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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女王的新时代

不良校花从良:天使有点坏 | 作者:非优 | 更新时间:2016-12-11 02:3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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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女王的新时代

  “鸿门宴”结束的第二天,学校里贴出了各家帮派解散的通知。这件事就像一颗炸弹,炸得众生议论不已。众生还在怀疑事件的真实性,各个帮派的BOSS就在学生会的监督下,纷纷召开会议向全员宣布帮派解散,并宣布将另行组建或并入各类社团。

  一时间,全校如滚烫的开水,大家只在讨论和谈论这件事情。许多帮派成员似乎接受不了这个决定,纷纷群聚反对,强烈要求老大取消决定,甚至有人提出如果学校强行解散的话,大不了跟学校大干一场。

  情况看来有些不太妙,但这些都在学生会的意料之中,学生会并没有马上采取行动。

  第三天,学校又贴出了招聘丁迸拉、毛丛丛、查格、桑治、苏隆五人为学生会顾问的通知。这个通知一出来,全校更轰动了,N多人都在奔走打听:这是真的吗?这真的是真的吗?他们真的被学校“招安”了?他们怎么可能向学校称臣?

  在众多学生的眼里,这简直就是官匪勾结!学生与学校的势力就此严重失衡,基本上,势力向学校方面一边倒了!这样的玩法,不是断了那些想维持帮派传统的“保守派”的后路了吗?

  最有份量的“校园黑帮”首领与学生会同流合污,其他人哪里还有资本与“官方”相抗?对于相当一部分人来说,未来真是一片黑暗了。

  第四天,学生会在断了“黑社会”们的精神来源之后,又迅速发布了组建社团的消息,第一批社团包括军事社、怪谈社、公主社、园艺社已经通过学校审批,正式成立并招收成员。

  军事社的社长是查格,学生会给社团提供了活动场地,并承诺给他们订阅军事书籍,还有购买军事模型,一个学期至少安排他们外出参观、培训一次。查格乐疯了,一天到晚地拉人入社,简直就是乐在其中。

  总之,虽然没有经验,虽然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但学校正在往另一个光明的方向前进。花火得意洋洋,高枕无忧,打算继续过回原来的舒服日子。

  想想这一个多月来,她可真是吃了不少苦,承担了不少压力,但没有什么能打倒她花火大人滴!接下来还要对各个社团进行监督,防止社团恢复成原来的帮派,她可没兴趣去管这些了,全部交给下面的人去办。

  风远彻被派去看管丁迸拉这只吸血鬼,他没说什么,只是对花火说了一句:“这段时间,你做得不错,剩下的事情,我来做吧。”

  就这样一句话,花火忽然觉得安心了,觉得原本只是冒险、自卫、游戏的事情,在这一瞬间全都变得有了意义。她甚至隐隐产生了想把这个学校变得更美、更好的念头,好到这个地方可以配得上他,好到让他爱上这个地方。

  在这之后,风远彻很尽职尽力,他几乎每天都到丁迸拉的社团里“坐班”,监督他们有没有再干什么恢复帮派制度和从事违规活动。有空时,他经常到各个社团、原各个帮派的地盘上转悠,努力维护着新秩序。

  他始终不爱和别人一起行动,花火经常看到他一个人课后在校园里四处巡逻,即使是面对很多的人,他也不肯轻易寻求帮助。花火知道,他很认真,想努力地把事情做好。他这么支持她,让她觉得她似乎不能再以冒险、游戏的心态对待工作。

  解散帮派之前的几天,5名新的保安招聘到位了,“傍大款”面试过后,很是满意,立刻安排他们上岗。他们主要被安排在几个最难管理的男生宿舍楼管理岗位上,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有人在校园里巡逻。

  最强悍的几只霸王龙被调到了环境最好、管理最好的公寓式宿舍后,其余的男生宿舍楼里可谓群龙无首,已经成不了大气候。新保安都是真正的武警、军人出身,技术过硬、手段强硬,他们的到来,正在慢慢终结宿舍管理混乱、龙蛇混杂的局面。

  怪谈社的社长是丁迸拉,花火觉得这家伙太合适玩这个了,他简直就是从午夜怪谈中爬出来的吸血鬼。花火给了他相当高的待遇,活动场地、活动经费、所需资料用品一样也没少他的。

  据说分到活动场地的第一个晚上,他们就关在黑屋里讲鬼故事,第二天有数名成员受惊,无法上课。然后,又听到他们搞什么请碟仙、卜卦算命、看手相星相之类的,热闹一时。

  公主社的社长是芳芳。说明一下,公主社的前身就是火星旅行团,要把好好的女生社团解散,当然谁都舍不得。花火和芳芳、阿蒙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将旅行团改造成爱美社团,以学习、交流如何化妆打扮、美容护肤、保养塑身、社交礼仪、男女相处等为主,有机会的还要请外面的老师来讲课。

  方案一出,所有成员鼓掌欢呼,纷纷报名入社,更有无数的女生慕名加入。芳芳显然对社长这项职务非常喜欢,一天到晚地研究美丽之道。可以说,这真是一项惠民利民的好工程。

  而园艺社,花火看到申请报告时下巴差点没歪掉——毛丛丛居然申请创办园艺社?问了一下兰妮,果然,毛丛丛去问她想办什么社团,她想了半天才说园艺,他就马上来申请了。这个男人,啧啧啧!

