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初露锋芒 110柳姨的建议

　　真正的光明决不是永没有黑暗的时间，只是永不被黑暗所掩蔽罢了。真正的英雄决不是永没有卑下的情操，只是永不被卑下的情操所屈服罢了。

　　所以在你要战胜外来的敌人之前，先得战胜你内在的敌人；你不必害怕沉沦堕落，只消你能不断的自拔与更新。

　　两年前，当石金胜在文学大师傅雷译著的《约翰·克利斯多夫》里看到这两段文学的时候，顿时如醍醐灌顶，所以至今仍然对这两段话印象深刻，时不时的总会用着两段话来对照自己。就像他现在的遭遇，他不可能一直假装视而不见地镇定，也不可能若无其事地直接无视苏雨芊发生了什么，那样的人如果不是城府深似海的巨枭，就是没有人性的魔鬼。

　　石金胜当然离大枭差距甚至，更不可能是冷无人性的魔鬼，所以在他对于苏雨芊的安危没有最终的定论之前，他都一直在尽力克制，让自己保持冷静，以观其变。纵然是现在，他对于苏雨芊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的，不管是出于不愿意相信，还是没有见人见尸不肯相信，他希望能给自己一点儿希望，给苏雨芊一点寄托。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做到一直这样坚强地镇定下去，毕竟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果不吼出来，不发泄出来，他还真有可能撑不下去，而这次醉酒，他正是想要自己发泄一番，调节一下，这样才能再次冷静起来，更加镇定和理性，也只要这样，他才能去做好他该做的事情。

　　当然，他也不能放纵自己就这样一直沉沦在痛苦中，那是懦夫的软弱。

　　第二天酒醒之后，他照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在有能力报仇之前，他得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至少不能先被仇人给轻而易举地吃掉。

　　梅致香早早地就打来了电话，说是已经跟柳姨通过气了，今天可以一起去杨柳青找柳姨谈谈，并且叮嘱他带上一些空间蔬菜。

　　石金胜这次没再蹭梅致香的车，毕竟要带很多东西。

　　他往车上装了一些蔬菜和瓜果，还塞进去一桶空间水。这次去杨柳青并不只是做一些好吃的让柳姨尝尝空间蔬菜的鲜美，还要拿出真本事让柳姨体验到食疗的效果。

　　和梅致香汇合后，两人便一同驾车向杨柳青驶去。

　　其实，柳姨早就好奇石金胜的厨艺了，上次方老爷子心脏病复发，他一碗蔬菜粥便神奇地让方老爷子的身体奇迹般地恢复了七八成，此后更是天天喝他送的水，身体明显一天比一天硬朗。虽然她非常好奇，但是柳姨做为长辈，不会像梅致香那样为了好奇而去主动开口打探那碗粥的秘密，石金胜既然没有主动向她说起这事儿，她也不好去问。

　　今天早上，梅致香给柳姨打电话的时候还是有所保留地，石金胜那么信任她，她不能不守口如瓶，纵然是她最信任的柳姨，她也没有把石金胜拥有一枚神奇的多维空间的秘密告诉柳姨，只是说石金胜可以搞到非常难得的极品食材，而且可以做到对人对症用膳食帮人做食疗，效果显著，但是苦于没有客源，所以想跟柳姨合作。

　　柳姨没有在电话里给出直接的答案，而是让梅致香带着石金胜过来一趟。牵扯到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是比较谨慎的，她得跟石金胜亲自谈谈。

　　石金胜和梅致香十点半的时候便赶到了杨柳青。

　　在柳姨那座明清风格的古色古香的宅院里，柳姨沏好了龙井茶，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见面后，柳姨并没有在石金胜面前提苏雨芊的事情，也没有去安慰他。这个时候，任何安慰和关心都可能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让他好不容易建筑起来的坚强和镇定再次承受悲痛的袭击。所以，柳姨见他状态还不算坏，便采用了淡化处理方式，闭口不提苏雨芊的事情，只谈生意。

　　这就是一个深谙世事的成熟女人的睿智，绝不会同情心泛滥到没有分寸，冷与热总能把握得恰到好处。

　　落座后，寒暄了几句，柳姨便开门见山的说：“对于你做菜的能力我一点儿也不怀疑，可是要说做生意，你还是一个新人，有很多生意上的条条框框你可能还不清楚，或者是无法理解，或者是不屑一顾。但是，我还是得先跟你讲一下，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样子，在商言商，绝不同善心泛滥，否则你再宏伟的梦想也只能是空中楼阁。当然，做生意和做人一样，底线同样不能碰，但一些生意场上的规律，你也得去遵循。比如说对于利润的追求，不以利润为目标的生意必定长久不了，那怕你是打着慈善的旗号，如果没有利润做为后继投入的支撑，你的美好愿望也只能是水中月，镜中花。”

