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异界新生 第五十二章 魔力灵谭（２）

　　“祭司，你认识这种黑色植物吗？它们叫什么？还有那些，荡来荡去的小兽！”华汉问。

　　“不认识，都不认识！每年夏天，部落都穿越这片丘陵！方向么，不会错，可路径，每次均不同。我是头次来这里，这片泥地，这黑林子，是头一回来，还没给它们起名！红脸狗头人，他们在附近，也许，那里会有名字。”

　　“红脸狗头人？”华汉已不是第一回听到这个称呼，听起来，好像是另一个部落，“起名字？等遇到他们，问一下，这些叫什么？”他极想知道，异界对这类黑色植物的称呼！

　　“嗯，狗头人也是兽人！夏天他们呆在这片丘陵，冬天迁徙到南边草原。冬天，这里没啥吃的，要挨饿！嗯，多伦河北岸，就是小家伙找到你的地方，那片土地，冬天还有些猎物，部落还能存活！”牛魂祭司环指着四周，起伏的矮山，解释说：“这一片，到处是矮山，是他们夏天的家。每年，部落来这里，找到他们，做做交易，再接着往北走！可这回，找了很多天了，耽误够久，可还没找到他们！”

　　老祭司打量四周的黑色植物，脸上颇为疑惑，接着说：“这黑色植物，还真奇怪！孤直挺立，又不像树。不如，这里就叫蟒潭，这黑色植物，叫蟒潭不像树，那些小兽，叫蟒潭长尾巴，哈哈，可好？”

　　“噗！”华汉被祭司的搞怪命名法搞乐了，蟒潭，蟒潭不像树，蟒潭长尾巴，嗯，他这么起名，部落牛头人自然很明白，可外人就听不懂了。是的，是的，这里地域极广，部落之间，彼此交流很少很困难！他们知道狗头人在附近，有意找了很多天，依然没找到，可见对外交流之难。

　　哎，自己还是受了上辈子的影响，见到不认识的物种，总想问别人，它们的名字！自己问东问西，蛮荒里物种繁杂，牛头人能认识多少，好多名字，只是牛头部落的叫法，也许就是是老祭司随便起的，或者是各任祭司随意所取，流传下来的。部落之间的交集，太少太少了，他们还没有，将某一物种统一命名的概念。名字，自己人能明白就好！看来，这黑色植物的名字不用问了！世间万物，本无名字，叫的人多了，叫得久了，就有了名。华汉叹息！

　　“蟒潭不像树，哈，有点长。换一个，叫蟒潭黑竹，简称黑竹！竹，是我家乡的植物，和这个有点像，有节，细高，可这种黑色植物，比我家乡的竹子要粗得多！”华汉用汉语音，把“竹，竹子”念了好几遍。蟒潭黑竹，又一个新词汇。

　　“嗯，瑞兽杀死了狂蟒，这些植物，也是你带人来才现的，该由你起名。蟒潭黑－竹，黑－竹，音很好听！部落会记得，瑞兽杀狂蟒，给起名的事。这个名字，会活下去！”老祭司再次现，哈比瑞兽特有祭司潜质，部落语言，词汇较少，新东西命名，是祭司的活儿，取个好名字，能长久记住的名字，这个词才能“活”下去！

　　瑞兽起的名，肯定记得住的。青姜，只吃过一顿，大家已忘不掉了。青姜，黑竹，音可怪，可很好听的！

　　“那群小兽呢？”

　　“我家乡也有一种兽类，和它们很像，尾巴没这么长。它们，不如叫长尾竹猴，竹猴，表情丰富，抓耳挠腮，很像猴子，生活在竹子上的猴子，竹猴！好听吗？”

　　“竹，竹－猴，音短，又响亮，你家乡的名字，真好听！”老祭司和老牛尾，学了几遍，对视一眼，都觉得很好。

　　华汉心情大好，这两个名字，蟒潭黑竹，长尾竹猴，既好听好记，还可纪念上辈子的事儿！

　　看到牛角等人商量半天，没法下去，牛角着急了，想冒险下去探探。小兔子嘻嘻直乐，自顾说道：“在我家乡，竹子可有很多用处。用它，能让你们下到泥潭，上来也容易。嘿嘿，你们信吗？”当下，开始给他们解释，一种叫“梯子”的工具。

　　几个牛头人听华汉比划半天，终于明白，“竹梯子”，是个什么东西。当属老牛尾最兴奋，自从华汉教他草编，让他大开眼界，还琢磨出好多新手艺，草可编，绳可编，生活用具皆能编！编织，为他打开了一扇门。现在，瑞兽又教他制作梯子，一定要好好学，不可大意。

　　听起来，这竹梯子，有蟒潭黑竹，造起来不难，用处可很妙呢！

　　黑竹很柔韧，以牛头人的力量，想从根部折断，也颇为难。他们挖出两颗高度、粗细近似的黑竹，折掉顶端细枝，摆在地上，可作支撑腿，剩下的，就是绑上踩踏横杆了，用竹子也可，用木头也可，用兽皮绳索捆绑结实就好！

　　华汉和老牛尾仔细解释后，又现场指点些诀窍。

　　老牛尾很是忙活，从营地里喊来人帮忙，没用多久，一副粗糙而结实的竹梯，作好了。

　　华汉兴致也高，指挥着牛头人把梯子驾到潭边一棵老树上，他想爬上去摘些果子。可惜，自己的腿儿迈不高，竹子也滑，他的样子，可颇滑稽。

　　老牛尾自己试，慢慢往上爬，竹梯颤颤悠悠，老牛尾也颇紧张，还有些恐高的样子，可他不爱惜年老的身体，非要体验这新奇的工具。那些老树并不太高，终于，老牛尾成功地摘了些果子，下来了。