  花火大笔一挥,对要求全部批准:将兰妮宿舍前面的一大块荒地批给园艺社;给他们最高额度的社团经费;订购园艺书籍;购买工具用品;还有花草种子……

  社团组建方案一出,全校更疯狂了,所有人谈的只有解散帮派、组建社团这一件事。虽然还有不少人对取消帮派耿耿于怀,但很明显,校园的主流已经改变方向了,这种趋势,没人可以阻挡。

  虽然建社团花了不少钱,但学校对这样的变化很高兴,“傍大款”居然还难得亲自上学生会夸奖大家、鼓励大家。过后,他还视察各个社团,与大家握手、亲切交谈,因重新改建而实力大增的新闻社还以此为主题,进行了轰轰烈烈地报道。

  花火天天都能接到几起甚至十几起宿舍纠纷事件的处理报告或投诉,比如某某男生在宿舍楼道里小便被保安抓住示众、保安趁上课之时私自检查和没收所有男生宿舍的黄书香烟、男生拒不整改宿舍被保安关在值班室一夜不能回去休息等,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保安们对学生们实行高压政策。

  这些地头蛇霸王龙,嚣张多年,气焰早就该被打压下去了,她才不同情他们。

  全校的学生都明白,这一切变化缘于学生会那个魔鬼女会长,脸蛋与心肠成反比。她输前任会长白悠辰三分深谋远虑与圆融大度,白悠辰输她三分心狠手辣与赶尽杀绝,但是正因如此,她才能在白悠辰打下的基础上创造全新的时代。

  完成了几件大事的花火轻快地走在校园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想阴谋诡计太久,几乎没能好好享受自由啦,她要统统补回来,她要到处吃喝玩乐,她还要上网听歌看小说。

  走过小食摊,她才发现又有一家米粉店开铺。唉,如果是在以前,学校里有店新开张或者有什么新的食物,她一定会第一时间知道的,看她现在都与外界隔绝成什么样子了。

  她跑进店里,一口气点了桂林米粉、陕西凉皮、河南大饼、豆腐花,管它呢,点了一堆,好吃就吃,不好吃就丢,先享受再说。

  她才吃了几口,就有人在她面前坐下来,很羡慕地说:“大姐,你一个人吃这么多啊?我帮你吃好不好?”

  花火抬头一瞧,喝,萧小龙,好像蛮久不见他了。其实也还是久不久会见面的,但她这段时间忙于工作,感觉都有些疏离了,得赶紧把以前的感情补回来才行。

  “唉唉唉,我就等着有人和我一起享受呢,来来来,快帮大姐吃!”

  “好好好,那我就吃大饼和凉皮了。”萧小龙一点也不客气,拿起筷子端起来,大口大口地扒食,吃得声音“呼哧呼哧”地响,似乎连喘气的空儿都没有。

  花火惊奇地看着他,他啥时候成难民了?几个月没吃饱过似的。

  等萧小龙吃完大饼和凉皮后,她又体贴地把米粉倒进他的碗里,边看他吃边问:“一段时间没见你,你怎么瘦成这样啦?难道是用功过度?”

  萧小龙只顾埋头吃,没顾得上回答她的问题。

  她摸摸萧小龙的脑袋,道:“哟,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原来还是只大猴子的,现在变成小猴子了。”

  萧小龙“哧溜”地吞下一大口米粉,抽空道:“没办法啊,大姐,我们都要省钱啊,不敢多吃。”

  “省钱?省什么钱财,准备回老家娶媳妇啊!”

  萧小龙看起来稍微饱了一点点,用手背擦了擦嘴道:“不是啦,是阿福生病了要凑钱治病,我们要省钱捐给他。”

  花火奇道:“他生什么病,很严重吗?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萧小龙道:“蛮严重的,好像是白血病,蛮严重的,动手术要好十几万呢,他家蛮穷的,哪里有钱给他治啊。他说不读书了,但大哥不让,到处发动人家捐款,可都没有凑得多少钱。”

  风远彻在帮阿福筹钱?她都没听他说过,难怪这段时间来,他愈发沉默,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她还以为他是在为她的事操心捏。花火认真地问萧小龙:“你说风同学在为阿福的事发动人家捐款?怎么发动啊?收到多少钱啦?”

  萧小龙抓了抓脑袋,道:“大哥到处贴广告要别人捐钱,还到各个班里去宣传,我也不知道他收到了多少钱,我前几天问大哥,大哥说只收到几百块钱。唉,他自己都捐了差不多上千块钱了,我们也是天天吃素,但省出来的钱还是少得可怜啊,阿福说如果再没有办法,他下个月就只能回家了……”

  啪——花火把手中的筷子拍在桌面上,站起来:“老板,结账!对了,再上一个卤鸡腿,看看一共多少钱!”

  把账结清以后,她对萧小龙说:“小龙,你慢慢吃,把这鸡腿也吃了,大姐我有事先走了。”

  她边往办公室走边拨打风远彻的手机,风远彻很平静地问:“喂?”

  “我问你一件事,我听小龙说阿福得了重病,你正在帮他筹钱是吗?”

  “是的。”

  “晕咯,这么要紧的事也不跟我说!现在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不想让你操心,这件事我自己来吧。”

  “切,你自己来?那你凑到多少钱了?”

