留,经过那铁索桥杀入了土匪窝之中,那领头的正是二狗子的死士南极。

    此时的土匪窝大乱,窝中有二狗子三人中心开花,窝外更有大部分冲入,他们似乎对这山中的地形了若指掌,将一众土匪杀得毫无退路。

    土匪就是土匪,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没有了首脑的土匪更是溃不成军,而他们的首脑,早已经被二狗子拿下。

    二狗子眼见大部队冲上了山来,毫无阻拦,便冲向了监牢的方向,去救柳三升,但见那监牢方向,冲来了一群人,定睛一看,有男有女,领头的正是柳三升。

    她的身后,有那被抓上山来的王秀才柳成秋柳成松等,另外还有些土匪在他们身边。

    她被劫持了!

    二狗子大惊,举起钢刀,柳三升忙追过来,道:“不用,他们已经降服了。”

    那些个土匪正是守监牢的,柳三升等人在那监牢之中被看守着,不过那监牢头子吹牛皮捅破了天,说那监牢就算是只苍蝇也飞不进来,他们怎么也逃不出去,却钻进来一只大老鼠。

    那老鼠自然就是三狗子了。

    看见了三狗子,柳三升已经明白二狗子来了,她上辈子做特警的时候,有一门必学的课程就是谈判。

    她在那监牢之中,与那些守卫土匪吹了半天的牛,实则一点点的打垮他们的心理防线,各种威逼利诱之后,加之外间一片喊杀器,出去探听消息的带回来一个个噩耗,加之柳三升的撺掇,那守监牢的二头领杀了大头领,领着其余的人投诚了。

    二狗子不知道柳三升是如何使得这群土匪投降,但听得她无事,他也放心了,不禁将她往怀中狠狠一抱,才低低地道了一声:“走。”

    此时的二狗子浑身是血,现场也是一片残肢断臂,那刚被解救出来的柳成松王朝等人便直接吐了,唯独一个柳三升面不改色。

    他是为了救自己啊,竟然浴血而来!这土匪窝岂是说闯便可以闯的!

    那一刻,她的心诡异地再动了一动……

    二狗子依旧在前,举起一柄土匪手中抢来的钢刀,为身后的柳三升等人护卫。

    没一会儿的功夫,山中的土匪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些投诚的,二狗子下令将所有的土匪都灭了,不然这些人匪性难改,将来势必再起祸端。

    “不可,”柳三升阻止道:“若不是生活不下去,谁会落草,这其中有很多都是被抓上山来做土匪的,若是一并杀了,不妥。”

    “但此时若是不杀,将来必成祸患。”二狗子道。

    一边的南极北极也是频频点头,他们跟着二狗子剿过的土匪没有一百窝也有九十九窝了,对于土匪本性可是深知。

    柳三升道:“若是有安定生活,他们也不会做土匪,这样吧,我们能将他们押回县衙之中,等孟大人处置,另外,监牢之中的那一批,都是被土匪抓上门来的,我已经答应了他们,投诚之后留他们一命。”

    二狗子无奈,只得答应了,令北极在寨子之中清点伤亡,他和南极李大虎等人去了北山之中,将那在外的土匪余孽给清除了。

    天亮的时候,山中的硝烟也停了,二狗子等人捆着几十个被活捉的土匪归来,与柳三升汇合了。

    至此,聚云山为祸百年的一窝悍匪终于是拔根拔起,一行人凯旋归去,带来的银钱未少,还拔起了聚云山一窝土匪,活捉了几十个,还将土匪窝里面的值钱东西都搜刮了一遍。

    入城之时,城中百姓早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纷纷出来看,欢呼着胜利,但二狗子和和南极北极只是默默地走在人群之中,所有的功劳都让那县衙捕快领去了。

    所有人都知道,是县衙的捕快大人领着强兵杀入了聚云山之中,拿下了为祸百年的聚云山,至于二狗子等人,无人得知。

    李大虎和王宏都兴奋无比地跟在二狗子的身边,腰间各自包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都是他们的仇人。

