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魔豹被巨大的撞击力击飞，如天女散花般，我惊讶它的勇猛无谓，至于吗？用这么大的力去撞”墙“？这脑袋难道不是肉长的？我满怀疑惑地盯着瘫倒在一堆乱石四周的魔豹们。

　　你丫的，你小样的！让你狂，嘿嘿还不是栽在你大爷的手中吗？你倒是站起来啊，别象烂泥似的趴着，再来追我啊！真丢尽最高级魔豹的脸了。

　　你大爷的，算你狠！唉呦头疼、头晕、耳鸣、腰酸背痛、四肢无力。

　　你那是缺钙。我们全体高山族都补过了，要不也算你一个？

　　五只分身的光影荡起一阵涟漪，消失不见，只剩一只尾巴钉在腿上的魔豹。

　　加佛已经窜到古树下，手中提着一捆粗麻绳，我跃下树叉，二人合力把魔豹捆了个结结实实。

　　加佛蹲下身，不客气地拍拍我们的战利品，仰头兴奋地道：“比尔，我们把它逮住了？真不可思义，我们居然把它逮住了我们成功了？我们。”

　　哎！这混蛋把“哥”又忘了。

　　看着晕厥的魔豹，我暗暗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制止了加佛在激动情况下的胡言乱语。

　　“错！应该是‘我’！是我——比尔哥，把它逮住的，你的明白了吗？”我把“我”字重重地说。

　　加佛不服气地指着魔豹身上的伤口道：“你瞧！这一箭是我射的，没这一箭你能逮住它？哼！”

　　我不削地道：“就你那软绵绵的一下能把它怎么的？它不还是照旧追了我八、九十条街？那一箭嘛，换成族长射的才行，你不会说换成你父亲也一样不行吧。”

　　我的话加佛无从反驳，心中又隐隐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吭哧吭哧答不上，把俊脸涨得通红。

　　我不急不慢地道：“除非。”

　　加佛急道：“除非什么？你快说啊！。”

　　我暗自高兴，你小子这下可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吧。

　　我道：“加佛，这次逮住了魔豹，功劳应该不小吧？”

　　加佛点头道：“那是，不光有草原族的赏金，我父亲不是也说有重奖吗？特别是抓住魔豹的将给予族中预备骑士的称号，这些你都知道的啊！”

　　我点点头道：“正是。金银财宝什么的我是没兴趣的，但是预备骑士的称号我可是想了很久了，那可不是随便能得的，这次是个好机会！加佛，你说是不是啊！”

　　加佛深知骑士称号的珍贵与稀少。高山族只在艾俄系世山脉山区内生活，没有族长的命令和特殊的事务是不会离开艾俄系世山脉，在山区内是无法骑马活动的，连驴也无法通行，除了那唯一的两条通道。但是有了高山族预备骑士的称号，就等于得到族长的许可，去外面的世界学习怎样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

　　加佛两眼放光，连连点头：“比尔哥，你是最爱护我了，那你看，我能不能成为一名预备骑士？”

　　这小子，现在想到喊我哥了，早干吗去了！还把“爱护”这么肉麻的字眼也用上了，害我掉了一阵鸡皮疙瘩，早上我还在请他吃“糖炒栗子”呢。

　　我上下打量他后道：“你啊基本是没问题了，你今年也十七了，到了可以下山的年龄，一身武艺在族中也是仅在我之下”我顿了顿，看他没激烈的反抗情绪。放在平时我如果说他武艺不如我，他准不服气，少不得又要吃到糖炒栗子，虽然他不服，可事实摆在眼前，我确实比他高明那么“一点点”，也只能屈服我的“淫威”之下。“但是，你还缺少那么一点点条件。”我续道。

　　加佛不服地站起道：“好吧，我承认我现在武艺比不上你，差了那么一点点，但在族中也算好手了吧？我父亲说再过个五、六年就能赶上你了，我也不和你争一时。你说我还少什么？”

　　我偷笑，我那未来岳父安慰你的话也能当真？加佛人机灵，也勤力，再过五、六年我二十五、六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你照样没得比，除非再过六十年，等我八十了，你这七十几的“小伙子”才有那么一点机会，哈哈。

　　我诚恳地道：“你有没有注意，我们是怎么把魔豹逮住的？靠的是什么？你总结这次战斗的经验了吗？”

　　高山族。塔米克共和国最好的战士。在战场上没有懦弱，勇敢、直前、冷静是我们的特征。

　　加佛认真地道：“我们先是观察好四周环境，占据有利地形，然后隐匿自己，设下圈套，攻敌不备”加佛歪头看了看我，接着道：“在战局不利时，有人牺牲自身吸引敌人，保护友军的利益，然后趁机逃跑然后再用阴谋诡计对敌人加以消灭。”