  风远彻沉默,一时间不说话。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办。”

  “我在运动场旁边的台阶上坐着。”

  花火跑到运动场,看到风远彻一个人坐在阶梯座位上,静静地看着托腮想着什么。她知道的,他正在这里监督,运动场是男生们划分、抢夺地盘最激烈的地方,只有盯好这里,才能防止帮派作风复燃。

  她在他身边坐下来,递了一瓶绿茶给他,问:“阿福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风远彻看了她一眼,接过绿茶,喝了几口后才看着远方道:“白血病,还没有到晚期,医生说早点进行骨髓移植比较好,他的家人配型成功了,但费用至少要15万。他家里想尽了办法,牛都卖了,父母还想去卖血,现在才凑到六七万。”

  花火沉默一会,问:“听说你正在找人捐款,是不是不太顺利?”

  风远彻低头看向地面:“我到各个班去发动老师和学生捐款,只收到一千多点,基本上,就是我们这些认识的人还有他班里的同学捐钱了。”

  花火皱着眉道:“我们学校有一千多人,就算每个人捐十块钱,也不止这个数啊。”

  风远彻淡淡地笑,声音有几分嘲讽:“各人自扫门前雪,又不是自己得绝症,谁肯为了别人牺牲自己?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吗?”

  花火一时间无言以对。

  学校久不久都号召学生捐款救灾做好事什么的,每次都是学校采取行政手段,她才捐钱。这一次,如果生病的人不是亲近的人,如果要筹钱的人不是风远彻,她大概也不会捐的,甚至连问都懒得问,虽然她并不缺钱。

  沉默了一会,她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继续找人捐款,找得一个算一个,存得一分算一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要不要找学生会发捐款通知?强行要求每个人捐款。”

  风远彻摇摇头:“不会有用的,学生会以前发过那么捐款号召,效果都不好。就算强行要求捐款,别人不捐你又能怎么样?就算人人都捐了,又能凑到这么钱吗?现在学生会搞这么多事,蛮多人对我们有意见,这时候做要求恐怕会遭到反对。”

  花火磨牙,心里暗道,难道就这样束手无策吗?看到自己的同学患了绝症不出手捐助,还算是人吗?(自动忽略自己的历史)

  操场上,很多人在跑动,有踢足球的,有打篮球的,有打乒乓球的,有在跑步的,有在玩单杠双杠的,个个都精力充沛,身体活跃。如果阿福不能动手术,年纪小小就将没有机会享受这一切的,想想蛮残忍的。

  不就是缺钱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会是难到无法解决的问题,花火深信这一点。

  她借机拍拍风远彻的肩膀,站起来:“我看只有要大家捐款这个办法了,捐得多少算多少,反正我们尽量要大家多捐点,不肯捐的,哼哼,”她的眼里闪过一抹凶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就要他好看,明的整不了,我私底下整死他,哼哼!”

  风远彻侧过脸来,微微抬头,脸上的笑容有点古怪,似乎既无奈又欣赏。眨了好几下眼,他才呻然道:“这种话亏你说得出来,也不觉得惭愧的。”

  花火一脸霸道:“唉唉唉,这是入乡随俗,跟什么人打交道就要采取什么方式,想要他们捐钱,讲人情道理是没用的,要用这个解决。”她竖起拳头,拍了拍手臂。

  风远彻无奈地摇摇头,被她逗乐了,站起来,说:“虽然不太光彩,但就试试吧,毕竟,人命高于一切。”

  花火乐了,又拍拍他的肩膀:“对了对了,就要这样想问题。邓伯伯不是说过吗,不管什么颜色的猫,能捉到老鼠就是好猫。我们只要能达到目标,就要想尽一切办法。”

  两人回到学生会,把几个骨干召来讨论发动捐钱的事情。听大家发言过后,花火才知道,在学校的历史上,捐款活动大多以惨败告终,每次几乎都是靠行政手段才勉强筹到一些钱,而很多人根本就是没把学校的要求放在眼里,而这种事情,学校还真不能把学生怎么样。

  虽然人人都赞成发动全校捐款帮助重病学生,并表示自己一定会踊跃捐钱,但显然,他们都一致认为这种活动的效果不会理想的。

  花火听到这种消极的言论心里就不爽,拍了拍桌子道:“靠,管它有没有人捐,我们先写一份通告发下去再说!你们私底下跟各班班干说说,要他们自己想办法发动同学捐钱,收不到钱的就别当班干部了。还有,学生会要带头捐钱,每人至少捐20元以上,知道了吗?”

  “知道了——”大家没什么干劲地散开了。

  捐款号召很快就写出来了,花火签字后,对朴克道:“对了,你在校园的宣传栏上贴一张红榜,把所有捐款人的姓名、班级、金额都写上去,随时更新。第一个嘛,你就先写我的吧,我先捐两百,以后再捐多点,然后是风远彻,我们先做个榜样。”

  “是!”朴克跑出去贴通知了。

  花火自己算了一下账,头一次先捐两百,往后再断断续续捐个五六百的话,唉,这两个月又要喝西北风了。她习惯和擅长于用钱办事,虽然省时省力效率高,但却苦了自己,唉唉唉。

  发出通知后,她就等,等大家把好消息报上来。如果能够凑到理想的数额,阿福有希望得救,风远彻了了一桩心事,而她不仅得到了一个好名声,和风的关系又能更上一层楼,想想就觉得好爽。

  然而,事实暂时证明,她的想法只是白日梦而已,人民群众的意见总是正确的。

  通知发出去一天后,学生会只收到1388元,而且绝大部分是学生会内部人员自捐的,各个班级上交的捐钱只有三四百元。花火想,才第一天而已嘛,各班都需要做做大家的思想工作是不,得给大家一点时间,不急不急。

  然而,每况愈下,第二天连三百元都不到,第三天连两百元都不到,第四天连一百元都不到。

  花火火了,在每周一次的学生会干部上问大家:“怎么回事,捐款这么少?我不是要你们去跟各班班干打招呼吗,收到钱太少的就别干了,怎么还这样?”

