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路斗妖
陈靖姑传奇 | 作者:雷德和 | 更新时间:2016-10-03 11:5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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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闾山花园。陈靖姑酣然舞剑。一蒙面人冲上来,与陈靖姑刺杀。双方厮杀,蒙面人败阵。蒙面人突然变作毒蛇猛扑陈靖姑。毒蛇变作公鸡猛扑蜈蚣。蜈蚣变作雄鹰反击。公鸡变作恶狼猛扑雄鹰。蒙面人现原形逃窜。陈靖姑现原形追击。
突然一声呐喊,众多蒙面人冲上,围攻。
陈靖姑施展剑术,将众蒙面人制服。
众蒙面人跪下求饶。
陈靖姑欲制蒙面人于死地。
许真人现身,对陈靖姑说:“且慢!且慢!靖姑贤徒,你看他们是谁?”
许真人哈哈一笑,尘拂一挥。
蒙面人化为纸人飞入许真人袖中。
许真人说:“他们都是为师用纸剪成的纸兵纸将呢。”仰天笑了一串,“哈哈哈……”
陈靖姑惊愕:“纸兵纸将?他们倒也身手不凡。”
许真人说:“贤徒在闾山学法三载,功夫已达到炉火纯青境界,如此看来,为师可以放心了。”
陈靖姑说:“承蒙师父师母精心栽培,徒儿没齿不忘。”
顿了顿,许真人说:“贤徒,为师现欲再授你扶胎救产保赤佑童之术,不知贤徒意下如何?”
陈靖姑羞涩,为难了一会,嗫嚅着:“师父,徒儿尚是未婚之人,这事关生儿育女之术么……不学也罢?”
许真人想了想,说:“唔,贤徒难为其情,此事容后再说议。既然如此,你今天可以下山回府了,我派黄、杨二将军送你回府。”
陈靖姑惊喜:“啊!”
许真人喊:“传黄、杨二将军,稍候准备送陈靖姑下山回府。”
黄、杨二将军应道:“是!”
这会儿张大和柳二正在闾山霞洞门口聊天。
张大说:“今天是陈靖姑学成下山的日子,我们托她报仇的事还要提一提。”
柳二说:“对,等师妹走到门口再说吧。”
张大说:“好,等师妹到门口再说。”
花园里,许真人、师母与陈靖姑话别。
陈靖姑依依不舍地望着师父师母,颤声说:“小徒蒙师父师母朝夕教诲,此番学得闾山妙法回去,决意护国佑民,先为天下黎民百姓除妖灭怪,救死扶伤,后为堂兄报仇雪恨,这就是小徒平生所愿。”
师母沉吟一会,说:“贤徒,这般说来,才是闾山正道。但愿此去凡间,一路见妖即灭,见骨就救,救起落难之人,男的结为兄弟,女的结为姐妹。早日荡平妖氛,拯救苍生,不要忘记本师苦心教训就好。”
陈靖姑说:“小徒谨记!”
仙女上来,用裁制的纸额、纸衫、纸裙、纸鞭、纸铃、纸刀、纸角、纸马把陈靖姑装扮起来。
师母说:“徒儿,你可用计换下蛇妖的‘四神四铁’黄、杨二将军也会帮你的。”
陈靖姑说:“是。”
师母对纸马吹一口气,纸马如同真马。
师母说:“徒儿,你骑上去。”
陈靖姑说:“不,我不忍心急急离开仙山和师父师母,待我牵马慢慢走出洞去。”
许真人说:“那也好,可是务必一味前行,不可回首张望!贤徒记住了!”
陈靖姑说:“记住了。”牵马前行。
一会儿,她泪水盈眶,回首唤道:“师父师母!”
许真人惊叫:“哎呀呀,不可啊不可!贤徒你方才走二十四步即回首张望,如此看来……”点算一下,又说:“贤徒二十四岁必有大难!”
