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圣祖

　　剑宗那小院子太无聊了，如玉每天练剑，叶鲁的起居饮食她都不管了，那傻妞，似乎着魔了，镇虚老头子据说离开了，大概是收集妖元去了。

　　有时候，人老了，反而变得很勤快。

　　最后一晚，叶鲁还是忍不住摸到了那条塔下通往禁地的道路。一路上，叶鲁很是忐忑。那地下的什么似乎是圣祖的老家伙还是勾起了叶鲁的好奇。

　　叶鲁趁着淡淡的月色，就到了禁地。

　　这禁地不怎么神秘，叶鲁嘀咕着，那老家伙怎么没人管？

　　长老会的那些老头子不管吗？

　　叶鲁习惯地用龙魂剑敲着地面，却没有那老家伙的回应。睡着了？叶鲁耐心的敲了很久，那老家伙却没有一点反应。

　　忽然一条身影闪了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是符长老。

　　那老头子可不含糊，一见面就不高兴的说道：“叶鲁，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符长老在淡淡的月色下显得有些神秘，但是声音里却透着一股不满，还有一种威严：“你身为圣门弟子，不知道这里是不能随便来的吗？”

　　叶鲁可不吃这套，一个长老而已，那镇虚老头也是长老，何况那老头什么也没说过，剑宗也没什么规矩，于是他说：“没人跟我讲过，何况圣门这么多地方，我怎么知道哪里可以来，哪里不能来？”

　　符长老的语气却淡了许多，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这只是圣门的一个秘密，你继任门主，迟早要知道的！”

　　叶鲁心说，门主？短命的，本少才不干，不过这什么秘密，我还是想知道的。

　　那符长老说：“一千多年前，有一个惊天地的大人物横空出世，他，就是我们圣门的祖师，那些光辉的事迹现在还在世间流传着，成为永恒的经典。”

　　叶鲁哦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一点点，但是好像只是个传说。”

　　符长老道：“有些不过是世人的猜测罢了，现在传得越来越神了，你手中的那把剑，就是当年圣祖的兵器。”

　　叶鲁扬扬手中的剑，说道：“老大，讲点本少不知道的！”

　　符长老盯着他说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叶鲁说道：“我知道得不多，就知道这把剑的一点来历。”

　　那符长老道：“那就已经不少了，但是，圣祖的实际事实，都是圣门的不传之秘――比如，这渡津山原本是个荒山，圣祖在此建立了圣门，后来就有了捕妖师这一职业。”

　　叶鲁几乎不屑了，“长老，拜托你说点新鲜的，那些有点老掉牙了。”

　　那符长老说道：“也罢，反正你迟早要知道，那老道就说了，这圣祖开始是专修武道，成为了武道至尊，来，咱们边走边说。”

　　叶鲁倒是接受了，在这个黑漆漆的地方，说话怎么显得那么诡异。

　　那符长老在前面走着，叶鲁扛着剑在后面跟着。那老头子继续说道：“圣祖得道后，将各个山头分别建立了各个宗门，符宗、阵宗、丹宗就是那时传承下来的。圣祖击败了不少妖皇妖帝，那段传奇，至今仍是圣门弟子津津乐道的话题。后来，圣祖也不知什么原因，忽然心性大变，不见任何弟子，极度嗜杀，人、妖两族都十分忌惮。”

　　“后来，圣祖就一剑削平了主峰，建了这五座塔，命弟子中的高手用灵力维持这塔群中的阵法，直到今天，我们依然靠着长老会的代代传承，不断用灵力来维持这个阵法的运转。”

　　那符老头说得很慢，走得却很快，不知不觉，已到塔边。

　　叶鲁跟着进了塔，几大长老都在，看来，明天的开始传授高级法术，这些老头子还是颇为上心，那镇虚老头子也回来了，居然负了伤，唉，捕妖捕妖，风险不小。

　　那符长老还在向叶鲁介绍着圣祖的离奇失踪，叶鲁忽道：“你们都错了……”

　　大家一片惊异。

　　叶鲁慢条斯理的说道：“那老家伙入魔了！”

　　这一句，在众长老的心里不吝于投下了千斤大石，众长老的神色愈加惊异，他们不是没有像叶鲁这样怀疑过，但是，他们心中的圣祖形象那么高大，怎么敢往那方面想？他们都是经过了捕门的门规和传说的熏陶，绝不会像叶鲁那样大胆。

　　镇虚老头子吹着胡须，怒道：“小子，不要乱说，你才来圣门多久？诋毁圣祖，你知道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吗？”