　　老牛尾一脸臭汗，很兴奋的样子，把果子分给众人，哈，牛头人体重巨大，只初生不久的小牛犊，还能在树上活动几下，成年的牛头人，和爬树可无缘了。

　　“艾达山谷，鼠油！能用这个，梯子，上去抓吗？”祭司和牛头领也很激动，每年，为了抓云松上的火鼠，需要很年幼的牛头人爬树上去，太危险，几乎每年都有小牛头人受伤，甚至送命。

　　瑞兽造的这个奇怪工具，貌似，能爬到高处，用处可太大了。摘果子，采嫩叶，抓小兽，掏鸟蛋，哈哈哈，老祭司又开始疯癫了。

　　竹子，梯子，在牛头人的心里，活了，不论名字有多怪，他们会永远地记住。

　　牛尾又试验几次，把踩踏的横木更换了些粗点的木头，还多绑了些绳子，牢牢固定住。梯子，经过爬树试验，还是能撑得住牛头人的重量的。

　　竹梯子，已经安放在泥潭里，用力插下，牢稳不动了。牛角刚想下去，又被华汉喊住了。

　　“梯子，不是，能用了吗？”牛角问。

　　“淤泥，下面是淤泥，很危险，只吸不吐！你下去，太危险。给你绑上绳索，万一被淤泥吸住，你这么重，绳索许会拉断！上次你有蟒尸可踩，这次，要是被吸住，可没活路。再想点办法，做点东西，让你下去可以踩！”

　　牛角本有些着急，想冒险下去，听到华汉还有办法，能对付淤泥，瞪大牛眼，瑞兽就是瑞兽，图斯哈比！

　　匠人老牛尾听到华汉还有办法对付淤泥，急不可耐，问他该怎么做。

　　岸边放着些折断的黑竹，有的是早前的探杆，有的是为做横杆，新折断的。华汉拿起一截，仔细打量，的确，外面有节，里面也有天然隔断。可这新鲜的黑竹太柔韧，牛头人没有工具，无法整齐地截断。粗的部位不易截开，细的部位能折断下来，可支撑力不够，最终，还是用木头来做梯子的踩踏部分。于是，有好些黑竹废料，就扔在泥塘旁边。

　　“就用它们！”小兔子开始摆放那些断竹，横放的，竖放的，中间空隙甚大，交叉着摆放。

　　梯子还容易理解，可这是什么，能对付淤泥？！

　　等小兔子示意老牛尾，把这些交叉点，用绳索绑好，老牛尾就有些开窍了，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用梯子下去，把这个放到潭底，平着放好。我们多做几个，都放下去，摞在一起，就可以踩了。有了它们，淤泥里可以踩，就可以借力，不会被淤泥吸住。记住，在潭底，一定平着放好。”

　　又是一个新奇事物！今天的新奇事物，太多了。牛尾他们，还没从“梯子”带来的震撼中恢复，又让华汉的新玩意给震住了。

　　“这么简单，可用处奇大，我们，怎么想不到呢？图斯哈比，瑞兽你真厉害！这个，这个，又叫什么，快告诉我，一定记住！”

　　“是很简单，可每一件，都是伟大的明，我的祖先明的！那叫梯子，这叫筏子，都是竹子做的。粗竹做的筏子，在水上不沉，人坐在上面，可捕鱼兽、渡江河！不是我厉害，是祖先厉害，我的家乡人，他们才伟大。”华汉难得地谦虚一把，他以前并没意识到，那些最平常、最简单的器具，日常中被忽略的，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生活，或者说文明，就是被它们所推动的，可上辈子的时候，自己可没注意过。

　　伟大的祖先，伟大的明！华汉唏嘘，没穿越，也意识不到呢！

　　的确，简单扎成的竹筏，入水不沉，漂在泥塘水面。华汉选的还是些细竹，浮力不大，牛角沉入泥潭前，牛尾又给他绑上粗绳索，以防万一，牛角一手拽着竹筏，身形消失，竹筏也被拉入泥浆中。

　　深潭中泥花涌起，牛头人的心，悬了起来。

　　一息复一息，时间过去。华汉数着自己的呼吸，有三、四分钟过去，绳索终于抽动几下，这是约好的暗号，岸边的牛头人开始拉动绳索，牛角要上来了。好大肺活量，华汉佩服得紧。

　　“别猛拉，别拉断绳索。出了淤泥，再用大力。”老牛尾在呼喊。

　　成功了，牛角顺着梯子爬出水，长吐一口气，大口喘息，又示意一切顺利。

　　哈哈，华汉很是高兴，心情大好。

　　时间过的很快，牛头人用细竹，作了许多筏子，安放入潭底淤泥，终于做成个潭底平台。

　　虽然水底不能呼吸，每一次，他们在水下呆的时间不长，总算是能下得去，上得来，站得住，只修炼的时间还短些，有些遗憾。等牛角等人熟悉了水下地形，为节省时间，他们绑着绳索，下去时就直接沉入泥潭，上来时再顺梯子往上爬。没有沉入淤泥的危险，泥浆也有些浮力，这来来去去，也算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