陈靖姑有步慌乱:“这如何是好?求师父指点良方。”
许真人说:“欲解此厄,唯有一计,贤待看好!”尘拂一挥,空中悬下巨帕,上书八字“二十四岁,忌行法事!”一招手,巨帕缩于袖中。“师父师母!徒儿走了。”欲走。
许真人说:“且慢!贤徒此去,为师不甚放心。贤徒啊,今后你若有难处,可咬破指头望空弹血,为师即派黄、杨二将援助你。”
陈靖姑再次谢过师父。师父师母就此止步。
闾山霞洞门口,陈靖姑和黄、杨二将牵马前行,张大和柳二围着陈靖姑频吩咐。
张大说:“师妹牢记,一定为我们两家报仇。”
柳二说:“师妹牢记,一定为我们两家报仇。”
柳二说:“师妹牢记,我们仇人是福清东张的刘强豪。”
陈靖姑说:“两位师兄放心,师妹若不铲除刘强豪等恶人,誓不为人!”
张大和柳二连声称谢。
陈靖姑说:“两位师兄,后会有期。”骑上马疾飞而去。
黄、杨二将也上马疾飞而去。
蛇妖骑着铁马在云端赶路,铁马的脖子上套着连环圈。
蛇妖好奇地望着陈靖姑:头戴纸额,身穿纸衫、纸裙,腰佩纸鞭,左手执纸铃神刀,右手握纸角,骑在马上轻快极了。蛇妖便问黄杨二将:“二位将军,你们三人从何处来?”
黄将军说:“这位仙姑刚从茅山学了三年法回来的。”
杨将军问:“请问姑娘,你从哪里来?”
蛇妖说:“我是三年前从闾山学法回来的。前面这位仙姑刚出茅山,怎么跑得这样快?我三年前出闾山倒被她追上了?”
黄将军笑道:“人家仙姑一身纸,快如风,而你是一身铁,自然慢啰。”
蛇妖试探二将道:“别尽是嫌家伙笨拙,坚硬牢固倒是不假的,何况它来自仙山洞府,也有千年功行在里头,可不是尘世铸锅、煅锄的粗铁,大有妙处可言,只因我回家心急,想将它脱掉。”
黄将军说:“姑娘想将这套铁家伙出卖也好,不过我候你卖掉以后,也缺脚力代步。”
杨将军说:“倒不如我们给你问问那姑娘看,两人如能对调,彼此都合算。”
蛇妖心急地说:“有劳将军代问。”
黄将军对前面喊:“仙姑回头,有话问你。”
陈靖姑调转马头跑过来,问:“何事?”
黄将军指着蛇妖说:“这姑娘回家心切,想和你对换穿戴和坐骑,仙姑可同意么?”
陈靖姑假装思忖一会,说:“不知穿戴和坐骑,彼此合适不合适?不妨暂时试调,如不合意,各还其主也可。”
蛇妖珠骨碌碌转一会,说:“好,烦将军做个中人吧。”
双方把穿戴坐骑卸下,交二将军调换。
陈靖姑急匆匆戴上神额,穿好神衫、神裙、腰挂铁鞭,左手提铁铃、神刀,右手握铁角,跳上铁马。
闾山霞洞,许真人朝空中用力招手。
云端上,陈靖姑身下铁马脖子上的连环圈飞离而去,飞进许真人手中。
许真人松了一口气,兀自说:“贤徒,你骑马勇往直前吧。”
陈靖姑的坐骑在云端上飞奔起来。
黄杨二将紧紧跟随。
蛇妖也已穿戴好,坐上纸马,使劲打马。纸马飘飘忽忽,总是跑不动。她望着前面,气急败坏地喊:“不换了!不换了!各还其主!各还其主!”
陈靖姑喊:“蛇妖,你认得陈靖姑么?”
蛇妖大惊:“陈靖姑?”
陈靖姑说:“本姑娘就是陈靖姑。”
蛇妖如梦初醒:“啊?”
陈靖姑念咒行起“逐云化雨法。”
霎时乌云翻滚,狂风拔树,大雨倾盆。
蛇妖的纸额、纸衫、纸裙、纸鞭、纸刀、纸角、纸马,统统淋成水浆。
水浆流泻,片刻无影无踪。
蛇妖恼羞成怒,大喝道:“陈靖姑!胆敢骑去我的神马,看你往哪里逃。”
蛇妖念动飞砂咒。
漫天飞砂往陈靖姑打来。
陈靖姑不慌不忙,念起回砂咒。
满天飞砂倒回头,直向蛇妖没头没脑打去。蛇妖抱头缩腰,狼狈不堪,调转方向逃遁。
陈靖姑和黄杨二将尽情飞奔而去。
陈靖姑对黄杨二将拱手道:“有劳二将军相送到此,请留步吧。”
黄杨二将齐声说:“姑娘多保重!往后遇到危急时,我们两位随叫随到。”
陈靖姑:“多谢将军!”
