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曹振宇

　　晚上，八点的飞机，五哥亲眼目送着丁力他们离开。听到那已经起飞的飞机声，五哥这才松了口气。

　　曹振宇叛变这件消息让五哥太过震惊，他不想让兄弟们冒险，他只想一个人去查明当初的真相。所以说，没了后顾之忧的五哥是最为可怕的。

　　当晚，五哥便在曹振宇活动的国贸大厦附近的一家地摊处活动。这里人流密集，容易隐藏，所以五哥才会选了这么个地。

　　“老板，来晚拉面！”冲着地摊老板说了一声，五哥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背对着后方那宏伟的高层建筑。其实，像这样的地方应该不会有流动小摊的，不过为了生活，这些人也管不了许多。他们就如同战争年代的游击者，跟着那些穿黄皮大褂的城管打起了太极。

　　其实，现在的城管有着一个通用的名号，黄皮土匪。

　　确实，他们行事的作风和以前的土匪没有二异。哪里要是开了新的饭店，第一批光谷商肯定是他们，拿着，吃着，反正有一条，吃饱了一抹嘴拍屁股走人，要是味道好，下次还来，要是不好，拉倒吧，你赶紧滚蛋。管你有没有营业执照，管你是不是店面还是流动小摊，惹急了老子，天天上门找你麻烦。虽然这些人工资并不是很高，而且大部分都是非正式成员，但是权利那叫一个大，只要是能用得上的，甭管吃的，用的，小到火机，灯泡，一个苹果，大到生活用品，老子见得高兴就得拿，你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不好意思，明天就带人找你麻烦，想要做生意，就得好好与共合作。

　　这个地摊的店老板是交过钱的，一个月是四百块钱的营业费，当然上面要是严查的时候，你就不能干了，不要惹麻烦，他们虽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也不会丢了自己的饭碗子的。平常的时候，基本上是不问你爱在哪摆摊，当然必须是他们管辖的地带，正所谓一山一大王，出了他们的地盘，你要另择他人了。

　　很快，一大碗热乎乎的牛肉面端了上来。今天的人不少，附近还有不少吃卖的小摊，只是有一点五哥不明白，既然城管的不管，为什么这大厦里的人也不管？难道，他们就不怕影响自己的门面。虽然好奇，但是这并不是他想要关心的事。

　　按照情报上的诉说，每天晚上十点曹振宇带着手下都会来这里。守株待兔虽然是个笨法子，但是却百试百灵。

　　吃了一口热乎乎的牛肉面，五哥感觉到自己精神一爽。说实话，山珍海味吃多了，还是这农家饭菜最香！

　　周围吵杂之极，大多顾客都是这大厦上班的白领，出来吃个夜宵，这也方便不少，也许这里留下这些流动摊点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吧。

　　没多久，突突的汽车声响了起来。

　　五哥转身斜望而去，看到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曹振宇。一时之间，莫名其妙的冲动和失落涌上心头，他不知道是该恨，还是……

　　这就是自己的老大，朱门九龙之首，他还跟以前一样。不过，现在的曹振宇明显的排场大了许多，光随行的小弟就足足有三十多人，为首的是一个长毛，一眼看去，就知道这家伙是个超级打手，三十多人清一色的西装白色哈达，穿的那叫一个人样。

　　“老板结账！”五哥说了一声，也没过问老板听没听到，在小桌子上留下十块钱便离开了。

　　曹振宇现在可谓是威风八面，就和电影中黑社会老大出场的慢镜头一般，他在前面走着，长毛紧随其后，其次便是一大堆的小弟跟着。

　　望着曹振宇他们上了电梯，五哥这才从大厅里的圆柱中出来，紧盯着电梯上方的数字，电梯在七楼停了下来。见此，五哥这才动身上来电梯，同时按了按钮七的数字。

　　上了七楼，只见几个加夜班的白领还在辛苦的穿梭在工作的第一线。虽然这些人的工资不算低，但是终究也不过是刀的命运。他们工作可能很累，但是华夏国大了去了，什么样的苦活没有？相比之下，他们也算是幸运之人。