  芳芳边欣赏指甲边懒懒地道:“我跟几个班干部说了,他们说好啊好啊,当这个班干一点也不好玩,不干更好。”

  她的话一出,好几个人附和,花火觉得自己的头顶要冒烟了:“那你们就不会想点办法吗?”

  “能想什么办法啊,还能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啊?”

  花火气得狠狠一拍桌面:“对!就是要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吼了几句后,她努力平息怒气,道:“我写个便条,你们复印几十份,发给各个班的班干,跟他们说,这是花火拜托他们的,请他们带头并努力组织本班同学捐款!捐款的就是帮了我大忙,我会记得报答的!一点不捐或有能力却捐得太少的,就是不给我花火面子,我花火会努力寻找自己的缺点,努力向他证明我的能力!”

  喝喝,这次她以自己的名义去“拜托”大家,话说得够明白了吧,还不明白或不重视她的话的人,就真的该受点教训了!

  吖的,喵的,看来有很多人不把学生会的要求当一回事啊,她还以为学生会的面子很大呢,看来有必要重新审视这个观点了!也该再次提醒那些家伙——不听话的家伙认清形势,现在,是她花火的时代!一切由她说了算!

  众人面面相觑,花火……又在使用这一招了,这个会长……还真不按常理出牌,简直就是刘邦、朱元璋那类的皇帝,相当流氓的……作风,但也许这样,才有效。

  “对了对了,还有各个社团,你们也去跟各个社团老大打招呼,让他们要求团员捐款!”

  “是——”大家稀稀落落地散去。

  又到了第二天,花火晚上在办公室里听取朴克的汇报。这天的收益是200多元,她听得直皱眉头:“怎么这么少?不算初中部,高中部高一到高三每个年级有五个班,加上四年级和五年级的各两个班,差不多20个班了,怎么才收这点钱?平均每个班10几块,玩我啊?”

  朴克扶了扶眼镜:“老大,这些钱主要是各班班干和模范生捐的,有的人还捐了两次,大家钱不多,也就这样了。基本上,各个年级的S班几乎没人捐钱,高四高五捐得也少。”

  “那些社团呢?”

  “都算进来了。”

  “那你们有没有把我的纸条传给人家看?”

  朴克小小声道:“传了,所以才有200多元。”

  半天没声音,朴克偷偷抬眼看了花火一眼,吓得心脏砰砰直跳,她的表情……好像恶鬼一样的,怒目圆睁,咬牙切齿,似对空气有深仇大恨。看来,她被这个结果气得不轻啊。

  火了半晌后,花火说话了:“朴克,你明天统计一下各班有哪些人没交捐款,当然量比较大,就从高一开始统计,先把高一的名单列出来,然后——”

  她笑得有些阴森:“先从班干部下手,没捐款或捐款少于20元的,随便找个理由开他罚单,最好罚个三十五十元的,就充当捐款了。我就不信他们没有任何违规违纪行为!还有,你去跟保安们说说,让他们抓纪律抓严点,抓到就直接开单罚款,钱直接算进捐款了!”

  她越说越来劲:“还有,这段时间大家都勤奋点,多抓点违纪违规行为。你也组织一下,我们近期多搞点卫生检查、宿舍检查等活动,高标准高要求,曲线存钱。搞完高一后搞高二,搞完高二搞高三,搞完班干和社团领导后普通学生再不主动交钱的,我们一个个地找他们麻烦,往死里罚钱!哼哼,跟我斗?敢跟我斗?”

  她往后仰头,“哈、哈、哈”地得意地笑。

  朴克听得直冒冷汗,飞速地在记事本上写下命令,心里暗想:老大……太天才和太绝了!不听她的话和跟她作对的人,肯定没有好下场啊!

  又到了第二天,朴克带了几个人去高一作调查,列出一大堆表现不好的名单,先勾出各班班干和有钱学生的名单。在他的暗示下,大家都心知肚明,迅速开展“抓鱼”行动。

  一天下来,那些没捐款或才捐了几块钱的班干们几乎全收到了“红包”——最低20元最高50元的罚款单,而被罚的理由不过是上课玩手机、乱丢垃圾、穿拖鞋上课等平时从来不管的小事。面对纠查队冷酷的面孔,他们也明白是学生会在找他们的麻烦了,乖乖认罚。

  学生会处罚得非常高调,动不动就带一批人到班里来当面开罚单,并进行严厉的批评。学生们看在眼里并听到种种小道议论,知道学生会要借机“敛财”了,想来想去,开始有人主动去捐钱了。细算一下,学生会最高罚款额50元以上,还不如自己去交钱算了。

  于是,捐款额天天暴涨,花火每天晚上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账目上的钱,心中极有成就感和满足感,这才是最应该的现象啊!她的天下,谁敢不服?哈哈哈!