黄杨二将说:“后会有期!”策马回头而去。
这天晚上,福清东张刘豪强卧室里灯火辉煌,刘豪强在灯下与新抢来的美女饮酒取乐。
门闩被撬动。
刘豪强无觉察。
门被打开,陈靖姑持剑冲进来。
刘豪强放开美女,惊呼:“你是何人?”
陈靖姑威严地说:“侠女陈靖姑!”
刘豪强大吃一惊:“陈靖姑,你来干什么?”
陈靖姑说:“来报我闾山两位师兄的仇。”
刘豪强不解:“师兄?”
陈靖姑说:“我的闾山师兄,一个张大,一个柳二,你抢走了张大之妻,柳二之妹,害得他们骨肉分离,还有许多姐妹,饱受你这恶魔的推残,你罪大恶极,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举剑便砍。
刘豪强沉矮马,躲过刀锋。
美女抱头钻到桌下。
陈靖姑对美女说:“别怕,我不会伤你的,不过你要学会自尊自强自立!”
刘豪强从墙上摘下朴刀抵抗。
剑刀相击,只两回合,刘豪强手麻刀飞,跪下求饶:“侠女饶命,侠女饶命……”
陈靖姑义正辞严:“残害妇女,十恶不赦,饶你不得!”一剑刺下,鲜血飞迸……
陈靖姑来到地下室门口,用剑劈开铁锁。
几十个被掳妇女纷纷冲了出来。
两个妇女齐声说:“仙姑,多谢你的救命大恩!”
陈靖姑问:“你们是谁?”
一个妇女说:“我是张大妻子。”
另一个妇女说:“我是柳二妹妹。”
陈靖姑十分欣喜:“啊!是你们?”朝闾山方向拱手,“两位师兄,师妹给你们报仇雪恨了。”
张大妻子说:“仙姑,你在我家住下吧。”
陈靖姑说:“不,我要赶回福州下渡,看望父母双亲,在闾山学法,三年不见父母,挺想念的。”
柳二妹妹说:“那是!请问仙姑走大路还是走小路?”
陈靖姑说:“山径小道走起来快!”
柳二妹妹说:“走山径小道要过虎头山界,怪吓人的。”
陈靖姑问:“怎么吓人?”
柳二妹妹说:“据说那里妖气冲天。”……
虎头山地界果然非同一般,这会儿有两个年轻人,一个张生,一个李生,匆匆赶路,上省城赴考。
在他们前面不远处,一个美貌女郎见后面有年轻人上来,忽然蹲在地上哀哀而哭。
张生李生上前问:“怎么啦?”
女郎妖声答道:“妾身江氏,从婆家回来,突然心疼,望二位搭救,扶妾身到家,感恩不浅!”
张生说:“男女授受不亲,怎便搀扶?”
李生见江氏年轻美貌,说:“救人火急,怕什么?”
李生搀扶江氏走路。
张生只得尾随。
李生边走边与江氏交谈。
李生问:“小娘子芳名?”
江氏说:“妾身江山育。”
李生问:“家里何人?青春多少?”
江氏说:“妾身今年二十二岁,丈夫前月得病去世,家中只有薄命一人。”说着假装悲哀滴下眼泪。
李生窃喜:“小娘子新寡,晚间寂寞吗?”
江氏说:“相公深知人意,侬家就是怕静!”
李生问:“家住山僻处,只有小娘子一人,夜来何人伴睡?”
江氏说:“只要会做人,会没人伴睡呀?”
李生说:“小娘子果会做人,小生今夜留下伴睡,可使的?”
张生在后面喝道:“胡说!”
江氏说:“伴睡怎么不可以,还要请你钻入奴家肚子里。”
李生说:“肚子里肯与小生睡入,就死也甘愿。”
张生在后面大喝道:“放屁!放屁!”
李生回头对张生说:“我的事你莫管!”