    入了县衙之中,柳三升与县令等人说了几句话,便也抬走了自家的五千两银子。

    但是柳三升并未将那银子全部存入钱庄,而是按照昨晚清点的伤亡人数和官府拿来的花名册,将其中一千两银子,送往了此行剿匪牺牲的官差家中。

    每家每户都分得几十辆银子,再加上官府发的抚恤,足够他们生活了。

    在这个年代里,一个家庭失去一个男人就是失去全部的支柱,柳三升不能赔他们一个支柱,只有赔钱了。

    在县城之中耗了一些时日,柳三升才返回了萝村之中。

    村中早已经得到了消息,纷纷出来迎接,像迎接英雄似的将二狗子李大虎和王朝等几人迎接入了村中,还有柳成松柳成秋等人也早回家了。

    南极北极两人自是回了破庙之中,等待机会进入柳家继续跟随二狗子。

    回到了村中,柳三见着柳三升无碍,便也放心,王小莲和柳梦抱着柳三升一顿痛哭,不管如何,到底人还是回来了,人在就好。

    二狗子等三人受到了英雄般的迎接,乡邻们都围拢了过来,对着三人嘘寒问暖。

    如今柳三的房子已经被烧了,家当烧得一点不剩,暂时挤在柳二家中,乡邻们送来了东西慰问,官府也将村中被抢的东西送回来了,众人可是对二狗子感恩戴德。

    待得乡邻们散去了,李大虎回了自己家去料理自家爹的后事,王宏也跟着王家人离去了。

    柳三升去那废墟之中看东西,看是不是还能找出个什么东西来,但一无所获,能烧的全部都烧光了,家里的吃食也被那帮土匪给抢光了。

    若不是看在对方人数多,己方都是些老弱病残,她是绝对不会这么窝囊得被抓到土匪窝里,还要等着二狗子来救。

    她不禁小小地叹了口气,苏鸾凤忙道:“三升,别叹气了,人在就好,此番损失不多,银票都寄放在卫老板那处,那些土匪抢的不过就是一些碎银子才几十两,家中本来便没什么家当,此番正好可以修新房子了。”

    柳三升也是这么觉得的,这破草屋早就该推了新修了,只是那柳大的家小妾过门推迟了而已。

    那第二日,便看见张氏黑着脸,在林招弟的陪同之下来了,一屁股坐在柳二家的堂屋之中,显得肃杀无比。

    不用说,柳三升就知道这老太太又来找麻烦了。

    果真,见她坐下,冷冷地看了几眼柳三升,又看了几眼那堂屋之中涌来的众人,最终道:“这柳三升,必须赶出我柳家!我柳家再容不得她!”

    柳三等人皆是无语,这亲娘似乎就是和柳三升过不去。

    “娘,你又怎么了?”柳三问道。

    “哼,才来我村中几时,我们这小小的萝村就出了这么多事情,先是妖虎下山,现在又是土匪进村,她就是个灾星,那妖怪和土匪都是她引进来的,要是再不把她赶走,我萝村怕是就完了!”张氏气冲冲地道。

    柳三升则是完全没有将此时堂中的情景放在眼中,忙着筹划盖新房子的事情。

    “娘,这哪成!”柳三忙上前两步道,劝道。

    林招弟冷冷地一撇柳三升,记恨在心,道:“我家成松可是说了,他们进了土匪窝里,只有她一个女人,跟男人们分开关着,十几个汉子守着,那土匪可都是不讲人性的,兴许——”

    她眼波转转,话留一半,那话中的意思众人已经明白了,纷纷拿异样的眼光看向了柳三升。

    这土匪窝里逃出来的女人,还能有干净的?

    又听得张氏道:“都不知道在那土匪窝里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破鞋一只,就别赖在我柳家了!赶紧滚,能滚多远滚多远,我柳家容不下你这脏东西。”

    张氏说话一点不留情面,正坐在柳三升对面的二狗子豁然起身,拳头捏得‘吱嘎’作响,但一双皓腕伸出,握住了他的手腕,柳三升对他摇摇头,二狗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了。

    柳三惊慌,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关乎一个女子的清白,柳三升如此年纪轻轻便被污了清白,那可是要命的事情,忙道:“娘,这话怎么能这么说,三升可是清白的,她还没有及篦,将来还得嫁人,娘你这般乱说话污她的清白是要逼死她吗?”