　　对于柳姨的这一观点，石金胜还是比较赞同的，他在八里台开了那个小店之后，就已经深深的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暂时还没有急着动手去开分店。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寻找企业在良心和利润之间的平衡点。就像八里台那个店，店里的菜肴价格跟同一档次的饭馆价格一样，但是在成本上却要比同行高出很多。

　　比如在选择蔬菜和食用油上面，蔬菜还好，一般相差不是太多，而食用油就不同了，一般小店里用的都在菜场场上那种５０升一桶的散装油，算下来也就是四块多钱一斤，而超级饭店用的却是超市里大品牌的调和油，算下来每斤七块多。还有就是调味品，这里面的差价更大，一般小店选用的低价老抽酱油也就三块多一瓶，甚至有些用的都是六七毛一包的袋装酱油和醋，而超级饭店在石金胜的要求下用的都是在超市里买的比较好一些的酱油和酣，价格都是那些劣质品的数倍甚至是数十倍。还有就是餐巾纸，筷子等等，好与次的差价同样高达十几倍。为了打造安全绿色的饭店，超级饭店在成本上可以说要比其他饭店高出几倍。所以八里台那个店虽然生意比较红火，但每月除了房租等成本，所得利润也就勉强够给员工发工资的。像这样的店，生意稍冷淡一些，或者房租稍微涨一些，那就铁定赔钱了。

　　“恩，八里台那个店用事实给我上了一堂课，所以我现在也一直在思索利润的问题。”石金胜实说实话。

　　柳姨呷了一口茶水，接着说：“还有就是，如果你要跟我合作，我也非常乐意，但是有一点，像这样高端价位的奢侈消费，你首先得能接受饥渴营销的手段，不要觉得这么做丢人，还是那句话，要在商言商。比如说，你现在做食疗并没有多少顾客预约，但是你得装出预约爆棚的样子，故意拖后他们的预约，让他们有那种这个预约机会得来不易的错觉，这样他们才会重视你。还有就是价格，不能定位太低，宁可少接一些客人，也得把价格提上去，不要做得高不高低不低的。”

　　其实，这是柳姨自己有些私心，毕竟如果石金胜做的饭菜能够有显著的食疗效果，价位若是比她的私房菜高不了多少，那他这里的客人还不得全跑到他那里去，她这个私房菜饭馆还怎么开？

　　这也正是石金胜有所顾虑的地方，他并不愿看到自己来挖柳姨墙角的局面，这些顾虑他在来杨柳青之前就已经考虑过来了。此刻，他见柳姨说出这番话，他多少也听出来了一些味道，略一思忖，说：“柳姨，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只是想利用做食疗生意攒一些资金，去做我真正感兴趣的事业，所以在订价方面，我觉得越高越好，具体价格您可以根据顾客的实力去订。还有，我只做食疗，不做宴席，每周只接受一个预约，一个预约最多两人。而且预约权全权委托给您，那些人想来找我做食疗必须要过您这一关。”

　　石金胜只所以这么做，一来是想用提高预约的难度来提升自己的价值；二来是为了不至于对柳姨私房菜的生意造成冲击。相反，那些人想得到预约必须要来柳姨这里找柳姨商榷，这样不但不会影响柳姨的生意，还会让那些有需求的顾客对柳姨的依赖性更大，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到双赢，而不至于让柳姨吃亏。

　　柳姨听了，也连连点头，说这想法不错，可以试试。

　　两人又谈了一些细节，算是正式敲定了合作方案。石金胜不好意思让柳姨这么全力地从自己的顾客中帮他发掘资源，有意想要给柳姨分成，却被柳姨坚定地给回绝了。最后在石金胜的坚持下，柳姨算是接受了每天从石金胜那里免费拿一些蔬菜。其实她也拿不多，因为她一天也就只接一桌客人，一周还有两天休息。

　　中午，石金胜自告奋勇要亲自下厨给他们做一顿饭，为了让柳姨更加直观地感受到自己做食疗的能力，对刚刚放学回来的小萝莉穆小小，还有梅致香、柳姨，甚至连看护宅院的人他都悄无声息地接近他们一遍，然后根据“手表”提供的信息给他们每人做了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