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观察入微

　　听到这里，高进已经开始信任周航了，而检查尸体情况的雷叔，就在不远处，自然从开始到现在能够听见周航在说什么，还以为是胡说八道呢，不过检查到现在，他真的相信了，甚至可以说比高进和“飞女”还相信。为什么？虽然他说不出身高，体重，什么左撇子之类的。但他检查之后，有几处确实符合周航的描述。

　　“老大。”雷叔走过来说道：“我检查发现他说的是真的。我判断不出什么体重之类的，但他说的和我检查的结果很符合。”

　　高进看周航的眼光有些不一样了，说道：“那这样，这个案子你跟着我们，有什么建议就说，如果短期内破案，我不介意再当一次伯乐。”

　　“谢谢sir！”周航一听目的完全达到，马上来了个立正，敬了个礼。然后说道：“高sir。我建议分出一组兄弟去查枪支来源。另一组兄弟去看周围的摄像头，而且死者之前和女朋友约会过，约会场所应该就在附近。如果找到，很可能就会找到见过凶手的目击者。”

　　“哇！不是吧。”飞女有点眼睛发直。说道：“约会过，你看得出来？”

　　“不是看，是闻，他喷了古龙水。所以引起我的注意。”周航说道：“耳垂还有轻微咬痕，这是个亲密的动作。平常这样的举动，如果是随着血液流动是不会显现的，但他死了，因此能够显示出来。虽然很浅。”

　　高进虽然脾气爆裂，但听见这话后，反而面上显出了些许笑容，说道：“还有吗？继续。”

　　“根据我对这片区域的了解，我想四条街区外的码头酒吧，或者那附近的夜店，便可能是死者之前的约会地点。”周航顿了顿说道。

　　高进闻听此言点了点头，说道：“雷叔，你留下等着鉴证科的兄弟，飞女，你去查枪支来源，有什么线索立刻通知我。阿理，你和我还有周航一起去码头酒吧摸摸情况。”

　　“yes，sir！”包括周航在内的几个人一声“遵命”后，开始行动了起来。

　　在路上，周航得知，阿理，全名施理。这个小伙子身高有一米八，只比周航矮了几厘米。用烈火警长高进的说法，这是他手下的一员勇将。曾经在扫黑组呆过。

　　夜来香酒吧，是个老字号，名字在现代青年眼中有些老土，但老一辈却不觉什么，完全复古式的风格，让人进入其中，仿佛回到了三十年代的上海滩一样。

　　高进居中，周航和阿理分列左右，一同走了进去，由于此时已然是上午，因此昨夜的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几个服务员正在收拾卫生。看起来马上就要打烊下班的模样。

　　一名服务员抬头，看见三人进来，正要解释打烊的情况，但却看见了周航一身笔挺的警服，就知道这是几个警察，于是很有眼色的说道：“几位阿sir，我们要下班了，晚上才会再营业的。不过要来一杯的话，也不耽误。”

　　“我们是来调查情况的。”高进扬了扬下颚，说道：“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昨夜都在这里工作。”

　　“是啊。”服务员说道：“阿sir，我们这里是老字号，不做黑的，你放心。”

　　“做不做黑的，只有阿sir说的算。”高进看了他一眼，说道：“把昨夜值班的人都叫来。我要问些问题。”

　　这个服务员道了声“好的”转头对着另外几名同事打了个眼色，自己从旁边的楼梯走了上去。

　　周航一直在观察情况，但却没有说话，他是属于那种特别能沉得住气，非常沉稳的类型。以他敏锐的观察能力，已然看出了一些端倪，不过对于本案来说，暂时无大用。所以也没提醒高进。

　　几名服务员各自按照高进的要求走了过来，阿理开始问他们问题。

　　没一会的功夫，最开始的那个服务员从楼梯走了下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男人，别说，他的穿着打扮跟这家酒吧很是搭配，复古式的西装，弄得跟上海滩似的。

　　“阿sir。我是这家酒吧的经理。各位是来临检的吗？时间上好像不对哦。”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走了上来，跟着高进握了握手说道。

　　“距离你们酒吧几条街区外，有一个市民被谋杀了。”高进严肃的说道：“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是在光顾你们酒吧后死的。”

　　这个经理一听，有些愣了一下，说道：“我的天，那可真是太不幸了，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忙。”