张生说:“你别忘了,我们是赶考书生。”
李生说:“赶考生怎样?赶考书生就不吃肉?”
张生跺脚说:“你啊你!”
行至山谷口,江氏对李生说:“你爱风流即请入我肚子里去。”
江氏说毕变成一只猛虎,雄踞山谷口。
张生吓得瘫倒在地。
李生逃跑,跑了几十步。
猛虎把李生衔回原地,李生欲跑不能,只是满地爬。
李生爬了二三十步,又被猛虎衔回原处。
猛虎不咬李生,只是戏弄,故意让他爬去,又衔回原地戏弄。如此再三,周而复始……
李生张生绝望颤抖不已……
再说陈靖姑杀了刘豪强救出张大妻子柳二妹妹和无数良家妇女的事,早被许真人点算了出来。许真人告诉张大和柳二,两人欢欣鼓舞。张大想回家与妻子团圆,可是师父不肯。他心里生闷气,看看天色不早,就和柳二早早关了大门,安睡去了。
有一个中年人捶大门,边捶边喊:“开门!开门!我是闽清县袁广智。前来闾山学法的。快开门!”
大门丝纹不动。
袁广智又捶,又喊。
仍不见动静。
袁广智发火了:“妈的,天底下只有你一个闾山?江南还有茅山!我到茅山学法去,学成之后专门与你闾山作对!”他猛地擂一下大门,又怒喝一声:“与你闾山作对!”
袁广智气呼呼跑去……
山谷口,江氏化成的猛虎继续戏弄李生。
李生瘫在地上,面无人色。
张生欲跑去。
猛虎追赶张生,将张生衔回,与李生放在一块。
接近山谷的山道上,陈靖姑身佩宝剑,携带捆妖绳匆匆赶路。她似有觉察。
“不好!这里妖气浓重。”陈靖姑屈指点算一会,兀自说:“是虎精作怪!我赶快前去收失拾这虎精。”
陈靖姑小跑至山谷口,见猛虎正在戏弄李生和张生,她吆喝一声,拔剑斩虎。
猛虎张牙舞爪咆哮着扑向陈靖姑。
陈靖姑躲过猛虎,剑击猛虎。几个回合,她逐渐占了上风,便甩出捆妖绳捆住猛虎。
猛虎变成五花大绑的女子江氏。
陈靖姑喝道:“你是何方妖怪?”
江氏跪在地上,哭泣着说:“奴乃旗山虎生的,寄于西河江氏抚养,取名江山育,因未遇正人教训,来此伤人。今愿皈依门下,不敢再伤生人,乞饶性命。”
陈靖姑说:“既愿归正,可对天立誓,我才能相信你。”
江山育对天发誓:“如再有残害生灵,永坠地狱不起。”
陈靖姑为江山育松绑。
“我是女侠陈靖姑,”她说:“你可愿随我灭妖护法?”
江山育受宠若惊:“陈靖姑姐姐,能皈依于你,我江山育求之不得啊!”
陈靖姑唤道:“江山育妹妹!”
李生死里重生,张生惊吓始定。
陈靖姑指着李生张生:“这两位何人?回去罢了。”
张生拱手:“多谢救命大恩!”举步欲行。
李生说:“小生乃是邻村人氏,被虎咬了,吃了我都愿意,唯有这七纵七擒,我极为不愿。”
江山育问:“不愿怎的?”
李生说:“不愿回去,要到威严衙门控告你变幻邪术害人!”
陈靖姑问江山育:“这是怎么啦?”
江山育说:“因为他爱风流,我拿他来戏弄。”
张生说:“我不风流,你怎么戏弄我?”
江山育语塞。
陈靖姑说:“妹妹不该幻术戏人,又将他二人糟踢。来日把一样东西送他,压压惊,买他心愿,如若去告,愚姐亦有不便。”
江山育说:“没有什么东西堪送。”
陈靖姑问李生:“你家有什么人?”
李生答:“有母亲,有妻子,儿子才三个月惊风死啦。”
江山育想了想,说:“那正好,我有孩童将近周岁,挺惹人喜爱的,明日你到西河江家,孩子可让你抱去抚养,可好么?”