    张氏气焰嚣张:“我逼死她?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这土匪窝里出来的女人有干净的吗?她当时就该死在那土匪窝里,起码保全了清白,她倒好,回来脏了我柳家的地!我不管,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我柳家绝对不要,现在就给我赶出去!”

    林招弟在一边怂恿:“老三,这三升本来就是买来给狗子的,现在身子不干净了,还怎么给狗子做媳妇,不如送去镇上妓院孟妈妈那里,也能换几两银子。”

    那一边安静了许久的柳三升突地将手中的炭笔捏断,她此时正在画图纸,从百度上找相关的资料来设计新房子,听见这话,眼中寒光一现,默默地站起了身来。

    她走向了张氏两人,眼中寒光乍现,面上却是笑得自然:“奶奶既然要我离开这个家,那我走就是了。”

    原来是看她被烧了家,还以为一切都被烧毁了,没依仗了,没钱没清白,要整治她呢!

    “走走走,你现在就给我收拾了包袱走,你们这两个破鞋,离我们柳家越远越好。”张氏拿着拐杖赶,“你这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碰过的脏身子,留在柳家也是脏我柳家的门风,离我远点,破鞋。”

    柳三升还是笑着:“那我今晚就搬出去。”

    她果真是去收拾东西了,张氏和林招弟得意洋洋地离去了。

    这在土匪窝里脏了身子的女人,出去了能有什么活头?前些日子那左家公子还在问,此时就算她自己送上门去,那左家公子怕是看都不看她一眼了。

    众人见着她真的是要走的模样,纷纷挽留,柳三道:“三升,你别走,别把我娘她说的话放心上,她老糊涂了。”

    “三升,别走啊,我不是还要种番瓜吗?”

    “我家的地都计划给你腾出来了。”

    萝村之人哪里舍得柳三升走,毕竟她可是说了要将番瓜推广种植的,让大家一起赚钱,她可是萝村的摇钱树!

    柳三升对众人道:“我今日起,算是离开了柳家,但我不会离开萝村,村长已经批了我一块地基,就在此地不远处,过几日我就开始盖新房了。”

    听她如此说,众人松了口气,又听得众人道:“我叫我家男人来帮忙!”

    “我也来!”

    众人跃跃欲试,要帮柳三升盖新房。

    柳三升又对柳三道:“爹娘你们放心,你们还是我的爹娘,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柳三点点头,已经明白了她的想法了。

    在柳三家旁边,村长已经批了一块地基给柳三升,还是很大一块,地基已经挖好了,甚至砖和木料都订好了,本来因为柳大纳妾的事情要拖延一段时间的,现在也不用拖了。

    柳三升决定了要盖新房,可是今日天色已晚,她却提着包袱从柳二家中出来了,苏鸾凤跟出来:“三升,这么晚了,你能去哪里?”

    她回头道:“鸾凤姐姐,你暂时还在二叔家住着,等房子弄好了,你就搬过来。”

    张氏却在此时窜了出来,将她的包袱夺了过去,仔细地翻找着,还道:“我柳家的东西,你一个子儿也休想带走。”

    柳三升不怒反笑,道:“就一个包袱皮,加上一些纸纸张张,奶奶要是喜欢随便拿。”

    张老太看柳三一家都是那天都是穿了上好的料子,知道柳三家有好东西,就怕柳三升给带走了。

    可是就算有好东西,也让那大火给烧没了,现在柳三有的,只有身上那一身好料子了,张老太再无耻也不可能去直接扒儿子媳妇孙子身上的衣服。

    见着柳三升包袱里果真是什么都没有,就几个图纸,还有些柳二家给的吃食,张老太还是不相信,又去摸了柳三升的口袋,确认了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把刀。