  然而,事情永远不会一帆风顺的,挑战与机遇是并存的,花火面临的风险绝不少。

  在花火的授意下,学生会一天动一个班,一个星期内正好把高一全搞定了。新一又挨学生会拿来开刀了,众人自然不服,但却也拿学生会没办法,不过,还是有个别人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比如那个云怒。

  话说那天,学生会居然在一天之内罚了一年级五班26张罚单。当罚单像雪片一样纷纷落到26个学生的面前时,他们的表情,就像喉咙里被塞了一个大鸭蛋,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最后,大家只能苦笑着,比谁的罚款更高。这些人都认了,但捐款最积极的那个云怒却不认。她跑过来,从那些学生手中拿过罚单,一张张地扫过后,问学生会的人:“我是班长,我想知道为什么罚这么多人?”

  学生会的人面无表情:“因为他们违反了校规,应该受到处罚。”

  云怒道:“那我问你们,他违规是上周的事情了,为什么现在才处理?”

  “不是不处理,而是还没有处理到。”

  “那这个呢,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为什么到现在才处理?”

  “因为我们给他机会改正,但他一直没改正。”

  “这个呢?上次他违规,你们只罚了10元,为什么这次罚了30?”

  “屡教不改,加倍罚款。”

  “那这个呢,明明别人犯得比他还严重,为什么你们只罚他?”

  学生会遇到这种问题多了,经验丰富,回答得滴水不漏:“准备轮到别人了。”

  “那这项罪名呢,以前都不处理,为什么现在却处理得这么重?”

  “因为时代在进步,学校在发展,我们的要求提高了!”

  “你们?!”云怒气得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道:“你们一口气罚这么多人,太不合常理了。”

  “我们只是按章办事,你有意见吗?你打算阻挠我们执行学校制度吗?”

  云怒眼睛瞪得圆圆的,说不出话来。

  学生会的人不理她,转头看向其他人:“马上交罚款,下次注意点!”

  大家乖乖认罚,钱不够或没带够钱的,就找人借。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只不过是学生会在报学生们不踊跃捐款的仇而已,其它班里已经有前车之鉴了,抗拒不交的,后面的罪名更重,罚款更多。

  云怒也知道内幕,更是忿忿不平,但学生会打着维护制度的名号抢钱,她一时也拿学生会没办法。

  放学后,她和兰妮去食堂吃饭,边走边抱怨:“哪有这样故意找同学的麻烦的,集体处理这么多人,我听都没听过多!大家都在骂呢,你们学生会怎么能这么干啊?你是副会长,怎么不提意见?”

  兰妮轻叹道:“会长要做的事,我们说什么都没有用的。而且,虽然这么做不太好,但能帮助患病同学,也不算太糟糕,毕竟,这也是无奈之举。”

  云怒冷哼:“这样算是帮助吗?你看看现在的气氛都变成什么样了,这样下去,迟早要引起集体抗议的,到时候更加麻烦。”

  “也许是吧,可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两人正说着话,兰妮的手机就响了,她紧张兮兮地接听,小心地问:“怎……怎么了……嗯,我现在和朋友在一起吃饭,不去了……等下我会去浇水……好、好的。”

  挂机后,她又轻蹙柳眉,云怒很不爽地问:“怎么,他又来电话逼你干嘛啦?”

  兰妮眉间泛着轻愁:“嗯,叫我一起吃饭,我不想去。我不爱跟那些男生一起吃饭,他们老是大声说话,还抽烟喝酒,我受不了。”

  云怒又为她打抱不平:“你怎么这么怕他啊?他确实从头到脚都配不上你,你们在一起就像野兽配美女,怎么看都不合适!”

  兰妮被她的形容逗得笑了:“野兽和美女不配吗?在童话里,他们过得很幸福呢!”

  云怒翻着白眼:“那是因为野兽的本质是王子,而且野兽最后也变成了王子,所以他和美女才会有那么美好的结局。可是,那个人的本质并不是王子,你觉得他最后有可能变成王子吗?”

  兰妮低头看着脚尖:“并不是跟王子在一起就会幸福的……”

  “是啊,跟王子在一起不一定幸福,但跟野兽在一起更不会幸福!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兰妮不说话。

  云怒又道:“我们班里的女孩经常说起以前的学生会会长白悠辰,还有人保留着他的照片,她们都说他是王子和偶像,还说他疯狂地追求过你。听说白悠辰这个人头脑很好,性格也很好,长得也不错,现在上了重点大学,你就没有对他心动过吗?”