　　叶鲁翻白眼了，说：“你们，都是在圣祖的光环下成长起来的，所以，你们都盲目的崇拜他，其实，他并非你们想的那样！”

　　镇虚老头还要发作，旁边的智长老拉住了他，那丹长老也说道：“叶鲁，说说你的看法。”

　　叶鲁放下扛着的剑，说道：“人修武道，妖修血脉，但是武道之路太慢，像圣祖这样的奇人，肯定向往更高的层次，因此，便想像妖那样修炼血脉，以求能达到更高的武学道路，所以，他肯定修炼了妖族的秘法，所以，更加厉害了，但是，却成了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

　　这番话，虽然对圣祖极为不敬，但是也还是完全有可能，那些老头子都在想，圣祖是何等人物，修炼更高的法术之类，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叶鲁扫视了一下，说道：“圣祖自认为绝顶聪明，于是在某次击败妖族妖皇妖帝时，获得了妖族的秘法，就动了心思，于是就开始修炼，不料，那妖族的秘法对血脉要求甚高，圣祖强行修炼，就坠入了魔道，所以后来心性大变，但是修为却更高了。”

　　那符长老说道：“老道遍阅圣门典籍，未曾看到有此一说，叶鲁，你有什么依据？”

　　叶鲁说道：“那什么圣祖，本少见过……”

　　“什么，你见过？”七大长老几乎异口同声。

　　叶鲁尴尬的笑笑，说：“其实没见过，只是和他聊过天……”

　　那些老头子似乎转不过弯了，一个个睁大眼睛，极希望听到叶鲁的下文。连丹老头都拿过一条凳子，示意叶鲁可以坐下说。

　　叶鲁可不会讲可以，一屁股坐下，说：“两个多月前，我去禁地，曾隔着石壁，和地下一个老怪物聊过……据本少聪明的头脑，敢一口断定，那就是圣祖，现在他成了神经病！”

　　那符长老陷入了深思，说道：“其实，塔下都有禁地，我们每次都在那里释放灵力，来维持阵法的运转。”

　　叶鲁翘起了二郎腿，说道：“这就对了，当年圣祖失踪，其实，是在他还清醒、比较理智的情况下，将自己用玄铁铁链绑住，然后投入了地下，上面再盖起宝塔，然后，用阵法困住自己，因为，他恐怕自己魔性发作时，会把这自己建立的圣门一手毁掉，但是，他已修炼到了很高的层次，因此，要不断维持阵法的运转，才能使自己只能长存于地下，直到终身……”

　　起初叶鲁讲到玄铁铁链时，大家都微微颔首，这铁链之事，捕门的典籍早已记载，圣祖失踪前，就命弟子连夜打造了这九条铁链，至于用来干什么，至今仍然是一个谜。

　　后来听到叶鲁这么分析，觉得合情合理，那符长老露出兴奋的神色：“那这么说，圣祖现在还活着？”

　　叶鲁点点头，说：“绝对没有死！”

　　符长老看了一眼其他几位长老，说：“那我们把圣祖请出来，长期侵扰我们的妖族岂不是小菜一碟？”言语中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叶鲁轻笑道：“老头，你活了两百来年了，咋还这么天真？”

　　那符长老霎时呆了，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渐渐难看。然后说道：“叶鲁，你先回去，我们长老会还有事相商。”

　　叶鲁愉快的走了，心道，这老头子反应不慢，那圣祖经历千年，魔性不改的话，出来了，绝对是个比妖族更大的祸害，只怕这捕门一脉全都不保。如果人性丧失，首先遭殃的就是捕门几千人，然后是这渡津山附近的老百姓，因为这里离妖族甚远，入魔的人哪会管你是人是妖？如果那老怪物法力丧失了，又魔性不改，只怕只是让捕门蒙上了一层阴影，毕竟，那个关于圣祖的神话流传了千年，成了大陆上人族膜拜的对象。

　　长老们的担忧，丝毫没有影响叶鲁，叶鲁飞奔着往剑宗去了，路上，经过锁元池，又留意的看了，果然，长老不在时，这里守卫的弟子比上次更多了。

　　叶鲁心道，那妖元嘛，本少还有的是，新弄来的妖元嘛，存在锁元池里挺安全的。

　　叶鲁美美的睡了一晚，但是那如玉，还是在院子里练剑，动静不小，叶鲁拿着被子蒙住了自己，心想，这傻妞迟早也会变成神经病，哪有这么勤快的？不会休息的人，怎么能练成高级剑术？劳逸结合都不懂，实在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