    看来她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卖番瓜的钱都让火给烧了,让土匪给抢了。

    她还是不顺气,将柳三升的吃食一并拿走了才作罢。

    待得张老太搜了身,柳三升才将那包袱裹好了,家中的银钱都让土匪给抢了,幸好家中没有放银票,都是寄放在卫瑾那处的,纵然一场大火,也烧不着什么。

    她看着张氏蹒跚而去,还拿着她身上唯一的吃食,嘴角勾勾,道:“奶奶您可是看好了,我可是净身出户,没拿你家半点东西,将来可别赖我。”

    “滚滚滚,你这小娼妇。”

    今日之后,她和柳家再无关系,村民可是都看见的,那张老太再敢找她闹,她可是连半点情面都是不会讲的。

    柳三升很淡然,二狗子却是怒气冲天了,但见柳三升拍拍他的肩膀,道:“二狗,你去把瓜地里的棚子拆回来,搭在地基那里,我这几日就睡在那里。”

    二狗子迟疑:“不如你暂时去大虎家吧,他家房子多。”

    “不用了,大虎家最近正忙着老爷子的丧事,我去了干什么。”

    李大虎家最近丧事,柳三升这边也不好大兴土木,这盖房子的事情还得拖延几日。

    二狗子无奈,便去将瓜地旁边的棚子钉子全部敲了,拆开了搬了过来,在那地基旁边搭了一个简易的小棚子,柳三升又帮着背了些稻草来,草草地搭在了顶上,又在棚子里铺了好些干草,王小莲给她送了被子枕头和席子来,可以当个简易的床了。

    谁料床刚铺好,那张氏就骂骂咧咧的追来,将枕头被子都抽走了,要不是她抱不动那凉席,恐怕凉席也得抱走。

    幸好这是夏天,不用被子也能过,等天色暗了下来,柳三还是让狗子偷偷地送了棉被和枕头来。

    二狗子也没回屋睡觉,抱了一个席子来,在那棚子外面睡。

    这大晚上的,柳三升一个女人家的在这野外睡觉,实在是不安全,他必须得看着。

    晚间,柳三升在那棚子里睡,苏鸾凤和柳梦柳美来陪她说了会儿话,见那天色晚了,柳大一家该是睡了,便让柳三升去屋里睡了。

    但柳三升笑笑,拒绝了,她今晚,就在这棚子里睡了。

    苏鸾凤等人劝说无果,便也只得自去了,叮嘱了让二狗子好生照看她。

    柳三升未曾及篦,只当她是孩子,二狗子照看着众人也没觉得不妥。

    二狗子便在那棚子旁边选了块平整的地,铺些干草,将席子往那地上一铺,便就睡了。

    三狗子窜进了棚子里,和柳三升睡去了。

    这夜色很是静谧,二狗子躺在那处,耳边全是虫鸣之声,虽然此起彼伏,但也不刺耳,反而像是乐曲般的美妙。

    二狗子很喜欢这乡村,能这般安安稳稳地躺在露天之地睡觉,对于以前的他来说,简直不敢想象。

    见那棚子里,还点着灯,柳三升依旧是在用炭笔写写画画,没一会儿便探出头来,见二狗子被一层月光裹着,似乎闪闪发亮,但微闭着眼睛,她轻声唤道:“二狗,你睡着了吗?”

    “没有。”二狗子睁开了眼,看向了她。

    柳三升出了棚子来,手中拿着图纸,用了一个木板垫着那图纸,二狗子坐了起来,柳三升便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席子上,两人同坐一席。

    这般的情景让二狗子的心似乎跳得很快,但柳三升淡定依旧,她将那图纸给二狗看,借着月光,二狗子看见那图纸之上正是柳三升设计的宅院。

    她指着那布局,道:“我这宅子有些大,我设计了五个院子,你瞧——”她用炭笔指着自己画的图纸,二狗子没想到那两块灰碳还这么好使,那图纸也画得明朗。

    “这是爹娘住的,大哥狗子小梦住的,鸾凤姐姐住的,这是我住的,这是你住的,以后咱们还要请长工,长工房也要有,还有仓库客厅茅房晒谷场,我都设计好了。”

    二狗子看自己住的那个院子:“我一个人哪里能住一个院子,太大了,给我一间房足够了。”