  怎么可能不心动呢?在她的家乡,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这样的男生。那天,他带她去玩的过程和细节仍然历历在目,无数个夜里,她辗转反侧总会想起那天。可是,她终究做不了灰姑娘,虽然似乎曾有过那样的机会。

  兰妮叹息,低低幽幽,声音飘飘渺渺:“心动?心动就像做梦,不能当真的,当真了,就变成恶梦了。”

  拒绝早恋的云怒是不懂这种很有深意的话的,她可听不出她话里的幽怨和感伤,直接道:“我真是奇怪,你连王子都不要,到底是怎么跟那个人好上的?你这么出色,应该有很多优秀的男生追求你吧,你怎么就挑中了他?就算他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强迫别人跟他谈恋爱吧?你明明不喜欢他的,看你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就知道了。”

  兰妮看着地面,眼眶微微地红了,云怒的话戮到了她心底的幽怨。

  这么久以来,她每每想到这件事就忧伤,却从不敢表露出来。她想把自己的感受告诉花火,希望花火能给她一点安慰和支持,但花火显然对她的心事不感兴趣。现在,她有什么事只能对云怒说,云怒,是真正为她着想的。

  她还从没提到过去的事,云怒的话让她有点控制不住心情:“这种事情,由不得我自己的。”

  “难道,他真的强迫你跟他好吗?强迫女人跟自己恋爱的男人是最差劲的了,你跟着他一定不会幸福的,而且这种人占有欲强,只准他离开你,不准你离开他。”

  兰妮忧伤地摇摇头:“并不都是这样的,如果仅仅是他,我还不怕,主要是花火……”她刹住口,闭嘴,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能提。

  “花火”这两个字对云怒来说非常敏感,她竖起耳朵,问:“花火?这关花火什么事?难道她收了毛丛丛的钱,把你卖给了他吗?”

  兰妮拼命摇头:“不……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你、你误会……”

  她说得结结巴巴,令云怒更狐疑,云怒抓住她的肩膀问:“是真的跟花火有关吧?她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破坏你跟你喜欢的人的感情?啊,你又聪明又漂亮性格又好,比她强多了,她一定很妒忌你的……”

  她说个不停,兰妮忽然用双手捧住脑袋,跑开:“别说了,过去的事别说了……”这是命,没有什么能改变,她认了,她已经认了。

  云怒追在后面:“小兰你等等,有什么苦衷和烦恼都跟我说吧,我站在你这一边……”

  又是跟花火有关!苞花火有关的事情没一件是好的!她对花火的印象更差了!

  事实上,对花火印象不好的人多了去,不管她如何强悍,不会所有人所有时候都忍她的。

  当“以罚代捐”的非常规手段实施到积累了一定作战经验的高二时,遇到了麻烦。

  虽然很多人没有公开拒罚,却也采取了非常规手段,比如说自己没带钱,叫别人帮交。面对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强人,没有势力的人只能认了,乖乖地拿钱帮交。而学生会看在眼里,也很明白是什么一回事,却也拿此没办法,因为,人家也没违规。

  虽然花火解散了主流帮派,很多恶劣风气有所改变,但在私底下,强者跟弱者要钱或要东西的现象并未彻底消失,只是变得更隐蔽了。而学生会这种“以罚代捐”的手段无形中又助长了这种苗头和风气。

  这就是一种恶性循环,用非法的手段去做好事,别人也会采取非法的手段回应,一环扣一环地恶性发展,最后,大概谁也说不清什么是好事什么是坏事了。

  花火没想那么多,她看准一个目标时,只想着如何实现,不会瞻前顾后。

  听到手下报上来的情况后,她想了想,挥挥手:“虽然有点变相了,但只要能收到钱,就不管那么多了,救人要紧!凡事都不可能样样如意的,继续去办。”

  上头不想管,下头当然也不想管,大家也懒得去管那些被罚的学生是怎么搞到钱的了,反正他们只管开罚单,有钱收就行。于是,大鱼啃小鱼,小鱼啃虾米,虾米啃细胞,在一处地方丢了钱,就会想法去另一个地方补回来,事态隐隐地超出了学生会的意料。

  当学生会有点悬地动到高三的头上时,问题终于爆发了。

  高三的学生在经历了高一的压迫磨练、高二的千锤百炼后,已经是身经百战、自视其高,虽然花火和学生会的背景强大,但他们可不会轻易被人胁迫。

  面对学生会开过来的罚单,他们就像心有灵犀一样,竟然全体沉默,装聋作哑。不管学生会的人怎么说,他们就是不理。看场面不太对劲,学生会的人暂时撤退,丢下话说晚点再来。

  在“晚点”之前的时间里,有人在各个班级间奔走,没过多少时间,整个年级就在私底下达成了协议:集体不接受罚款!他们可不是说着玩的,学生会动真格的,他们也是动真格的。

  当学生会成员“晚点”又去高三收钱时,没人交罚金。

  有的人嘻皮笑脸地蒙混过关,有的人采取拖延战术,有的人实施哀兵政策装病装苦,有的人干脆拿出一把水果刀,放在桌面上,说:“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不要命的话,要我的眼睛或双手也行!”

  学生会的人全傻眼了:他们比学生会还狠啊,连要钱不要命的狠话都说出来了,自己还能怎么办?捉他们去卖了还是绑架还是严刑逼“供”?这帮人,压根就是在逗他们玩!他们压根就没把学生会的这种要求放在眼里!

  如果对手是高一,很好处理;如果对手是高二,自己做出点牺牲也能勉强镇压;但面对高三那些势力强大、根深蒂固的精怪们,他们也有几分忌惮,尤其是全年级联合对抗!

  一直以来,即使强悍如花火,也尽力避免与高三的人起冲突,对丁迸拉、毛丛丛之流更是以怀柔政策收买。面对这样的反应,他们敢正面抗争吗?

