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迫出嫁

　　因为那三千两的玉手镯，大夫人禁了她出府的自由，顾倾城闲着无聊只好在顾府内四处逛逛了。

　　顾府有一个比较大的荷塘，此时正是六月的天，荷花开得正嫣红。顾倾城坐在凉亭里一边赏荷一边往嘴里丢杏仁。小茹则在一旁拿着蒲扇给她扇着热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几天府上的下人来来往往地，好像是在张罗着什么？

　　“小茹啊，这几天府上是有什么事吗？怎么到处张灯结彩的。”

　　小茹是大夫人在外头新买进来伺候顾倾城的婢女，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顾倾城对她还是比较信任的。

　　“回小姐，看这些红绸，应该是要办喜事的。”

　　办喜事？一听到这个回答，顾倾城立马坐直了身体，望向四周。

　　前两天只知道顾府的下人来来往往，张挂红灯笼。当时没多想，如今听小茹这么一说才发觉到。

　　红灯笼红绸布，可不就是要办喜事吗？心头有些怀疑的顾倾城问小茹：“知道是什么喜事吗？”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要不奴婢去打听一下？”

　　“嗯，你去找厨房的人打听一下。有消息了就回雅院告诉我。”

　　顾倾城觉得顾府这个时候办喜事有点不对劲，让小茹去厨房那边打听是为了避开冯管家。

　　小茹对于顾倾城的吩咐还是很听话的，当即就往后厨的方向去了。

　　顾倾城这时也没了赏荷的心情，就起身回雅院了。路上看着顾府一片红色，眼皮就跳个不停。一回到雅院，她就把这件事告知了王妈妈。

　　“王妈妈，我觉得顾府办喜事有点不对劲。你说会不会与我们有关？”

　　王妈妈心思还是比较保守一些，若说要办喜事，接她们回来观礼也是有可能的。“小姐不是让小茹去打探消息了，等她回来就知道了。”

　　“嗯，但愿是我多想了。现在大夫人不让我们出府了，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花了三千两，坑了大夫人之余，也把顾倾城自己给坑了。若是知道会被禁，她就不买那对玉手镯了。老话说得好，害人害己，还真不能有害人的想法。

　　“王妈妈，小茹去打探消息有些时间了吧，怎么还没回来呢？”要说顾府的后厨也不远，顾倾城回雅院已经等了有些时间了，应该回来了。

　　小茹确实已经回来了，她手上端着一小碟的杏仁糕，手心有些冒汗。纠结了一会后，她还是有了进去。

　　见小茹回来了，顾倾城急忙迎了上去问：“如何，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顾倾城一时心急，也没注意到小茹神情有些不自然。

　　“小姐，奴婢已经打听到了。是大小姐要出阁了。府上如今正张罗着给大小姐办嫁妆呢。”

　　听到是顾长安出阁，顾倾城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王妈妈上前扶着她坐回了椅子上说：

　　“奴婢就说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小姐你就是最近没睡好，才想多了。”

　　听到王妈妈的话，顾倾城也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一点风吹草动就把自己吓得个半死。

　　“辛苦你了，小茹。你怎么去了那么久，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只是去到了后厨，奴婢想起小姐最喜欢杏仁，就让厨娘给小姐做了杏仁糕。小姐尝下看好不好吃。”

　　其实只要顾倾城再留心一点就能发现，小茹说这话的时候避开了她的视线。听到小茹给她带回了杏仁糕，顾倾城就高兴地拿了一块来尝，确实非常好吃。完了还招呼王妈妈也吃了一块。

　　然而吃着吃着，顾倾城就觉得有点晕，刚想转头看向王妈妈，她就失去了意思晕过去了。

　　小茹见顾倾城和王妈妈都晕了过去，十分自责地对顾倾城说：“对不起，三小姐。奴婢的卖身契和家人都在冯管家那里，奴婢不得不这么做。”

　　说完，小茹就开门走了出去。

　　等到顾倾城醒来之时，她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一恢复意识她就猛地坐了起来，望向四周。发现是自己的房间后，她抬脚下了床。

　　因为蒙汗药的关系，顾倾城刚站起身又跌坐回了床上。虽然她醒过来时心里已经隐隐发觉了不对劲，然而心里还是抱着那么一点的希望。

　　然而等她走到门边时才知道晚了，房门已经从外边锁上了。到了现在，她才知道原来顾府把她接回京的目地。

　　小茹说的大小姐出阁完全是骗她的，出阁的人绝对是自己。想不到她处处警惕还是着了道，大夫人送来的人怎么可能有信任。

　　自己这个身体才十三岁就要把她嫁出去，这些人究竟有没有人性。面对未知的人生，顾倾城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膝盖，靠着床边蹲了下去。