    “一间房哪里够,你看我给你设计的房子,有卧室、书房还有茅房,多好,我就在你隔壁院子,我有事可以很快通知到你。”

    二狗子最终还是点点头,“好吧,我也住不了这么几间,可以空出几间来当仓库和杂物房。”

    重点是他的院子在柳三升隔壁,她还设计了两个院子公用一个茅房和洗浴间……

    也就是说,他和柳三升很可能要共用一个茅房和洗浴间,而且还只是隔了一堵墙。

    柳三升却道:“这哪儿行,你明年十八岁了,得赶紧找房媳妇儿,有了媳妇儿就得生孩子,这几间房哪里够,等明年,你娶媳妇儿的时候我再新加几间。”

    听这话,二狗子心头那点小微妙瞬间便没了,脸色又变得冷冷的,一语不发。

    柳三升见他这表情,忙道:“你放心,跟着我干,保证你有车有房,娶媳妇儿不难,你想娶谁娶谁,我绝对不会干涉你。”

    就算是如此说了,二狗子还是不高兴,还背过身去,似乎是不想理她了。

    柳三升忙去摇摇他的胳膊,“二狗?”

    不答应。

    她又摇又喊,他还是不答应,似乎每次说到这个娶妻的话题,二狗子都十分不高兴。

    “你到底怎么了?”

    二狗子还是不答话,柳三升坐在那处闷了一会儿,起身道:“我要去山上转转。”

    “我也去。”二狗子忙起身。

    柳三升忙道:“不用,就算有个小贼我也不会怕的。”

    “那要是有老虎呢?”

    柳三升不答话了,二狗子便跟着她,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山上去了。

    突然想起老虎的时候,柳三升感叹道:“可惜了那虎皮,土匪窝里没找到,大概是在家放着都被烧了,连毛都没找着一根。”

    身后的男人回道:“没有,虎皮我送到县城离去了,放在成衣店,准备让他们找裁缝做件大衣,还没做好。”

    “真的?”柳三升惊喜:“你做好了大衣,给我留点毛做件滚毛坎肩好不好?”

    “好。”二狗子低声答道。

    两人说着话,走上了那山坡,站在那山坡上,视野更开放了,能看见更远处的风景,只见那如银霜般的月光之下,是一座座山峦,山脚下一条小河静静地流淌开去了,河水倒影着天上的星斗,似乎是银河下落,闪耀着梦幻般的色彩。

    柳三升很惬意地坐在了一个干草剁上,看着那远处的风景,心都飘飘然了,二狗子也是静默着,站在一边,瞧着群山,瞧着河流,瞧着星空,方才的不快意一下子都没了。

    柳三升又抬头看那天空之中的星斗,这异世界的天空和从前自己生活的世界是一个模样,也不知道那同一个天空之下,自己曾经的亲人现在活得如何了?

    “唉——”

    她突地便长叹了一口子。

    三狗子冒了出来,坐在她的面前,她便逗着三狗子,徒弟问一边坐着的二狗道:“二狗,你有家人吗?”

    二狗子一愣,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家,那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只能算是他的住所,他沉迷了片刻,才道:“没有。”

    看来他有难言之隐,柳三升便也没有再问了,她想起了自己前世今生的双亲。

    前世自己的双亲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自己从小进了部队之中训练,父母的工作太忙,能见面的次数很少,而这一世夏锦华的父母,那更是少见了。

    只记得父亲那谄媚的笑脸,母亲那刻薄的容颜,母族得势的时候,父亲在母亲面前总是小心翼翼,对她也是疼爱之至,而她夏锦华,是个典型的侯府嫡长女,飞扬跋扈嚣张了得,家中的庶子庶女姨娘们见了自己像是老鼠见猫,更是将一众京城的名媛踩在脚下,就算是当朝的公主见了自己也要礼让三分。

    直到母族临祸,军功卓越的大舅父,精明能干官居宰相的二舅父,还有身为公主的外祖母、权势滔天的外祖父一家人,一夜之间,全部被贬为庶人,满门抄斩。

    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娘亲病倒了,昔日疼爱自己的父亲变得严厉、刻薄,畏惧自己的庶妹们开始往自己头上踩,对自己各种挤压陷害。

    一个陷害,更是将她从高高在上的侯府嫡长女,变成了贱奴!