　　就在这个时候，敏锐的周航从旁边凑近了高进的耳朵，小声说道：“sir，他的眼角抽动，下巴肌肉凝结，说的是真话，看来他的确不知道情况。应该让他配合我们调查服务员。”

　　高进看了眼周航，心道：“这家伙能看出人的思想？”但不动声色的对着酒吧经理说道：“我需要昨天晚上所有上班服务员的名单。”

　　“这没有问题。”经理转头对着那名服务员说道：“你去我办公室，将昨晚值班的名单拿过来。”

　　高进转头对周航说道：“你和阿理去给这些服务员做笔录吧。我一会给你们对照名单。”

　　“yes，sir！”周航答了一句，转身向阿理走去，后者已经问完了两个人，还剩下最后两个。因此现在二人正好一人一个。

　　看着面前梳着偏分的小伙，周航心理暗示般点了点头，说道：“昨晚你几点开始值班？”。

　　“九点半钟！”服务员说道。

　　“见没见过这个人？”周航说话时，从兜里拿出手机，将死者的照片递给他；服务员看了看，说道：“好像有印象。但不能肯定了。”

　　周航观察着他的脸部微表情，说道：“没关系，记得什么说什么。”

　　“恩！好吧。”服务员说道：“他好像就点了一瓶啤酒，然后……然后我去招呼别人了。之后就忘了。”

　　周航见他没有说谎的任何迹象。发现这人能提供的线索有限，于是启发说道：“记不记得他的女朋友，或者他跟别人说过话。”

　　“不记得。”服务员说道。

　　周航点了点头说道：“好，那谢谢你。看看没问题就签个字，留一下电话。”说罢将记录本递了过去……

　　“能让我看一下吗？”周航等阿理做完笔录，说道。

　　“呐。”阿理把笔录本递给了周航，后者接过来看了看，倒不是他埋怨“古人”而是说在几十年后，这种笔录的方式虽然还存在，但是不会像现在这样的“详细”说白了就是现在的方式有点落伍，阿理问的到是很细致，可从中的关键性问题就那么几个，因此在未来的笔录模式，更加简单直接。不过也不能怪他们，几十年后的警察最起码都懂一些“分辨术”因此也用不着弄得那样详细，只要将关键的记录在案就好。

　　看完了有点啰嗦的笔录，高进正好从旁边走了过来。后者抖了抖手中的值班表，说道：“上夜班的人都在这里了，没有漏的，你们有发现没有？”

　　阿理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说罢扫了旁边周航一眼，又道：“sir，我看应该联络一下飞女，还是从枪支来源入手。”

　　高进听罢看着周航，可是发现后者竟然对自己有些胆大妄为，不耐烦般的摆了摆手。却是周航在细细查看最后一份笔录，等看完其中一页，这才抬头说道：“不好意思高sir，我看东西时太投入了。”。

　　高进虽然脾气火爆，但也知道周航是对事不对人，因此他反而没介意，说道：“怎么？有问题？”

　　“如果我说的不错，中午之前就能知道凶手是谁了。”周航笑着点了点笔录本说道：“这个叫查理#叶的家伙说谎。看起来在隐瞒什么？”

　　“哦？”高进拿过笔录本看了看，不过周航却说道：“高sir别急，我去对付他。”。说罢转头高声说道：“叶先生，你来一下。”

　　在吧台整理卫生的一个人闻听抬头，看着周航指了指自己。见后者点头，于是从吧台后面绕了出来，说道：“阿sir，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在隐瞒什么？”周航面无表情的死死盯着对方，单刀直入说道。

　　这个服务员见周航翻脸比翻书还快，被打了个搓手不急，愣了下，说道：“你说什么，阿sir？”

　　周航从高进手中将笔录本拿在手里，说道：“你的口供上说，你没见过死者，但是其他三个服务员都说你见过。并且还和死者聊过，你怎么解释？”

　　其实他口中的那三个服务员，都乃是周航的杜撰，这小子哪能知道。

　　这个服务员，张了张嘴，稍有些慌的看了看其他几个服务员。

　　“别动！看着我，看其他地方干嘛？”周航突然高声道，这个叫查理的服务员，被这突然地一下弄得一浑身激灵，赶忙回头看着周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