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战争的序幕

    前几年的话段祺瑞威望还算不错，但是后面由于争夺右翼统制一事失败，随后的第二镇统制之争又被王英楷，冯国璋等人联手打压，此外对他打击更大的是赵东云的自称体系，段赵联盟分裂意外，他段祺瑞已经不复辛丑年的强势了，一直到了日俄战争前夕才混到了一个第四镇统制。

    如此情况的他不管在威望和资历上，自然都是已经不能和王英楷相提并论了！

    现在的他是高不成低不就，威望上不如王英楷，实力不如赵东云，对于人才的吸引力也是不上不下尴尬的很。

    也许赵东云正是看出了自己的弱势，这才张嘴就要那么多军械吧！可是自己能不给吗？不能！

    现在还不是和赵东云翻脸的时候，现在段祺瑞还需要和赵东云联合起来，先把对众人威胁最大的王士珍以及冯国璋以及清廷给灭掉，接下来才是王段赵三人的内斗时间，哪怕到了那个时候，他段祺瑞也不敢肯定就会和赵东云翻脸了，因为到时候王英楷要是坐上了北洋之主的位置，自己少不得又要和赵东云联手对抗王英楷的。

    为了未来的谋划，尽管心中有所不满段祺瑞还是道：“都不要说了，此事我自有决断，通知福厂方面，让他们完成我们的头两批订单后，就给奉省那边赶货！”

    一旁的卢永祥不解：“这怎么行前头的两批单子数量可没有多少，而且奉省要的量那么大，怕是没有半个月时间都玩不成，那我们这些时候岂不是一粒子弹都拿不到？”

    段祺瑞却是道：“放心，子杨也是个顾大局的人，想必他心中有数！”

    和段祺瑞猜想的一样，刚抵达的山海关的赵东云下了火车，就是看到了段祺瑞的回电，此时的他笑容满面：“芝泉老哥还是明事理的人，嗯，给唐山回个电就是我奉省财政有些紧张，问第四镇能不能一起出资购进这批军械然后均分，另外再和保定那边沟通沟通，尽早把福厂的产量分配给定下来！”

    福元机器厂的诸多军械产量，王段赵三家的任何一家都不可能私吞的，必须有一个分配的比例，这不仅仅考虑到利益分配问题，更是考虑到联合作战任何一家都得有弹药不是，你单独一家把福厂的军械产量垄断了，你让其他两家还怎么打仗，难不成拼完了库存弹药然后等死？

    毕竟谁都不傻，不断是段祺瑞还是赵东云在这个关头都会不敢独吞福厂军械产量的，得大家分着来，要不然其他两家都不打冯国璋和王士珍了，先联合起来把你干掉再说！

    分配福厂军械产量一事比较简单，由于王英楷的第一镇是用日`本三十年式步枪的，所以福厂里头的6.5毫米子弹产量自然也就给王英楷一家了，而剩下的7.92毫米子弹则是段祺瑞占据了四成，赵东云占据了六成。毕竟段祺瑞手头上只有一个第四镇，而赵东云手上有三个镇呢，子弹少了不好。

    至于其他的步枪，火炮甚至重机枪以及各种炮弹等，则是按照王英楷三成，段祺瑞三成，赵东云四成来分，赵东云之所以拿大头，还是因为他的部队比较多。

    至于其他部队，比如张怀芝的第五镇，吴凤岭的第二镇就别想拿到一粒子弹了！要想获得弹药武器，就得另外想办法了，可以从以上三人里购买，也可以直接找外国进口。

    而找外国人进口武器的不仅仅是张怀芝他们，实际上赵东云，段祺瑞，王英楷甚至清廷的冯国璋和王士珍，他们都是找到了外**火商，提出购买大量的军械，尤其是火炮。

    已经汇集第三镇重兵的山海关内，赵东云的临时司令部里他已经是再一次见到了安德烈。

    “对于将军提出购买重机枪和火炮的想法，我们还是比较支持了，正如将军您所知道的，在过去两年的战争里，我军在远东囤积了大量的武器和弹药，所以将军要购买军械一事不难，不过这价格上嘛！”安德烈一边说着，然后递过了一份清单。

    一看这份清单，赵东云就是皱眉，这俄国人比自己还狠，这价格可是不比当年自己开给他们的低多少！

    同样一挺mg01重机枪，从俄国人手里头拿的计划起码是福厂那边的两倍以上，而且俄国人给的还是在日俄战争期间用过的二手货。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够直接给现货，只要有足够的钱，俄国人立马就能够拉出上百挺现役的重机枪和数百万发子弹给他。

    赵东云没有立即答应安德烈，而是找到了赵东平，然后道：“你和日`本人那边谈的怎么样了？能不能买到他们的火炮？”

    赵东平道：“已经谈过了，效果不是很少，他们手里头的德式管退野炮也不多，而且他们国内仿制的产量也比较第，自己用都不够，能够卖给我们的只有他们的那些三十年式老炮了，而且价格比较贵！”