　　我气啊。我的英明神武，我的一世英明算是坏在这小子的手上了。

　　我严肃道：“加佛战友，现在我以一名和你并肩作战的战友身份和你说话，同时保留我队长的权利。”

　　为了我以后的幸福，我加紧“攻击”力度。

　　加佛从没见过我这么严肃，平时两人都是嘻嘻哈哈，友好无间的，顿时慌了神。

　　我道：“战场上的事情从来是瞬息万变的，我们一开始的努力只能保障我们有个良好的开始，至于过程是需要你去把握的，你去努力的，就算大局已定，胜利在望，我们还是要再踏上一只脚，要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就好象现在的魔豹一般。”我指了指地上五花大绑的魔豹。

　　你个丫的，有种放开你大爷，咱们再战三百个回合。

　　你给我老实点，你现在是反面教材知道不？我正拿你教育我小舅子呢哦是小弟！还好他没听见。

　　“阴谋诡计？战场上有阴谋诡计吗？不管是阴谋诡计还是阳谋正计，能打倒敌人都是好计。失败者才会被认为是下流的，不折手段的去获取一切，而只有胜利者，尽管你用了和他相同的的手段、谋略，但你是胜利着，世人只会夸你英明神武，料事如神。恰恰今天我们就是胜利者，这就是我说的你还欠缺的地方，你明白了吗？”最后一句我是厉声喝道。

　　加佛额角汗水直冒，显然内心争斗激烈。

　　老子的一世英明啊！算是毁在你小子的手里了，阴谋诡计就是阴谋诡计，谁也不能否认，你还说这种话毒害青少年，卑鄙、无耻、下流，老子我鄙视你。

　　现在你是我的俘虏还这么横？我还不信就收拾不了你了呢！听者，我们高山族人的规矩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问题说清，马上回家，拒不交代，抽筋扒皮。你可要想清楚了！

　　呜呜呜！我想回家，呜呜呜！大哥！

　　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早干嘛呢？

　　呜呜呜！大哥！我错了呜呜呜！

　　那就先交代你的问题，先告诉你，你的问题我们都已经掌握了，现在就给你个机会坦白，就看你会不会把握了。

　　呜呜呜！我一定坦白，一定坦白。

　　好了不要哭了，来檫檫眼泪！哎呀！多漂亮的眼睛啊，还蓝色的呢！

　　呜！谢谢大哥，我好多了。

　　好，各部门听好了：场记准备，笔录准备，灯光准备，录音准备，音响准备，话筒准备，耳麦准备，摄影准备，还有老虎凳准备，辣椒水准备，烙铁准备，什么？没火炉烙铁没法用？笨，不是还有电烙铁吗？先将就着用，说不定还用不着呢。

　　大大哥，有必要搞得这么隆重吗？

　　干什么？你以为是给你拍写真啊？你是谁啊？你现在是人民专政的对象，是四大恶人之首，现在这些是为掌握第一手材料所采取的必要手段，已防将来你翻供，知道不？老实点，把尾巴放下来，不要给你个好脸色就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还记得我们高山族的规矩吗？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决不翻供，决不翘到天上。请大哥放心，请诸位领导放心。

　　好了！姓名？

　　小的在魔豹族叫深蓝。

　　什么魔豹族？啊！什么深蓝？浅蓝？这么难听！你现在在高山族，就是属于高山族公共财产了，以后就叫水蓝，知道不？

　　是是是。

　　重新再来！

　　姓名？

　　小的在高山族中叫水蓝。

　　不许再说“小的”二个子，你现在是高山族了，高山族人讲究的是平等、民主、自由、博爱，有机会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是是。

　　性别？

　　大哥，这个这个性别是什么啊？

　　说你笨吧，还真不是一般的笨，你还别不承认！看什么看？不服气啊！

　　没，大哥，我没不服气啊！我我冤枉啊！

　　听好了，教教你。性别的意思就是：好听点的就是，你是男的还是女的，难听点的就是，公的还是母的或者雌的还是雄的。

　　公哦，是男的！男的。

　　恩。你是什么出生？算了，你也不会知道，跳过。

　　几岁了？

　　七百整。

　　我靠，都七百了？那你还叫我大哥，你不觉得肉麻啊！

　　不，不是的，这是按我们魔豹族的算法哦，现在我是高山族了，要按我们高山族的算法我还只有十四岁呢！大哥你千万别生气啊，小心身子骨！

　　什么乱七八糟的！别打岔，继续。你什么职业？哦，就是你靠什么过日子的？

　　大哥我命好苦啊！自打我六岁开始出来混，靠着我身手敏捷，运气也比较好，出手从没被抓过，手下也聚了一班小弟，很是风光了一阵，但自从西斯来了一只雌老虎后，我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弟兄们死的死，跑的跑，降的降哎！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放心，既然你叫我大哥了，大哥我不会让你白叫的，跟着我有你吃香的喝辣的，前提是你要听我话，你的仇就是你大哥我的仇，我们在外面混的，都是讲义气的。知道了吗？水蓝小弟！