  去收钱的学生会成员们左右为难,最后只好丢下一句:“给你们时间好好想想,我们改天再来。”然后就匆匆离开了。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先回去避避吧。

  花火收到这样的消息后,脸色十分凝肃,半天没说话。

  手下问:“会长,要不要强行实行罚款,比如抓几个去审判或进无间道之类的,杀一儆百?”

  花火摇摇头:“不行的,这些手段对付高三不行,他们没犯什么大错,而且人数又多,惹了几个只怕会引发连锁反应。”

  “那我们怎么办?”

  “你们先别找高三的麻烦,这事先放放,我想想。”

  高三的人几乎个个都有兄弟、哥们或手下,一损俱损,轻易动不得。想到这里,花火又想到更加嚣张的高四和全是拼命三郎的高五,这帮人,全都动不得啊,怎么办?怎么办?

  花火想了一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晚上,朴克把“捐款”账目送到她手上,她看了一下,“曲线捐款”实施半个月以来,累计收到各类罚款,哦,本质上是捐款,达到了1.3万元,加上前面收到的、老师和学校捐的,已经将近两万元了,还不错。

  但这两万元,离阿福所需的手术费还差得远啊,怎么办?

  她趴在桌面上,看着电脑屏幕发呆,至少还需要六万元哪,去哪儿搞这么多钱?

  说实话,她其实并没那么在乎别人的事情,可她在乎风远彻的事情啊。风远彻近期以来一直眉头紧锁,沉默寡言,显然是在为阿福的事情担心,她不愿、不忍、不想看到他的样子。如果阿福最终没被救过来,他大概会难过、遗憾、内疚很久很久吧。

  风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也应该为他作一些真正有用的事。

  她又拿起帐目,反复地看,全校有1300多人,就算平均每人捐30元,最多也才4万元,最重要的问题是,根本就不可能每人都捐这么多钱,很多人更是一毛不拔。如果再强行“抢钱”,恐怕高三高四高五的人都要造反了,欺负谁也不能欺到这帮人的头上啊。

  她看了又看,想了又想,帐目上“学校”这一栏吸引了她的目光。学生都捐钱了,校方当然不能坐视不理是不,于是便捐了5千元,这5千元相当于整个高一年级的“收入”了。从此推断出,“校方”才是大头啊,它动根指头,比整个年级动完十指都多。

  花火的眼睛眯起来:有没有可能找校方“出血”?校方总拿得出五、六万的吧?

  想到这里,她赶紧打电话给“老班长”,问有没有可能让校方多捐点钱。“老班长”想了想道:“我在学校呆了几年,基本上,最多也就是这个数了。一般情况下,如果学生的病情不是特别严重,学校不会捐钱的;如果病情没有希望治好,学校也是不会捐钱的;就是这种有希望治好的情况,学校才会捐几千。我想,哪个学校都会这样吧。”

  花火追问:“你在学校四年了吧,难道学校就没有过捐款超万元或几万元的记录吗?”

  “确实没有,学校这次肯捐五千元,我都觉得有些意外了。”他估计是花火的强势让学校没法推托,花火发起狠来,人人都避让三分。

  花火对这样的结果不甘心,又问:“那学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捐巨款?”

  “老班长”沉吟半晌,才道:“大概不会有捐巨款的时候吧,就算是赈灾之类的也很少找到学校……”

  “难道,学校就没有给学生发大数额的奖金、奖励之类的吗?”学校挺有钱的,怎么这么抠门啊?

  “老班长”又想了想,说:“有啊,就是学生获得大奖或考得好的时候喽。”

  “获奖?考得好的时候?唉,就那点奖学金能起到什么作用啊,而且学习好的基本都是穷人,又不能拿去捐。”

  “平时考得好是用处不大,但高考考得好,奖金就高了。我想一下,好像考上重点大学或名牌大学有上万元奖金吧,考上大专和中专的也都有奖金……”

  花火兴奋起来,连连问:“真的吗?真的吗?”

  “是啊,我刚来我们学校的时候,有个人考上了重点大学,学校给他的奖金都快够他交几年的学费了!”

  花火拍案:“有正式的文件吧?”

  “我记得学校年年都强调这点的,档案室里应该有吧。”

  花火挂机,暗下决心:没错,就这么办了!

  她匆匆找来朴克,让他帮自己找那份传说中的高考成绩奖励制度。朴克找了半个小时,终于把那份文件给翻了出来,两人研究后知道:考上传说中的顶级名牌大学如清华、北大之流的奖励2万元,考上本科的奖励1万,考上大专奖励5千,考上中专奖励3千,以拿到录取通知书为准,一周内发放奖金。

  朴克看后眼睛闪闪的:“哇,那我有希望拿3千元喔。”

  花火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拿个头,得了钱就拿去捐款去,你的奖金会比同学的性命还重要吗?做人要有爱心。”

  朴克委屈地摸摸头:“可是,就算我能考上中专,那也得明年7、8月份才能拿到奖金。不是说那个初中部的孩子三个月内就必须动手术吗,哪里能等到那时候。”

  花火瞪他:“是啊,咱可等不了这么久,咱们要提前领取奖金!”

  朴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提前领取?”

  花火脸上浮现出自得而邪恶的笑容:“是啊,我要让所有有希望考上的人写保证书,逼学校提前付钱!”

