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孝期满
穿越红楼 | 作者:玉冰焰 | 更新时间:2016-12-13 18: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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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迎春惜春和我都清闲无事。宝玉每天下学回来都是先去老太太房,说些从外面听来的笑话给贾母解闷。我每天不是去找迎春下棋,就是去观赏惜春画画。有时也去陪着老太太吃饭逗乐,贾母的精神也渐渐好了起来。
不过,府里有些丫环婆子对我是越来越阳奉阴违了,我的饭食样数没减,质量却越来越差,数量也减了很多,不象过去每次小丫头拿来的饭菜,紫鹃雪雁雪鹰王嬷嬷,我们几个人都吃不了,现在最多也只能够两个人吃的。
雪雁忍不住气嘟囔,紫鹃劝她道:“我的雪雁姑娘,你就省省吧,这点子事算个什么?如今连老太太的饭菜都是可着头做帽子,没有多余的了。以后还不知会有多少事情呢?这里又没缺你吃的喝的,让人家听到了又要嚼舌根子说闲话了。”
这些对我来说很无所谓,我很少吃园里柳家做的饭菜。我的饭食都是王嬷嬷要不亲自动手在小厨房做,要不就是从外面饭庄提来南北佳肴。我告诫雪雁道:“你虽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但平时大大咧咧惯了。今后连朵花儿都不要采摘这园里的,那些都承包到人了,那是人家的收入来源。要想要就拿钱出去买,我们又不缺这个银子。”
雪鹰在我背后小声道:“去年冬天,我发现咱林园西南处的花草在大雪天都没有被冻死,我就仔细观察了一下,那里有好几个泉眼。我把泉眼挖开试了一下,那泉水竟然很烫手,我又悄悄地把它堵上了。今年春天,我要王爷爷在那里派人挖了一个池塘,养了一些鱼,附近又修了很大的棚子。今年冬天姑娘就会有反季节的花草观赏,菜蔬可吃了。”
紫鹃笑道:“看你整天不声不响只会摆弄那些花草虫鸟,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能耐呢。”雪鹰头一缩笑笑转身走了出去。
我吩咐王嬷嬷要多换些清钱放在房间的萝筐里,以后不要忘了打点贾府里的下人。
雪雁愤愤道“这府里的人大多没良心,我们林家每年按时按节送来钱物,姑娘又能花几个?在这里住着真是憋气。”
雪雁紫鹃的针线活在王嬷嬷的言传身教下,女红水平进步很快,真可算是京城一流。
清晨,轻轻的絮语把我从睡梦里唤醒,是王嬷嬷在小声细语与紫鹃和雪雁说我三年孝期将满,要给我多做几身鲜亮的衣服。
自来贾府,我一直都处在孝中,穿着打扮很素静,发饰也多以白玉饰品为主。
除孝这天,王嬷嬷按照南方规矩给我梳了个姑苏女孩最常见的发髻,除却了往日别在我的头上的白玉簪,换上了雕刻精巧的芙蓉玉簪,又给我插上了几朵以假乱真的玉雕芙蓉花,耳上坠着两粒晶莹剔透的大东珠,头发两侧的绒发给我编了几条细细的小发辫,用大红绒绳绑着分别搭在胸前。我上身穿着缕空刻丝橘色闪光云霞缎窄褃卦,上面绣着粉嘟嘟的芙蓉花,好象刚刚摘下一般的新鲜艳丽。下着孔雀蓝撒花绫子百褶裙,外罩五彩刻丝朱色烟罗衫,脚穿赤色软缎喜雀蹬梅绣花鞋。
我带着紫鹃和雪雁去给贾母问安。
此时刑夫人王夫人带着一大帮人来给贾母请安,还没有离开,都坐在那里陪着老太太闲叙说笑,看我打扮一新走了进来,一个个把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
我迈着细碎步子,轻轻柔柔地走到贾母身边跪下磕了个头。贾母一把拉起我说:“我的心肝儿肉,你这是?”
王嬷嬷回道:“姑娘今天三年孝满,按我们林家的规矩要穿戴整齐来给长辈请安,向长辈表示以后会珍惜生命,好好生活,也是要长辈放心的意思。”
凤姐笑道:“妹妹一进门,我们都还以为是九天仙女下凡了呢。”刑夫人接道:“姑娘平时不打扮都美的惊人,这一打扮美得真是叫人没法形容,姑娘真比那画上的仙女还要好看。”
贾母把我楼在了怀里,感情复杂地说:“你看看我这老糊涂,怎么就把这个日子给忘了呢?该罚,该罚。”
三春姐妹附和着大家,纷纷嚷着要老太太摆酒请客热闹热闹,贾母高兴地叫鸯鸯拿出十两银子给凤姐去安排。又叫快派人去接湘云,叫她也来好好热闹热闹。
凤姐笑道:“你们瞧瞧,老太太好大方,给我十两银子,还要我安排好好热闹热闹,我就知道老太太不能让我站在干地上,非得要孙媳妇也掏出几两不可。”
贾母笑呵呵道:“你这猴儿,我就是不拿银子出来,你这做嫂子的就不能带着她们乐呵乐呵?”
凤姐两手一拍道:“对呀,我要是得罪了姑娘们,以后还怎么在园子里混?多亏老祖宗提点。你们等着,我去安排就是了。”说着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
王夫人看着我皮笑肉不笑道:“大姑娘这么一打扮,真是个大姑娘了。”
众人正在说笑,宝玉走了进来,道:“给老太太请安。”
贾母问:“你今天怎么没去上学?”
宝玉回道:“师傅昨天就说了,今天他有事情,放假一天,要我们在家里温习文章,再写一篇文章明天交给他看。”
贾母更加高兴道:“那好,算你有口福。”
宝玉两眼亮晶晶地走到我面前,认认真真地对我行礼道:“妹妹身子大好了,好久没见妹妹,妹妹更加飘逸脱俗了。”
宝钗笑道:“宝兄弟此话差矣,前天你还去讨妹妹的好茶‘都匀毛尖’吃呢。”
宝玉看了一眼宝钗道:“都说宝姐姐博古通今,怎么连‘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没听说过?”
王夫人似笑非笑地问道:“宝玉,就听你会卖嘴,你的文章写得怎么样了?防老子生气,捶你的肉。”
宝玉神情马上黯然下来喏喏叽叽道:“师傅给的题目不难,一会就能写好。”说罢,毫不顾忌地走到我身旁,一屁股坐在我身爆两只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我,使得我如坐针毡。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个早熟的十五岁少年,心里燃烧着熊熊烈火。他现在已经被爱的火焰给烧糊涂了,心里眼里除了所爱的人以外,凭她是谁,都不再意。
我坐在贾母身爆看着宝玉这般模样,心里也很矛盾。
这个早熟的,看似幸福实则可悲的孩子,我很想拉他一把,可惜我自己就象个小小的荧火虫,连自己都照不周全,能力去照亮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