    家?那浮华遮掩、乌烟瘴气的侯府才不是她的家,这山清水秀的萝村,才是她的家,她的根!

    她看着远远近近的山川,突然对二狗子道:“二狗子,你看见这远近的地了吗?最多三年的时间,我要让现在所能看见的地都是我的!”

    二狗子笑笑,不觉得柳三升是痴心妄想,附和道:“我信你,那个时候,我还是给你种田,你有多少,我种多少。”

    两人在那山坡之上安静地吹了一会儿风,柳三升昏昏欲睡,突见得眼前一点流萤飞过!

    “哇!萤火虫!”她不禁大喝了一声,见漫山遍野都是闪闪烁烁的萤火虫,将这片山里装点得异常梦幻。

    二狗子也在看着,看那美丽的萤火虫,突然微微一笑,发自内心的欣喜。

    “二狗,我们抓萤火虫去!”一双温软的小手便突地拉住了他那粗糙的大手,将他拽入了林中,追着那点点的流萤而去了……

    “二狗,快给我抓那一只!”

    “这只也要!”

    “哎呀,你笨死了!”

    ……

    抓了半天萤火虫,到最后,二狗子追了十几只,还是让柳三升给放完了,两人空手而归,但二狗子的心里,却是装得满满的。

    第二日,柳三升一大早便从棚子里蹿了出来,柳梦还给她送饭吃,她也没时间吃了,揪着二狗子就一道地主李家。

    李家的丧事已经办完了,毕竟这是大夏天,尸体也不好放太久,今日便要下葬了,李大虎要在家守孝几日。

    李家的丧事办得快,柳三升便决定还是要早点将房子盖起来,还有那土地的事情也不能拖了。

    便又去了村长家,与村长商谈了片刻,又去了镇上砖瓦窑和木材作坊,看自己订的东西是否已经完工了。

    路上,二狗子道:“得招几个长工了,那几天我在镇上发现一对从北方逃荒来的兄弟,很是壮实,应该能干很多活。”

    柳三升也有这想法了:“正好,可以请回家去,我和二叔家的说好了,盖房子期间,工人所有的伙食他们包了,只管给钱就行,但住处是问题,总不能让他们跟我一样住棚子吧。”

    二狗子大喜,道:“他们现在破庙安生,想来也不会嫌弃的,只要有口饭吃便好了。”

    柳三升便让二狗子去将那两人叫来了,柳三升只看见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两人跟在二狗子的身后,可是憔悴了,听那口音,似乎也是北方口音,能逃荒到此地也是不易。

    那两人自然就是南极北极了,虽然和二狗子一道去剿匪归来,但那晚上情况混乱,柳三升也没注意到他们,一时之间也没认出来。

    她身上也是分文都无,土匪将家中的现银都抢完了,她从县城归来急匆匆带了些银两,回来就给了苏鸾凤记账,放在苏鸾凤那处,也幸得如此,没让那张老太个搜了去。

    她给南极北极两人置办了两身衣裳,与他们商定了细节,交代了现在的情况,那两人没有异议,四人在县城自家铺子后院里整顿了一番,让那南极北极洗了澡,改头换面之后,四人又去吉祥酒楼大吃一顿,才回了萝村之中。

    回到萝村,柳三升去找柳三商量盖房子的细节,二狗子带着南极北极去搭个临时的棚子来住。

    柳三升又给了柳二家十两银子,便是盖房子这一段时间,众多工人在柳二家吃饭的钱。

    一下子便得了十两银子,可是将柳二一家高兴了,办事哪里还敢不利索,当即便开始布置食材等等。

    柳二家赖以生存的马也被土匪给抢了,后来也找不到了,柳三升又一口气给了十五两银子,让柳二去县城买几匹马回来,以后这马算是柳三升的,但支配权归柳二。

    苏鸾凤则是在一边兢兢业业的记账,柳梦最近也跟着苏鸾凤学写字记账的事情。

    张老太见柳三升又领着两个陌生的男人回来了,拄着拐棍,阴森森地道了一句:“破鞋,又带了野男人回来了。”