李生喜极:“好!好!好!我妻子因失去儿子,气得要发疯啦,这下可好了。我明日就到西河江家找你。”
江山育说:“这就说定了。”
李生说:“说定了。”
陈靖姑对江山育说:“妹妹快回西河江家去修行,愚姐回福州下渡,有事愚姐会调你的。”
江山育说:“姐姐保重。”
几人分道而去。
李生家里,李生老婆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比划着:“我的孩子这么高了,这会大了,再过两年就读书了,再过五年会像他爹一样去赶考了,考个状元郎回来,哈哈哈……哎呀呀我的孩子啊,你死得好惨啊……”
李生母亲在一旁说:“生死由命,你气什么?”
李生老婆说:“我气你短命的孙子。”
李生母亲说:“孙子死了,我有什么办法。”
李生老婆揪住婆婆衣领:“你还我儿子!你还我独生子!”
李生母亲打儿媳妇一个耳光。
李生老婆这才松手,捂脸痛哭。
李生兴冲冲闯进来:“母亲!娘子!我有儿子啦!我有儿子啦!”
老婆惊问:“儿子?儿子在哪里?”
母亲说:“你胡说什么?你去赶考怎么半途又折回来啦?”
李生说:“我要先抱回儿子,尔后再赶考。”
母亲说:“你口口声声儿子,你也疯啦?”
李生说:“我没疯,我是有儿子了。”
母亲问:“你儿子在哪里?”
老婆嚷着:“在哪里?在哪里?”
李生说:“在西河江家。”
翌日一早,李生来到西河江家,江山育将白白胖胖的小男婴递给李生,说:“你我之间的恩怨就此了结可好。”李生抱着小男婴,说:“好,就此了结,就此了结。”急赶回家。
李生老婆从丈夫手中夺过婴儿,嚷嚷着:“我的儿子!我苦命的儿子!你终于回来了。”
婴儿哇哇大哭。
李生老婆高呼:“我独生子回来啰!”
入夜,李生老婆搂着婴儿酣睡。
李生坐在案前读书,一会儿,他立起,举灯去看婴儿。婴儿已经不见,唯有一蛇盘绕女人怀中吃乳。
李生惊叫:“哎呀天哪!”跌倒在地。
李生老婆醒:“什么什么!你喊什么?”
李生呼道:“蛇、蛇、蛇……”
老婆惊叫:“蛇在哪里?”
李生说:“在你怀里。”
老婆说:“我怀里?没有哇!我儿子呢?”四处寻找。
李生起来察看,蛇不见了,婴儿也不见。
老婆哭嚷着:“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李生愤愤地说:“江山育这妖精骗我,戏弄我,明天我到西河江家找她算帐!”
当李生赶到西河江家,再三喊叫,不见江山育身影。邻居老汉探出头来:“客官你找谁?”
李生说:“我找江山育虎婆。”
老汉说:“此女原是山中拾回的虎精,今已归正果,凡人哪里找得到呢。”
李生一脸茫然无奈:“啊?”
陈靖姑在山路上行走,迎面走来一位老者,泪眼汪汪边走边哭。
陈靖姑拦住老者,说:“老伯有何伤心事讲给我听听。”
老者低着头说:“不讲也罢。”
陈靖姑说:“讲吧,也许我会帮你大忙的。”
老者抬起头来,见陈靖姑一身戒装,欣喜道:“原来是一位侠女,老朽有眼不识泰山。”接着他说他是福清人,姓胡名二标,有一独子胡能,前几日上省城经商,路过前面乌石山脚下,被山妖摄去,至今下落不明。
陈靖姑问:“乌石山在哪里?”
胡二标说:“乌石山在前面不远,山上奇事太多了,有时山缝流血,有时岩隙散落骨粉,有时传来嬉笑之声,有时听到呼号哭叫,开始时山下遭殃,近来发现有人失踪,闹得附近村庄不得安宁。”停了停又说:“女侠一定搭救我家胡能。”
陈靖姑说:“那是自然。”
月光皎洁的夜晚,乌石山岩畔,凉风习习。陈靖姑女扮男装在月下徘徊,时而吟诗,时而歌咏。
忽然,笑语娇声从山后传来。
片刻,山后走出两个青衣女子,貌艳而不俗,无限动人。
陈靖姑回首偷看,自语:“此妖果能迷人。”
二女到了东靖姑面前,见是一个秀气书生,故意踌躇不前,来回踱步,诱惑陈靖姑。
陈靖姑上前问道:“二位小娘子,何事至此?”