    日`本三十年式75毫米野炮以及山炮，也就是当年北洋从日`本购买的那款火炮，乃是老式的架退炮，每分钟只有三发的射速，唯一的好处就是便宜。然而现在日`本人看见中国战火已起，立马就是坐地升价，以往四五千两银子一门的架退炮，现在都开口六千多两银子！

    “这要是放在和平时期，再加几千两银子就能购买一门先进的管退野炮了！”赵东平也是满脸的不平：“一个个都跟饿狼一样，都想要咬我们一口呢！”

    赵东平埋怨着，然后道：“俄国人那边呢，他们的火炮虽然口径和我们不同，但是用起来应该可以啊！”

    赵东云也是低沉着脸：“价格也不便宜！”

    说罢就是把安德烈报上的价格清单给了赵东平，那赵东平看过后皱眉：“这些老毛子，也太黑了一门架退老炮还要五千两！”

    赵东云当下道：“这个时局，他们要价高也是正常的，不过福厂那边的火炮产量太低了，而且还是三家分，我们从福厂那边一个月也拿不到几门炮，如今第四混成协和第五混成协新立，总是要给他们各自配一个炮营的。”

    “这样，你们先去日`本人去谈，把价格尽量压一压，如果价格实在压不下去，就买俄国人的！”赵东云虽然知道买这些老炮用处不大了，但是先进的管退炮不是那么好卖的，以往的时候北洋购置的火炮都是从德国进口，然而现在德国那边的1903年型75毫米野炮早就卖光了库存，日俄战争期间日`本可是一口气向德国人订购了好几百门的该款火炮，再加上其他国家的订单，要想顺利买到这款火炮，最早也得到明年去了。

    然而要是拖到明年才到货，鬼才知道那时候是什么局势了。

    时间不等人的情况下，赵东云自然是倾向于购买现成的二手货，性能差一些就差一些，比往日贵也忍了，但是总比没有强！

    更何况也不止他一个人卖日`本人的军械呢，其他几家都在抢购日`本人的旧军械，王英楷就是一口气对日`本人订购了一万支的三十年式步枪和三十多门的三十年式火炮，看他这架势似乎要把装备日械进行到底了。

    同样用日械的还有冯国璋手底下的第七镇，原来的京旗常备军装备的可是和第一镇一样的日械装备，这一次战局紧张，冯国璋也是从日`本人手中花了大价钱采购军火。

    可以说这个时候对于日`本陆军来说，乃是真正的春天啊，二手的老旧三十年式步枪和三十年式火炮还能卖上这些昂贵的价格，而且还是供不应求，这对于战后经费紧缩的日`本陆军而言简直是大好事，他们由此就能够获得了宝贵的资金用于换装新式的三八式步枪和三八式火炮了。

    相对而言，俄国的军械则是要更容易购买一些，不过这主要是因为俄国人和赵东云的关系向来不错，对于俄国人而言，他们还是挺希望赵东云能够入住关内，进而掌控中国朝局的，过去的几年里赵东云已经用实际证明了，他为了自己的权势是不惜出卖国家利益的。

    要是赵东云掌控了中国，说不定尼古拉二世天天嘀咕的黄俄罗斯计划还真有成功的那么一天！

    不然的话，俄国又不是日`本那边，俄国可没有大规模换装的计划，他们的机枪、火炮可都是可以继续用到一战的，可没有多余的武器拿出来卖给中国的那些军阀们。

    所以赵东云要从俄国手中购买军械的话，那么就只能购买俄军现役武器，尤其是重机枪更是要从俄国远东部队直接抽调出来才有。

    因为北洋内战的爆发，远东的军火市场刚平息没半年呢，就再一次旺盛了起来，各地的军火商们游走在中国各处推销着军火，而在这个时候，已经酝酿长达半个多月的北洋内战终于是发生了首次交火。

    十月十六号，在赵东云率领第三镇主力抵达蓟县一带后，段祺瑞的第四镇也是已经抵达香河一带，并和赵东云的第三镇一北一南，并行前进，次日第四镇的前锋骑兵部队在京师外围的通州和第七镇的哨探发生了有史以来的交战。

    双方的几百名骑兵进行了一场试探性的接触后就是各自退却，当天晚上冯国璋就是在京师宣称他麾下的骑兵部队获得大捷，击溃了‘叛军’千余人，段祺瑞也是不甘示弱，号称打死打伤‘冯王叛军’一千余人，取得了通州大捷！

    实际上那场试探性的战斗，双方参与的骑兵加起来也只有三百多，第四镇的那个近百名骑兵和第七镇的第二骑兵营发生接触战，第四镇的骑兵被击中十余人后就是主动退却，而第七镇的骑兵也是在死伤七八个人后没敢继续追。

    他们之所以把战况和战果都夸张化，自然是为了鼓励士气的需求，反正也没人敢找他们去确认战果真实情况如何。

    如果说第四镇和第七镇双方的骑兵的这一次试探性接触掀开了这场战争的序幕，那么十月十九号孟恩远率领的奉天第一骑兵协和第六镇一部所爆发的战斗就是代表着这场战争已经正式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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