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孕身初显
朝野之间 | 作者:马亮专属 | 更新时间:2017-03-12 20: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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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到了六月中旬,初夏,京城已有些闷热,宫里开始有些稀落的蝉声。
欣誉帝,这日招了丞相及六部尚书来宣明殿议事。
皇上在龙椅上坐着,几个臣子依序在下面站了。
分别是丞相秦德聚,隶部尚书蒋为名,户部尚书方锡俊,礼部尚书冯建中,兵部尚书王允之,刑部尚书陈贤宇,工部尚书张子玉。
从丞相秦德聚开始,先后汇报了近日来的事务及处理情况。
“苏州的税务处理的怎样了?”皇上想起苏州豪绅联手拒税的事情,问道。
户部尚书方锡俊上前回道:“年后,皇上亲自指派了何与新上任苏州知府,这何知府倒还是有些手段的,原来抗税的一些大户,这几个月陆续把以往所欠的税赋,都补得差不多了。”
皇上笑道:“这何与新,在江西抚州任上,就有些手段,朕没看错他。”
“苏州府的税收,一直是朕头痛的事情,换了几任知府都束手无策,倒不知这何知府用了什么非常手段?哈哈。”
丞相秦德聚回道:“手段倒很简单,只是以前的几任没有这何与新的胆识,不敢用罢了。”
皇上往倾了下身,道:“咦,这朕倒想听听。”
“为臣说了,还望皇上不要怪罪何知府。”秦德聚道。
这皇上一听,更感兴趣了,连忙道:“快说与朕听听。”
秦德聚回道:“那何与新上任之后,根本没提征税的事,只是把挑头的一个抗税大户直接以莫须有的罪名,判了个斩立决,把他的几个儿子也一并下了狱,听说前些日补了税才放了。其他的人见状,岂能不明白,纷纷把税补了,很多还是多缴了些呢。”
皇上惊道:“什么?谁给他的权力?!”
秦德聚一听,大为慌张,忙跪下道:“皇上,这何与新也是为朝庭着想,还请皇上不要怪罪与他。”
“看来,你也是知道的?”皇上盯了一眼秦德聚。
秦德聚更慌了,支吾道:“为臣——,这个——。”
群臣此时,哪知皇上的心思,彼此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欣誉帝见到秦德聚的样子,往后靠了靠,突然笑出了声,大声道:“哈哈,这何与新做的好,该杀!”
群臣见状,一起陪着大笑起来。
欣誉帝挥了挥手道:“没什么事,六部先退下,秦爱卿留下。”
待只剩下丞相秦德聚时,皇上站了起来,走下龙椅,来到秦德聚旁边。
“爱卿,可知近来几位王爷的情况如何?”
且说,除了皇上一母同胞的四弟成王,还有五位王爷,依次是二皇弟宣王陈设、三皇弟齐王陈久、五皇弟韩王陈柱、六皇弟景王陈丰、七皇弟晋王陈乐。
这余下的五王中,宣王与晋王均为陈太妃所出,齐王为文太妃所出,陈王与景王为赵太妃所出。
先帝汇成帝陈怀在位时,对几位皇子就做了深思熟虑的安排。
为了避免历代难免的皇子争位,一是让他们尽可能远离都城;二是不给实权。
同时,将几位皇子分封到靠近边疆的地方。
没有军权,却给予督军的名义与权力。
这样以来,皇子们考虑到自己的封地,不得不协力配合边防事务,对军队也有着皇权的制约。
最初的安排是:宣王封山西、齐王封陕西、韩王封河北、景王封云南、成王封四川、晋王因当时年幼未做分封。
等欣誉帝登基后,太后想念成王,念及一母所生,直接把成王调到京都来。
因见他也无心政务,就授了个“威武大将军”的虚衔。
年龄最小的晋王,是欣誉帝登基后才分封的,因念及其年少,就封在他同母所生的宣王陈设督防的山西地界。
这王爷的事,既是国事,又算家事,所以留了秦德聚单独来问。
秦德聚回道:“大事倒没有,小事还是有一些的。”
接着道:“晋王倒惹了不少的事情,为臣觉得皇上还是要约束一下,不管怎样,那王爷的封地也是天子地界。”
皇上转身来,问道:“晋王怎么了?”
“即便晋王有什么事,晋城的地方官也不敢呈报。只是前些日听从山西回来的巡查使说起,晋王在封地上颇多民怨。”
“晋王年纪尚轻,做事不免没有分寸,你且传朕口谕,责成宣王严加看管,不要让他惹出什么事端来。”皇上道。
秦德聚迟疑了一下,道:“皇上,为臣还听到一些消息,只是道听途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快说!”
皇上对这些臣子说话瞻前顾后的风格十分不悦。
“消息虽不确定,但却事关重大!”
秦德聚接着道:“有传言说宣王有私造兵器的嫌疑。”
皇上一惊,正踱着步,却突然停下,看着秦德聚道:“消息可属实?可有证据?”
