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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得罪太子 | 作者:安琪 | 更新时间:2016-12-18 21: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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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觉得这样很好,非常好看。”他不该安慰她的,却不觉说出真心话。
“真的吗?”听他这么说,凌皖儿略为羞涩地笑了。“呃,谢谢你送我衣服,小桃说很适合我呢。”小桃便是那两名婢女其中之一。
“是我挑的,当然适合你。”段子让干笑。
其实事情根本不是这样,他故意挑些大红大紫的俗气衣裳,本来是想让她出大丑的,没想到她穿起来,竟整个人亮起来,还格外好看。真是失病
“好了,过来吧!我们该走了,别让我父皇母妃久等了。”他朝她招手。
“好──啊啊,哎哟!”凌皖儿脚一举,打算跨过门槛,却忘了自己穿的是裙子,还当自己穿的是方便行动的裤装,结果被长裙绊到,当场往前扑倒,还一路滚下阶梯,叩地一声撞著额头,摔得十分难看。
幸好阶梯只有三阶,否则,她铁定脑袋开花。
“皖儿,不要紧吧?”段子让是真的被她吓到了,他可不希望她来到这儿的第一天就摔破头,那可就难对两家长辈交代了。
“不……不要紧。”凌皖儿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额头果然青紫一块,但她忍著痛不吭一声。
“怎么不小心一点?”段子让假意轻声责备,还命人拿去瘀消肿的药膏来。
她额上的伤痕太过醒目,要是不赶快处理一下,人家还当他凌虐她呢。
他的计划都还没开始进行,她就已经如此配合演出,段子让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
“啊,你的脸弄脏了。”噗地一声,段子让差点忍不住大笑,但不想让对方发现他是在笑她,只好别开头、暗暗偷笑。
她鼻头上沾了灰泥,好像刚从泥洞里钻出的田鼠,看来可笑极了。
他笑得双肩抖动,却又不能放肆出声,忍得好痛苦。
“咦?在哪儿、在哪儿?”凌皖儿举起衣袖,满脸乱擦。
“不是那里,是这儿。”他兴起作弄之心,故意指著她干净的右脸颊。
“喔。”凌皖儿立刻抓起衣袖抹脸,然后问:“擦掉了吗?”
“我瞧瞧。”段子让故意眯眼,审视原本就很干净的脸颊,装模作样地叹息。“脸靠过来,我替你擦。”
“喔。”凌皖儿很自然地靠近他,把脸仰脯等他帮忙弄掉那些脏污。
她抬高脸庞向著他的姿势,好像要人吻她一样,段子让瞧了,竟有片刻怔忡,不只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他忽略那异样的感觉,故意拿衣袖往她颊上、鼻头上随意一抹,将上头沾的灰泥擦去。“喏,好了。”
“啊,谢谢你。”凌皖儿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方才困扰段子让的那种呼吸急促感,又回来了。
“唔,不必客气。我们真的该走了,再不去,我父皇母妃就要派人来找了。”他甩去让他失常了片刻的情绪,催促她走。
“喔,好──啊!”
“好”字还没说完,凌皖儿又再次踩到裙脚,整个人往前栽倒。
“小心──”段子让下意识想伸手接住她,但后来思绪一转,自己不该多事。
他让她换上不习惯的裙装,不就是要看她出糗吗?让她多摔几次,不就愈能平息他心中的陈年旧怨吗?那他为什么要救她?
无论她受了多少罪,那都是她应得的!段子让硬起心肠,狠心地想。
他不著痕迹地收回差点伸出的手,冷眼看著凌皖儿往前扑倒,砰地一声,再度和地表亲吻。
“皖儿!你不要紧吧?哎,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他装模作样地扶起她,还假装关心地数落两句。
凌皖儿不好意思地笑笑,在他的搀扶下,很快地爬起来。“我大概是不习惯穿裙装,才老是踩到裙角,不过我想,只要多走几步习惯了就应该──啊啊──”
她又试著想踏出一步,结果还是踩到裙摆,重新往前扑倒。
这回,段子让真的看不下去了,急忙伸手一把抓住她,免得她三度跌跤。
“我看,我还是扶著你走好了。”段子让的忍耐已到达极限,再这样下去,他们何时才到得了御膳厅?他可没兴趣整晚在这儿看她表演跌跤。
“对不住……”凌皖儿垂著头,一脸惭愧。
她竟然穿了裙子就不会走路了,这样还算是女人吗?
唉!真是太丢脸了。
* *
睽违十多年,凌皖儿终于见著了当年很疼爱她的段家长辈。
“皖儿见过皇上、昀妃娘娘──”一见到当今的大理王与皇妃,她立刻行大礼问安。
“呀,你千万别喊什么皇上娘娘,叫我们段伯父、段伯母就可以了。你以前不都是这么喊我们的?”柳昀儿笑著道,因为自己没有女儿,所以她打以前就很疼爱凌皖儿。
“可是以前是以前,现在……”以前她年纪小不懂事,可以对著尊贵的一国皇帝喊伯父,但现在她都长大成人了,哪还好意思这样喊?
“现在和以前一样,你还是我们的好侄女,而我们,也依然是你的段伯父、段伯母,没什么不同。”大理王段沧浪也同意这说法。
“好吧。段伯父、段伯母。”凌皖儿推辞不过,只得从善如流地改口。
她想,全天下有这般荣幸,能喊大理皇帝一声伯父的人,应该也只有她了吧?
“皖儿长得……挺像小菊的。”柳昀儿细细瞧著她,见她和段子让并肩站在一起,看起来郎才女貌,忽尔眼睛一亮。“浪,你瞧,他们看起来多登对。”
“没有啦!段伯母,您别乱猜,我们──不是那样的!”凌皖儿很紧张,连忙摆摆手,深怕被误会。
“嘻,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那么紧张嘛;被认为和子让是一对儿,也没那么可怕吧?”他又不是吃人的猛兽。
段子让的脸也沉了下来,明显极为不悦。
她这是什么反应?是很不屑跟他牵扯在一起吗?
有没有搞错?以他们的身分地位来看,只有他嫌弃她的分儿,她嫌弃什么?
骸段子让愈想愈不爽,一张脸臭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