　　“这位小姐，请问总经理的办公室怎么走？”望着过来的一个女白领，五哥上前问道。

　　“你是新来的吧？”见五哥点头，那人也不多想，只是指着身后，道，“从这里向前走，左拐第二个办公室就是了！”

　　五哥说了声谢谢，然后直接就向着所谓的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来到这里，五哥敲了一下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的责令。这声音是曹振宇的没错，看来，自己是找对地方了。

　　五哥深吸了一口气。

　　房门缓缓打开，曹振宇正埋头在工作之中，并没有发现这一切有什么不对。房间很大，布置的也很奢华，尤其是曹振宇办工作上的那鳄鱼象牙石雕更是活灵活现。不过，此时房间中就只有他一个人，至于他身边的那些打手已经不知道去哪了！也许，他们去跟那些漂亮的女白领消遣了也不一定！

　　“文件放在办工桌上就行了！”曹振宇虽然如此说，但是仍旧没有抬头。

　　“好久不见了！难道你没有想到我会回来吧！”五哥沙哑的声音响起。

　　曹振宇这才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声音似乎那般熟悉，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抬头一看，他呆住了，那张面孔实在太让他难忘了！

　　“是你？”

　　五哥呵呵的干笑两声，道：“没错，是我。我回来了。”

　　“当日……”

　　“也许，你很希望我死吧！可惜，我命大，又活下来了！”五哥盯着曹振宇，一字一字的说道。

　　“小烟，不是的！”曹振宇躺在沙发上，无力的说道。

　　“是吗？可惜，你的愿望破灭了！”虽然嘴上无情，但是心里的那丝牵绊仍旧存在。这可是自己以前生死与共的兄弟，自己除了烟哥以外最相信的男人。他怎么可能……唉，造化弄人啊！

　　“没有，小烟，你听我说！”

　　“不要叫我小烟！你不是我大哥！我认识的那个曹振宇已经死了！”

　　“小烟！”

　　“我来只想问清楚你一件事，当年是不是你出卖了烟哥？”五哥了当的问道。

　　“小烟，你听我说！”

　　五哥摇着头，道：“你只要说，是，还是不是？”

　　“小烟！”

　　“唉！看来，事情的确是这样的！”五哥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其实他早就猜到这样，不过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

　　“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五哥步步紧逼向前，“死了，都死了。难道这些能够解释的了吗？”

　　“你太激动了，坐下来冷静一点！”曹振宇对着五哥道。

　　人的性格是一辈子的事，有时候，真的改变不了。现在的曹振宇的谈吐举止还和以前一样，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为什么相对比较起来会如此陌生？

　　“我很冷静，也很有耐心，我只想知道真相！”

　　就在这时，房门声响起，进来的正是长毛一众的打手。

　　“什么人？”也许是本能，长毛摸出手枪对着五哥喝道。

　　“我还会再来找你的！”一枪未打中五哥，五哥已经破窗而去，这么高的楼层，别说平常人，便是超人掉下去也得摔死。可是曹振宇并不这样认为，他立刻吩咐长毛下去抓人。

　　其实，在破窗下跃的那一刹那，五哥抓住了场外的一个向外伸的平台，然后一跃进入了四楼的一个房间。突突的跑步声响起，长毛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五哥在这里躲避了一会，见人走远了，这才出来，有条不紊的向着外面走去，丝毫没有任何慌乱。

　　这次之行，他心中的幻想破灭，但是他仍旧高兴。因为，他知道当年的真相的真实性，虽然自己不愿意跟这个自己曾经的老大交手，但是为了烟哥，他没办法躲避。往往，有些事情你不想做，但是却必须得做。

　　因为，这就是人生。坎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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