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灵魂和卷轴

　　老人似乎早已经猜到了文晓的身份，看着文晓已经没了戏谑的意思，一脸严肃。

　　灵皇就是自己的师父，而天谕则是清灵域最出名的守洞人和通命理的人物。但老头话语间，虽然有尊敬的意思，但却是平辈的那种尊敬。因为他用的词是“相信”。如果他不相信又会如何？

　　所以文晓有些心惊动魄的感觉，原来他的身份已经传播的如此广泛。但很明显那个中年人对此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只是看了文晓几眼，似乎对老头的说法也有些不赞同。

　　果然，这个世界上的人还是那些老人才会真正的关心这件事啊。而关心这件事的人都很不简单。

　　文晓突然想到老人对雪柔身份的判断，既然他对自己的身份这么清楚。却为什么说错了雪柔的姓氏？焦仲家？那个胖子似乎也姓焦仲？

　　文晓没有继续深究，这件事早晚会明晓。而且老人关于“圆”的讨论显然还没有完事。

　　老人望了望身后的圆形高台，略微有些感慨。继续说道：“我一辈子都在和这个圆台打交道，所以自然会想到很多关于圆的事情。”说着老人不知道何时手里多了一根绳子，老人把绳子的两头接上，说道：“你看这就是一个圆了。刚才我和你说过那条直径，而这个绳子的长度就叫做圆的周长了。因为如果想要知道圆的面积，就需要知道这条绳子的长度和直径的比。这世界有很多无聊的人曾经做过计算，这个比据说是个无理数。”

　　“无理数？”文晓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概念。

　　“嗯，无理数。是三倍多一点。但是到底多多少，那个数字没有尽头，而且永不重复，没有道理。所以被叫做了无理数。也就是说其实一个圆的面积是永远不可知的，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个比。”说道这里，老人突然轻蔑的笑了一下，晃荡着手中的那个绳子构成的圆环，对文晓说道：“你看，这个圆明明就在这里。你看的见，但是你永远不知道它多大。奇怪吧？”

　　场间的几个小辈，都愣在了远处。只有永奎依然如故，估计压根就没有听懂老人在说些什么。

　　文晓眨了眨眼，已经被老人玄之又玄的说辞给绕的有点糊涂。只是纳闷老人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圆的周长和直径的比，是无理数。是永不重复，没有道理，没有尽头的数字。所以他包含了你的一切。”老人咳嗽了两声，松开了手里的绳子。

　　“包含了一切？”文晓心里纳闷，这怎么就包含一切了呢？

　　老人仿佛明白老人的心思，继续说道：“比如你十五岁下山，比如你万年初三出恶魔洞，比如你身高半丈，有十万根头发，五个脚趾头。走了几百里路来到这里。在我面前眨了三十多次眼睛……你的人生其实有很多很多数字，而这些数字都可以从这个周长和直径的比里面找到。因为那是一长串数字，不重复，没有尽头。”

　　文晓嘿然无语，第一次听到如此玄妙的言论。人生所有尽在圆中？文晓仿佛明白了什么，仔细一想其实什么也没明白。

　　老人不理文晓，继续说道“所以人才会说圆满，而不是方满。因为圆是满的啊。”文晓想着摇摇头想表示不赞同，但是又说不出什么来。所以摇头只能代表还是不懂。

　　老人仰望苍穹，突然说道：“你知道吗？那些星星也是圆的啊。”

　　场间的几个人还是没有说话，因为对于这些玄妙而又无聊的话题他们从未想过，哪里能够插得上话。只能沉默，表示受教。但受教什么却也不出什么。

　　文晓知道这番话全都是说给自己听的，所以只能硬着头皮问道：“您到底想说什么。”

　　“哦，呵呵。是我啰嗦了。”老头从仰望的姿势里醒悟过来，对文晓说道：“其实我想说的是，这世上的很多东西就像这圆环，见到了，却不能知道。有更多的甚至看不见，也永远不会准确的知道。但请你相信他的存在。比如你身上的那个卷轴。”老人神情有些郑重的说道。