　　过了一会，一声开锁的声音传来，房门被打开，顾倾城抬头望了过去。大夫人带着两个婢女走了进来。

　　婢女手上的嫁衣肯定了她的猜想，要出阁的那个人是顾倾城。

　　“王妈妈呢，你们把王妈妈带去了哪里？”

　　她和王妈妈都吃下加了料的杏仁糕，王妈妈不在她的房里，不知道被关在了何处。

　　“只要你乖乖地出嫁，我自然会放了王妈。否则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顾倾城听完大夫人的话后一颗心就沉了下来。王妈妈落在她们手里还不知道如何了，她不能轻取妄动。

　　“你们要我嫁的是什么人，总要让我知道吧。”

　　见顾倾城顺从地没有反抗，大夫人坐到了椅子上，示意婢女把嫁衣放下。

　　“你放心，再怎么着你也是顾府的女儿，要嫁的人自然不会差。嫁到了静王府你就是静王妃，凭你的身份能成为正妃算是你的福气了。”

　　“既然这么好，你怎么不让顾长安去嫁。”

　　顾倾城强忍着怒气问道。静王妃说着好听，可她不相信大夫人会这么好心专门把她从风来谷接回来。只怕要嫁的人就是顾长安，她是回来替顾长安出嫁的。

　　果然，大夫人说道：“静王双腿残疾，我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去守活寡。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替你姐姐出嫁也算还了顾府的养育之恩。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原来静王是双腿残废，怪不得要逼自己出嫁。养育之恩，说的好听。要不是有王妈妈在，顾倾城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哪个角落了。

　　可是如今王妈妈还在她们的手里，就算逃也逃不出去了。残废也好，至少还能保全自己。顾倾城认命地坐到了椅子上，咬牙盯着大夫人说：

　　“好，我嫁。但是我有条件。出嫁之时我要见到王妈妈，我要王妈妈陪我出嫁。”

　　只要顾倾城答应就好，至于王妈陪嫁又何妨。“可以，只要你乖乖出嫁，不耍什么花招，你出嫁之时王妈自然会出现。”

　　“你最好说道做到，否则我不介意来个玉石俱焚，拉着顾府，陪葬。”

　　最后两个字，顾倾城说得非常重，身上的捩气让大夫人都觉得后背发凉。她站起身来看着顾倾城说：“只要明天你乖乖出嫁，王妈自然无事。”

　　大夫人离开之后，小茹才走了进来。她浑身颤抖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倾城。

　　顾倾城看了她一下就垂下了眼帘，没有能力的人最容易受威胁，她不怪小茹，只怪自己为何要回京，为何不多留一点心眼。

　　小茹见顾倾城不理她，扑通就跪了下去哭着说：“三小姐，奴婢对不起你和王妈妈。但奴婢实在是没有法子。

　　奴婢去后厨什么也没打听到回来之时就被管家叫去了。她让奴婢把下了蒙汗药的杏仁糕给小姐吃下去，若是奴婢不肯，她就要把奴婢卖到窑子里去了，还有奴婢的家人都在管家的手里。奴婢不得不照着做啊。”

　　“你起来吧，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静王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

　　是已成定局，过去是非她也不想再讨论了。如今她只关心静王府是什么样的地方，静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到顾倾城的话，小茹自责地站了起来，回答说：“奴婢虽然没有见过，但关于静王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静王是当今皇上的弟弟，双腿残疾了。听闻静王的性子非常暴躁，虽然容貌非常出色，不过至今还没有娶亲，寻常的小姐也不愿意嫁到静王府。”

　　“双腿无法走路，脾气暴躁是自然的。不过嫁一个残废也好，我也不愿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大家互不干涉。”

　　反正到头来都会被嫁出去，静王妃也不错，好歹还是一个正妃。静王残废，静王府也不会有人跟她争风吃醋，正好。

　　虽然顾倾城说不错，然而小茹还是很自责。嫁给静王就只能守活寡了，也只有小姐这么命苦了。

　　已经成定局的事，顾倾城就不再想它了，让小茹伺候她歇息，毕竟明天好歹还是自己的大喜日子。

　　暗处守着的暗卫听闻顾倾城的话后，原话复述回了他的主子，静王听后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