  朴克张大了嘴,后退两步:“老、老大,这这这……好疯狂……”

  “哼哼哼,你不知道我就爱干疯狂的事情吗?”花火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拍手:“就这么决定了,你快到学生会干部们找来,我们马上开会讨论这个事。”

  朴克一边震惊,一边匆匆地打电话给风远彻、兰妮、芳芳、阿蒙、老班长。他们赶到办公室以后,花火把那份文件丢给他们,抛出自己的策略:“大家好好看下那份文件,我打算把高三高四高五所有有希望考上的人全抓出来,向学校做保证,让学校先付奖金。”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问:“你怎么知道别人就一定能考得上?”

  花火道:“我们想办法让他考上呗。如果他签下保证书,我就可以设立所谓的精英班,外请最好的老师,创造最好的环境,提供最好的服务,努力提升他的成绩。再说了,今年考不上,明年还可以再考嘛,明年考不上,后年可以再考嘛,不管多少年,只要考上就OK了。”

  有人道:“可是,我看成绩好的没几个啊,看现在的成绩,根本就猜不住谁能考上。”

  花火发狠:“吖的,高三和高四的各年级全5名全给我写保证,高五的前20名也给我保证,有希望考本科的就保证考上大专,有希望上大专的就保证考上中专,这样总行了吧?到时考上更好的,多出的奖金归个人,行了吧?”

  风远彻忽然“哧”地笑了一下,道:“听说你上个学期考得不错,正好全班第5名。”

  众人纷纷窃笑起来,花火脸上微微发红,却还强势地道:“我带头签约保证考上……考上中专!不就是个中专吗,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明年留级再考!”

  花火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很发虚,按目前的成绩,要考上……不太容易哦。考不上就留级呗,顺便再享受300多天的学生会长生活。再考不上?那就自己垫钱呗,几千元算杂,哈!炳!

  “好样的!不愧是咱们的美女会长!”风远彻翘起大拇指。

  其他人又是一阵窃笑。花火有点恼羞成怒地一一指着几个人道:“笑什么笑!咱们学生会要以身作则,你们几个人统统给我签约写保证书,至于其他的人,成绩在全五名以内的都写,成绩不好的看个人意愿。反正签约了的人就安排到精英班里,学校尽全力培养,不会让大家吃亏的!”

  风远彻举手,叫:“好主意!好建议!我支持并赞成并参与,目标是大专!”

  兰妮左右看了看,怯怯地举起手:“我、我也参与,就……就上大专吧。”

  花火睨她:“你不上本科?”

  “有点想,可……可是有点难……”

  芳芳嘟着嘴道:“我想支持啊,但我的成绩这么烂,肯定考不上的,就不参加了。”

  花火扯了扯她裙子上的流苏,威胁:“哈,你敢不支持我的工作?不想混了?不就是个中专吗,有什么难的,上垃圾学校也行啊。”

  芳芳还是很不乐意:“上垃圾学校还不如不上!文件上说是全国统招统考的大中专院校才算数吧?我怎么可能行?”

  花火想了一想,道:“那你考艺术院校的大中专不就行了?听说那些学校对文化成绩的要求很低的,你进了好的班级,稍微努力一点点就行了吧?凭你的身高、脸蛋、身材、歌声和舞蹈,你一出现在考官面前,考官马上就想抱你回家、哦,不,回校了!”

  她这么一说,芳芳摸了摸脸蛋,现出几分得色:“不是我吹牛呀,以前还有星探找过我耶,但我看看那家伙长得太色,就没理他。我以前还拍过杂志封面照的。”

  阿蒙附和:“对对对,花火说得对,芳芳就去考艺术院校吧,我相信芳芳一定会过的!”

  花火怂恿:“就是就是!考吧考吧,你不考太可惜了!”

  大家纷纷点头,芳芳有点心动,却故作犹豫不决,好一会儿才有点矜持地道:“那我就试试看吧,不过,你们也全都要签约啊,要努力大家就一起努力,任何人不许拉下!”

  花火拍手:“对对对,就是这样,阿蒙你就去考体育院校吧,你肯定也能过的!”

  阿蒙左看右看,咬牙,豁出去了:“好,我就去考体育院校!既然大家都有目标,我也不能落后,我们一起努力吧!”

  办公室里一片振奋,花火忽然间觉得自己热血沸腾:大家一起努力去考传说中的大学,那是多么悲壮的事情!即使在高考路上牺牲了,也是很酷的……还没开始就想到失败了……

  开心过后,风远彻冷静地提出来了:“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学校和学生会接受这样的签约吗?如果高考之前就退学怎么办?如果真的两三年都考不上怎么办?如果签约后反悔怎么办……”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是啊,这些都是大问题。

  花火道:“学校和那些硬骨头由我来说服,你们要相信我一定能搞定学校!至于这些细节上的问题,你们就好好研究和讨论吧,尽量想得周到一些和容易接受一些,然后我们就起草方案。事情蛮急的了,咱们不能拖!”

  “好——”

  大家热烈地讨论起来,连兰妮脸上也露出久违的甜笑,兴奋地和大家一起讨论。她喜欢这样的计划与努力,她渴望良好的学习环境,她向往美好的大学校园,更期待着自己能改变未来。而花火,抛出思路后,就对那些杂杂碎碎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了,没插什么嘴,只是在一旁瞎起哄,鼓励他们多想。

  在办公室里讨论还不够瘾,于是,花火又请大家去吃大排档,边吃边谈,吃完时方案终于出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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