年长的女子答道:“此乃侬家的山,姐妹二人因春色恼人眠不得,故而出来步月散怀。公子何事至此?”
陈靖姑答道:“良宵美景,到此月下夜游,得遇仙子,三生有幸。”
二女见陈靖姑上钩,喜形于色。
年轻的一个女子说:“侬家石姓,寒舍在山后,如不嫌弃,请公子轻移玉趾好吗?”
陈靖姑说:“不知府上还有何人?黑夜打拢,恐怕不便!”
年轻女子说:“无妨,无妨,家人有事外出,唯留侬姐妹二人看家,就是留公子住上几天,也没有什么不便之处。”
陈靖姑说:“如此太好了!走。”
三人一同走去。
凌霄台畔,石门甚狭而扁,要俯首屈身才能进去。陈靖姑止步,对二女说:“里头太黑了,看不见路,请娘子取火一照好吗?”
一女说:“好。”进内取火。
一女却守住陈靖说。陈靖姑说:“如此世外桃源,又有如花美眷的你们姐妹为伴,谁舍得走开,何用守我?快进去帮你姐姐取火出来。”
年轻女子放心入内。
陈靖姑密施秘术,把洞门撑住。
二女各提一灯珊珊而来,接陈靖姑入内。
陈靖姑趁势拉住二女的手,施出法力。
二女的手一动不能动。
二女念口诀,令石门关闭,石门却不动。
二女说声“走”,脱手跑了。
陈靖姑抓住的只是两块石头,她掣出宝剑,飞身紧追。
洞内还有不少小洞,二女敞开各钻一洞隐身而去。
陈靖姑无从追赶,着急跺脚,思索一会,急调江山育。江山育现身洞前。
陈靖姑对江山育说:“凡见有异样的石头,便用神凿狠钻!”递一神凿给她。
江山育:“是!”与陈靖姑分头追赶。
山峰前,双石并连,酷肖人形。江山育狠命凿打双石。
双石变成二女,各执短斧迎战江山育。
陈靖姑赶至,将剑一指,一道神光把二女击倒尘埃。二女立即又变为双石。
陈靖姑命江山育举火来焚,双石又变二女。
二女跪下求饶命。
陈靖姑喝道:“你们是何方妖怪,实说了便饶。”
长女说:“侬姐妹原属一体,被天雷炸劈两片,钟三山之灵,受日月精华,化为二女妖,称石夹二女,开头只以农家牲畜为粮,近来诱人之色,吮吸人血度日,侬姐妹愿改邪归正,望仙师高抬贵手。
陈靖姑说:“吾乃福州下渡陈靖姑,非是男子,曾受闾山正法,宗旨除妖救民。你们既愿归正,可先放出无辜受害人们。”
二女连连磕头:“是,是。”
陈靖姑说:“去放人吧!你把胡能叫来。”
石夹二女跑去打开一个小洞的门,一群蓬头垢面的受害者蜂涌而出。二女问:“谁是胡能?那边陈靖姑法师叫你过去一下。”
年轻的胡能站了出来,石夹二女领他过去见陈靖姑。
胡能跪下了:“多谢陈靖姑法师救命大恩!”
陈靖姑说:“胡能,你爹四处找你,急得要命,你赶快回去安慰老人。”
胡能又谢了恩,走去。
江山育对石夹二女说:“你们能改邪归正,陈靖姑姐姐愿把你们当作姐妹。”
石夹二女跪下:“多谢陈靖姑姐姐!”
陈靖姑搀扶起她们,说:“你们要牢记闾山宗旨,为民除害,如不听训导,姐姐便不容你们了。”
石夹二女抱拳作揖:“师父金言没齿不忘,弟子奉行一生。”
陈靖姑说:“好了,你们石夹二女仍住在此山,山育妹妹也回本山,姐姐调你们时再来。”
石夹二女和江山育道:“遵命!”
陈靖姑说:“妹妹们保重!”
石夹二女和江山育道:“姐姐保重!”
陈靖姑与众姐妹分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