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狂欢国度 第十五章 这才开始吗?

　　戴汀看着沉思中的前智鼠公会领导和试练巫师，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动过了。戴汀一直在等着他们想出一个结果来，好向自己解释解释，但是只有斑麦不时的向它露出一个笑容，又接着想自己的事情了，汉费诺更是抬起头来望着天空，根本没有理它的意思。

　　戴汀又开始焦躁起来，这样究竟什么时候才算个完阿？它想起这两天发生的种种事情，觉得自己表现得既荒谬又愚蠢，根本不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正当戴汀几乎忍不住开口问他们两的时候，汉费诺转过头来面对着它：“孩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还记得你吗？”

　　戴汀早就在等着他们说话，一听到这便蹦了起来：“为什么？”急切的神色写在它脸上：“您是想和我说什么吗？”

　　汉费诺笑了：“你应该还记得当时那次权利交接的仪式吧？我记得你站在前排的。”它对戴汀眨眨眼：“你还看过盒子里掉出来的东西呢！”

　　“哦！我明白了，是您故意把盒子摔在地上给我看那个图的吗？”戴汀又有点困惑：“这和您现在想说的有什么关系吗？”

　　“别急，孩子。”汉费诺坐在原地，闭上眼睛，像是要回忆什么一样：“你过来离我近一点，我慢慢的讲给你听。”

　　戴汀在汉费诺旁边坐下，斑麦也停止了思考，看着他们。

　　汉费诺没有睁开眼，它用一种缓慢的不带什么感情的语气开始了讲述。

　　“首先，我应该告诉你查尔城的由来。在很久很久以前，智鼠们是四海为家的，它们从一个地方流浪到另外一个地方。而当第一批智鼠踏上这块土地的时候，这些建筑就已经在这里了，不过它们看起来已经荒废了很久，这里就成了一些没有智力的生物的家园。我们的先民们准备把这里发展成一个固定的居住场所。很长一段时间内，它们在这里的主要工作是清理和寻找。

　　很快的，智鼠们掌握了这个大废墟里的很多秘密，这个城市原来的居民是一个神秘的种族，在战争中，他们不得不放弃了这里。很多原有的设施被智鼠们充分的利用起来，但更重要的是，一些非常聪明的智鼠们掌握了他们的生产食物的方式以及管理居民的模式。”

　　汉费诺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给戴汀思考的时间，接着说：“这样，智鼠们在也不用过着时常迁徙的生活，不用把一个地方的食物全部吃完就另谋生路。

　　但是，有固定居所的弊病也开始显露出来。城市提供的资源并不能满足每一只智鼠的需要，开始混乱的分配方式使智鼠们以前的社会关系乱成一团糟。在经过几次较大的动乱之后，智鼠公会作为一个管理阶层才得以出现。”

　　戴汀努力回忆着智鼠公会的结构和它管理的方式，发现有很多事情都很模糊。汉费诺接着对它解释到：“智鼠公会制度在贫民中看起来是没有什么毛病的，它表面上是通过选举和投票产生，但是权力永远不会有落入贫民手中的危险，这个问题说起来很复杂，但每只智鼠都不会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的。你说对吗？

　　现在我们可以讲一下为什么我还记得你这件事情了！当时的交接仪式是连我这个会长都不能控制的，明威他们这一代的巫师比我们当时还要极端，它们坚持用更多地‘控制和操纵’——不论是你们的行为还是思想。这种方法虽然对于管理阶层来说要更方便不少，但在很大的程度上，这是对整个智鼠群体的长远发展非常不利的做法，老鼠们都开始变得痴呆了！”说到最后，汉费诺的脸上明显的流露出厌恶的神情。

　　戴汀显然不太能够一下子消化这么多东西，听得满头大汗。斑麦突然开口问了个问题：“我很好奇这样的社会形式，说实话，一个隐居的巫师是很难接触到人群、社会这样的事情的。”

　　汉费诺也转移开了视线：“我想你的老师教你出来试练得原因也在于此，了解人群的想法，了解各种不同的存在形式才能真正的了解生活、存在的意义。”

　　斑麦听着汉费诺的话，垂下眼睑：“那我现在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呢？”

　　汉费诺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只是摸着戴汀的头，慢慢的说：“我希望你们两个一起开始这次旅程，也许对它来说，这次旅程的重要性和你的不相上下呢。”

　　斑麦看了看戴汀，戴汀也睁着两只圆圆的小眼睛在看着她。斑麦笑了：“很好，我很喜欢戴汀这样一个朋友的。”

　　汉费诺用手蒙住戴汀的眼睛，开始用奇怪的声调咏叹：

　　蒙蔽的时间和具体的尘埃

　　在悠远的河中你为最大

　　在现时的梦境中你为最大

　　强迫

　　压制

　　愚弄

　　都离我们远去

　　你使自己看到了真实和梦幻

　　你让不洁和污秽闻风而逃

　　所有的爱和情感

　　你们不沾染尘埃

　　所有的爱和情感

　　你们不沾染尘埃

　　汉费诺的声音逐渐的小下去，消失，手也慢慢放开了戴汀的眼睛。戴汀睁开双眼，看到周围的事物都隐隐约约有所不同了，但是它又不能具体说出有什么不同，周围的一切还是笼罩在昏黄的光线中，漫天飘着老鼠们的细毛和灰尘，但是它还是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一些不同。它不知道怎么表述这一切，只好看着斑麦，用手指着空中：“你看，你看到的世界，原来就是这样的吗？”

　　斑麦理解的笑着点点头，把视线转到汉费诺身上，轻轻的说：“它走了。”

　　戴汀这才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汉费诺已经停止了呼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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