    柳三升没理她,这老太太蹦跶不了几天了,她可不想将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张氏以为,番瓜地落入自己手中了,柳三升的名节也毁了,钱也让土匪抢光烧光了,所有的退路都断了,现在被自己赶出家门无处可去,还死皮赖脸地留在村中,实在是碍眼。

    心中想着一定要将她给赶出去,但却不知道,这一场匪祸,几乎没给柳三升造成什么损失,她的事业,才刚刚起步而已。

    柳三升也见着了那柳大的小妾,附近村子里的,贫苦出生,若是有钱也不会把女儿送给人家当小妾的。

    那小妾名叫罗阿妹,才十六岁,比柳蓉只大了一岁而已,入了门来,小心谨慎,不多言不多语的,专心伺候婆婆丈夫和主母。

    柳三升有些失望了,还指望柳大能娶进个有手段的,让那林招弟不得安生才好。

    不过,以柳大的身份地位,能娶的也只有这种贫苦人家的女儿,厉害的也娶不进来。

    张氏可是得意了,在林招弟和罗阿妹的簇拥之下,走街串户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儿子娶了个小妾。

    那小妾,似乎不是人,倒像是个价值连城的贵宾犬,被张老太拉出去到处展览。

    不过,看林招弟那阴沉的嘴脸之上硬挤出来的笑容,柳三升还是有些顺气的。

    第三日,柳二和他儿子柳成秋一大早就去县城买马匹,李香柳美和柳梦则是在家中忙着准备食材做饭。

    上午时分,众人便看见村口来了好些马匹,驼着砖木材等,运往了柳三升的地基那处,那冷冷清清的地基一下子变得热闹了。

    此时秋收才过,村中多闲人,柳三一声吆喝,便来了好些人帮忙,加上二狗子南极北极几人,劳动力是足够了。

    材料都是店家包送的,几日的时间才陆陆续续地送完,各种木材砖瓦石灰陆陆续续地来了,还不断有木匠师傅送来已经雕刻好的木门等,整个村子一整天都是外人不断,生生地踏了一条平整的路延续到了柳三升的地基前。

    地基之处,本来是一大块平整的地,已经被柳三升给买了下来,不需要多大的休整,那些送货的拉了马来,直接一阵乱踏,便也平整了。

    村中谁家建房子有这动静,村中人都出来瞧热闹,家里有青壮年的都去干活的,包中晚餐,每天还给两百文的工钱,简直声势浩大!

    此时众人才了解到,原来并不是如张氏贬低的那般,柳三升手里,还有的是钱!

    张氏瞅着风头不对,也出来看,见村里的青壮年都去帮忙,似乎是要盖新房子,柳三升正拿着图纸,和几个师傅商谈盖房子的细节。

    张氏拉住忙碌的柳三,问道:“老三,这是你家要盖的房子?”

    柳三呵呵一笑:“是啊,娘。”

    张氏搞不清楚状况,还以为是柳三出钱盖新房子,怎么柳三升的钱都没了,原来都在柳三口袋里。

    张氏还想着等那新房子盖好了,自己就搬进去,便也没有捣乱。

    但那后果可想而知,她能住进那新宅子才是怪!柳三升恨不得几个臭鸡蛋将她砸出去!

    下午的时候,柳二回来了,牵着好几匹马,还带着了好些人回来,首先便看见柳成龙,他在县城书院之中读书,很少出门,今日才得知了家中的剧变,匆匆地赶回来,正巧碰见了柳二便一道回来了。

    与他们一道来的,竟然还有一人。

    “卫老板?你怎么来了?”

    ------题外话------

    求订阅,嗷嗷嗷嗷,自主上架不能养啊
穿越之带着百度去种田最新章节http://fahao.reyoo.net/chuanyuezhidaizhoubaiduquzhongtian/,欢迎收藏本书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新书推荐: 重返十九岁倾世皇妃农家新庄园重生山花烂漫复转军神超级饭店风雷破光芒神决宇宙农民重生之娱乐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