“为臣听到后,也曾派人探访,没有找到什么证据,所以只道是些虚假传言,也就没向皇上禀报。”
“虚妄传言而已,按先帝律制,所分封的王爷,最多不可设超过百人的卫军,要兵器有何用?”
皇上一边象说与秦德聚听,不边又象是自我宽慰。
秦德聚,拱手道:“我皇英明,说的极是,为臣看来也是多虑了。”
话说,也正是此日,山西晋城,林婉儿在室内缝制香囊。
虽衣衫宽松,经了三个多月,这小腹渐渐鼓了起来。
舅母张氏,在旁边盯着林婉儿的腹部看了许久,拉了拉童大城的衣袖。
低声道:“你出来一下。”
童大城见张氏神神秘秘的样子,也不知何事,竟随她出了房,到了院中。
张氏又回瞟了林婉儿一眼,压低了声音,对童大城道:“你没觉得婉儿有事瞒着咱们吗?”
“你又多疑了,婉儿能有什么事瞒了咱们?”童大城不耐烦地道。
“我以前也没查觉,最近注意到婉儿有些异常。”
“什么异常?”
“你个大男人哪注意得到,依我看她八成是怀有身孕了,看样子最少得有三个多月了。”
“别胡说,这怎么可能?”
“好吧,我也不与你争,你去厨房去打理一下,让我自去问她。”
张氏甩手回屋去了。
往林婉儿身边凑了凑,道:“婉儿,舅母问你个事,你要实话跟舅母说。”
林婉儿听得此言,心里不免一慌,那缝香囊的针直戳到拇指上,哎哟了一声,连忙送嘴里含了。
张氏见状,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林婉儿定了定神,问道:“舅母想问何事?婉儿定会如实说的。”
“老实告诉舅母,你是不是怀有身孕了?”
林婉儿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心想:这事早晚都得说。
便低了头道:“舅母,婉儿的确怀了身孕。并非想瞒着你们,只是不知该怎么说。”
张氏闻言,并不吃惊,大声责道:“你这孩子,这事是瞒得住的吗?”
厨房里忙着的童大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跑出来问道:“怎么了?”
“大城,你进来!”张氏叫过了童大城,一边对林婉儿道:“你跟舅舅、舅母实话实说,你怎么就怀了孩子?多久了?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童大城听说后,知道张氏在院中所推测的,果真属实。心想这外甥女还没婚嫁,却怀了孩子,可怎么是好。
也急了起来,道:“婉儿,你倒说啊,倒底是怎么回事?”
林婉儿面对两个人连珠炮似的发问,又不能如实回答,心里一急,不觉眼泪就下来了。
童大城见状,也知道催得急了。
忙道:“孩子,你先别哭,跟舅舅、舅母说说,不管什么事,舅舅给你拿主意。”
见林婉儿半晌也不吭声,张氏道:“我说呢,那王府怎么无缘无故地就放你出来。是不是在王府偷了汉子,把孩子都怀了,才打发出来的。”
童大城冲着张氏怒道:“你这当舅母的,怎么说的话!”
林婉儿含着泪道:“舅舅、舅母,你们就别问了,婉儿不想说。”
童大城心软了下来,也不想再追问。
只道:“你也别多想了,孩子生下来,舅舅帮你带着。”
一边冲着张氏道:“你以后别差着婉儿做什么重活,让她养好身子。”
张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嘟囔了两声:“我什么时候让她做过重活了,不过就在家里缝缝洗洗。”
林婉儿拭了泪,觉得心里憋闷,站起了身,想出去走走。
道:“舅舅、舅母,我去一趟常记布坊,去买点布料。”
童大城回道:“你去吧,路上小心,早点回。”
林婉儿开了院门,转过小巷,不过两里地的样子,就来到晋城前坊街。
常记布坊开在街的偏中间的位置,街上较往日人流多了许多,好似在等着看什么热闹。
林婉儿也不关心,竟往常记布坊进来。
不过出来透透风,散散心,哪有心思选什么布料。
正在店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柜台的布料,查看质地。
此时,进来了几个中年妇女,叽叽喳喳的聊着天。
“听说今儿晋王爷又娶了一房,就是这前坊街北头的,等会要打这过呢。”
“又娶了一房,这小王爷还没过二十吧,这都娶了十几房了,再这么下去,都快超过那当今皇上了。”
“哪是什么娶啊,就是明着抢。”
“可不是呢,只要他看上的,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直接上门把聘礼下了,胡乱定个日了,哪由得你不嫁。”
“终归是个王爷,哪家平民老百姓家的闺女不想嫁啊,那可是攀了高枝的。”
“你们那是不知道,以为进了王府就享福了,听说这小王爷对妻妾都是三天热乎劲,平时不是打就是骂的,俱说还打死过一个呢。”说这话的女人突然把声音放低了下来。
“还有这种事?那还有王法吗?”
“什么王法不王法的,这晋王是当今皇上的弟弟,他不就是王法。”
一群人在店里说着话,胡乱看看,又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