　　文晓直接回答：“真不巧，我看的见。”这是一句很大胆的话，代表着他将一个很大的秘密告诉了老人。听到文晓这么说，老人愣了一下，笑的很开心。“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天谕不会看错人。”话语间依然对天谕老人很是赞赏和尊敬。

　　“还有，天地间也有你看不到，和不知道的。请你也相信。”老人又说道。

　　文晓凝眉：“比如？”

　　“比如灵魂。”老人直视着文晓说道。

　　“真不巧，我好像还是看的到。”

　　“哦？！”这回老人终于有些动容。甚至有些颤抖。一双犀利的眼眸突然变得铮亮。仔细端详着文晓。“你没吹牛逼吧？”

　　“没。”文晓坦然自若。

　　“天谕果然没有看错人。”老人又赞叹道。

　　“但他曾经看错我过。”文晓冷静的陈述。

　　老人的眼眸依然明亮，似乎有些不喜。文晓没有管老人的情绪如何。固执的继续说道：“要看，总是会错的。因为眼睛会骗人，他以为他看过很多所以知道很多。其实人知道的永远不多。所以有些东西还是别用眼睛看，用猜就好。他的眼睛早就瞎了，还不懂这个道理。所以我建议你换个说法，应该说他赌对了。”文晓一番言辞完全出乎了老人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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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很久，老人突然说道：“你也许说道的是对的。很多事，也许是创世者故意不给我们看的。”老人说完，低头一拜。“受教了。”

　　文晓一愣。而那个破衣烂衫的中年人则是一惊，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他吃惊的事情不多。就算是天国那个仁者突然说他突破到第八层大乘境了，他也不会有任何吃惊和动容，但老人的一拜确实非常出乎他的意料，因为他从未见过荒原上的大祭司曾对人低过头。所以回头再看文晓的眼神就多了些别的意味了。

　　老人再抬头没有任何尴尬，仿佛像一个小辈低头并不是件什么不光彩的事。说道：“我想说的都说完了。但是我想问个问题，你说你看到了灵魂，那是什么样的？什么形状？什么颜色？”老人非常好奇，显然如一个馋老头一般，搓着双手，只等美味入口。

　　“我没看到……”文晓梗着脖子。

　　“可是你刚才……”老人一努嘴，简直就是在卖萌。

　　“你也说了，见了，不一定就会知道……”文晓在用老头的话反驳老头，所以更加难以反驳。

　　“哦。那算了。”老人吃了一鳖，意犹未尽，意兴阑珊。气鼓鼓的想找词找回场子。文晓则很是得意，因为到此他终于在话语机锋间占了上风。更因为他……

　　似乎真的知道那灵魂是何模样。

　　老人沉默了一下说道：“那应该知道人人都有灵魂？”

　　“自然。”文晓自信满满。

　　“据说，周长和直径的比，就是灵魂的重量……”老人仿佛是在故意刺激文晓。但又像是只为了将这个重大的秘密，告诉一个最有前途的后辈。文晓沉思良久，仿佛已经找到了这个宇宙的密码。但依然不明所以。

　　老人说着不再搭理文晓，转身走进了低矮的小屋，悠然说道：“送客……”

　　中年人抬头，看了几个人一眼。然后往前走了一步。从几个人来到这里到现在，中年人站在那里纹丝未动。但现在他迈了一步出来，几个人面前就多了一堵不可跨越的墙。

　　文晓没有多说，低头也朝着小屋一拜。转头就走。然后他的耳中突然响起了中年人的声音：“对她好点。”

　　文晓没回头，看了看雪柔的背影。

　　中年人又说道：“荒原人脾气不太好。”

　　这人从文晓来到这，未置一词。但他现在说了一句，就代表着这句绝对不可冒犯。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但老子接受你的威胁！

　　文晓正沉浸在得意当中，心想我大人不计小人过算了。当然我要计较也打不过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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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就这么多，睡醒了多写点。大爷的，终于到周末了！会试着存稿，这样更新就会规律，当然这些天也一直很规律，都是特么的每天的11点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