　　大哥！呜呜呜！我太感动了，我太激动了，我总算找到组织了。

　　好了，不要哭了，都到家了，还哭什么鼻子？小鬼！现在继续。说说你从小到大干了些什么？从一岁开始。

　　大哥，我一岁时干了我忘了！大哥，这不能算我抗拒政策吧，那时太小了，真记不得了，大哥！

　　恩，也是，那就从你六岁开始吧。

　　让我想想六岁那年我记得是天热的时候，我躲在屋外，扒着门缝，偷看隔壁大姐姐洗澡。还有。

　　恩不是很详细，和我们掌握的资料有些不符，以后的要说重点，要说的详细点。继续。七岁时呢？

　　是是一定坦白，一定详细。七岁的时候，我们班上有个学习委员，特漂亮，那身材，特火爆，我有一天骗她晚上去信用合作社吃海鲜，这个漂亮妹妹笨脑子，大哥，她比我还笨耶！

　　快点说啊，然后你们怎么了？谁管你笨不苯啦！快坦白！

　　哦！哪个漂亮妹妹竟然真的同意晚上去信用合作社吃海鲜，把她约出来后，我就在信用合作社后院外的瓜棚里把她给给吃了。

　　什么？你吃了她？我告诉你，你犯下了。

　　大哥，我没真吃啊！我说的吃是那个，那个，后来有段时间她不见了，过了两年后，她拎着一个小男孩来找我，还非要这小孩叫我爸爸，大哥，你说这漂亮妹妹是不是比我还笨啊，这种领着小孩满大街认爸爸的事也干得出？大哥，您甭说，那小孩还真随我，挺像那么回事的。我当时就严厉的批评了她，我说：咱俩熟归熟，但你栽赃陷害我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一样可以告你诽谤。后来，她总算认识到错误，保证不再重犯，并写下了保证书。我还记得是这样写的：对魔兽神大人起誓，我错了，我一定会严惩肇事者。大哥，你说她要严惩肇事者，你就去严惩呗，干吗老跟我过不去啊！

　　怎么老跟你过不去了？

　　就是那只西斯来的母老虎，害得我众叛亲离，落到这步田地。

　　！

　　八岁时呢？

　　。

　　九岁时呢？

　　。

　　不容易啊，坏事干了不少啊，没累着你吧！

　　哪里！哪里！一切都是党国的栽培，首长的提拔，同僚的抬爱，在下实在是愧不敢当啊！惭愧惭愧！

　　你这个阶级敌人！到现在还顽固不化，冥顽不灵，并且攻击党的方针政策，破坏首长的光辉形象，对党，对人民干了多少坏事！继续老实交代。

　　是，是。

　　十岁时呢？

　　。

　　。十一岁呢？

　　。

　　。十二岁呢？

　　。

　　。十三岁呢？

　　。

　　。十四岁呢？

　　。

　　。十五岁呢？

　　比尔哥，这个十五岁的坏事我还没来得及干就让你给逮住了，我今年才十四。

　　你还有理了？怎么着，还准备干坏事呐？什么叫“还没来得及干就让我给逮住了”，我告诉你，这里是高山族人的天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的一举一动都在群众的眼里。

　　是，是，我知道了。刚才通过您的亲自教诲，让我深深的感觉到，我对国家，对党，对人民犯下了滔天大罪，幸亏在危急的时刻，我党，我人民的忠诚卫士——霍华德比尔，我们一齐欢迎比尔上演讲台大家鼓掌！这位就是人民卫士霍华德比尔他不负国家的重托，人民的期望，在我正在积极实施犯罪行为的现场，第一时间把我给逮住了！人赃俱获，铁证如山。不容易啊！乡亲们！由于当时我觉悟不高，思想陈旧，在行动上跟不上新的形势，我犯下了在错误的时间，在错误的地点，同错误的敌人进行了错误的搏斗，呜呜呜！我有罪啊！乡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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